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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就是,我们朝暮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我看不见你,可是我能感觉到你,你是一个善良有礼的人,对我很好很用心。跟你相处起来很自在舒服,你很可爱,我喜欢你。”叶清和怕自己说的没有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确是没见过你真面目,但这不也代表我是真真实实的被你这个人所吸引,我不是那么肤浅的只是喜欢你的外貌。”
“呵,”安瑀发出一声嗤笑:“我要是个大丑八怪呢?”
“那我也喜欢你。”叶清和笑着说:“不过,你不可能是丑八怪,善良的人面相总是好的。”
“我真是丑八怪没骗你。”安瑀摸摸自己的脸,翻了个白眼,又低声地说:“我也不善良。”
“丑就丑吧,反正我又看不见。”叶清和笑着说。
安瑀被弄得没脾气:“你怎么搞的?你看不见只是一时的,现在能看见光线了,也许很快就能恢复视力了。”
“你别转移话题。”叶清和说:“我要追你,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什么啊?就算我能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你,你别浪费时间了。”安瑀有些烦躁:“你说你感觉我善良,对你好对你用心,拜托喔,那是因为我受雇于你,你花了钱的,我当然要用心照顾你,你误以为自己喜欢上我,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你需要我的协助。那只是一种习惯跟依赖而已,不是喜欢。”
“你根本就不认识我。你仔细想清楚,你以前喜欢过的人是什么样的?”安瑀苦口婆心的劝说:“或许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能不在意对方的外貌长相,但前提也要合自己的眼缘。你从没见过我,但在心里总有一个合你眼缘的形象。我肯定不合格。”
“你又知道了……”叶清和抗议,不过安瑀没理他,继续说话:“再来是那些你觉得我很好、很打动你的特质,可那些也不是真正的我,那只是你花钱买来的服务。你只是喜欢上一个你自己想像出来的幻影。”安瑀叹了一口气:“可能今天换了任何一个人来,你也都会对他产生这种感觉,这个算雏鸟情结吧。因为你在黑暗世界里的不安,所以对我产生了依赖。你的这些感觉都不是爱情。”安瑀说到最后也累了,语气里的疲惫听起来有些落寞:“而且,我也不算认识你,我一直是把你当雇主的。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怎么可能跟你有进一步的关系。”
叶清和听到安瑀一席话,也沉默了。他不知道安瑀说的对不对,自己的喜欢只是错觉?
“既然如此,那我也求一个机会,让我们喜欢上彼此的机会。”叶清和还不想放弃,他向安瑀提出请求:“给我一个认识你的机会,你也试着了解我。你刚刚问我,我以前喜欢过的人是什么样的,老实说,我从没喜欢过人。我第一次对人有这种感觉,可你又说这不是喜欢,不是爱。”叶清和很无奈:“那你能不能教教我?”
“……你从没……喜欢过任何人?”安瑀噎了一下,他听到叶清和这么说显然很惊讶。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说自己从没喜欢过人,安瑀听着都觉得荒谬:“你不要跟我说你还是处男。”
“……不是。我,我当然有过经验。但是那些都不是喜欢。”叶清和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有些忏悔的语气:“过去的我有些荒唐,以后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说给你听。但我现在要说,这次我是认真的,”叶清和站起来,摸索的往安瑀方向走了几步,安瑀习惯性地伸出手接住他,叶清和站定,一只手捧着安瑀的手,一只手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用红缎带系着蝴蝶结的小纱袋,里面装了两颗包装的很特别的牛奶糖,他将小纱袋放进安瑀的掌心,曲起他手指将糖握住。一双眼睛虽然视线不明无法定焦,但是依然显得温柔又多情。他说:“安瑀,我会对你好,请你相信我。”
“……”安瑀盯着那双眼睛,着魔似的无法动弹。
叶清和没听见安瑀的回应,知道感情的事急不来,只好轻轻拍安瑀被握成拳的手,故作轻松的说:“吃颗糖吧,记得吃糖的时候要想着我,这样以后你只要想到我,心里都会甜甜的。”叶清和对着安瑀笑了笑:“就像爱情一样。”说完就转身摸索着回房了。
直到听见叶清和关上房门,安瑀才回过神,他低头看自己的掌心里的金黄色小纱袋,里面是他最喜欢的那个牛奶糖牌子出的耶诞限量款。
“我会对你好,请你相信我。”
安瑀脑中还响着刚刚叶清和说的话。明明是甜蜜的情话,安瑀却觉得苦涩:“可是我……没办法再相信任何人了。”他沙哑低声地说。
那两颗糖,后来一直被摆在客房的小书桌上。叶清和很晚才知道,关于安瑀的爱情,从来就没有过一丝甜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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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碎碎念 ?
