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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先唤来了晨风,帮着把昏昏沉沉的潇临扶上了软榻,然后吩咐下人把桌子上的饭菜碗盘撤了。
晨风见潇临脸色不太好,那痛苦皱眉的样子,让他心里担惊受怕了许久,赶紧让人帮着准备了热水来,先给王爷擦拭身子。
一切完毕,内殿有晨风伺候着,晓风就不再多留,出来关上殿门,发现自己妹妹还站在原处没挪动过,作为哥哥,他也知道自己妹妹那点心事,便扯了扯她衣袖,抬了抬下巴示意去那边院子里说话。
月上中天,夜里的冷风一吹,令人忍不住一阵脊背发僵。
晓风抱着手背靠着旁边的假山上,歪头看着那闷闷不乐的人,说道:“蚕月,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哥说说。”
蚕月从刚才就心不在焉走过来,闻言抬起了头,眼中本挂着的泪水,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内心委屈,从脸颊两边流了下来。
她抬手胡乱抹掉了泪痕,语气愤愤的说道:“哥哥,你说那个废物王爷他有什么好?慕哥哥为何会喜欢他,还跟他……慕哥哥以前从来不愿与人亲近的,而且那还是个男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晓风闻言苦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自家妹妹情窦初开时就喜欢了小侯爷,这个事情他是知道的,先不说他们主仆身份有别,如今小侯爷与临王爷成了亲,就算他这妹妹甘愿做妾,也知道人家侯爷未必愿娶。
他只能尽力开导她:“蚕月,听哥一句劝,忘了小侯爷吧,你们终究是不会有结果,何必这样执迷不悟来折磨自己。且身为影卫动感情乃是大忌,何况你喜欢的人还是自己主上,这若让侯爷知道了你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这话似乎顷刻把人点醒了,他们影卫的任务就是刀尖上舔血,无情可以了无牵挂,感情用事会失去判断力,就算他们兄妹俩有一天同时身陷险境,为了不让任务败露,都可能会选择互相残杀来保住组织上的秘密。
蚕月虽然心里还有不甘心,可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被逐出了潜渊阁,那她以后就再也不能留在顾慕沉身边了。
于是就比刚才想通了许多,蚕月甜甜的笑了笑,对人道:“我知道了哥,以后我会注意的。”
晓风见她终于懂事了,欣慰的点了点头,便带着人回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潇临脸色极差的从榻上爬起来,身后的痛在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事。
“王爷,你醒了。”晨风听见屋内动静便开门进来了,看到自家王爷脸色这么差,一度怀疑昨晚那个武安侯又虐待了自家王爷。
按理来说,昨天吃了那么多补品,加上天时地利人和气氛刚好,晨风觉得这样应该能成事了,可见潇临那脸色,这显然还是没成。
晨风唉声叹气了一阵,他会这么关心这事,是因为怕应验了那句“王爷活不过弱冠”的流言,毕竟这种病毫无预兆说来就来,许多人都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就离世了,吃药只能压制发作时的疼痛,为今之计只有让他们同房才是维稳之策。
可这明明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就让他这半大孩子跟着操碎了心,现如今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法子了。
潇临见人大早上的唉声叹气,看那样子是有酝酿当中的长篇大论,根据往日经验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提前打断道:“别说了,你这小子开口没好话,我不想听。”
“……”晨风无言了片刻,还是说道:“王爷,我看昨天你俩都那样了,侯爷他居然还没碰你,那是不是说明他根本没那方面兴趣?”
潇临捏了捏还有些胀痛的额头,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闻言眼角跳了跳,拿枕头丢过去,恼羞道:“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本王没吸引力吗?”
晨风接了枕头,摇了摇头没说话,转身去准备洗漱的东西。
潇临感觉到了被否定,正心中很不快,可想想自己样貌也没那么差啊,居然有一天会被遭嫌弃的下场。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潇临努力回想着,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终于回到了脑海中,他昨晚感觉到了那阵剧痛之后没持续多久,自己应该先失去了意识,后来那种痛楚就没有继续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后来他晕过去了,顾慕沉可能觉得扫兴,也可能是虐待他的目的达到了,就没继续下去?
潇临动了动身子,他突然有点庆幸顾慕沉昨晚没继续下去,不然按照那种尺寸,可不是当初拿小号捣鼓他的程度,说不定今天他都还晕在床上人事不省。
潇临拿被子捂住了脸,心里居然一阵甜蜜又觉得羞耻是怎么回事?
