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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有些淡。
她珍而重之的将玉镯带在了罂粟的手腕上,嘴上却冷淡的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夙景既然张口了,我这个做奶奶的,也不好让他面子上过不去。”
镯子带在手上的那一刻,罂粟浑身一凉,只觉得有一股很轻微的电流传遍她全身,体内关闭多日的系统竟然在此刻开启,罂粟忙低头去看玉镯,一股蓝色的电流以她肉眼可见的速度钻进了玉镯里。
罂粟眼前出现一块蓝色屏幕,上面记录了密密麻麻的字眼,罂粟正要细看,这时候,旁边的苏焱抬手碰了她一下,“发什么呆?还不快谢谢奶奶,该不会是得了礼物,高兴傻了?”
罂粟忙将眼前的屏幕关掉了,打算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好好眼睛,她抬眸看了苏焱一眼,见周围其他人都没发现她的异常,只当她是在发愣,便对老夫人行了一礼,道,“谢过老夫人。”
老夫人淡淡应了一声,面上不悲不喜,对一旁的丫鬟婆子道,“开饭吧!”
月嬷嬷便对外面候着的后厨婆子吩咐了一声,很快,一群丫鬟端着饭菜鱼贯而入,摆了满满一桌子。
苏凝雪扶着老夫人先坐了过去,老侯爷坐在了老夫人身边,苏焱拉着罂粟坐了过去。
罂粟心里还想着玉镯的事情,她垂眸朝手腕上的玉镯看了过去,肉眼看着,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玉镯子,没有什么稀奇,顶多是这飘花的玉质比较珍贵稀少,如何能开启系统?
苏焱夹起荷叶熏鸡的一只腿,放进了罂粟碗里,出声提醒道,“吃饭时走神,容易噎到。”
第三百五十八章 纤细柔软
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罂粟便被一口米饭给噎到了,呛得直咳嗽,苏焱赶紧端了一杯茶递到她嘴边,罂粟接过饮了好几口,才将喉咙里的痒意压了下去。
抬手,便见桌上几人的目光都朝自己这边看来,罂粟禁不住脸上一热,心中暗自埋怨苏焱,好端端的又害她惹人注目。
镇北侯府吃饭倒是真没有许多讲究,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苏凝雪时不时说一些逗趣儿的话,逗得两位老人面上都带着笑,以至于饭桌上的气氛也没有太尴尬。
吃完饭后,苏焱让苏远带着罂粟回他的院子,他则被老侯爷夫妇给叫走了。
罂粟大抵能猜到苏焱被叫过去应该是挨训的,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子,老侯爷夫妇还能给他留几分面子,不好发作。
但是苏焱今日太胡闹了,无缘无故为何非要将这个玉镯送给她呢?
罂粟抬起手,莹润通透的冰花芙蓉玉镯在昏黄的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很是好看。
她朝一旁带路的苏远出声问道,“你可知道这镯子什么来历?”
苏远摇摇头,神态恭敬且不卑不亢,“不知。”
镯子一事,苏远愈发肯定将来罂粟必定会是他们的主母。
他们家爷一向对老侯爷和老夫人敬重有加,很少惹他们生气,为了讨要玉镯,硬是惹得老夫人和老侯爷不开心,可见罂粟在他们爷心目中的分量。
爷的院子从未让女人进过,且五年前从通州回来,便再也没有让丫鬟服侍过,景容院内连个女婢都看不到,爷却安排她住进院子里,意思不言而喻。
安和居院内,有一处十分不起眼的静室,里面摆放了两个牌位,此时苏焱在牌位前已经跪了三炷香的时间。
老侯爷和老夫人站在一旁,脸色都不大好看,还是老夫人心软,心疼孙子,先开口道,“起来吧!”
老侯爷却瞪着眼睛,连声道,“不准,今个要是跪不够两个时辰,不准起身!”
老夫人瞅了他一眼,老侯爷忙解释道,“这臭小子在外面胡来,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不说,还混账的把他娘留下的遗物送给了那个野小子,哪能就这么算了?”
老夫人却不理他,走到仍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苏焱跟前,蹲下身子,将苏焱从冷冰冰的地上扶了起来,“我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凡事皆有自己的考量,什么该做什么不不该做心里也都清楚的很,你老实跟奶奶说,那个罂粟是什么人?”
