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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月当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好会撩人,之前谈过恋爱吗?
作者有话说:
再有几章就回学校了,全文还剩十万字左右(可能写不到)
…
第38章 青鱼
家里有很多鱼竿。
杂物间里二十根以上的鱼竿依次摆放; 长短不一,颜色不同,霓月随便拿起一根顺眼的; 后面响起老霓的声音:“建议你别拿那根。”
霓月回头:“为什么?”
老霓盯着她手里的鱼竿,解释:“那根是大物竿; 七米长,钓大鱼用的,对新手可不太友好。”
“那我给云则拿这根。”
“他不也是新手?”老霓耸耸肩,哼笑着; “你也别太对云则有滤镜; 在钓鱼方面他可能没什么天赋。”
霓月被激出点叛逆的好胜心; 固执地说:“我就要给他拿这根。”
“行,你给他拿大物竿。”拿她没办法; 老霓摇头失笑; 走到一排鱼竿面前挑了根适合新手用的综合杆,“月月,你用这根。”
霓月乖乖接在手里。
在出发前,父女俩分工明确地做着准备工作,老霓负责渔具,霓月负责食物。
自制培根三明治; 牛奶; 饼干,巧克力; 矿泉水,还有一大包砂糖橘; 霓月把食物整齐地装进一个布袋里; 提上出厨房。
客厅里; 老霓也准备完毕渔具,抬头看见霓月身上一件亮黄色的外套,催她:“穿这个不行,去换一件,换个暗颜色的。”
“为什么?”
“鱼对色彩很敏感,你穿个亮黄色的衣服往那儿一坐,没有鱼敢过来。”
原来钓鱼还有这么多讲究,怪不得老霓每次出去都爱穿迷彩服,霓月放下米色布袋,回卧室换了件黑色的薄款修身鸭绒服,白蓝色牛仔裤包裹着两条纤细笔直的腿,脚下踩着一双平底黑色短靴。
“好了,走吧。”
云则已经在家门口等待,假肢藏在灰色裤管里,外面穿着鞋,人站在那里完全看不出端倪,依旧高挑清瘦,眉眼英俊得惹眼,只是楼道里昏暗,整个人都显得阴沉。
下楼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霓月肩膀上挎着米色布袋,走在前面,看见下方等着的云则,发现他穿的也是黑色:“好巧,我也穿的黑色。”
他仰着脸,看向她,眼睛轻微眯出点笑意,轻轻嗯一声。
后方老霓嘟囔:“穿个黑色有什么好巧的。”
“……”
三人到地下停车场坐车,老霓走在最后面,观察着云则的背影,看了会才说:“云则,现在看你走路挺正常的啊,没问题的。”
云则点点头:“因为不疼。”
疼的时候穿假肢走路,每一步都像是把残肢末端放在火上面烤,放在针上面扎,疼得他想死。
老霓乐呵呵地说:“愿意出门就好,多出来走动,今天过后你要是感兴趣,以后老师经常带你一起钓鱼。”
“好。”
老霓选了一个绝佳的野钓地点——钟鹤湖的一处桦尖,毕竟都说七分钓位三分钓技,一个好的钓点选择相当重要。
人还在车上,霓月不懂就问:“什么是桦尖?”
云则坐在她旁边,嗓音低缓,耐心解释:“就是朝水体中心突出的位置,也是鱼道,鱼会从那里经过。”
开着车的老霓嚯一声,透过后视镜看一眼云则:“你还懂钓鱼呀?以前钓过吗?”
“没有,只是在书上看到的过。”
“那你今天可以试试,月月给你挑了个大杆呢,她估计想让你钓条大青鱼。”
眸光一转,云则转头心平气和地看着她:“多大的杆?”
“……七米?”
“那是挺大。”
“……”
上午十一点,三人抵达钟鹤湖。
湖如其名,钟鹤湖真的有鹤,良好的湿地环境,让上百余只的丹顶鹤聚群存在,丹顶鹤属于国家一级保护的动物,到这里来的人可以钓鱼,但是绝对不能打丹顶鹤的主意,否则会获得精致的银手铐一副。
老霓扛着三根支竿架,另一只手提着一大包渔具,说:“现在打窝的话,估计得等个一阵子才有鱼上钩叻。”
霓月有新的疑问:“什么是打窝?”
