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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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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隔着幕帘,看不清彼此神情。

    “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你,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替我娘讨回公道。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骗人罢了!”轻笑一声,陆宴初嗓音很低,有些疲惫的黯哑,“他们这些年不是挺好吗?我一方面极度不平衡,一方面又无法成为十恶不赦的坏人,倘若我为了报仇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这真的会是我想要的?我很确定,不是。”

    “陆宴初,我……”

    “对不起,为了福宝,我本想放下仇恨,我娘人生最后的时光过得很恬静,她一直都不愿意我耿耿于怀。可这次,我没法再忍下去。如果你对我感到失望,如果……”

    眼眶再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隔着纱帘,豆苗儿猛地扑过去抱住他。

    他不需要感到抱歉,更不需要这么卑微,他们是家人不是吗?

    “就算你是错的,我也会一动不动站在你身后,更何况你没错,你不会错的,我也很确定!”紧紧搂住他腰,豆苗儿鼻尖酸涩,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抱着他,告诉他她最真实的想法。

    良久无言。

    陆宴初推开她,却推不动,反令她抱自己抱得更牢固。

    好笑又暖心,陆宴初拧眉:“这样抱着舒服吗?”

    “嗯?”

    “隔了几层纱帘。”

    豆苗儿愣了愣,瞬间知羞了,原来他推开她是这个意思,她以为……

    蓦地松开死死箍着他腰的手,豆苗儿讪讪后退几步,埋着脑袋不主动从内室出来。

    知她面皮的厚度不比过往,陆宴初掀开纱帘,朝她行去。

    豆苗儿下意识后退,却被他猛地用力拉抱在怀里。

    “这样是不是好些?”陆宴初轻轻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仿若海面上一艘失去方向的船终于找到了灯塔,许久的漂泊无依都已逝去。

    这个时候,豆苗儿不跟他计较,她踮起脚尖环住他脖颈,诚实的轻“嗯”了声。

    逗留半晌,两人手牵着手同回绿韶院。

    不知为何,心与心的距离好像更近了些。

    “明日……”豆苗儿艰难望向他闻言投过来的目光,“我和你一起去行吗?”

    脚步略顿,陆宴初领悟到她说的是那件事,幅度极小地摇头:“我不想你看到那样的画面,你在家等我不好?就当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

    “不好。”豆苗儿埋头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我明明已经知道了。”

    “你要乖。”

    豆苗儿面上一红,实在不习惯他用哄福宝的语气来哄她,佯怒地瞪着他,她认真道:“陆宴初,我很担心你。如果换做是我,你会放心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吗?你要是坚决不肯让我和你一起,以后我的事情,你也别插手。”

    “你是我夫人,我保护你天经地义,别赌气了。”陆宴初蹙眉继续哄着。

    “好吧,以后要是赵家的人找来,你千万别拦,我要自己处理。”说着,用力挣开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陆宴初自然不松手,两人目目对视,互相瞪着一双固执的眼睛,谁都不肯轻易妥协。

    僵持半晌,陆宴初没辙,服软道:“那你明日什么都不要说,乖乖站在我身后,不要替我委屈也不要为我落泪,更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到,能做到吗?”

    重重点头,豆苗儿终于满意,双手示好地攀住他手臂,甚至连头都枕在了他肩上。

    陆宴初摇头无奈,叹了声气,他顺势揽着她往前,面上终于浮出一丝轻松:“去看看福宝,我看他近日……”

    月上树梢,春意渐浓的夜晚虫鸣声浅浅浮现。

    两人沿着长廊缓步上前,一路说说笑笑,地上的两道影子更是交缠交织,分不清彼此。

    翌日。

    豆苗儿好生安排府上诸事,便时刻准备着与陆宴初一道出府。

    她一点都不害怕恐惧,有什么好怕的?德阳郡主他们又有什么好可怜的?她只是陪陆宴初去讨个公道,她只是去做他坚实的后盾。

    尽管陆宴初不说,她却明白他的心情有多复杂。

    他需要她,她知道的!



    第53节

    

申时初,陆宴初回府,换下官服,与她一同搭乘马车出门。

    豆苗儿握着他手,不无担忧地望向他:“定国公与圣上那边,你可安抚好了?”