苏焱站直身子,沉默了下,才道,“是很重要的人。”
老侯爷听了这话,在一旁气的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听听这混账小子说的什么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爹娘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你对个男人……”
老夫人朝老侯爷瞪了一眼,他赶紧收了音,冷哼了一声。
老夫人拉着苏焱的手,语气和缓了许多,道,“这里没有外人,你跟奶奶说,那个罂粟是不是个姑娘?”
苏焱眸光微动,出声道,“奶奶看出来了?”
老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她走路说话都落落大方,看不出半分女子的扭捏之态,若不是你执意要将玉镯送给她,我也不会注意到她的手,女儿家的手多纤细柔软,没有男人家骨节大。”
一旁的老侯爷先是被罂粟是个姑娘家的消息给吃了一惊,听见自家老婆子这般睿智聪明,忙笑着道,“你奶奶这眼睛可亮着呢!”
老夫人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后来她上前来,奶奶便有心看了看她的耳垂,果然有耳洞,才在心里确定她是个姑娘家。”
“奶奶心细如发,机敏睿智,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老夫人轻轻笑道,“不过是活了一把年纪,经历的事多了些,跟奶奶讲讲你和罂粟是怎么一回事儿?”
苏焱扶着她坐到了椅子上,老侯爷也坐了过来,一脸兴致勃勃,“我还道你臭小子没喜欢的姑娘呢!难怪我让钟伯送过去的画像,你看也不看一眼!原来早就在外面有喜欢的姑娘了!也不早点带回家让我们瞧瞧,还一直瞒着我们!”
苏焱也坐了下来,低声道,“其实我跟她六年前就已经认识了……”
“六年前?”老侯爷吃了一惊,“臭小子,你倒是能瞒……”
话未说完,就被老夫人打了一下,“你少说两句,听夙景慢慢说。”
老侯爷瘪瘪嘴,脸上露出一抹委屈,不过还是听话的合上了嘴巴,不再出声,谁让他在自个媳妇心中的地位不如臭小子呢!
苏焱接着道,“五年前我曾在江北之地中了媚毒,四公主说是她替我解了毒,实则不然,是罂粟救了我,我也是不久前才查出来的。”
老夫人眸中划过一丝了然,叹道,“难怪……你从前那般讨厌皇室的人,自从江北回来之后,倒是不再冷待四公主,我还当你对她生了情愫……原先我还只当你是不喜欢夜家的人,才拒了皇上赐婚,原来其中还有别的缘故。”
苏焱丹凤眸子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厌嘲,夜家的人,他厌恶还来不及,怎么会喜欢,当初在江北之地醒来,发现夜玉颜躺在他身边,他当时的感觉就像是吞了苍蝇一般恶心,如今更甚。
“其实……我和罂粟还有一个儿子,如今已经快五岁了。”苏焱看着两位老人,有些紧张的道。
老侯爷和老夫人俱是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老侯爷哗啦一下站起身,双手按在苏焱的肩头,叫道,“你说什么?臭小子,你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和罂粟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苏焱又重复了一遍。
话音刚落,老侯爷就发出一阵狂喜的笑声,在苏焱肩头上大力拍了两巴掌,又高兴又生气的骂道,“好你个臭小子!怎么到现在才说?”他又扭头欣喜的对老夫人喊道,“老婆子你听到没,咱们有曾孙了!”
老夫人脸上带着笑,喜不自禁的道,“孩子在哪呢?怎么不把他带回咱们镇北侯府?”
第三百五十九章 孙媳妇儿
问完,她又叹息了一声,皱纹遍布的脸上浮现一抹失落,“我倒是高兴糊涂了,竟然说这种傻话。”她抬眼有些激动的看着苏焱,关切的问道,“你可见过那孩子了?快跟奶奶说说。”
老侯爷也支棱着耳朵,等着从苏焱嘴里听关于曾孙的事情。
“他叫沈唯心,取自'唯刀百辟,唯心不易',小名叫虎子。”苏焱讲起虎子的时候,一向冷峻的脸上带着一抹极为浅淡且柔和的笑意。
“好!心智坚定比百辟刀更无坚不摧!这名字取的极好,像咱们苏家铁骨铮铮的汉子!”老侯爷一脸高兴,拍着大腿兴奋的问道,“这名字是谁给他取的?倒是个有学问的。”
苏焱薄唇微微勾起,淡笑道,“是罂粟取的。”
老侯爷倒是没想到这名字竟然取自女子之口,不过眼下他对罂粟已经无任何偏见,便道,“她一个女子有这般学识和胸襟,倒是个不错的。”
老夫人也在一旁暗自点头,“这些年,倒是苦了她了,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你快跟奶奶说说,这些年她们母子都是如何过的?”
