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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谕闻言,清隽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须得把她腹中的胎儿给流了,不能损她根本,若是往后无法怀胎,朕唯你是问。”
白楚谕说完这话,心烦意乱的回了宣政殿,陈公公忙跟了上去,留下一脸为难的陆院判在原地蹙眉苦思。
殿内,罂粟与虎子白乐芙说了好一会儿话,脸色有些疲倦,两小只看出来,也不再闹腾,只说要出去玩儿,让罂粟好好休息。
在两人离开后,罂粟将殿内的宫女也赶了出去,一人躺在床上,泪水顺着两颊滚落在枕头上。
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接受苏焱死了的事实。
他怎么会死了呢?那她回来的意义是什么?她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若是放在从前,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罂粟大约会觉得十分不耻,在从前的她看来,没有谁离不开谁,她离了谁都能活的好好的。
可是现在……她着实说不出那么洒脱的话来。
情之一字,没有在经历的人,终究都是看客。
这世上,也真的存在,另外一个人死了,她活着便觉得好没有意思,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想一心随他去了。
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在超星际的时候,她能坚定的说,就算苏焱死了,她也要回来。
可是当亲眼看见苏焱的尸体,知道他真的死了那一刻,她心如死灰,真不知道还要回来做什么。
说要为苏焱报仇,可是她清楚,她根本要不了白楚谕的命。
尽管她不想承认,其实没有了系统的存在,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从前大抵是无知无畏,可前世训练出的暗杀手段,根本就杀不了内力高深,身手更是不逊于她的白楚谕。
再者,就算杀了白楚谕又能如何?
杀了他,苏焱也还是活不过来,她好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取出夜祯体内的系统,若是系统不融合,她也不会回到超星际,便不会昏睡这么多天。
不昏睡这么多天,她便能跟在苏焱身边,与他同生共死。
便是摔下悬崖,也是两人一同。
罂粟豁然坐起身,翻身下了床,扫了一眼殿内,眸光落在梳妆台上的水银镜上,赤脚径直走了过去,在镜前站定,看着里面形容狼狈憔悴的脸,猛然抬手朝镜子打去。
清脆的咔嚓声响起,镜子碎了一地,罂粟蹲下身,赤手捡起地上一块棱角锋利的碎玻璃块,缓缓攥紧。
“沈姑娘,沈姑娘,您没事吧?”守在殿门外的喜儿听见声响,吓了一跳,可又不敢贸然推门入内,便担心在门外出声问道。
罂粟声音如常,毫无波澜的道,“无碍,我不小心打碎了镜子,等稍晚些你再进来收拾吧。”
喜儿听后忙应声,不敢多问,继续乖巧的守在殿门外。
屋内,罂粟攥着碎片的手背有血水淌了出来,是她方才打算镜面的时候伤到的,可她似不觉得疼一般,将碎片狠狠握在手中,尖锐的玻璃扎进了手心,都说十指连心,可她此刻却亦浑然不觉。
攥着碎片,罂粟缓缓抬起手,将尖角对准了自己脖颈上大动脉处,白皙的皮肤掩盖不住青色的筋脉,纤细的脖颈看上去格外脆弱。
她是个向来活着随性的人,既然现在觉得活着没有意思,那不若去死好了。
死了,心就不会空落落的,就不会再觉得这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罂粟眸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求死的意志愈发明确,她将尖锐的玻璃碎片,对准自己的脖颈上的大动脉狠狠扎了上去。
南疆圣教的地牢里,吃了安大夫的安神药,一直昏睡不醒的苏焱猛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将眼眶几乎填满,看不到眼白的部分,瞳仁却没有任何焦点,格外诡异。
他猛然坐起身来,奇迹般的没有再发狂,而是徒手掰开了铁牢的铁栅栏,钻了出去,身手奇快的朝一个地方赶去。
隔壁被关着的苏战云听到动静,只看见一抹奔出去的残影,反应过来那是苏焱后,他忙喊了一声,可惜根本无人回应,却惊动了守着地牢的圣教徒。
“喊什么……?”守地牢的人话尚未说完,便看见关着苏焱的地牢已经空无一人,目光落在被扭得变形的铁栅栏上,吓了一跳,忙出声喊道,“快来人,有人逃跑了!”
