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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给我说的这个亲,她还说小寡妇……沈小娘子家里有钱,我要是能娶了她,以后铁定吃香的喝辣的!”
人群中的冯秋芳夫妇一看那冯大有扯到了自己身上,当即赶紧撇清道:“他才瞎说呢!翠花你可别信他的!我是被他给骗了哟!”
李治忙在冯秋芳腰间狠狠一掐,顿时冯秋芳就疼的掉下泪,接着道,
“是他不知打哪听说你有钱,还见你长得好看,非要缠着我给他说亲,还去老宅硬塞给老爷子五两银子,非要成了这门亲事!”
两人顿时开始狗咬狗,听了冯秋芳的话,冯大有气的脸色涨红,恶狠狠的道:“她是在编瞎话呢!明明就是她去给我说的亲,我姐那日被你赶走后,我就上门想把礼金要回去,可那李治给我出主意,说你一个小寡妇柔软好欺,我只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定能将你给娶回去!所以我才摸黑去了你家!”
这话一出,李治一头冷汗,急急忙忙的道:“翠花,你可别信他!他这是胡乱攀咬,非得拉着咱们家的人给他垫背!你前些日子才帮寅哥儿解决了张家兰花的事情,我哪能这样算计你?”
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罂粟听后冷冷一笑,漫不经心的道:“是啊!以怨报德的人也不是没有,算计与否,三叔三婶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的很。”
“好你个李治和冯秋芳!你们两个孬种!不要脸的!我冯大有居然听了信了你们的话,真是眼睛里面糊了狗屎!明明是你给我出主意让我来沈小娘子家门口闹,说只要我毁了她的清白,除了沉塘,她就只能跟着我了!”冯大有气的狠狠朝冯秋芳夫妇吐了好几口唾沫。
第一百五十六章 报应不爽
“翠花,咱们可都是一家人,三叔三婶哪能害自家人?你可千万别相信他的话!能做出这种毁你名声的事情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治在那里言辞凿凿的说道。
罂粟冷笑一声,凤眸从冯秋芳夫妇身上扫过,道:“若三叔三婶,心中踏实,问心无愧,不怕夜半敲门声;也不惧天理昭昭,善恶终有报;那我自是不无不信。”
李治夫妇听了这话,全都老脸一红,却也都松了一口气,好歹沈翠花没有细究不是?
而冯大有的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冯秋芳夫妇,极尽恶毒之语。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冯大有的身上,张朵梅悄悄的往边上挪了挪,生出逃跑的心思,可她才刚刚一动,罂粟的脚尖立刻就踩到了她的衣裳上,让她再也挪动不了。
“给我抓住他!”周捕头厉声道,他对身后招了招手,立时就有衙差上前,将冯大有给绑住了。
“沈姑娘放心,这畜生我必定不会轻饶他!咱们县老爷一向对妇孺稚童多有照拂,对欺辱妇女孩童的人嫉恶如仇,此次定会重惩!”周捕头一脸嫉恶如仇的说道。
罂粟微微颔首,低头那一刹那,黑眸中清亮一片,再抬头时,还是那副眼含泪光隐忍,故作坚强的模样,她朝周捕头道了一声谢,又施了一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还有事要劳烦周捕头给做主。”
周捕头被这双清亮倔强的眸子看得心头一动,只觉得肺腑之间好似多了一些什么,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涨涨痒痒的,他暗暗吐了一口浊气,放柔了声音,道:“有什么只管说出来,我为你做主。”
罂粟将视线落在依旧软坐在地上,不停的抹着眼泪的张朵梅,嘴角泛着冷意,道:“我罂粟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只因夫君早逝,就低人一等,平白受人欺负。”
她脸上多了一抹凄苦的表情,不大一会儿就消失了,嘴角又浮现了一丝无奈的笑,却被人看在心里,只觉得更加心疼。
她接着又道:“在那男人侮我清白的时候,她张朵梅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极尽落井下石之事。
她先是诽我是灾星,又谤我克死了丈夫,后更是挑唆善良的村民们,要将我架上火堆,活活烧死!”
