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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笑着又说了一遍:“爹,我想给翠花上咱们家的族谱!”
“咣当”一声,一个瓷碗摔在了李氏身上,落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李氏被砸的惊叫出声。
“好你个李氏,你这是要气死我啊!甭以为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入了咱们李家门,这沈翠花就是一个丧门星!”李老头气的发抖,用手指着李氏。
屋子一时间安静下来,方才的欢声笑语也不复存在,刘春草和李大郎忙站了起来,走到李氏跟前。
李治站起身打圆场:“大嫂今个是爹八十大寿,这事咱们改天再说,都坐在吃饭,吃饭……”
李氏站在那里,不躲不闪,脸上多出几分强硬:“爹,甭管别人怎么说,我是一定要给虎子和翠花上了咱们家族谱的,当年我跟老大成亲,你跟娘逼着我上了你们家族谱,将自家族谱给烧了!若是爹你真的不肯给翠花上族谱的话,我就把我们家那一脉的再拾起来。”
李老头被气的脸色都青了,指着李氏一连说了好几声:“你敢!你敢!你……咳咳……”李老头突然咳喘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屋里人吓了一大跳,李治赶紧给李老头顺气,又给李老头灌下一大碗水,李老头面色这才好了起来,两只眼睛瞪着李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小娘们压根就是个来历不明的,你说是从牙婆手里买的,谁不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说不定就是下九流的腌臜地方的出身,二郎连碰她都没碰,这孩子就生下来了,你……你这是要乱了我们李家的血脉啊!”
李氏被说的脸色一白,反驳道:“翠花是清白人家出身,她是被拐子骗卖掉的。”她绝口不提虎子到底是不是李家的血脉,因为他不是李二郎的遗腹子,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实。
“闭嘴!被以为老大不在,你这浑妇人就什么家都能当!今个我做主,将这来历不明的婆娘给赶出村子去!”李老头指着罂粟老气横秋的道。
所有人都看向罂粟,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好似马上要被赶出家门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翠花是我儿明媒正娶的,只要我家二郎一天没有休了她,她就是我李家的媳妇!”李氏也不遑多让的护着罂粟说道。
“混账!李氏你个老糊涂的!我家老大虽然不在了,但是看在大郎和二郎还叫我一声爷爷的份上,我就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你糊涂下去,这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二郎死在自个大喜的日子,多半就是被她给克的!二郎走了还要被她戴上这么一顶绿帽子,让一个村子里的人都笑话!你还竟然还想将她跟别人生下的小杂种给写上我们李家的族谱,那不可能!除非我李老头埋进土里,不然,甭想!”
李氏的脸色越来越白,她心里不是没有疙瘩,二郎的死她知道跟翠花没有关系,可是二郎身子还没有凉透,就被戴上这么一顶绿帽子被全村子里的人都笑话,死了还要被人当成笑话一样来讲,这事她怎么会不在意?
李氏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起,手背上隆起一层青筋。
只是……一想到现在翠花这么能干,还帮大郎在镇子上开了店铺,李氏就坚定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对李老头道:“爹,甭管您怎么说,我是不会把翠花母子赶出去的。”
李老头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震得碗筷一响,怒道:“李氏,你是要反了天?不把她赶出村子去,你这是要让我们李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
李氏仍旧不肯退让,坚持道:“我不会赶翠花出去的。”
“混账!混账!反了天了,你……你……”李老头气的直骂人。
眼看李老头再说下去,此事就要陷入僵局,李治忙站出来打圆场:“爹,您消消气,这事咱们改天再说,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张太公和里正还都在呢!大嫂你跟咱爹服个软,都是一家人,咱们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
李老头对小儿子的话一样十分听信,加上因为张里正和张太公在场,若是闹得太下不来台也不好看,便哼哼唧唧的坐了下来。
李治招呼大家继续吃饭,又给冯秋芳使了个眼色,要她去给李氏一个台阶下,正好能够刷一下好感。
“大嫂,爹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也是为了咱们大家好,你不爱听就别往心里去。”冯秋芳拉着李氏坐了下来。
一抬眼瞧见罂粟正自顾自的夹菜吃,好像刚才那出闹剧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冯秋芳忍不住不忿道:“大嫂,您给人出头,掏心掏肺的,也要看看人家值不值得!别弄到最后,好心被狗给吃了!”
