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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春竹客气中藏着不耐烦,甚至还有一点嘲讽。不过这点情绪住要是针对其中来攀关系的,对于来找她想要合作的她还是很期待的。一些人提出来的东西不太合理,但有些人的想法却很有乐趣,甚至让她有点心动。
但终究这个是龙老大的主场,不是来谈生意的场所,她听了几句就与这群人告辞,去找苏老太去了。她能洒脱走人,但龙老大这个主人家却只能继续和这群人周旋。龙老大一边嗯嗯啊啊地漫不经心地应答着,一边看着顾春竹离去的背影出神。
龙老大已经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见过顾春竹了,龙母对他的种种限制他知道都是希望他能够渐渐把顾春竹的身影从心底抹去。但事实证明,这真的太难太难,长久不见的后果最后只是浓浓思念,她的身影反而在心里印得更深。
某个角落里,一抹娇小的身影盯着龙老大和顾春竹很久很久,也将龙老大对顾春竹的注视看得无比清楚。在龙老大收回眼神之后,她也快速离开了那个小角落。
另外一边,顾春竹寻了一个龙府下人带路,很快就找到了正陪着龙母的苏老太和双胞胎。她踏进屋子才发现,今日的主角——小宝宝竟然在龙母的身边而不是在钟烛儿那边。但她的惊讶只是藏在心里,眼神轻轻在小宝宝身上闪过后那点惊讶便了无踪迹。
龙母和苏老太都在软榻上坐着聊天,龙母的身边放着一个小木床,一名老嬷嬷正看顾着小宝宝,而小凌和盈盈都靠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小宝宝。
顾春竹先向龙母道贺致喜后,才看着小宝宝赞美了一番。一堆堆的吉祥话不要钱一般砸向龙母,龙母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捂着嘴笑言,“你真的太客气了,不过我喜欢这些好话,所以我就替我的乖孙儿谢谢你的吉言了。”
“我说的话可不是客气,那都是我的真心话。”顾春竹说着就坐到了苏老太的身后,把双胞胎招呼到自己的身边来,“你们刚刚就一直陪着弟弟是吗,你们这么喜欢弟弟的嘛?”
小凌和盈盈都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顾春竹,然后猛点头,“小宝宝真的小小一只,粉粉嫩嫩的好可爱的。所以娘,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弟弟或者妹妹呢?”
看来双胞胎俩还没有放弃让顾春竹生孩子的想法,现在甚至因为见过了龙老大家的小宝宝更想让顾春竹生了。顾春竹没想到双胞胎会突然问出这种话,一时间还真不是该怎么回答,只能企图噜过这个话题。
苏老太其实还没有这个想法,可是听到双胞胎问的问题之后也升起了这个心思。现在苏望勤只有双胞胎这两个孩子,对于她来说还是少了一些,自然还是希望顾春竹能够多多为苏望勤开枝散叶的。不过她眼神闪了闪,最终一个字都没有吐露。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闹腾的钟烛儿
顾春竹费了好些口水才让双胞胎俩转移了注意力,有点心思但还是更尊重顾春竹和苏望勤的苏老太也帮忙一起哄两个孩子,接着两个孩子又继续去看小宝宝了。
三人聊了会儿天,龙老大就来告诉他们,宴席要开始了,孩子也要抱出去进行洗三仪式了。龙母起身陪着苏老太走在前面,小凌和盈盈则围着抱着小宝宝的嬷嬷转悠,龙老大则和顾春竹走在最后面。
龙老大看着小凌和盈盈那么喜欢小宝宝的样子,转头和顾春竹说道,“可惜这次没能生个女儿,要不然就能嫁给小凌了。”
“其实当好兄弟也很不多的嘛,可以有深厚的兄弟情。”顾春竹说完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旋即就甩开自己头脑里的哲学符号。自己一天天乱想什么呢,这是闵朝肯定只能有纯正的兄弟情啊!
