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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兰和沈老三交换了个眼神,沈老三清了清嗓子,对沈和富道,“二哥,上回长葛信里说西北不打仗了,那长念是不是得从西北回来了?”
沈和富听了这话,还以为王春兰夫妇是为了沈长念而来,回应道,“长葛信里是这个意思。”
“长念这不是才过去,咋就不打仗了?他要是从西北回来,不还得在家种地吗?二哥,你看能不能等长念回来,叫他去翠花酒楼帮忙?”沈和贵试探地说道。
沈和富抬眼看向罂粟,见罂粟低头喝着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道,“这事你问我不当用。”
听沈和富的意思是这家他当不了,沈和贵顿时朝罂粟看了过去,脸上陪着笑,道,“翠花你可真本事,开了个那么大的酒楼,咱们老沈家可就数你们兄妹三个最出息,你长念哥识字会算数,比长云不差的,等他从西北回来,让他去酒楼给你帮忙去吧!自家人,用着也放心不是?”
第二百八十七章 理所应当
罂粟吃着饭,头也未抬的道,“酒楼不缺人手。”
听出她明显拒绝的意思,沈和贵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王春兰赶紧接话道,“翠花,你别误会,婶子让你长念哥去酒楼里帮忙也是为了你好,第一楼又不是什么小饭摊,你虽然有能耐,但到底是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的总归不合适!”
沈和贵赶紧接话道,“长云年纪又小,酒楼要真出个啥事,你俩肯定照应不过来,你长念哥到底年纪比你们大一些,又比你们见识多,能抗事儿!”
罂粟抬起眸看向这一唱一和的夫妻俩,淡笑道,“婶子?几日前才签下的断绝书,想来你们还不至于忘了,从签下断绝书那日起,我们家早就跟你们老宅没有什么干系了!”
“你爷爷的脾气拗的很,这些日子我跟你三叔没少在他跟前劝,我们俩今个过来,也是为了这事儿。”王春兰尴尬地笑着道,“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老爷子年纪大了,有时候也难免会糊涂,哪能跟他较劲儿啊?”
罂粟双手环胸,玩味地扬了扬下巴,没有接话。
王春兰只觉得沈翠花的眼神犀利得很,好似将她整个人都给看穿了,心里的小九九也全都暴露了出来。
心里不由嘀咕,老二家这闺女越来越古怪了,性子变了个人不说,整个人的架势也不一样了,被她瞅着没来由的心里发憷。
王春兰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场,一举一动都叫人不容忽视。
而罂粟早就收敛了自己的锋利气息,只是枪山火海一路行来,那些杀伐果断早就烙印在了她的身上。
王春兰看向沈和富夫妇,她知道他们夫妻两人都是老实好说话的人,决定还是从他们这里下手。
“二哥二嫂,我跟你们说实话,自从让你们写了断绝书,老爷子就没高兴过,我能看得出来,他心里难受着呢!当时话赶话又都在气头上,爹跟儿子哪有隔夜仇?老爷子一向好面子,又是长辈,就算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也抹不开面子先低头不是?”
王春兰用手肘捣了捣一旁的沈和贵,沈和贵赶紧帮腔道,“可不是嘛!咱们可是亲父子兄弟,又不是仇人,爹这段时间都没个笑脸时候,我看你们心里也不得过,又不是啥大事,咱爹又抹不开面子,你去给咱爹认个错,咱爹捡个台阶下,以后咱们一大家子还是和和气气的。”
沈宋氏看向沈和富,生怕他被老三家两口子的三言两语就给说的心动了,这么多年人情冷暖,老宅那一帮子人的嘴脸她早就看够了,从前日子艰难的时候,老宅落井下石,根本指望不上。
现在日子好过了,她也不指望再跟老宅那帮子人扯上什么关系。
沈和富放下筷子,看向沈和贵夫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老三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这事就别提了,你们还没吃早上饭呢吧?赶紧回去吃饭吧!”
听了这话,沈宋氏松了一口气,也笑着道,“饭菜都是吃剩的,我就不留你们俩在这吃饭了,你们快回家去吃饭吧!”
沈和贵夫妇还没从惊讶中缓过劲儿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和富,他那个老实木讷,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耳根子又软的二哥,不光委婉的拒绝了跟爹认错的事儿,还变相地赶他们走?
