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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月一脸委屈,她不懂,为什么大哥这般护着那个乡下来的寡妇。
一旁的张氏瞧出她心里不痛快,软声安慰道,“看人不能总看表面,就算那位罂二当家真是勾三搭四的寡妇,她一个女子能坐稳一个船帮二当家的位置,定然不是简单的人,你贵为杨家三小姐,又何必与她争一时意气,咱们与她不是同一种人,往后也无什么交集,以后再遇见了她,躲着便是了。”
杨明月心高气傲,在通州一向都是别人让着她,躲着她,哪有她躲着人的时候,虽然知道张氏是在宽慰她,但是面上依旧不愉。
“你素日只关注后宅之事,眼里耳里只有胭脂水粉,华服簪饰和周润,不知那罂粟的厉害之处也是正常。”杨卫劼道。
杨明月一听周润的名字,脸色不由绯红一片,垂首不语。
“这位罂粟并不是寻常女子,凤阳船帮初来通州不过几十人,在金赵两家争抢地盘的时候,火速抢占了数十个码头,吞并了好几个小船帮,据我所知,这全是罂粟的手笔。”
杨卫劼饮了一口茶水,继续道。
“赵四德母亲寿宴,罂粟混入其中,只与赵四德打了一个照面,赵四德便命丧她手中,金家私下不知与她达成什么协议,在她杀了赵四德之后,便打入赵家船帮,意图强占赵家船帮的码头,不过据我所知,最后赵家的码头尽数落入凤阳船帮手中,金家并未落到一点好处。”
杨明月瞪大了眼睛,她的关注点并不在罂粟能从金家手中拿走赵家码头,其中用了多少手段,可见其心智都非一般女子,而是在罂粟杀了赵四德这件事情上。
第二百一十章 心生畏怕2
“大哥,她杀了人?你怎么不将她抓起来?她杀了人怎么还能逍遥法外?”
杨卫劼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先前没人说,他还不觉得,此时看来,他这个妹子果真是头脑蠢笨的很。
不过为免她往后生事,私底下不听话再去找罂粟的麻烦,杨卫劼还是接着道,“做船帮的,哪个手里没有沾着几条人命?况且她背后有人,我根本动不得她,便是惹也惹不起,你只管记住这一点就成了。”
杨明月一脸疑惑,吴姝湄说沈翠花不过就是个村野寡妇,靠着勾搭男人,才在凤阳城开了酒楼,怎么就变成了不能惹的人?且还是连身为通州知府的大哥都惹不起的人物。
“前不久,凤阳船帮丢了江南白家一批货物,凤阳船帮大当家亲自带人去寻,之后便消失不见,金家船帮便趁机而动,抢占了凤阳船帮不少码头,就在昨天晚上,金家船帮的大当家金大带人去围剿凤阳船帮,想要将其收入囊中。
他带了二百余人,凤阳船帮当时不过百十人而已,按理说,金大一举拿下凤阳船帮应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但是那罂粟带人赶过来后,却反将金家船帮给拿下了,金大擒了其弟威胁于她,将她吊挂在树上,她却反杀了金大,试问这样的女子,便是背后无人,你又如何能招惹得起她?”
