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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们无法否认，计策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安安对自己突如其来的灵感感到万分骄傲，仰着头回复道，并骑着马慢慢溜达着往场外走去。
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下来，几个少年也都饥肠辘辘，看见顾春竹，问声好之后，立马就开始装作饿到晕厥的姿态，朝顾春竹要好吃的。
顾春竹捂着嘴，被少年们的搞笑动作逗乐，“美食，我可不会让你们失望。”
吩咐完下人们去布置午饭以及准备好药膏，顾春竹便朝落在最后，和安安手挽手，聊着悄悄话的楚云澜说道，“楚小姐，你也好久没来将军府玩儿了，最近可还好？”
虽然对顾春竹突如其来的问候满头雾水，楚云澜还是谦恭有礼地回答道，“谢谢夫人关心，我近来需要潜心完成一幅送给家里长辈的绣作，故而没有多少时间外出。”
“你的手艺一向好，想必也是一幅完美的作品。安安，这方面，你可得向楚小姐多学习学习。”
“是，娘。”安安抱着楚云澜的手臂，和楚云澜对视一眼，笑得十分灿烂。
回到屋里，一个丫鬟就上前，手里还拿着几盒药膏，顾春竹让她直接分给小成、安安他们六人。几人也是纷纷致谢，然后将药膏揣起来。
中午鸡鸭鱼肉，样样俱全，摆了满满的一桌子。而少年们的战斗力之强悍，使得最后餐桌上的东西基本消灭大半，而且还能来一点餐后水果。
顾春竹依旧是悄咪咪观察着楚云澜，这确实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笑不露齿，走不露鞋，吃饭也是细嚼慢咽，说话亦轻声轻语。但与此同时，也没有失去自己小小的个性，看得出来内心还是有点小反叛。
这样的观察因为持续时间太长，就算顾春竹做得隐蔽，渐渐也会变得直接明显。
楚云澜在餐后水果摆出来，自己拿起一瓣橘子吃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顾春竹的视线。她低眸，看着桌面上，不让自己的疑惑不解被顾春竹发现。
这将军夫人今天一整天都在关注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莫非是……考察自己？
想到这么一个可能性，楚云澜就有点耳后发红。她差不多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家里母亲也偶会提及，这么突然发现有人有意让自己当儿媳妇，真的很羞涩。
下午，顾春竹在给大家发新春的礼物，而小成、魏知行、金翰还有楚云澜也是时候告辞离开。
安安不舍地拉着小成的衣袖，嘟着嘴，“哥，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跨年吗？”
小成抿着嘴唇，虽然他也很希望能够和顾春竹、安安一起过年，但宫里皇爷爷定会找自己，自己不能不去。他说不出直接拒绝的话，只能冷着脸，一言不发。
顾春竹拉过安安，将她搂在怀里，“你哥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完成，我们就在背后默默支持他，你说怎么样。”
安安叹口气，沉默做到一旁，显然是很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顾春竹将礼物一一分发，并赠上祝福的话语，也就让他们都走了。
楚云澜的礼物是和安安一起发的，并且顾春竹还明显地将更为贵重的礼物给了楚云澜。安安因为沉浸在失望中，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楚云澜却一下就发现了端倪。
她飞快地掀眸，扫了一眼顾春竹的神奇，安分地接下礼物，说了一段吉祥的话。内心，她却更对自己之前的猜测确信了几分。
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将军夫人有意向，现在估计也只是一个想法，并不着急落实。她想起小成的冷峻模样，觉着，这件事情多半还需要小成最后点头同意才行。