    拍拍她手背,陆宴初宽慰道:“无碍,乔睦伤势基本稳定,再者,陆常让也受了些伤,圣上这个惩处,本就意气用事了些,况且……”陆宴初握紧她手,面上说不出什么意味,没有痛快也没有伤感,“依着陆常让的脾气性格,流放到哪里又有多少区别?倘若他能在这次历练中脱胎换骨,倒也算功德一件。”

    马车轱辘,豆苗儿侧靠在他肩上,一路无言。

    约莫半柱香,马车应声而止。

    豆苗儿坐直身子,看他一眼,随他下车。

    陆文晟与当朝首辅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大家都清楚得很,所以面上难免不自在。

    进了府邸,陆宴初将袖中小药瓶递给陆文晟,他侧站在豆苗儿身前挡住她,面无表情道:“我就不亲眼瞧着了,站在廊下便好。”

    陆文晟眸色暗沉地接下,闭眼点头,引他们入后院。

    站定在距德阳郡主寝房不远的长廊下,豆苗儿目送陆文晟消失在眼帘,才几日,他背影就佝偻了许多。

    这个男人,究竟有多无情,才能一次又一次将枕边人的心狠狠敲碎?

    只不过,今日他是在儿子与夫人中选了儿子。终归到底,陆宴初的娘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内室隐隐传来争吵与瓷瓶破碎的尖锐声,间或女人凄厉的哭喊。

    很快,一切都恢复平静。

    半盏茶后,太医在一个年轻男子催促下背着药箱急急进入。

    豆苗儿冷眼看着,脑中不由幻画出当年陆宴初悲恸的模样,他是不是也曾这样抓着大夫的手,是不是也曾眼眶通红地飞奔进屋,生怕再晚一步便再不能看见娘亲对他露出温和的笑脸。

    第66章

    “我们走!”陆宴初收回视线,面色无悲无喜,语气同样平淡。

    现在就走?豆苗儿秀眉轻拧,抬头看他一眼。

    内里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德阳郡主究竟是死是活,他不弄个明白,能走得安心吗?

    当年陆文晟高中状元定居京城,一心要接他入京,德阳郡主知晓阻拦无用,便想永绝后患,让人带着瓶毒药来到小小的竹安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陆宴初的前程半哄半逼的让他娘饮下此药,幸亏大夫请的及时,他娘身子虽亏损的厉害,却侥幸捡回了半条命。

    如今,同样的药用在德阳郡主身上,也算她自食其果。

    没有犹豫地转身,陆宴初步伐缓慢。

    望着他僵硬背影,豆苗儿迟疑半瞬,抬脚跟上。

    她不知要怎么宽慰他,陆宴初真的想让德阳郡主死吗?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豆苗儿蓦地驻足,回头望去。

    是陆文晟。

    他一边脸颊红肿,联合先前的动静,不难猜测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看到他们之后,他眸色疲惫地踉跄追过来。

    豆苗儿拉住陆宴初,轻轻握起他手,给他力量和支持。

    “一切都按你所说,分毫不差。”陆文晟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再无人前的意气风发与儒雅,嗓音更是有气无力,精神恹恹的,“太医说她差不多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以后的日子,可能要在床榻上度过,眼睛似乎也看不见了。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常儿那边你给他留一条活路,你答应我了的。”

    “我说话向来作数。”陆宴初目光落在栏外几簇青幽幽的草丛,从头至尾不多看他一眼。

    “好,好……”他嘴上不停重复。

    单独看陆文晟这副模样,确实称得上可怜。

    但若知道他曾造下的孽,又哪里可怜?