杨明月听得脸上神情几番变幻,简直就像是在听说书一般,只是没想到那书中大杀四方的主角,就是她口中粗鄙不堪,勾搭男人的罂粟而已。
“她又杀人了?”杨明月呐呐道。
杨卫劼见她脸上终于有了畏怕之色,便放心了不少。
“不同你平时在家里责罚丫鬟小厮的小打小骂,她的手中是实打实的沾过血,要过人命的。眼下她不过是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若是再犯到她头上,便是我也保不下你。”杨卫劼仍是警告道。
他已经在通州任上呆了五年,且这五年来政绩尚算不错,若是上头那人肯再帮他一把,再往上调任一级不算难事,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妹子不开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坏了他的前程。
再说罂粟这边,她下了楼之后,沈和富几人见她完好无整的样子,皆是松了一口气,几人站起身一起出了逐月楼。
在大厅一角请人吃饭的谢根生一直关注着沈和富这边的动静,见罂粟居然完好的下楼,很是惊讶,不过心中还是暗暗想着,沈翠花一定是被杨知府叫过去吃了好一顿排头。
出了门后,罂粟便带着几人在通州城里逛了起来,到底是州府,比凤阳城要热闹的多,日头已经过了晌午,虽然现在的天有些冷,但是大街的人流还是很多,许是因快要过年节,都在采买年货的缘故。
渭通街商铺林立,店铺门前还有不少摊贩,货郎们极为卖力的吆喝叫卖,商铺的伙计也不遑多让,站在店铺门前,喊着过往的行人进店去瞧一瞧看一看。
热闹的呼喝声中,时不时有行人驻足停立问价还价,整个渭通街人声喧闹,气氛热络而又其乐融融。
第二百一十一章 买布料1
张铁树几人也都被渭通街热闹的氛围给感染了,挨着摊贩看了过去,虽然手里没有银钱采买,但是好不同意来通州一趟,看一看还是不妨事的。
现下家中又没有什么农活要忙,所以几人商议了下,便打算在渭通街好好逛一逛看一看,回家被人问起通州怎么样,也好拿出来说一说。
王大锤让沈和富去问一下罂粟的意见,毕竟回凤阳城,是要坐罂粟安排的船只,若是不好耽搁,他们便不逛了。
罂粟自然是无意见的,且她原本就打算为家里采买年货,只是这些日子一直事忙,不得闲逛。
只是沈和富神情有些不太对,他避着张铁树几人低声对罂粟道,“昨夜你娘听说长云被人绑走,给吓昏了过去,要不我还是先回去给你娘送消息,免得他担心,不过也别扫了你铁树叔几个的兴致,你和长云陪着他们逛一逛,我悄摸走就成。”
罂粟笑了笑,挽住了她爹,“您老就安心逛吧,昨夜我们船帮的兄弟已经有人连夜回了凤阳城,我让他往家里捎信儿了,娘昨夜应当就知道长云无事了。”
凤阳城那边也不能无人看着赌坊和码头,先前被抽调过来的人手,昨晚已经连夜赶回去了。
听罂粟这般说,沈和富心中便安稳了许多,与张铁树几人在渭通街逛了起来。
过年家里孩子都是要穿新衣的,沈和富在一家布店门口停了下来,想要去扯一身润红喜庆的布料,给虎子做新衣裳穿,几人便跟着他一道进了里面。
到底是州府,这布行的颜色花纹比凤阳城的多上许多,颜色繁杂而又好看,织锦云纹,庆隆吉祥纹,卍字多福纹,看的人眼花缭乱。
那掌柜的掀开眼皮看了几人一眼,因日日与客人打交道,这掌柜早就锻造了一副火眼金睛,只扫了下几人的穿着打扮,便知道这几人不是能花钱买他家布料的主,因此并未多热情的招待,只出声道,“客官看看可有喜欢的?”
这布行的布料一看便知价钱不菲,全都是泛着光泽的华贵布料,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穿得起的,因此王大锤只是扫了两眼便不再看了。
张铁树看到一匹靛青色吉祥纹绸面布料,眸中划过欢喜,想着要是这布料穿在他媳妇儿身上,她不定要多欢喜呢!
只可惜,他这辈子怕是都给她买不起这么好的布料。
他微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那布料,入手柔软光滑,他手掌粗粝,好似摸一摸便会把这布料给挂破,他慌忙收回了手。
站在柜台里的布行掌柜瞥了他一眼,“客官看看便好,这布料可都不经摸,金贵着呢!”
这话说得张铁树老脸一红,将手藏在袖子里,呐呐不出声。
那边沈和富已经挑好了一匹颜色鲜艳红火的正红底银万福布料,孩童过年穿红色吉祥辟邪,吉利喜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买布料2
没等沈和富从兜里掏钱,罂粟便笑着上前,将钱给付了。
她指了指先前张铁树摸过的靛青色吉祥纹绸面布料,又连着指了另外三匹,一匹粉耦色红底金梅花布料、一匹宝蓝底金凤尾织锦缎面布料,还有一匹藏蓝底银回纹的,道,“这些全都各要一匹,送到城北槐树胡同凤阳船帮大院里去。”
那掌柜的顿时喜笑颜开,说话也变了个样,“我们店内都是新上的布料,这颜色花纹在通州头一家,您可真有眼光。”
“掌柜您也有眼光。”罂粟道。
那掌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乐笑了起来,原来这姑娘是在说他夸她有眼光才也有眼光。
“既然我们都如此有眼光,掌柜的是不是该与我便宜一些。”罂粟接着道。
那掌柜颇有些没想到她竟然张口还价,先前看她点布料的时候,很是豪气,还以为是有钱人,没想到竟还要张口还价。
不过生意人,向来反应快,掌柜握着手中的算盘霹雳啪哒打了一通,笑着道,“这几匹都是好布料,总共是十一两二钱银子,我给您把零头抹去,往后客官您多来咱们布行光顾几趟。”
罂粟点点头,瞅了瞅一旁的棉麻布料,“我买了这么多,掌柜您不给点添头吗?”