甜蜜是因为顾慕沉不再像新婚之夜那样凶神恶煞的折磨自己,反而担心他会受不住停下了?
羞耻是因为好不容易可以跟人做那亲密的事了,自己反而不争气,半途掉链子了。
潇临洗漱完后,穿上了一身绣着云纹海潮的浅色便服,正想问晓风二人顾慕沉现在哪里,就见晓风有些急色匆匆进来,拱手道:“王爷,宫里的王公公求见,属下安排人在前正厅候着了。”
潇临微微愣住,想这王公公不在皇帝身边伺候着,来这里找他干什么?
但心里又腾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潇临赶紧前往正厅。
第17章 来看你了
坐着等待的王公公脸上焦急之色,见到潇临出来,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人如同看到了救世主,上来抓着人手臂,声音打颤地哭诉道:“王爷,您去看看陛下吧,奴才怕陛下是要支撑不住了,呜呜呜……”
这话令潇临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惊诧地瞪大了眼,想他与皇帝昨日晨时见了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要“撑不住”了??
不过像他们这种体质的人,看过太多突然发病的案例,潇临那位皇兄,也就是先帝还是从睡梦中突然不醒,第二天就驾崩了,所以听到这种情况,往往很多人会下意识感到噩耗来临。
潇临不作多想,让晓风去备马车马上进宫,临走前陈管家见潇临王爷脸色不太好,走路都有些强撑出来的稳重,便提议让晓风两兄妹骑马伴驾左右,有事可随时听候差遣。
因为朝堂局势问题,潇临身边连个像样的侍卫都没有,加上有四王爷谋反在前,他这个七王爷在朝中更是如履薄冰,不管培植势力还是私养亲兵,都有可能被参一本结党营私或谋逆的罪名,何况那国师可时刻都在想着怎么抓住他的把柄呢。
如今这陈管家还是想得周到了,给他安排了两个随身护卫,他自然不会拒绝这份好意。
等进了宫,晨风等人便在宫外候着,潇临随王公公去了皇帝寝宫承华殿。
一路来听王公公说,是见了国师倾羽不在宫中,他才敢便服出宫去侯府找潇临,因为皇帝病情恶化,整日昏睡,是被梦给魇着了,太医都束手无策,听皇帝在梦呓里喊着“皇叔”,王公公才焦急出宫来请人。
毕竟皇上与这位王爷亲厚他是知道的,王公公也只能病急乱投医去试试了。
当看到躺在龙榻上昏睡的潇颐时,潇临先惊讶了下,因为察觉到了不对劲。
像他们这种身染病症的人都有相同特点,除了脸上没什么血色,一副较于常人苍白些的脸,还有就是精气神看起来会虚弱一些。
昨日离开时,潇颐的脸色他还记得清,但今天这个皇帝面容气色明显比昨天好多了,脸颊浮现了些正常人的血气,除了那嘴唇显得苍白了些,这种现象肯定是比往常好了很多。
潇临过去床边坐下,抬手探了探人额头,有些发烫,俊秀的眉宇紧皱着,还在低声说着梦话,他握住那只冰凉的手,用小时对人的称呼,小声唤道:“颐儿,能听见吗?皇叔来看你了。”
潇颐闭着眼,像是被噩梦缠着,感觉到了手中似曾相识的温度,和熟悉的声音呼唤他,顿时像抓水中浮木一样紧紧抓着那手。
潇颐眼睛睁开了些缝隙,里面有眼泪从眼角滑落,边哭边过来抱着人的腰,像个受了欺负和伤害的孩子,委屈的要找大人哭诉,低低抽泣着:“皇叔……我好难受,好痛……我害怕,皇叔我好害怕……”
看到人算是醒了,王公公在旁边开心得边用袖子抹泪,潇临手抚着怀里人这瘦弱的脊背温柔安抚,那颤颤发抖的身子看得令人心疼,道:“颐儿别怕,皇叔在……”
潇临知道这个皇侄从小便失去了太多,他的母亲早逝没了亲近的人,五岁开始就被先帝强制学习,各种课业安排得满满当当。别家孩子还是贪图玩闹的年纪,他却像个被囚禁在金丝笼中的鸟,失去了快乐与自由。
别人可能羡慕他们生在帝王家可以享受着许多人无法企及的荣华富贵,但这小皇帝所受的苦怕是只有潇临能够体会了。
他们年龄相差不大,潇临年少时很贪玩,看到这个侄子每日被迫着学习还觉得挺同情,经常联合着晨风捉弄那个教潇颐学习的陪读少傅,甚至把小太子拐出宫去摸鱼逗鸟吃喝玩乐,回来后就一起受罚……
