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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嫂子进来抱起了还在哭得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安安,她也不忍心去看小成那受伤的腿,她抱着安安往屋外走,“我去给小成拿药!”
她刚走,苏望勤就从屋里拿了金疮药出来。
看着顾春竹双目无神的模样,苏望勤愧疚的低头,把金疮药塞进了顾春竹的怀里,闷头就去灶房的水缸里舀水了。
舀水出来的时候,苏望勤问顾春竹:“这伤口要先洗一下才能上药的。”
“好,你来吧。”顾春竹的精气神像是被抽走了一样,看向怀里的小成才振作了一点,“小成,有点疼忍住呀。”
“嗯。”小成闭上了那双凤眸,双手握住了顾春竹的衣襟。
苏望勤把水从小成的伤口浇下去,用手把他伤口上的泥灰搓掉。
怀里的小身体轻轻的颤抖着,愣是咬牙没有哭喊出一声,顾春竹别过眼去,也不忍心看小成的伤口。
清洗了伤口苏望勤才把金疮药倒了上去。
“好了好了,没事了,伤口很快就会好了的。”顾春竹紧紧的抱着小成,给他轻轻的拍着,稍微松开一点发现他的眼泪浸湿了她的衣襟。
顾春竹用手给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自己也带着鼻音道:“好样的,我们的小成,以后肯定是个能做大事的。”
“小成娘,我给拿了獾油。”福嫂子高声说着抱着安安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小土陶的瓶子。
“呀,上药了呀,家里还有金疮药呀。”福嫂子看到小成已经上药了,苏望勤手里拿的药瓶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顾春竹伸手接过了福嫂子手里的獾油,“我这脸上也被挠得痛了,等会儿用这个吧,谢谢嫂子了。”
“我给你上点金疮药吧。”苏望勤的声音也低低的。
“我这小伤不用这么金贵的东西,要半两银子呢,我以前是咬咬牙才买的。总共就用了两回,全都用在小成身上了,都是他奶造的。”顾春竹唇边荡起一丝苦笑,两颊的肉紧绷了起来。
苏望勤拿着金疮药,浓眉皱着,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福嫂子看出了他心里的忐忑,抱着安安在木墩子上坐下,催促着苏望勤,“望勤啊,去做晌午饭吧,春竹和孩子也该饿了。”
听福嫂子这么说,苏望勤就一步三回头的去灶房里面了,心里也是乱的如麻,一遇上他娘的事情怎么什么就都乱套了呢!
第五十五章 萌生搬家的想法
福嫂子见苏望勤进灶房了,就亲自拿了獾油抠出了一大块给顾春竹被挠到的脸颊涂了一下,“别看这是土方子,我娘家那边人人家里都备着一罐呢,烫伤啊,烧伤啊,刀伤之类的都能用呢!”
“嗯,谢谢嫂子了。”顾春竹抱着小成,她的头发还是跟邱氏打架的时候弄乱的,加上近日又有消瘦下去,落在福嫂子眼中她看着就是格外的凄苦。
福嫂子也没顾及两个孩子在场,拉着顾春竹的手就要跟她说体己话。
她的唇动了动,劝道:“其实望勤对你挺好的,今天若不是他护着你们,你婆婆这个性子定要将你们刮下一层皮去补贴老二家的。”
“若不是他这样,我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顾春竹杏眸里释放出一种坚韧的能量,她坚定的道:“我能钓虾子卖,也有一双手,大不了日子艰苦一些,总比三天两头的要跟人打架的好。”
这两个孩子可是望勤的种,哪能被她带走,福嫂子在心里补了一句。
倒是没从嘴里说出来,只是看着顾春竹的样子倒是全改了,疼孩子的很,也是这两个孩子修来的福气。
这是灶房门口一个人影晃动,苏望勤面色从未有过的阴沉,他沉默的去灶膛烧火了。
“忍忍吧,像我一样熬出头就好了。”福嫂子轻拍着顾春竹的手。
“熬不了。”顾春竹知道福嫂子的意思,等着苏老太两腿一蹬她就解脱了,人生也就短短几十年,何苦要忍着受着煎熬着。
她眼底带着倔强,看着福嫂子关怀的脸就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等赚到了银子我就想搬到镇上或者县城里去,不住在这儿的,受的这些糟心气!”
没想到福嫂子非但没有笑话,反而眼里闪着亮光,她丰腴的脸上露出了赞同,爽利的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壮在镇上念书呢,也方便,近!”