“你也快回去吧，不然一会家里人该着急找你了。”顾春竹送别楚云澜，家里一下又安静下来，仿佛之前的热闹都是云雾，太阳一晒便会消散。
第八百五十六章 状师行开业
时间飞快滑到了大年初六，凌霄的状师行正式开业。顾春竹也早早受到请帖，此时也就和安安、顾小虎一道，坐着马车前往观礼。途中还遇到了小成、魏知行等人，于是也就一道去了。
凌霄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状师，知名度非常高，这次他的状师行开业，很多人都慕名前来，门口早早就聚集起一圈人。就算不打官司，来凑个热闹，看个知名人物也是值得的。
热闹的舞狮队现在已经开始了表演，灵活地跳动，活泼地眨眼，一举一动都尽显狮子的灵气。加上锣鼓之声，场面顿时就火热起来。
虽然人山人海把状师行前面围了个团团转，幸好屋子还有一个后面，于是马车就停在后门，让人们直接从后门进入铺子。
铺子有两层楼，二楼是待客的地方，摆着许多桌椅。安安便来到窗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精彩的表演。
表演结束，时间也差不多正午，门口挂着的两串常常的鞭炮也被点燃。门口围着的人纷纷捂着耳朵，推开一圈来。
凌霄问顾春竹是否想要下去揭牌，顾春竹忙拒绝了，于是凌霄便自己下去，还跟着另外一位愿意下去的贵人。
“凌氏状师行，正式开张营业啦！”
人群也非常捧场，纷纷鼓掌喝彩。
魏知行站在安安的身边，赞叹道，“没想到还挺多人来捧场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找这凌霄做状师。”
凌霄话音刚落，据说门口就有一笔生意上门。魏知行十分惊讶，强烈要求跟着一起看看。
于是顾春竹便带着几个孩子，下去旁观凌霄处理案件。
“凌状师啊，你可得救救我家老爷啊！”来人是一位富商的管家，那位富商林老爷属于落在京城这个圈子，连朵水花都激不起来的人，固然有一些钱，却无权无势。
“可否聊聊具体情形？”凌霄有条不紊，镇定的样子还真给了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管家几分信心。
原来林老爷被自己铺子上的管事状告奸杀了他的小妾，当时的情况是前一晚上林老爷喝醉酒，是管事把他送回去的。但不知怎么回事，第二天早上林老爷却在一间客栈的房间里，和管事的小妾躺在一起，最重要的死，小妾已经死了！
“当时管事送你家老爷回家，有旁人在场吗？”凌霄快速记录下重要的时间点和事件，并在存疑的地方画上了圈。
管家回忆了一下，“当时管事是陪着老爷和几个合作的商人吃饭，那些合作商人应该知道，但是却没有人看到管事真的把老爷送回了家里，我在门口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老爷。”
“家里其他仆人也没看见老爷回过家？”
“是的。”
“那我明白了。”凌霄点点头，写下几个字，接着问道，“那么小妾身上留下关于你家老爷物证之类的东西吗？”
问到整个问题，管家脸色惨白，欲哭无泪，“这个管事的妻子是一个官员的妹妹，当是管事是带着官兵直接闯进客栈，在老爷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立马逮捕了他。然后管事便以要埋葬为由，直接带走了小妾的尸体，现在只怕已经入土为安了。”
毁尸灭迹，果然好计谋。
凌霄大抵也是觉得棘手，停下记录的手，沉吟半晌，“那人证如何？”
“人证有客栈小二，说见着当晚我家老爷带着小妾来住宿的，并且一晚上都没有出过门。”管家看见凌霄的样子，也有点绝望，说完直接给凌霄跪下，“凌大状师，求求你了！想办法救救我家老爷啊！他真的是无辜的！”
凌霄躲开管家下跪的方向，嘴里念着惶恐，扶着管家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起来。但管家却坚持让凌霄答应，才肯起来，说着还要叩头。
顾春竹一听，就知道这绝对又是为了钱财使出的栽赃嫁祸起码，因为古代没有什么监控，全凭人眼见，人口述，可以操作的地方可多着去了。
“我觉得，雁过留痕，既然管事没有送林老爷回家，绝对路上会碰见看见的人。小二指不定也是知道细节的，只是被收买了，我觉得你们可以从这个方向查查看。”顾春竹忍不住，出口支了个招。
经过顾春竹的提示，凌霄一拍手，“这次事件能成功完全靠官员的支持，说不得我可以从官员入手，查查他背后的黑账。这靠山一倒，管事自然无计可施。”