顾春竹的脑内剧场龙老大是接受不到了,所以一定都没有想偏的龙老大认真地应答了这句话,“应该的,到时候就让他们一起去上学练武,两个人一起好好保护盈盈这个小姐姐。”
他们俩说说笑笑着走过院门,未曾注意到门口一名低着头的丫鬟眼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而他们离开之后,那名丫鬟也脚步匆匆地跑了,甚至特意从小道窜赶在他们俩前面到了宴会现场。
这边气氛和谐的同时,钟烛儿却心情不太美妙。今日的她可谓是盛装打扮,就为了在宴会上好好出一把风头。实际上她也真的做到了,以前她想都想不到的贵妇人竟然会来和她寒暄交谈,让她的心理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虽然是龙家的妾室但是待遇好的和正头夫人一样,龙府里还没有压她一头的正夫人,她的日子过得可比和她寒暄的贵妇人们好过太多了。但是在聊天过程中钟烛儿逐渐也发现了,来找她说话的好多都不是什么正经正妻,好多都是妾室上位的。
至于一些正儿八经大礼相迎的正妻们都不屑得来找她,钟烛儿的心情也渐渐开始微妙起来。她的耳边是如何野鸡变凤凰以及如何挤掉正室成功上位的论调,她的眼前看着的是不远处一群夫人们时不时飘来的隐晦的鄙视眼神。
钟烛儿这时候突然就想到了顾春竹的存在,她日子虽然过得好,但大概永远也得不到龙老大的真心,所以那些个上位攻略于她而言全是无用功。而她如果永远都是妾,可能最后所有的贵妇人都不会来同她交往,她还是受人轻视的卑微存在。
就在她眼神愈发阴沉的时候,她的丫鬟红梢急匆匆来到她身边,凑在她耳边说道,“不好了,老爷和将军夫人见了一面,奴婢看他们说话的时候可亲密了,将军夫人走了之后老爷都还舍不得转眼呢。”
“对不起,孩子突然哭起来,我得去照顾他,先走一步抱歉。”钟烛儿着急想要了解其中细节,她随口扯了个理由就带着丫鬟回屋里说去了。
红梢恨不得把一点点小动作都掰碎了告诉钟烛儿,其中还掺杂了许多她自己的感悟,不论真假,煽动性是真真的。特别是在说到在龙母院子里听到的话的时候,红梢激动到手舞足蹈,“也不知道老爷怎么想的,他竟然会说您生儿子不对,明明儿子还可以娶那家的女儿啊!”
钟烛儿听说龙老大嫌弃自己没生个女儿,气得把屋里的东西都给砸了,动静闹得特别大。和红梢一样,她也不能理解龙老大的说法,儿子难道不比女儿好嘛?难道龙老大对顾春竹已经爱到不希望她有一点点不开心嘛,怕自己儿子娶了顾春竹的女儿委屈那个女孩子嘛!
这边匆匆离开去说悄悄话,龙母一行人也到了宴席现场准备开始洗三仪式。她现在还念着钟烛儿生出儿子的好,也不希望孩子小小年纪就没有娘的疼爱,便准备让钟烛儿陪着一起进行洗三。但她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钟烛儿的身影,便悄悄让翠姑去问了问。
翠姑很快就打听到在龙母到达宴席场地前一刻,钟烛儿急忙拉着丫鬟离开的事情,并直接去院子查看了一遭。她远远在院门口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当时脸色就不对了。等她更加走近,就听见钟烛儿和红梢的抱怨不满,转头就回去向龙母报告去了。
龙母听完钟烛儿的闹腾行为之后,心中对她仅有的好感都全没了,她冷着脸让翠姑去提点提点钟烛儿,“你务必让她清楚她自己的定位,这次不准参与洗三仪式只是小惩大诫,让她记住教训以后不能再犯。”
翠姑领命退下,她如何拦住发疯的钟烛儿自是不提也罢,这边的动静不管多大都无法阻拦龙母直接让请来的洗三姑姑开始仪式。钟烛儿自此算是基本被龙母厌弃,彻底没有了继续往上攀爬的机会。
顾春竹这种层次的人自然是站在了观礼的最前方,她便把龙母变化的脸色瞧得一清二楚,转眼也发现了洗三仪式上钟烛儿的不参与,一下就联想到可能是钟烛儿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秉持着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原则,不准备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她也就当不知道。
洗三仪式开始,洗三姑姑神色肃穆地净手焚香,然后龙母亲自抱着小宝宝来到洗三姑姑身边。洗三姑姑接着便用柳枝从净瓶中沾水,在小宝宝头上点了三次。接着又用帕子在专门调制的洗澡水中浸湿,后悉心替小宝宝擦身,最后为他换上崭新的百家衣,仪式结束。