整个地牢的守卫都被惊动过来,四处寻找逃出去的苏焱。
逃出地牢的苏焱身影奇快的在圣教内掠过,本能的闪避开所有的守卫,潜入了圣教祭坛的最深处的圣殿内。
第五百七十三章 解蛊
“畜生,我以血饲你这么多年,你竟还想噬主!”南疆圣女古莉金匍匐在一个巨大的石盅面前,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格外惨白,手腕上两个青紫尖锐的牙印格外清晰。
石盅内拇指般粗细通体血红的赤蛇恶毒而又贪婪的盯着古莉金,发出‘嘶嘶’的声音,躁动不安的朝外探着头,不时张开满是血腥味的蛇口,朝古莉金吐着舌信,好似随时都会从石盅内爬出来,噬咬面前的美味。
古莉金艰难的从地上坐起身,从小腿处摸出一把匕首,闪着寒光的匕刃狠狠划过被腕间被赤蛇咬过的地方,黑色的血水很快溢出,滴落进一旁的另一个石盅内。
石盅内的蛊虫涌动起来,很快便将滴落的血水给吞噬了个干净。
而一旁石盅内感受到浓郁血腥味的赤蛇躁动得愈发厉害,就在古莉金专心喂着石盅内细小的蛊虫的时候,赤蛇猛然攻起了身子,悄无声息的爬出了石盅,阴鸷的眸子紧紧盯着古莉金,骤然飞扑过去。
古莉金感到冷风,回头看见的便是赤蛇放大的血口,躲避已然来不及,可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携着冰冷的风飘进了屋内,快如闪电一把,一手捏住了赤蛇的蛇头,另一只手的两指紧紧的夹住了赤蛇的七寸处。
古莉金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便戒备的看向站在面前捏着赤蛇的高大黑衣男子,“你是谁?”
高大的男人回过头来,一双满是黑色瞳仁的丹凤眸无神的看向她的方向,而后将手中的赤蛇扔进了石盅之中,盖上了盅盖,缓步朝古莉金靠近。
漆黑无神的眼睛在靠近古莉金之后,绽放出诡异的光彩来。
随着男人的逼近,古莉金忍不住往后退缩,然而她还未曾动作,男人就猛然攥住了她的手腕,而后低头对着她用匕首划出的伤口噙了上去。
“啊!”古莉金尖叫一声,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唇和柔软的舌在她手腕上舔过,心下一阵悸动,目光落在男子异常俊美的面容上,俏脸不由微红。
就在这时,殿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古莉金的尖叫声引起了外面守卫的注意。
就在守卫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古莉金忙出声道,“我没事,方才圣物与我戏耍,是我小惊大怪了,你们且退下吧。”
等待门口的守卫退去,古莉金缓了一口气,看着依旧噙着她手腕不松口的男子出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闯入圣殿来?”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古莉金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酥麻,意识到男子正在吸食自己的血水,她脸色猛然一变,一掌拍向男子胸前,收回了因为失血过多有些麻木的手腕。
她先前为了喂食赤蛇已经失了不少血,方才为了放出蛇毒又流了不少,眼下又被面前这个男人吸食,不由眼前发晕,脚下也有些发软。
“说,你是什么人?再不说话,我喊人进来了!”古莉金稳住身形,往一旁走了两步,坐在了垫子上,拿出圣女之威,厉声朝黑衣男人问道。
可是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站在那里的黑衣男人,一双漆黑黑的眸子,始终盯着她的手腕,还不断的吞咽着口水,好似她的鲜血是这世上极美味的东西一般。
古莉金脊背一凉,忍不住将手腕藏在身后,就在这时,殿门外又再次传来了脚步声,有守卫在门外问道,“圣女可曾安歇了?”
古莉金扫了殿下的黑衣男人一眼,见他听到门外的声音也丝毫不见慌张,不由暗觉奇怪,出声朝外面回应道,“未曾,有何事?”
“圣女可曾见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动静?”殿门外的人出声问道。
古莉金眸光落在殿内奇怪的男子身上,迟疑了片刻,才出声道,“未曾,可是出了什么事?”
殿门外的人回应道,“昨日巫医吴巴奉送进了圣教几个来历可疑的大庆人,大护法下令将那几人关在了地牢。方才地牢的守卫来报,说是其中一人逃出了地牢,不知躲在了何处,我等这就去严加搜查,圣女您多加小心,若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一定要唤吾等。”
“知道了。”古莉金低低的应了一声,殿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渐远。
古莉金扫了一眼黑衣男子身上的穿着,压低声音问道,“你便是殿卫口中所说的那个大庆人?”