到底,安瑀过去受过什么伤呢???应
明天早上十点再见了~~~~
第36章 安的脚上有一颗爱心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叶清和还是那个样子,对于安瑀的纠结与逃避视而不见。当然,事实上他也的确什么都看不见,关于安瑀的皱眉、发呆、满心苦闷,他都不知道,叶清和只是按照过去的相处方式,继续对他献殷勤。
而安瑀,他则在闪躲中多了一丝迟疑困惑。本能上他是想逃的,可碍于他对叶清和的责任感,他无法离开,至少目前还没办法丢下他走人。
安瑀很烦。这与他接下这份委托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他当初可没想到要与雇主谈恋爱。可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会让叶清和对他起了心思,连带地把自己一向平静的心搅得翻天覆地,将他带入一个尴尬的处境,搞得现在他只能坐在飘窗上,哀怨地看着窗外。
书房里,陈姨正在做例行的清洁工作,也刚好快年底了,就当成大扫除,慢慢一点一点整理起来。陈姨打扫的认真,连书桌书柜的边边角角都不放过。就在她挪动小书柜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清脆铃铛响,从书柜边缘掉下去一个东西,陈姨捡起来一看就笑了。
这个二少真是的,想追人家安老师,居然还像个十几岁学生那般纯情。他眼睛又看不见,这小玩意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来的,结果好不容易弄来了,又藏在书房里不好意思送出去。看来只得我这个老阿姨来帮忙一把。
陈姨拿着东西就往客厅的飘窗走去:“安老师,你看我在书房找到什么?这应该是你的东西喔。”
“我的什么东西?”安瑀一脸纳闷:“我很少进叶董的书房,里面应该不会有我的东西。”
陈姨把手上的物品递给安瑀,笑着说:“就是要给你的。我看啊,八成是有人不好意思送,我只好帮他一下啰。”
陈姨递过来的东西是一个缀着金色铃铛跟红穗子尾巴的字型木牌吊饰,而那个字,就是一个红色的“安”字。
安瑀神色复杂的拿着木牌吊饰,尴尬地说:“这,这也不一定是要给我的吧?”他看着那木片上带着潮气,应该是刚刚陈姨有稍微擦拭过,可边角还是有沾着灰尘的颗粒感,木头上的红色染料也已经黯淡了。这个吊饰虽然看起来是新的,但其实应该已经被遗忘置放了好长一段时间,陈姨年纪大了,视力没那么好,加上一心想帮他家二少撮合,才会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就如同她现在也没看出安瑀的尴尬。
“肯定是二少要给你的啦,上面是个安字,就是安老师的安啊。”
“这也可能是别人送叶董的,祝福他平安、一切安好?”安瑀迟疑地说。
“他的朋友都财大气粗,哪里会有送他这种小东西的朋友。”陈姨撇撇嘴,转头又回书房继续打扫了。
“……”好像满有道理,安瑀拿着吊饰苦笑。
“你们在说什么?”叶清和从房间走出来,他刚刚听见这两人在说话。
“陈姨刚刚在书房捡到一个吊饰,她以为是我的。”安瑀说。
叶清和一脸疑惑:“什么吊饰?”