苏焱脸上的笑意一淡,没有详细跟老夫人说罂粟和虎子这些年的生活,只简单道,“她一人带着孩子,在村子里时常受人冷待,过的不甚好,不过,她爹娘都是极好的人,一直护着她和虎子。
他们家里不富裕,不过罂粟她很能干,手也精巧,以前给人做木具,攒钱开了一家木具店,后来又在街上开了一家酒楼,还在家里弄了个蔬菜大棚,冬日里也能种出一些不是时令的蔬菜来。
虎子虽然还不到五岁,不过已经认得很多字,罂粟把他送去村里的私塾了。《三字经》和《孝悌经》虎子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他算术也学的极好,心算丝毫不输常年算账的成年人,他还养了一窝小鸡,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个了。”
苏焱用手比划了一下,接着道,“他每日下了学堂,都去山脚下给小鸡们捉虫子吃。平时宝贝的很,小鸡们生了蛋都攒着去镇上卖钱,不过,上次我去的时候,他特意挑了一直最肥的,让罂粟炖给我吃。”
苏焱自己或许都没发现,说起她们母子两个,他脸上一直挂着温柔而又幸福的笑意,唇角一直是弯弯的弧度。
两位伸着脑袋听的人,脸上也全都挂着笑,好似光凭苏焱寥寥几句,他们便能想象出自己曾孙的模样,以及她们娘俩在村子里生活的情景似的。
苏焱清了清嗓子,这些年他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可是一提到他们娘俩,他有太多想说的了。
“虎子长得很可爱,眼睛像她娘亲,一双凤眸如黑曜石一般,黑如点漆,水汪汪亮晶晶的,鼻子嘴巴都有些像我,虽然还小,不过日后,一定是个美男子。”苏焱一点也不脸红还很骄傲的夸赞道。
把老侯爷夫妻逗得一乐,他们已经许多年都没有见过苏焱这般愉悦的笑着,眉角棱稍都是暖意的样子了。
老夫人慈祥的脸上也全是柔和的笑,“听你这般说,我曾孙真是聪明又懂事,真想见见那孩子。”
老侯爷在一旁叹了一声气,“也不知道我们老两口还有没有见到虎子的那一天……”
他们镇北侯府,表面看上去繁荣盛大,皇恩军功加身,实际上岌岌可危,说不准哪一日,就倾覆翻塌了。
“只可惜,也不能给罂粟那姑娘该有的名份……”老夫人并不在意罂粟只是一个乡野村妇,自从经历过儿子和儿媳妇双双惨死的事情后,她早就不在意什么身份地位的,她一直觉得,若不是他们镇北侯府的地位和权势,也不知道害死儿子和媳妇……
老夫人一想到儿子儿媳,眼角便忍不住湿润了,她别开脸,悄悄用帕子拭了拭。
“罂粟她还不知道这些事儿……”苏焱用事先想好的借口解释道,“她怀上虎子后,生了一些变故,忘记了许多东西,不记得我了。我还没告诉她我是虎子爹爹,上京这里还不如通州安全,知道太多,也对她们母子没有好处,我想等日后时机合适了,再告诉她。”
老侯爷难得正经,道,“你这般做是对的,她们母子离咱们镇北侯府越远越好,你日后若是要去通州也要小心些,莫要让人瞧出她们母子与咱们镇北侯府关系匪浅。”
苏焱点头,“孙儿知晓。”
老夫人摸了摸苏焱的头,“好孩子,咱们府里人多口杂,稍稍发生点儿什么事,不消一会儿便会传进旁人的耳朵里,为了不让人生疑,奶奶还得冷着罂粟那孩子,她既然在你院子里住着,你可要对她好一些,那孩子不是说喜欢吃,等明个我让月嬷嬷去厨房吩咐一声,罂粟住在府里这几日,让她们不重样的给她烧好吃的。”
苏焱勾唇轻笑,“奶奶最好了。”
老侯爷闻言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一声,捋了捋胡子对苏焱道,“我瞧着你媳妇儿那小身份挺清瘦的,等明个我让钟伯去库房里拿些雪灵芝、燕窝什么的送到你院子里,给那丫头好好补补!”
苏焱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难得跟老侯爷说了一句好听话,“爷爷跟奶奶一样好!”
老侯爷被夸赞得十分满意,咧嘴笑了笑,很快便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