说着，凌霄就转头拜托顾春竹，“不知道夫人可否帮我查查那个官员？”
“自然是可以的。”
最后又就详细细节讨论了一番，再问清楚具体的审理时间，凌霄便让管家回去等消息，至少要保护好家里的财产，别让坏人趁乱夺走。
“七日后审理的话，时间上就非常紧张，真的劳烦将军夫人帮忙。”
“不必客气。这点小事，估计明日就能把消息查清，告诉你。”
魏知行自告奋勇，“我想要去看看那个官员，怎就如此嚣张，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地下为非作歹！”
结果，官员正是太子一系下面的一个小小的喽啰，本来安安分分，但是耐不住枕边风吹的厉害。于是官员的妹妹和官员的妻子一起谋划了这次的行动，她们俩都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一定手到擒来，万无一失。但是世事难料，谁叫他们碰上了顾春竹。
小成得知消息，冷笑一声。果然，太子无德无能，怪不得皇爷爷都更愿意自己接任。
既然具体的信息知道了，接下来就看凌霄要在衙门如何表现，进而扭转乾坤。
审理当日，顾春竹本无意前来，却还是被好奇的安安、魏知行等人闹着要来，最后不得不妥协。
在凌霄进衙门之前，顾春竹就向他嘱咐道，“这次是你状师行开业以来的第一个案件，你一定得充分表现，让大众为你的风姿所折服，才能让状师行的知名度和可信度迅速升上去。”
“谢谢夫人提醒，我会注意的。”
几个人一起目送凌霄进入衙门，进入那个他战斗的主场。
第八百五十七章 案件审理中
衙役分两列从后衙鱼贯而出，并屋里站于两侧，手里皆拿着木板，庄重威严。随后京城府尹也从后衙走出来，威风八面。
一声惊堂木，四下皆无人敢言。
“带犯人。”
不过几日的时间，林老爷明显精神颓丧，身上穿着破烂脏臭的囚服，头发凌乱，眼神涣散。被衙役拖着，明显身体也没有什么气劲。
府尹又是一声呵斥，让两方说明来意。
管事哭天抹泪，呼天喊地，好像对自家小妾情深似海，至死不渝似的，“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草民做主！我家小妾被这个衣冠禽兽给玷污不说，他还把她给杀死了啊！”
林老爷对旁边人的职责充耳不闻，依旧一副丧气模样，垂着头，跪在一旁。
凌霄则对着府尹拱手一拜，“府尹，再下是林老爷的状师，我将代林老爷说明事件的整个来龙去脉，还请府尹准许。”
“可。”若非必要的事情，京城很多贵人们都不会自己出来打官司，都委托状师代为说明，府尹也已经见惯不怪。
“在下认为，管事纯属诬告陷害！”
管事自然不认，又是一番哭诉，说林老爷平时就仗着有钱总是各种嗟磨他，还总是克扣他的工资。
府尹听得头疼，一拍惊堂木，把管事吓得一跳，“给我好好说话，不然就拉下去打一顿再来。”
管事被吓得连连叩头，表示再不说些与案件无关的事情。
府尹让师爷宣读了一遍诉状，以及相关证据、犯人签字画押了的口述等等，然后问道，“犯人可有疑议。”
凌霄拱手上前，有条不紊地说道，“在下有几点疑问。其一，林老爷当夜并没有被管事送回家，有可能正是管事把林老爷送去客栈并把死亡的小妾放在他身边。其二，管事如何得知林老爷奸杀自己的小妾，还能及时带着官兵上客栈捉拿；第三，管事匆忙毁尸灭迹，如此一来，在没有仵作验尸的情况下，就没有证据可以表明是林老爷把小妾奸杀。”
“管事，你将这些问题一一回答了。”
管事本来在府衙就慌张，之前被府尹拍惊堂木的紧张还没有缓过来，就又是一串问题等着他回答，他有些惊慌无神，嘴里答不对题，“真的是林老爷把我小妾杀死的，是和我关系不错的客栈小二告诉我的，所以我才回去捉奸。而且我们那么多人看见，还能有假不成！”
“是人，就有被收买或威胁作假证的风险，我有理由认为你串通多人，一起诬告！”凌霄看管事已经慌了神，立马就将浑身气势压于他，双眼紧盯管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冲了进来，跪在管事的旁边，一边喊着，一边悄悄用手掐了一把管事腰间的嫩肉，“青天大老爷欸，你可不能因为我们不是专门的状师，就让状师不断用计逼迫、恐吓我们啊！”
这女人的尖细嗓音更比之前管事的哭喊难听上几分，府尹紧锁眉头，连拍三下惊堂木，“肃静！肃静！来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