“哪里会,我娘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刘春草笑着打圆场,不想因为冯秋芳再起什么争执。
好在说者有心,听者无意,李氏和罂粟都没有在意。
李氏有些难过的看向罂粟:“看老爷子这态度,族谱只怕是入不了了,等回头我再想办法,翠花你也别心急。”
第七十七章 明眸善睐
罂粟放下手中的筷子,点了点头:“我不着急,您也别放在心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旁的李珍扯了扯她娘魏英的袖子,低声道:“娘,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魏英说话,李珍的二妹李双就先开口道:“大姐,你嫁的早,不知道这后来的事。”李双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罂粟,压低声音在李珍耳边说道:“二堂哥跟翠花嫂子成亲当晚就去了,据说是连洞房都没有入,二郎哥哥走了之后,翠花嫂子居然怀孕了,村里人都说翠花嫂子背着二郎哥哥偷汉子了……哎呦……”
魏英忽然一巴掌拍在了李双的背上,止住了她的话,还压低声音训斥道:“胡说什么呢!真是没大没小!”
恰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个男声:“我回来了!”
冯秋芳一下子站起身来,惊喜的道:“我们家寅哥儿回来了!”
李寅一身酒气的走进了屋子,先给李老头做了个大大的揖,笑着道了一声福如东海,又跟张太公和里正问好,这一番彬彬有礼的做派下来,十分招人喜欢。
李老头更是高兴得牙不见眼,拉着李寅跟张太公和里正炫耀:“寅哥儿书读的好,他们夫子常常夸赞,今年的童生说是八九不离十!”
童生大多都是夫子或者城里有名望地位的人推荐出来的,李寅在十里镇最大的那家学堂里读书,夫子也都是有名望的人,有他们夫子这句话,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张里正立刻笑着道:“寅哥儿真是越来越有读书人的样子了,瞧着就跟咱们这些人不一样,我看咱们村说不准要出来个官老爷喽!”
这话一出来,李老头和李治都高兴的不得了,李寅只笑笑不说话,丝毫没有受到夸赞欢喜的样子。。
张家太公则笑笑:“学海无涯,寅哥儿还是要多加把劲!”
这话一出来,李老头子脸上笑意不由一僵,张家太公之所以在村子里十分有名望,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是个读书人,可惜的是他当年连童生都不是,不过百姓骨子里对读书人就十分敬重,倒也没有因此看轻他。
“张太公说的是,寅哥儿受教了。”李寅十分有礼的对张太公弯了弯腰,一脸受教的表情。
李老头拉着李寅的手,笑着道:“你这是跑哪里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李寅笑道:“一位同窗好友家里得了一盆上好的墨兰,邀我和几位同窗一同过去饮酒赏兰,这才回来晚了,爷爷莫怪。”
虽然不知道墨兰是什么东西,但是这并不妨碍李老头觉得脸上有光,一扫方才的阴霾,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多了,连声道:“不怪,不怪!”
看着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自己儿子身上,冯秋芳也觉得十分有面子,脸上挂着笑,道:“寅哥儿快来见过你大伯娘!”
李寅顺着冯秋芳的眼神看了过去,却被李氏身边站着的女子给惊艳到了,明眸善睐,唇红齿白,好娇艳的女子,以前怎么不曾见过?他微微一愣,很快便回过神来,从容不迫的给李氏见礼,好似刚才的失礼不曾发生过一般。
“见过大伯母。”
李氏虽然不喜欢冯秋芳,但是对孩子没有什么偏见,加上李寅生的俊俏又温润知礼,叫人生不出厌恶来。
李寅笑着坐在了男人那一桌,他虽然极少说话,但是偶尔出声又十分有文采和见解,惹得一桌男人们夸赞连连。
相比之下,妇人们这桌就有些安静了,李双有些羡慕的看着坐在男人堆里气质出众的李寅,低声跟姐姐李珍说道:“三堂哥今个可出尽风头了,你都不知道平日里爷爷有多偏心,什么好吃的都给他留着,还常给他私房钱。”
李珍拍了拍李双的头,低声道:“他是男孩子,爷爷偏宠一些事应该的,再说了,爷爷又不是这两年才偏心,从小就这样。你也是大姑娘了,年后就要嫁人了,别因为这个去惹小婶不痛快!”