“就是朝钓点投放鱼饵,让鱼群聚集。”云则跟在她身后半米远,手里提着装满食物的布袋,另一只手提着三把折叠椅。
“哦,钓个鱼这么多学问。”
“那是当然。”老霓对钓鱼痴迷,一聊起来可以说个三天三夜,“窝没打对,也钓不到鱼,云则还是很懂的,这些都知道,就是不知道等会实操起来怎么样。”
老霓兴致勃勃地走在最前面,朝着湖水靠近。
霓月则故意放慢脚步,等云则走在与她并肩的位置,压低声音喊他名字:“云则。”
他也放慢脚步,把头朝她低下去听她说话:“……嗯?”
霓月小声说:“我们等下坐得离我爸远点,不然会影响我们聊天的。”
云则看她一眼,眼底略过笑意,语气迁就:“听你的。”
没想到,老霓的想法与她竟然不谋而合,到湖边后,老霓率先占据一个良好的桦尖位置,冲他们挥手说:“你们别过来,我一个人在这就行!免得到时候你俩叽叽喳喳说话把鱼全部给吓跑了!”
霓月:“……”
云则:“……”
如此一来,云则给老霓送去一把折叠椅,然后带着两人份的鱼竿和鱼饵回来,不过老霓还是过来他们这边:“我得教你们怎么用这个鱼竿啊,还有这个饵料……”
饵料一打开,吓得霓月直接条件反射地后退,躲在云则后面只探个脸出去:“真是会让我想喊救命的程度……”
蠕动不停的活蚯蚓,个头比手指还粗,全部交缠盘在一起扭动。
她小心翼翼地拽住他的一点衣角,云则表情很自然,看一眼她的手,又看一眼她从肩膀侧边露出来的小脸:“你怕蚯蚓?”
“……就是觉得恶心。”
老霓蹲在饵料面前,冷嘁一声:“蚯蚓有什么好怕的,大鱼最喜欢这种肥的,再说蚯蚓又不咬人,你看——”甚至用手捻起一根扭动的土黄色蚯蚓要递给霓月。
“云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吓得霓月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往后退,云则被迫跟着她连连倒退,这样倒是把老霓看得发笑:“以前怕了叫爸爸,现在怕了叫云则。”
老霓把那根蚯蚓轻摔回袋子里,拍拍手,说:“丑话说在前头哈,我不同意你们早恋。”
霓月立马松开云则,面不改色地说:“我们没有早恋。”
云则抿抿唇不说话。
老霓的眼风立马往他脸上扫去,霓月立马用手戳戳他,他这才摇摇头说没有早恋。
教给他们抛饵打窝的方法,又讲了些鱼上钩后起竿的注意事项后,老霓最后帮他们两人支起支竿架,然后拍拍手兴奋地跑回自己的钓点。
云则替她打开折叠椅,让她坐在自己的右边。
对钓鱼实在没什么兴趣,霓月懒得连鱼竿都没摸两下,反正鱼竿是放在支竿架上的,她索性乐得悠闲地从布袋里拿出一大包砂糖橘,抓了两把去给老霓,然后回来坐下后慢悠悠剥着吃。
浓黄色的橘皮在指间剥裂,溅出酸涩汁水,白色经络覆在饱满圆润的橘肉上面,她显得无聊,开始数橘子的瓣数,基本都是七瓣或者八瓣。
一瓣橘子喂到云则唇边,她说:“超级甜。”
云则注意力原本在湖泊对面的丹顶鹤群上,一听到她说话,视线下落,看见那一瓣橘子,他犹豫了一瞬,想用手接却又没有,微微张唇——去含橘子的时候,薄唇不慎碰到她微凉的细腻指端。
感觉很微妙,让两个人都同时一怔,而后目光默契地对上目光都算不上坦荡。
霓月眼神有一瞬的虚闪,睫毛颤了颤,下一秒就倏地收回手,与此同时云则反应也有些尴尬,黑眸一垂,低头沉默地咀嚼着橘子,橘子汁肉在口腔里爆开,香气泛滥,甜得直冲灵魂。
“甜吗?”霓月主动打破沉默,也往自己嘴里塞了瓣橘子。
他垂着眼,点点头嗯了声。
冬阳温暖,晒得人暖烘烘,整个人都惬意不已,霓月朝后完全靠在折叠软椅上,手里拿着颗砂糖橘继续剥皮,旁边垃圾袋中已经是成堆的橘子皮。
“有这么好吃?”
“这玩意上瘾。”霓月撕开橘子皮,“有时候我就想吃两个就好,结果一吃就停不下来,有一次我一个人一口气吃了五斤砂糖橘。”
……五斤。
这个数字让云则不禁斜眼去看她腿上装橘子的塑料袋,里面已经所剩无几,看来她是真喜欢吃这种砂糖橘。
“云则,你看。”
“嗯?”