还有沈宋氏,她居然就这么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子旁,笑着赶他们走?
要是照以前,他们说出这番话,沈老二肯定是二话不说,就跟着他们去老宅给爹磕头认错了。
沈宋氏应该是一脸愁苦地站在一旁,无奈地苦笑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老二一家人开始变了?
罂粟眸中露出满意的光芒,能张口说出拒绝的话,她爹的进步还是很大的。
“二哥,你真不认咱爹了?不认我这个兄弟了?”沈和贵不愿放弃地问道。
沈和富摇了摇头,“你说错了,是爹不认我这个儿子。断绝书都已经写过了,别再说这些了。”
见沈和富心意已决,说动他根本就没有可能,沈和贵无奈地朝王春兰看了一眼,王春兰有些不甘心地道,“二哥二嫂,我知道你们也是伤心了,这是咱们就再放放,不过说到底咱们还是一家人,自家人还是要帮自家人的,等长念从西北回来,我就让他去翠花酒楼里帮忙去!”
罂粟放下筷子,收起唇角的弧度,“看在同村的份上,我喊你一声婶子,你这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可惜第一楼现在不缺人手,不过以沈长念的本事,从西北回来,想找事做也是易如反掌的。”她好整以暇地看向王春兰,“我说的对吗?婶子?”
王春兰脸色一白,只能应和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气的咬牙切齿,暗骂沈翠花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一点情面不讲,还真当自己开个酒楼就了不得了!等她以后再嫁人了,酒楼总归还是沈家的,她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自从老宅的人从王春兰嘴里听说了沈翠花在凤阳城里开大酒楼且生意好得一塌糊涂,客人差点没把门槛踏烂的事情,就惦记上了沈老二家里的大酒楼。
先前虽然就知道沈翠花和沈长云在镇上弄了个酒楼,可谁也没放在心上,都以为就是个小饭摊,何况那时候酒楼里出了杀人命案的,他们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就是怕惹麻烦到自己身上。
而且出了命案的酒楼,肯定得关门大吉。
可王春兰把自己在第一楼见到的情景一说,那么大的酒楼,生意又那么好,老宅一个个可不都放在了心上。
就连老爷子老太太也都动了心思,沈老二到底是他们老沈家的,这酒楼自然理所应当该有他们老宅一份,他们也该沾沾这个光。
这才有了今天一大早,王春兰夫妇来当说客的事情。
不过王春兰夫妻俩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夫妻虽然是打着劝说沈和富与老宅和好的旗号,实际上还是为了沈长念能进酒楼里面做事。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六亲不认
一想起第一楼人来人往的情形,就这么算了,王春兰实在心有不甘。
她再次出声道,“长念想在镇子上找份事情做,自然是容易得很,让长念去第一楼帮忙,我可是为你着想!”
她走到罂粟跟前,以长辈的姿态,语重心长的道,“翠花,外人跟自己人还是差远着呢!外人哪会掏心掏肺地做事?长念就不一样了!他要是进了第一楼,帮你做事,自然是尽心尽力,踏踏实实的!”她眼珠子一转,“翠花,第一楼不缺人手,你就辞退几个人嘛!”
罂粟被她那副理所当然的姿态给逗乐了,她冷嘲一笑,“婶子听不懂我方才的话?我这个人不喜欢把自己说过的话重复第二遍。”
王春兰顿时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之色,一直赔着笑的脸也冷了下来,“翠花,你这妮子脑筋怎么这么轴呢?你长念哥去你们酒楼是天大的好事儿,你长念哥有学识又能干!从西北回来,他也算是半个军爷,去你酒楼做活,那是给你酒楼帮光了!”