    至于德阳郡主的结果,豆苗儿隐隐松了口气。

    德阳郡主是死还是活,说句难听的,她并不那么在意,她曾经对陆宴初母子做出的事情,她绝对不能原谅。

    可她也不希望这件事成为陆宴初心中永远解不开的一个结,现在的情况,对陆宴初来说,或许是最能接受的,对他也是最好的。要是德阳郡主真这么去了,他一定很难放下。

    双方都未再多言,豆苗儿挽着陆宴初,两人撇下陆文晟,沿长廊离开。

    陆文晟原地怔怔站了半晌,只觉头晕耳鸣。

    他双腿僵直地走回房屋,耳畔隐约回荡着大儿子陆友林的哽咽痛哭声。

    完了,他这辈子走到这步,真的全都玩完了。

    得罪了定国公府,陆宴初对他又只有怨愤,圣上更是因此对他厌弃,小心谨慎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眨眼间灰飞烟灭,全盘崩溃。

    魂不守舍坐在桌旁,陆文晟愣愣执起凉透了的茶,一口饮下,满腔苦涩。

    “爹,您就这么狠心?”匍匐在床榻边的陆友林猛地起身,他满脸是泪地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德阳郡主,颤抖着走到陆文晟身边,指着他斥责道,“爹,娘对您的真心日月可鉴,这么多年的夫妻,娘私下为您付出了那么多,您却听那个陆宴初的话逼她喝下这杯毒药,娘如今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爹你好狠的心,您怎么能这样对待……”

    “你懂什么?”手背青筋鼓起,陆文晟再忍不住心中的不甘和愤懑,他目眦欲裂地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怒极攻心地瞪着陆友林,反驳他的斥责,“还不是她从小就惯坏了你们两个不孝子,常儿在外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以为把他抓去大牢关几天打几板子就完了?圣上不高兴,何止是他没命,咱们全家都得受到牵连,你是想眼睁睁看着我们全家都没命是不是?”

    吓了一跳,陆友林后退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娘她是自愿,只有这样,才能给常儿一条活路,你懂吗?”无力拍了下桌面,陆文晟狼狈地跌坐在椅子上,撑着头长叹一声气。

    自愿?

    又哭又笑,陆友林一张脸揪成一团。

    好好的人怎会自愿饮下毒药?若不是被逼,若不是为了常儿……

    娘明明是为了常儿,为了他们才牺牲自己,可爹他做了什么?他只会纵容别人来伤害他们。

    浑浑噩噩走出寝房,陆友林望着绚烂的晚霞,突然觉得心如死灰。

    他们这个家,已经不算家了。

    都是陆宴初,都怪他。

    从他来到京城,爹就变得不对劲,从中秋宫中那场夜宴,他们府邸就成为京城乃至全天下的一个笑柄。

    凭什么?他与常儿只是看不过眼,他们只是受不了那些不知真相的人对他们的鄙夷辱骂。

    陆宴初他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不将他们害到家破人亡,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是不是?

    麻木地笔直往前,陆友林似想到什么,灰暗的眸中生出一丝戾气。

    他转身往左疾行,匆匆推开书房大门。

    陆宴初不让他们好过,那他也绝对不能让他好过,他要替常儿报仇,替娘报仇……

    天边晚霞渐渐消散,晚风轻拂,吹来细微凉意。

    走出长廊,豆苗儿抿唇,抬头望向周遭。

    她第一次到这里,加上平时方向感不大好,所以……

    “迷路了?”陆宴初心不在焉随她走了长长一段路,见她此刻停下,他转头望入她清澈的眼睛,柔声问。

    “可能是。”豆苗儿尴尬地小声道,“但感觉并没有走错。”

    陆宴初嘴角弯起极浅的一丝弧度,抬眸逡巡四周,他笃定地往左方指:“走那边。”

    说着,牵起她带她往左面离开。

    豆苗儿紧紧抱住他胳膊,慢慢地,终于卸下心中重担。

    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是真的结束了。

    但愿日后,他们一家三口,能好好的平静地过日子,再不会遇到这些糟心至极的坎坷。

    走了会儿,便走出困局。陆宴初指的路果然无比正确。

    两人行到主道,附近有仆人来来往往。

    外面的奴仆不知里头发生的事情,没有自家老爷叮嘱,他们自然不好上来献殷勤。再者德阳郡主向来小气霸道,若让她知道他们刻意讨好首辅大人,莫说生计,只怕半条命都会没了。

    豆苗儿陆宴初对此毫不在意,他们不喜欢这里,脚下步伐很有默契的同时加快。

    “晚膳你想用什么?”并肩往前,豆苗儿仰头看他,轻声道,“今晚无论你想吃什么,我都亲手给你做。”

    “专程为我做?那我得好好想想。”为了不让她担心,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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