霓月把一个剥好的橙黄橘子递给他,用手指给他看:“你看,这个橘子居然有十瓣,很少见。”
“少见?”
“嗯,一般都只有七八瓣。”霓月把橘子对半分,分五瓣给他,这次是递到他手边,“我们一人一半。”
云则接在手里,默默放进嘴里。
冬日太阳温暖至极,湖水碧蓝澄澈,空气冷冽干净,对岸群聚的丹顶鹤慵懒扇着白翅膀,又或者是单脚站立,虽然面前的鱼竿还了无动静,可云则却很安于眼前现状,希望能按下暂停键,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她在右边,递给他一半的橘子。
后来云则才搞明白,他想按下暂停键的不是某一个时间,也不是某一个时刻,而是有她存在的画面,他都想要暂停。
“噗噗噗——”
水面突然有了动静,属于云则的那根鱼竿,他很快起身,双手紧握鱼竿,四十五度角,利用手腕力量和鱼竿弹性,看着很熟练地起竿。
一尾大鱼跃出水面。
看得霓月都激动得站起来,惊喜出声:“上钩啦!”
云则沉着冷静,让鱼保持在水面以下,再缓缓收线把鱼往回拖,远处还没鱼上钩的老霓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把鱼竿往架子上一支,小跑着过来,还带了几个钓友一起跑过来。
一条重达十几斤的大青鱼。
老霓啧啧叹道:“好小子,第一次钓鱼就搞这么大个货!”
钓友们纷纷夸赞云则厉害,霓月在旁边幽幽说:“我选的杆准没错。”
青鱼入桶,放上气泵供氧,钓友们围观了会,叽喳讨论完后各自回位置,霓月也重新坐下来,有些羡慕地说:“我也想要鱼……”
云则把桶一提,放在她脚边:“我的都给你。”
“这不一样。”
霓月羡慕地看一眼那条大青鱼,说:“你给我的,和我自己钓上来的,那肯定不一样。”
云则安慰她:“再等等看。”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霓月吃掉几块黑巧,嘴里瑟瑟发苦,看着没有动静的鱼竿心里也苦,站起来走到湖边仔细观察水面,心里愈发苦:“云则,有两条鱼在我的鱼漂周围打转,就是不咬钩子,我感觉它们在嘲笑我。”
她站在湖边,回头眼巴巴看他,明艳漂亮的脸庞在阳光下更显得惹目,披散着的自然卷长发很有光泽度,海藻般茂密。
整个人都美如画般映进他的黑眸里,云则忍不住浅浅一笑,薄唇轻弯地道:“它们没有嘲笑你。”
“那我再试试。”
正想往回走,霓月刚抬脚却觉得脚后跟踩到什么滑腻腻的东西,或许是一块潮湿青苔,一个打滑,她整个人朝后一扬,错愕的目光里看见云则飞快起身朝她奔来。
“霓月!”
咚——!
伴随着云则一声焦心的低吼,霓月整个人面朝上摔进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湖边水源尚浅,完全可以自行站起来上岸,没等她站稳,一道高瘦的黑色身影跃至空中,撞进她的视线中。
又是咚的一声。
四周水花飞溅,快要站稳的霓月重新被荡得摔进湖里,身旁的云则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再将她一把拉出湖面。
一张俊脸上的惊慌显然易见,黑眸如水纹震荡着,表情写满恐惧,视线紧紧锁住她的眼瞳。
还没有在他脸上见过这个表情,霓月都有点被吓到,赶紧说:“我没事,我没事啊。”
云则胸口剧烈起伏着,握她手腕的指很用力,他缓了好一会才开口,声音还在抖:“……吓到我了。”
霓月抿抿唇没说话,鼻腔却有点酸酸的。
那天的钓鱼之旅因为两人落水而被迫结束,只能回家换衣服,冲了个热水澡以后,霓月喝了碗老霓熬的姜汤,然后又给云则端了一碗去。
云则不喜欢姜的味道,排斥得很,喝得很慢,霓月想到他今天为她纵身一跃跳进水中的画面,便问:“你会游泳吗?”
他就是一只常年不下水的旱鸭子,眼都没抬,只淡淡说:“不会。”
霓月皱眉:“不会你还跳下来?”
姜汤味道怪异苦涩,云则遵循着她说必须喝完的要求,正在艰难地下咽,格外漫不经心地嗯一声。
“万一水很深呢,万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