罂粟眸中划过一抹无语,她没想到王春兰的大脑构造居然这么奇特,这脑回路有够奇葩的,她轻嘲道,
“果然有些人是沟通不来的,只活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里。”她看向王春兰,凤眸闪烁着不耐的光芒,微扬下巴道,“看来是我说得不够明白,我的酒楼没有人能指手画脚,想用谁不用谁也没人能越过我去做这个主,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的酒楼不会用你们老宅任何一个人。”
王春兰夫妇以及老宅那些人怎么想的,她心里清楚得很。
在第一楼见到王春兰的时候,罂粟就已经预料到老宅的人迟早会找上门来的。
以他们贪婪爱、占便宜的脾性,知道她们家开了酒楼,不分一杯羹怎么算完?可惜那酒楼是她开的,想在她的手里抢东西,别说一杯羹,就是汤渣都不可能。
见到他们家日子好过,就要贴上来,当初一听说酒楼出事,上赶着要断绝关系的是他们。
就算没有断绝关系,她也不会将老宅的人安排到酒楼里,以老宅那些人的德行,绝对会把酒楼搞得乌烟瘴气。
听了罂粟这句话,王春兰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先前装出来的讨好全然不见,她一脸不满地指责道,“你这丫头也忒记仇了,也没多大点事儿,你就全都记在心上了?一家人弄得跟仇人似的,你故意搁这事上拿捏我们?”
“既然早就撕破脸闹翻了,你还是别打着一家人的旗号的好。”罂粟暗含讽刺的道,“提醒你一句,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不必多费口舌了,请回吧!”
王春兰气的想要跺脚,脸色青白,一旁的沈和贵也气的够呛,指责道,“你这孩子现在怎么六亲不认?”
他看向沈和贵,颇有些不高兴地道,“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她一个女娃还真能当了你们的家不成?”
在沈和贵夫妻俩饱含期待的眼神里,沈和富开口说了一句话,“我们家翠花当家。”
这话可算是结结实实的打了沈和贵的脸,他顿时觉得面上无光,知道再耗下去也没用,便沉着脸对一旁的王春兰道,“咱们走!”
王春兰有些不情愿,站在原地不肯走,沈和贵拽着她往外面走去,嘴里阴阳怪气的道,“还赖干嘛?真等着人家拿笤帚撵你出去呢?”
罂粟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还真叫沈和贵给说准了,这两人要是再这么没完没了的,她说不准真会拿笤帚赶人!
王春兰被沈和贵给硬拉出了院子,她气呼呼地朝沈和贵埋怨道,“你拉我出来干嘛?咱家长念过不了几天就要回来了,要是没个正经营生,我在村子里哪还能抬得起头!”
当初把沈长念送去西北当兵,就是冲着沾沈长葛的光去了,她想着沈长葛能在西北混个一官半职,那她家长念肯定也能做官!
因此王春兰可没少在村里人面前吹嘘,跟人说要不了多久,他们家长念就能混个军官当当了!
可谁知道,老天爷偏偏跟她过不去,这才没多久,西北就不打仗了!
“谁让你长了一张好说的嘴!整日跟人说些有的没的,以后没事少跟人胡扯八道!”沈和贵绷着一张脸,皱眉斥责道。
“好你个沈老三,把屎盆子全都扣在我这张嘴上你还真能说的出来!要不是有我这张利嘴,你能在老头老太太面前得几分好?要不是我这张嘴厉害,你早就跟沈老二一样,被老头和老太太赶出老宅了!”
要不说王春兰这张嘴厉害,一开吵架的腔,嗓门就高的很。
沈和贵瞅了一眼周围,赶紧压低声音道,“你瞎嚷嚷什么,丢不丢人!”他扯着王春兰的袖子,拽着她往前走去。
王春兰哼哼唧唧地道,“自从长念去了西北,老头老太太就高看了咱们一眼,对咱们比从前好了不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家的长安书读得好,老头老太太看重他,平日里就偏疼老大一家,眼看再过两年长安就能科举入仕了,他要真考个功名回来,老爷子还不得把老大一家捧到天上去!”
沈和贵难得从王春兰嘴里听到这么有脑子的话,惊讶的道,“你还能想明白这层?”
王春兰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心思浅,又不是傻子!最近这些日子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家就属大嫂心眼最多,啥好事到最后都会落到他们家头上去!”
她压低声音,小声道,“大嫂就会拿我当枪使,有事就让我冲在前头!当初翠花刚一回家,就是大嫂撺掇我,拿咱们家长余和翠荷没娶亲嫁人说事,我才上了当!后来我才想明白,大嫂才是咱们家最不想翠花回村里的!”
“你说这话啥意思?”沈和贵有些不解的道。
王春兰见前后没有人,就低声道,“你忘了当初翠婷的那门好亲事是怎么来的了?”
沈和贵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