她一字一顿,咬字用力,虽然没有哽咽和悲怆,却让人觉得字字泪,句句血!好似六月飞雪一般生生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感同身受。
“众所周知,我嫁给夫君的时候,他就已经重病缠身,缠绵病榻多日,当初婆婆给夫君娶我是为了冲喜,可生老病死,是人间自然常态,我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掌控?她这是将脏水硬生生的扣在我的身上!
灾星!这二字实在太重,我沈翠花承受不起,相信在场的各位,没有一人能承受住这个词的重量!那是带来灾难和厄运,让人避之不及的不祥之人!
她就这样轻飘飘的扣在了我一个弱女子的身上,欺我身后无人!欺我丈夫早逝!欺我稚子尚小!”
三个欺我,让周捕头听后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眸中满是疼惜,手不自觉的将剑鞘握紧,只恨为何沈姑娘遭遇这些不公之时,自己不能在她身边。
沈长云一双手紧握成拳,恨得把牙咬得咯吱作响,他没想到原来二姐在这里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被人欺负成这种样子!他暗恨自己为何没有早日来把她们母子接回家。
“今日我沈翠花要告,告她张朵梅妖言惑众!”罂粟伸出手指,直直指向张朵梅,一身浩然不屈,身子骨挺得笔直。
“我要告,告她张朵梅蓄意杀人!”罂粟凤眸微微泛红道:“若不是村民们心善,相信我是有福气之人,只怕我早就成了那火堆上的焦黑的尸骸,冤魂盘踞在村子上空泣鸣不止!”
“我要告,告她张朵梅扰乱民生”罂粟声声激荡,字字震人,若是前两天不足够要了张朵梅的命,那最后这重罪名,绝对足够了。
“东俊村向来平和宁静,村民们也都和睦友善,她张朵梅放出这种扰乱人心的话,是要乱了村子的安宁和谐!是要乱了大家的生活!其心可诛!”
罂粟字字珠玑,用词犀利,刀刀致命的朝张朵梅身上砍去。
张朵梅呜咽的哭着,干巴巴的辩解道:“我没有这种心思!我没有……”她突然朝罂粟跪了下去,猛地磕头认错,“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说你是灾星了!求求你了……”
到底是一个村的,有那于心不忍的,忍不住帮着求情道:“梅子她也知道自己错了,翠花你就出出气,她虽然犯下大错,可也不至于去死啊!”
张里正也忙跟着道:“翠花,梅子也是个可怜人,所幸大家也没当你是灾星,不如就网开一面……”
“都是那个老和尚胡说八道!我错信了他的话,翠花,你就饶了我吧!求求你了,看在二狗子被你打断了腿脚还要人伺候的份上,求求你了……”张朵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人群中开始有不少人出来说情,到底是一门姓张,连德高望重的张太公都忍不住站出来为张朵梅说上了两句,“梅子她也是个可怜人,爹娘早就去了,没人帮她一把,又摊上二狗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丈夫,现在还断了手脚,不能干活!全家都指望着她自个,你就当是可怜她,姑且饶了她这一回吧!”
见罂粟沉默不语,张太公咳嗽了一声,微微弯腰,给她行了一个鞠躬礼,道:“梅子她唤我一声太爷爷,没教导好,也是我这个太爷爷不称职,今个你就看在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的份上,给她一个悔过的机会。”
张里正忙扶住了张太公,也再次求情道:“都是乡里乡亲,好在翠花你也没什么损失,这回就饶了张朵梅,还能得一个宽厚大方的好名声。”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变化
没等罂粟说话,李氏按捺不住站了出来,一脸抱不平的对一众说情的人说道:
“张朵梅当时说翠花是灾星,大家可都是相信了的!还有人喊着要烧死她!如果不是翠花证明了自己不是灾星!那现在架在火上被烧的就是她!今日死的也是她!张朵梅那就是害死了人!凭什么她要害死人,现在你们全还都偏帮着她?”
沈长云听到这里,拳头上面青筋暴露,猛地站了出来,一脸悲怆的道:
“她可怜!我这阿姐就不可怜吗?她丈夫早亡,孤身一人养着一个孩子,先是被人侮辱清白,后又被人说是灾星!你们凭什么要她可怜这个恶毒妇人?我姐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真要我姐被架上了火堆,那才叫有损失?”