两个人一下子志同道合了起来,更有不少话头说着。
顾春竹想搬家一个是村里的极品亲戚太多,还有一个是她每日在镇上卖河虾,每日两个孩子在村里她这颗心一直就悬着。
“嫂子知道这镇上的房子是什么价吗?”既然福嫂子也想去住镇上,必然了解了不少行情,顾春竹的心思就活泛开了。
福嫂子也没瞒她,“一进一出的屋子要十两银子,两进的屋子贵一点要十五两。”
这价格已经贵的让顾春竹咋舌了,她不太懂这一进两进是个什么意思,就细细的问了福嫂子,福嫂子也给她解释起来。
一进的屋子就类似四合院,一个院子,周边是三间屋子围起来的。
两进的屋子则是院子的墙面上有个道儿,隔壁还有一个四合院,两个互通的四合院一般。三进的就有前院又有后院了,这是一般富硕人家住的,四进五进更是。
听福嫂子这么一说,顾春竹长见识了。
“那租呢,租是个什么价儿?”顾春竹知趣的问道。
现在全家的积蓄也就一两七钱银子,等能买镇上的房子估计没那么容易。
“租便宜些,你们家就四个人,租个一进一出的屋子一个月半钱银子。”福嫂子说完之后摇头道:“这租房子不是个事儿,租个二十年的,这房子钱都赔进去了。”
顾春竹垂着眸子,杏眸里在算着账儿。
她当然不可能租二十年的房子,租房子只是暂缓眼前的事情。
福嫂子见顾春竹还真动了租房的心思,她劝道:“要是有这个钱啊,你不如在村里盖个房子,只要五两银子就能盖我家那个敞亮的砖瓦房。”
“谢嫂子了。”顾春竹诚恳的说道。
“哎呀,春竹,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倔的。”福嫂子露出了一个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的表情,顺便和她透了话风,“开了春新兰也想去镇上租房子,不如我们仨到时候一起去?”
“行!”顾春竹应下了,不过好奇的问:“英子娘为啥不住村里?”
说起这件事福嫂子的话匣子又被打开了。
还不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罗新兰性子淡雅,丈夫又死在战场上,她就靠刺绣赚钱,一个月都要被婆婆刮走不少。
英子年纪见长的,她婆婆还打算要送孩子去当童养媳。
这罗新兰当然不肯,就想带着孩子去镇上租房,离得她婆婆找不到的地界是最好的。
“嗯,那就开春了再说。”顾春竹也感叹了一声,没一个家里是安生的,她摸了摸站在一边乖乖听他们讲话的安安的小脑袋。
如果苏老太要把安安卖去当童养媳,她非一菜刀把苏老太给跺了!
“行了行了,你们家这都飘出饭香了,我也回家做饭去。”福嫂子嗅着灶房里的香味,也就不再坐着了。
顾春竹谢过福嫂子,把獾油还给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好像真的不疼了。
福嫂子走了后,安安依偎在顾春竹的身边,和她怀里的小成相视一眼,安安的小红嘴问道:“娘,我们真的要搬家吗?”
“有钱了就搬!”顾春竹咬字非常的清楚。
安安仰着小脑袋还想问,就看到苏望勤走到了跟前喊道:“吃饭了。”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听到了就听到了呗,顾春竹和他的黑眸对视了一眼。
她想要抱着小成站起来,兴许是坐太久了,腿一麻差点就摔了,幸好被苏望勤给抱住了。
“望哥,开春了我想搬家!”闻着他身上的松柏香,顾春竹心思斗转。
就因为苏老太帮着邱氏欺负自家,她能这么的离开苏望勤不成?那他何其无辜,想到他今天拿菜刀塞进苏老太手里的事,顾春竹其实觉得这个男人是很有担当的。
“搬!”苏望勤没有给顾春竹离开他的理由,直接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说着就伸手把顾春竹怀里的小成给抱过去。
顾春竹浑身都轻松了,想起来小成竟然让她抱了这么久,她刮了刮小成的鼻子道:“上了金疮药很快就能好了的,过几天就又能跑能跳了。”
小成把脑袋缩着,小小的凤眸里倒映出顾春竹的模样,小小的脑袋里也带着自己的思量。
第五十六章 酸菜做好了
饭桌上,放着几碗糙米粥,中间是一小盘大白菜。
大白菜还是上回从郑大爷那里用虾子换的。
一颗大白菜有四五斤,一次炒菜就剥个三片叶子就够了,不知不觉吃了这么久,混着自家菜园里的新长出来一茬的韭菜倒是多了一点别的香味。
“小成坐在这里脚凉吗?”顾春竹没顾得上自己先吃,看着小成两个上了药的膝盖眼眶一热,还有那玉米秆子一样瘦削的小腿。
小成摇了摇头,顾春竹不放心,灶房里就是煮饭残余的热气,可能过一会儿就散了。
刚才是在外边太阳下还不觉得冷,她去里屋就找到了自己穿的旧棉袄,包在了小成的小腿上,用绳子给捆了一下。
小成也听话的让她去弄,安安拿着筷子,笑嘻嘻的道:“哥哥这样真的好像是大壮娘包的粽子呀!”