那掌柜哪能不懂她的意思,可是这一匹棉麻布料也要八钱银子呢,怎能说送就送呢!
“这怕是不行,我这有制衣剩下的零碎布料,要不给您添点?”掌柜道。
罂粟摇了摇头,“那我不要了,你方才说你这布料都金贵,不经摸,只能看那我要是做成衣裳肯定不经穿。”
说完,她便伸出手来,跟掌柜要她先前付过的银子。
听了罂粟这话,张铁树脸上划过诧异的表情,这话不是刚才掌柜的说他的吗?
银子已经攥在了掌柜的手里,他哪儿还舍得送出来,一下子便买了五匹布,这可是一桩不小的生意,焉能错过?
听罂粟这般说,他就知道这小娘子是为刚才那汉子出头呢,做生意的人,最是脸皮厚,只要客人能买东西,便是叫爹叫娘也无妨。
掌柜忙抬手在自己嘴巴上打了下,道,“瞧我这嘴,真不会说话!几位客官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们店里的布料都是从江南送来的,这花色布料都是极好的,结实着呢,根本摸不烂。”
说着,他从台面上摸出一角制衣剩下的边角料,用大力气扯了扯,又撕了撕,拧了拧,道,“您看,这布料可结实了呢!您只管放心穿,这几匹布料我真没赚您多少钱,要是再送您一匹棉麻布我这桩生意只能赔本做。”
罂粟依旧不为所动,掌柜跺了跺脚,掀开帘子进了后堂,不一会儿抱出一匹棕褐色的棉麻布料,道,“小姑奶奶,这半匹布料我送您了成不成?”
罂粟这才收回了手,勉强点点头,“我也不是爱占便宜的人,既然如此,那一匹棉麻布我便不要您送了。”
这话说的让那掌柜的心中气竭,不过能做成生意便是最好,所以掌柜忙给罂粟找零,低头弯腰笑着将他们几人给送出门。
第二百一十三章 小姑娘1
“翠花,你买那么多布料做什么?”王大锤问道。
张铁树见她要了自己摸过的那匹布料,虽然心中有所猜想,但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问出来。
罂粟笑道,“做衣裳穿。”
听她这么说,张铁树还以为自己先前意会错了,便也跟着笑了笑,“这布料做出来的衣裳应当是极好看的。”
沈和贵心里有些冒酸,见罂粟一下买了这么多匹布料,却没有一匹是自个的,艳羡坏了,可自打知道罂粟的手段,他又不敢说些风言风语,只沉着一张脸不做声跟沈长余走在后面。
几人在街上又继续逛了起来,从渭通街南头逛到北头,张铁树几人只是过过眼瘾,并没有买什么东西,倒是罂粟一路从头买到尾。
先是在干果小食店里买了些糖果糕点,花生瓜子,后又买了不少鱼肉,还在一个酒铺里买了十几壶酒,都是让人给送回凤阳船帮的。
沈和贵看的眼馋,也摸出银子买了几壶酒水。
张铁树直夸沈和富有福气,摊上这么一个能干的好女儿,以后有喝不完的好酒。
做父母的,听人家夸孩子,都会觉得高兴,面上有光,沈和富也不例外。
从渭通街北头离老槐树胡同并不算太远,几人说说笑笑转眼功夫回了船帮。
罂粟先前买的东西,店家都已经让人给送了回来,她让人把东西都搬到马车上,将沈和富几人送到了去往凤阳城的码头。
码头上早有船只在等着,那是罂粟让码头专门空出来留下的一条船,送沈和富他们几人回凤阳城的。
罂粟智慧着手下将马车上的东西,分为四份搁在船上,跟沈和富道,“那靛青色吉祥纹绸面布料是给铁树叔家的,粉耦色红底金梅花布料是给大锤哥家的,宝蓝底金凤尾织锦缎面布料是给三叔家的,那匹藏蓝底银回纹的布料是我给娘买来做新衣的。”
沈和富原先就奇怪她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布料,不过知道她一向有打算就没有多嘴过问,没想到她竟然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