“这个,”安瑀将木牌吊饰交还给叶清和:“是你的东西吧?看起来有些旧了。”
叶清和拿着小吊饰,歪着头想:“是我的吗?没什么印象……”
“是一个红色‘安’字型的吊饰,类似御守,保佑行车安全、阖家平安那种东西。”安瑀有些尴尬:“陈姨看那个‘安’字,还以为是我的。”他轻轻的笑了笑。
“……”叶清和摸着那个“安”字,忽然想起来了。
那不是行车安全阖家平安的“安”,也不是安瑀的“安”。
那是小土蛋小瞎子秦思安的“安”。
叶清和脸色一下子变了。
“你怎么了?”安瑀看着叶清和忽然僵住的脸,原本温和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收回去,他觉得很奇怪。
“没事。”叶清和勉强的拉起嘴角。
“这是你以前恋人送你的吧?我刚刚摸到这个安的一只脚上还刻了一颗小爱心,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你要收好啦,看起来是很有心的礼物……”安瑀不自在的看着木牌上笨拙的心型图案。
“不是,”叶清和很快地否认,他也摸到了那个心型凹陷。他回想了几年前拿到的时候,他随手就丢进抽屉深处,根本没仔细看过,更不知道小土蛋还刻了图案。想不到这东西居然在几年后被挖出来,还跑到安瑀手上:“我真的没印象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大概是我朋友来玩,落在这里的。”
“哦。”安瑀不置可否:“既然不是你的东西,那丢了吧,穗子上都沾灰尘了。”他伸手要去拿,被叶清和拒绝了。
“那个,你说上面画了颗心,是很有心的礼物。我,我问问我朋友,看有没有人掉了。”叶清和说。
他拿着吊饰,慢慢走回书房。
安瑀坐在飘窗上,听见叶清和跟陈姨说话。
“陈姨,以后我书房的东西不要动,也不要乱开抽屉。抽屉里的东西我自己整理。”叶清和不悦的声音传出来。
“喔,好。可是我没开你抽屉啊,”陈姨茫然地说:“那个吊饰是从书柜边边掉下去的。”
“那真的不是给安老师的啊?”陈姨担忧的声音又传出来:“唉唷,我是不是给你扯后腿了?要不要我去跟安老师解释一下?”
怎么解释?
叶清和都不承认这是他的东西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安瑀真为当初送礼物的那人感到伤心。
真希望,那个人永远都不要知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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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碎碎念 ?
明天早上十点再见了~~~~
第37章 我很想见到你。
“唉……”已经不知道这是安瑀第几声叹息,语气轻轻又充满无奈。坐在客厅的叶清和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了,从早上就开始一直叹气,不是说下午要带我回诊,不想出门吗?”
“好像快下雨了。气象预报说这礼拜会下大雨。”安瑀看着窗外阴暗的天:“希望不会打雷。”他小声地喃喃自语。
“嗯,下雨是好事,前一阵子都没下雨,听说水库都降了水位。”叶清和说。
“我讨厌下雨。”安瑀难得任性的抱怨:“更讨厌打雷。”
叶清和又笑起来,虽然看不见,但他就是能想像安瑀坐在飘窗上气鼓着脸颊碎碎抱怨,实在是有些可爱了。
“你害怕啊?不然这几天都不要出门好了,等天气放晴再回门诊,不差这几天。”叶清和以为安瑀是害怕雷声,或是不喜欢在雨天开车,毕竟安瑀老师新手驾驶,本来就已经不太喜欢开车了,加上雨天路况不佳,可能就开得更胆战心惊。
叶清和再一细想,若外面滂沱大雨,这样反而显得屋子里两人互相依赖,有种遗世独立相依为命的错觉,更觉得待在家是个好主意。他兴致勃勃的说:“陈姨已经在冰箱里塞满食物,够我们吃了,这几天就不出门了吧。”
“那怎么行?”安瑀一听叶清和的提议,立刻否决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你别偷懒,快去换衣服,要出门了。”
叶清和满脑子旖旎被无情清空、好心提议被当成躲懒,他也很无奈。只得起身换了身外出服,让安瑀带着去门诊了。
叶清和在钟主任与杨主任的协调安排下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总算得到好消息:叶清和那日感应到光并不是偶然,他眼睛的确开始对光线有反应,可能是脑中的血块开始慢慢被吸收,被压迫的视觉神经也在修复。
其实视神经受损是几乎是不可逆的伤害。当初得知血块压迫到视觉区,医师们也没把握这样的伤害程度为何,只能不断观察,期望在血块被吸收之后能恢复视力。现在叶清和能感应到光线,表示视神经还保留功能,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好了。
安瑀很为叶清和高兴。他在眼科待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