李双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低声道:“姐,等我嫁人你回来吗?”
李珍笑着应道:“肯定回来,你姐夫已经给我买了驴车,我以后就能常常回来了!”
说到这个,李双又问道:“姐,姐夫对你好吗?”
魏英本就坐在两个女儿身边,两人的谈话她全都能听见,不过并没有太过在意,听见二女儿的这话,立刻支起来耳朵,眼神也不自觉的放在了大女儿身上,这个问题也是她关心的。
李珍脸微微一红,点了点李双的额头,害羞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咱娘也就放心了,一想到我年后也要出嫁,家里就剩李巧一个了,我还真有些不放心!”李双一脸担忧的道。
听见自己的名字,李巧立即看了过来,咽下嘴里的饭菜,小声道:“大姐、二姐,你们在说我吗?”
看着小妹一副云里雾里的可爱模样,李珍和李双忍不住都笑了,李双夹起一筷子菜塞进了李巧的嘴里,笑道:“对呀,我们在说要娘赶紧给你找个人家,把你这个馋嘴猴嫁出去!”
李巧嘴里被塞得鼓囊囊的,一边嚼一边道:“我还小呢!”
李珍和李双都笑了起来,连坐在一旁的魏英脸上也带了笑意,李珍忽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跟魏英道:“娘,二妹的嫁妆备好了吗?我跟大锤手里还有些银钱,要是不够您就先拿着用!”
见大女儿忽然说起这个,魏英眼圈一红,摇了摇头:“备好了,你爹这两年起早贪黑,把地里庄稼照看得很好,收成一直不错,卖了些钱,你爷爷知道二妮要出嫁,就没怎么要。”
先前李珍出嫁的时候,几乎可以算得上没有嫁妆,因为家里实在穷,加上那时候老婆子还在,对钱财看管得十分紧,大钱小钱全都握在手中,一毛不拔,再加上李珍相中的这户人家是她老太婆看不上的,任凭魏英怎么求,她就是不肯拿出钱来,是以李珍出嫁时候十分寒酸,只有几件手缝的粗布衣裳和五十文私房钱。
第七十八章 求帮忙
因为此事,魏英一直觉得愧对自己的大女儿,生怕她嫁过去被夫家的人看轻,怕因为这个,李珍的夫婿对她不好。
所以二女儿李双刚一定下亲事的时候,魏英夫妇就开始着手准备她的嫁妆了,攒到现在已经不少,到时候能够给李双一份丰厚的添妆。
冯秋芳的眼珠子一直黏在李氏身上,活像是在看财神爷,心中还打着如意算算盘,待会一定要开口多要些银子才是。
李寅坐在男人桌上,时不时故作无意的往妇人桌那里看上几眼,全然是为了打量罂粟,见她一直专心的吃饭,给两个孩子夹菜,从头到尾都不怎么说话。
看了半天,都没能将她的身份给猜出来,李寅忍不住对坐在他身边的李治试探道:“爹,大伯娘身边坐着的姑娘怎么未曾见过?”
“什么姑娘?”李治随口反问道,抬眼朝李氏身边看去,见儿子问的是那个寡妇,一脸不喜的道:“以后见了她躲远点,她是个不吉利的人,没得沾身上晦气!”
这话还是没有说出那女子的身份,李寅温顺答应:“是是是,不过爹总得跟我说了她是谁,我以后才好躲着避着!”
李治哼了一声:“是你那过世了的二堂哥留下的媳妇,这女的就是你大伯母当年买来给你二堂哥冲喜的……”
顾忌到李大郎也坐在一旁,李治压低声音,道:“结果把你二堂哥给克死了,还生下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听说她出身也不干净,你以后可得离她远点,没得影响了你的前途。”
“原来是她啊!”李寅不由想起五年前李二郎成亲的时候,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红色的身影,火红色的嫁衣遮不住那窈窕的身姿,大红盖头下藏了那样一张媚色天成的脸,那张脸非但没有被俗气的大红色掩映,还生生压住了所有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