这位洗三姑姑可是龙母精挑细选花大价钱请来的,不管是手法还是态度都是极好,以至于整个过程中小宝宝都睡得十分安稳。龙母抱着换上新衣的小宝宝,心中欢喜,也决定再给洗三姑姑多点的赏赐。
洗三仪式结束之后,嬷嬷把熟睡的小宝宝重新带回房间,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误会
洗三宴就只有中午那么一顿饭,顾春竹对龙家的事情没有多问,只是照顾着小凌和盈盈吃饭。苏老太和顾春竹是同样的态度,根本不在乎钟烛儿的情况。至于一些没眼色的人跑到龙母面前问,最后只得到了龙母的敷衍回答。
当然来问的那几个也主要就是之前主动跟钟烛儿聊天的人,龙母把她们骗过去之后,顺便在心里默默给她们本人以及丈夫家打上了不能深交的蠢人印记。那些人被龙母厌弃还不自知,自以为了不得还一直追问龙母。
龙母被这群人纠缠得没办法,只能借口自己身体抱恙直接先行离开了宴席现场。宴席上聪明的人都在冷眼旁观,也知道其中一些关节处,对于龙母的离开都纷纷表示理解。
“娘,要不我们吃完饭就走吧,我觉着龙母和龙哥到时候肯定还得费心处理家务事,没时间和精力来接待我们。”宴席接近尾声的时候,顾春竹悄悄跟苏老太咬起耳朵。
苏老太一开始的打算是吃完饭再留一会儿,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些个小孩子还有想多跟龙母聊聊。但现在情势有变,她也注意到席间龙母表情偶尔的寡淡,特别是在别人提及钟烛儿的时候,故而她顺势就答应了顾春竹的提议。
宴席结束,龙母又重新出来,陆陆续续把客人都给送走。顾春竹和苏老太去看了会儿小孩子,估摸着客人大概都走完了才去向龙母告别。龙母藏住心里的可惜,面上礼貌却不太真心地挽留了几句,并且她也知道顾春竹和苏老太不会留下的。
正如龙母所料,知情知趣的顾春竹和苏老太还是按照原定打算离开了龙府。龙母送走这最后的客人,脸色立马阴沉下来,正如暴风来临前的天色一般昏暗,并掩藏着急风骤雨电闪雷鸣。她终于腾出手去处理后宅那点烂事了。
那边将军府的马车上,小凌乖巧地坐在顾春竹身边,盈盈则被顾春竹抱在怀里,不过两个人都不住地点头。双胞胎平日都有午睡的习惯,现在也该困了。盈盈因为在顾春竹的怀里就放心大胆地嘟囔几句,在顾春竹轻轻的拍打熟睡在了她温暖平稳的臂弯里。
小凌坐着就不敢直接睡,毕竟有可能磕着木板甚至是摔下座椅,便一直强打精神。苏老太看了一会就心疼地朝小凌伸出手去,疼爱地问道,“小凌要不要让奶奶抱着?”
“谢谢奶奶,不过小凌已经长大,奶奶要是一哭抱着我就太辛苦了。”小凌一双纯净的眼睛看着苏老太,乖顺地说着这些话,直接让苏老太的心都软了。她想,自己的乖孙怎么可以这么孝顺和懂事,得孙如此夫复何求。
所以最后苏老太强硬地直接把小凌抱进自己怀里,小凌也不敢挣扎,默默妥协了。等苏老太把他抱稳之后,他立马抬头向苏老太道谢。苏老太软乎乎的心继续增添不好温暖和柔软,满腔对小凌的喜爱付之一吻落在了小凌的额头还有脸颊上。
小凌也同盈盈一样很快睡着,苏老太和顾春竹一般无二地用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双胞胎俩,后又同时抬头相视一笑。苏老太开始和顾春竹小小声地说起双胞胎俩平日的情况,最后又说到了龙家新生的孩子以及钟烛儿的身上。
提起这一茬苏老太就皱着眉不是很理解,“要我说龙老大也真奇怪,先纳妾但是没有娶妻。也不知当初他是如何说服我那个老姐妹的,竟然会同意这么胡闹的做法。现在钟烛儿都给他生了个儿子,结果到现在还没个动作,最后不知是抬成正妻还是怎么着。”
顾春竹对此也是不知内情,当然是回答不出来,幸好苏老太也不是要顾春竹说个答案。顾春竹对此的猜测是钟烛儿可能是龙母强让龙老大娶的,至于钟烛儿只是个妾室的话应该是龙老大争取来的一个条件。而未来的路该如何走,还是得看龙老大对钟烛儿的态度了。
斟酌了一番,顾春竹还是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是应和着苏老太简单回应了一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不过今天钟烛儿都没能够出来参加洗三,抬为正妻多半很悬。”
“果然还是我们村里人淳朴,只会要一个妻子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妾室通房等等,最后还不是能够生他个七八个娃。再看看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