依旧如先前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黑漆漆的两个眼睛,垂涎的盯着她。
古莉金心中暗自觉得奇怪,她想起先前大护法说过,巴奉带来的这几个大庆人是过来求医的,可需要医治那人的体内中的竟是她以血养出的蛊虫,十分可疑,便将人关押起来,派人去查他们几人的来历去了。
难道中蛊的便是面前这个男子?长得倒还真是好看,她虽然极少出圣教,但却偶尔见过几次大庆人,容貌并不出色。
她起身走近苏焱身侧,抬手捉住了他的手腕,一眼便看见青色的筋脉中有一缕极淡的血线,恰恰证实了古莉金的猜想。
而立在殿内的苏焱纹丝不动,格外的安静,与先前发狂时候的模样大相径庭,任由古莉金在他身上动作。
一眼认出苏焱身上中的是何蛊,古莉金想到大庆公主嫁入南疆王室时,大庆皇室曾经找她讨要过的蛊虫,心下便有些了然。
“倒是奇怪,这蚩蛊在你体内这么长时日,你竟还未死?”古莉金小声念叨道。
蚩蛊乃是与赤蛇同蛊炼成的蛊虫,剧毒无比,此蛊一入身,便会溶于人体血脉之中,化为无形,钻入人脑啃噬,令人失去理智发狂,十五日内必血脉迸裂而死。
端看这男子身上蚩蛊的存活时日,必定不短,如何竟还未曾发作?
想到方才赤蛇反噬,是这男子冲进来凑巧救了她,古莉金道,“也罢,你既中蚩蛊这么久还未丧命,也是命不该绝,我苗人最是重情义,你救了我一次,我便还你一次,替你解了这蚩蛊,只是蚩蛊难解,你若是不小心丧命,那也怪不得我。”
第五百七十四章 变故
古莉金说完这些话,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倒也不在意,眼前的男子理智尽失,现在之所以未曾发狂,也是因为在她身边的缘故,体内的蚩蛊安静下来。
她攥着苏焱的手腕,引着他走到先前盛着赤蛇的石盅前,道,“成与不成,看你的命了。”
说罢,便一把掀开了石盅,将苏焱的的那只手按进了石盅之内,正狂躁不安的赤蛇,一口便咬在了进入石盅的手上。
蚩蛊虽然是与赤蛇一蛊炼出,但却是赤蛇的食物,侥幸存活下来那么一两只,生性最是害怕赤蛇。
只要赤蛇在吸食男子的精血时候,将蚩蛊吸食出来,应当就无碍了。
只是若男子的精血被吸食干净之前,蚩蛊也未曾出来,男子便是无救了。
石盅内赤蛇两颗尖锐的毒牙狠狠嵌入了苏焱的皮肤之下,很快苏焱的半只手臂青紫肿胀起来,分明是蛇毒入体,与此同时,他俊美的脸上呈现痛苦的神色,额头青筋毕露,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沁出。
手臂上有细小的凹凸不断浮动,就好像有什么活物在他的体内不断游走,速度极快。
古莉金心道不好,蚩蛊受怕,躁动不安,难免会引起男子发狂。
她扫了一眼殿内,快速从地上捡起一根绳子将立在石盅前的苏焱结结实实的捆绑了一圈,怕的就是他狂躁起来,发出动静,引起门外殿卫们的注意。
也不管苏焱此刻神志不清,她低声与苏焱警告道,“切记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不然惊动了大长老们,你必死无疑。”
大长老们一向对圣物十分尊崇,若是知道她用圣物来给人解蛊,定然会大怒,觉得这男子冒犯了圣物,必会将他投入血池给圣物喂食。
不知道是不是古莉金的告诫有用,还是男子心性坚韧,虽然五官都已经疼得有些扭曲,但是却并未发出任何痛苦的呻吟。
下一刻,男子的唇角突然沁出黑红的血水来,古莉金吓了一跳,看着男子脸上螭虬盘扎,心中暗道不好,该不是将蚩蛊逼到男子的头部了,若是蚩蛊进了男子的脑子,便是解了蛊,那男子只怕也是傻子一个了。
她咬了咬唇,心一横,索性再次摸出银色短刃,在手腕上再次又割了一刀,疼得轻嗤一声,却不见有血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