沈长葛伸出手在长云肩膀上拍了拍,安抚他激动的情绪,上前一步,对众人拱了拱手,抱拳行礼,道:“我是沈翠花的大哥,今日这事,我们沈家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们也不必用道德和大道理去为难她一个女子。
就算我妹子她是个老好人,可她的长兄,我!今日就将话撩在这里,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咱们大庆朝是个讲理的地方!是个讲王法的地方!若是人人犯错,一句宽恕就息事宁人,那咱们大庆朝岂不是要乱了套!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凭什么她犯了法,求个情就一笔带过?”
沈长葛到底是在军营里呆多了,讲话有理有据,还几分军痞子的味道。
罂粟没想到这人竟然就是她那个便宜哥哥,而且还不错的样子。
听了他的这些话,她心里不由一阵舒坦,张朵梅这人的心思实在恶毒,她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道德绑架也没有用,她罂粟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不过这个恶人由沈长葛来做,当然是更好了。
“这……这,虽是这样说,但总归是一条人命,翠花你是有福气之人,何必为她犯下这等杀孽?”张太公倒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妄图说服罂粟能给大发慈悲。
罂粟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走到张太公跟前,十分有礼的道:“老爷子,不是我沈翠花得理不饶人,您将心比心,如果今日是您的闺女孙女,被人这般折辱,您会善罢甘休吗?”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既然大家都帮她张朵梅求情,若我仍一意孤行,便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罂粟看向周捕头,清丽的脸上已经波澜不惊,风轻云淡的道:“是非黑白,周捕头你都看在眼底,张朵梅那三重罪,民女不打算再告了,可若就这般放过她,我实在怕她不长记性,下次仍旧再犯,也怕给其他人做了不好的示范,助长此等歪风邪气!还望能重惩一番,以儆效尤!”
“这种坏人绝对不能姑息!”周捕头一身正气的说道,示意衙差将张朵梅给带走,又朝村里众人道::“沈姑娘是给衙门立过功的人,谁要是为难她,那可就是跟衙门过不去,县太爷必定不会轻饶他的!”
说完这话,他朝罂粟点了点头,转身带着衙役们就要走,路过沈长葛身边的时候,朝他抱拳行礼,道:“沈千总,我先走一步。”
沈长葛虽然只是西北军中一个小小的千总,但却是从六品,而一处县令也不过是正七品,周捕头这小小的官职,与他行礼实属应该。
村民们虽然不知道千总是个什么官职,但见周捕头还要跟他行礼,都悄悄议论开来,谁能想得到,原本人人看不起,来历不明的小寡妇,居然还有一个有官职在身的哥哥!
几乎人人都在心中回想以前自己可曾欺负过沈翠花。
一看沈翠花家里人不得了,李治赶紧捣了捣冯秋芳,给了她一个眼神,两人腆着老脸走到罂粟跟前,讨好的道:“翠花,你可千万别在心里怪三叔三婶!我们短见,都被冯大有那个畜生给糊弄了!咱们可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隔夜仇的。”
罂粟冷冷一笑,并不想再理会这二人,而是看向一旁的沈长云,道:“小弟,你怎么过来了?”
冯秋芳夫妇两个讨了个没趣,只能干巴巴的站在旁边讨好的陪着笑,心里却暗暗咒骂罂粟。
“爹娘见你许久不回村,就让我和大哥来看看,我去唯轩铺子里看看你在不在,不想正遇上你婆家妹子在跟你大伯和嫂子说起你出事了!就跟大哥去了衙门,一起过来了。”沈长云解释道。
紧接着他又一脸激动的将身旁的沈长葛拉到跟前,道:“二姐,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大哥回来了!”
沈长葛打量着罂粟,眼圈微微泛红,来时他已经听长云说过了,小妹现在忘了以前的事儿,怪不得见到他却不认识,只要一想起在漕帮时见到她时的变化,沈长葛心里就像是被针尖扎过,生疼生疼的。
他家小妹,曾经是那么的娇柔温软,善良胆小,从前就是看见一只小麻雀被猫儿给掐死,也会吓得花容失色,伤心的哭好久。
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可见这些年里她是吃了多少苦楚,若不是遭受巨难,如何会换了一副性格,如何会变得狠辣,如何会变得刚强,如何会变得处惊不变?
方才那两桩事,若是普通妇人,只怕满身是嘴也讲不清楚,可小妹瘦弱的身子却硬生生的抗下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