“好了,都乖乖的吃饭吧。”顾春竹说着自己就拿着筷子划开糙米粥,开始慢慢的喝了起来。
饭吃到一半,院子里又来人了。
苏望勤去看了看,发现是来送虾子的,让人先坐着他又折回屋里来吃饭。
看着顾春竹探视的眼神,他凝眸道:“是来送虾子的,我叫人等着了,先吃完晌午饭再说。”
顾春竹以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他,继续喝糙米粥。
这副小得意的模样,苏望勤的黑眸里沾染了点点笑意,只是他也低头喝粥把这个情绪给深深的掩盖了。
一家人吃得差不多了,苏望勤才提道:“县城的酒楼让隔三天去一趟,明天就是去送虾子的日子了,这村里人的虾子还收吗?”
“收!”顾春竹知道苏望勤是怕自己膈应在村口发生的事情。
为了钱,她干嘛不收!当然除了这三天一次,别的日子是绝不会收他们的。
得了顾春竹的准话,苏望勤就去外面给那个等候的村人给算算有几碗河虾去了。
顾春竹放下碗筷,把小成抱起来,招呼着安安:“跟上来,今天哥哥腿受伤了,你们就在屋里玩不要出门了,娘给你们点炭火。”
“好!”安安就跟在顾春竹的身后,小腿一蹬一蹬的。
从灶房里出去,那个村民看到顾春竹,尴尬的搓着手,“望勤嫂子,之前的事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是被那邱氏挑唆的。”
“哼。”顾春竹冷哼了一声,对苏望勤道:“我可以不计较收大家的河虾,但是只要有一尾死了的来滥竽充数就给我拿回去!”
“好。”苏望勤在舀河虾的时候也用手翻一翻,确定没有死了才放进另一个木桶里。
看着村民看着自己的眼神,顾春竹干脆抬了抬下巴,让他们都知道自己是不好惹的人,帮着邱氏为难自己,自己难道是欠他们的吗?
她把小成放在了床上,只用被子的一角盖着肚子,受伤的膝盖露在外面,免得被子碰到伤口疼。
安安也自己脱了鞋子乖乖的躺在小成的边上。
“安安不要闹哥哥,乖乖的知道吗?”顾春竹拉过被子给安安也盖上了点,看着一对好模样的儿女,心里倒是轻松的吐了一口气。
“知道了,娘去忙吧,安安会听话的。”安安伸手搂着小成的脖子,小睫毛假装闭上的样子,被顾春竹戳了戳小肚子,她又笑得“咯咯咯”的。
苏望勤在收河虾,顾春竹就去灶房里忙活了。
把锅和碗筷洗了之后,顾春竹拿出了腌在角落里的菜帮子。
罐子不是完全密封的,部分接触到空气的长了一点白毛,顾春竹心疼的把长了白毛的夹出来扔掉了之后就夹了一点好的出来尝了尝,已经挺酸了。
下午晌很快就过去了,顾春竹拿着虾杆去钓虾,河里的虾越来越少了,她一个下午也仅仅只钓了一碗也就回来了。
一个是天气渐凉了,还一个是钓虾的人太多了。
傍晚的时候福嫂子竟然送来了小半桶虾。
“嫂子,你这是哪里钓的,我今天在河边可就钓了一碗呢。”顾春竹看着木桶里游得畅快的河虾,一看就是今天钓的。
“我是去我娘家那边钓的,我看别人也是去其他地方钓,天气冷了以后河虾怕是会少。”福嫂子也没瞒着顾春竹,幸亏有顾春竹教的法子,她钓的河虾都比别人多。
福嫂子话里的意思顾春竹听明白了,这河虾的生意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