潇临忆起往事还不自禁嘴角上扬,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心里又泛起了一阵心酸。
就算潇颐现在是皇帝,其实内心还是个孩子心性,无助的时候需要依赖,受欺负了需要人哄,孤独时需要来自长辈的温暖。
平日里被国贼弄权当个傀儡皇帝任人摆弄,他很多时候却只能无能无力,想必内心一定是痛苦极了吧。
看皇帝的样子,潇临以为可能会一时半会醒不来,等到了中午的时候,潇颐终于醒了,他抱着潇临安心许多,没有再做噩梦,安安静静直到睡醒。
王公公高兴坏了,连忙吩咐御膳房做了皇帝最爱吃的菜,潇临陪着用了午膳后,便扶着人去后花园里散步消食。
潇临在潇颐昏迷之时,在王公公口中得知关于皇帝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没想到这事又跟那个国师有关,他便思虑了许久,想到了个权宜之计。
潇临对着皇帝,说出了心中提议:“皇上,禁军营统领一职还在空缺,臣是希望尽快找到合适人选来担任,也好守护皇上安危。”
潇颐愣了愣,突然想到之前那个刚正不阿的魏统领,后来在半夜里发现因玷污了后宫的丽妃被国师的人抓了个现行,反抗之下让国师给当众处决了。
但这背后真相如何只有他们清楚,这是阴谋与陷害。
知道潇临是担心自己在皇宫里无依无靠,能信赖能重用的人极少,所以才会出此下策,便停下脚步,对人说道:“那皇叔可有合适人选?”
担任该职不但要能守护皇宫大内与保护皇帝安危,更重要的是,要做到时时刻刻不受蛊惑与忠诚护主,要有统领三万禁军的能力,最好还是个武艺高强之人。
潇临确实还没找到人选,便道:“我会帮你留意,最好抢在国师之前安排人去接任。”
这次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这个位置是守护皇帝身边最近亲卫,所以人选很重要,也不能让国师抢占先机。
提到“国师”两字,潇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与憎恨,仿佛那些噩梦与泥沼又重现在了眼前,全身都因为某种疼痛再次不住的发着抖,他强自平复了心绪,点点头哑声道:“好,那就有劳皇叔帮朕物色了。”
这时,身后的王公公带着怪异的慌张语气,过来悄声道:“陛下,王爷,国师来了。”
这话直接让身边潇颐身子猛然僵住了。
第18章 千里追夫
潇临看到了那位身穿清灰锦袍的人,正从一片牡丹花丛边缓缓走来,不联想到此人令人唾弃的事迹,这会是挺美好的画面。
国师倾羽相貌长得有些阴柔,俊美之中带着些妖异之气,平时朝堂上潇临与人争锋相对还没仔细看过这人,现在看清那眉眼,居然有点来自外族血统那种特殊气质。
但不管如何,也不影响潇临甚至朝中贤臣对此人的厌憎。
倾羽过来后,看了眼那目光闪避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的皇帝,而后并不在意的笑了笑,装模作样对两人拱手施礼道:“臣拜见皇上,见过临王爷。”
潇临看到此人就会想起前世那段惨痛回忆,他从鼻子里没好气冷哼了声,转开视线便瞧见皇上见了国师后突然脸色发白,那气色更差了。
皇帝那样子似乎并不想与国师说话,也没去理会他的拜见,甚至有种想要快点离场的感觉。
潇临有些疑惑,皇帝这种来自压抑的愤怒令他有些似曾相识,便替人开口道:“国师前来,所为何事?”
倾羽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枚巴掌大白玉瓷瓶,看着那皇帝微微笑道:“臣是来送丹药的,不过看陛下气色,显然好了许多。”
这话令潇颐脸色一变,就像在提醒他昨晚所发生的耻辱与痛楚,他眼神里浮现了恼怒,但这件事情他不想让潇临知道,只好收起了怒意,对人语气生硬道:“那有劳国师了。”
王公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