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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月初叶清和车祸昏迷,清醒后又发现自己失明,到现在不算那昏迷的两个多月,不过也只经过约六、七个礼拜的时间,叶清和不但火速接受自已失明情况,还迅速投入生活投入工作,心理状态不是一般强大。若不是跟叶先生不熟,安瑀真想建议他看一下心理科,确定一下这强大的心理特质是不是有病!
哪有人像他这样子的,就连医生都说复明的机会很大,可他却已经开始积极想要融入盲人生活,积极程度真可用跃跃欲试来形容,前几天还在问点字要怎么用。
“您暂时还用不上点字。”安瑀没好气的说。当时他正跟着看护学按摩,一人一边帮忙按着叶清和的腿。叶清和伤在左大腿,可是因为之前躺太久,右腿也有一点肌肉僵硬肌力软弱的问题,认真负责的看护一有时间就帮叶清和按按,想让他僵硬的肌肉舒缓一些,安瑀来了正好碰见,就被拉着一起。
“喔,说得也是,”叶清和被安老师打击了,倒也不以为忤,想想又说:“我现在需要白手杖是吧?”
安瑀实在挺佩服他的,身残志坚啊。他摇摇头,手指用力揉捏叶清和的大腿肌肉,捏得腿主人龇牙咧嘴,才说:“你先能走路再说吧!”
安瑀正走神,叶清和那边的公事已经谈完,张永丰正把一些文件收进公事包。他跟着叶清和已经一段时间,叶清和平时挺随和,部属跟他说起话来也就没什么职级之分。张永丰此刻嘴里还在叨念他:“老板,你手机一直都不开机,吴总都念好几次了。他嫌打病房电话还要转接,很麻烦。而且每次打来,看护都说你去复健。他问我你是不是故意不接他电话?”
吴总就是杨主任的那个旧识、叶家父母的老朋友、永昌拉链公司的另一个大股东兼南部厂的负责人。在叶家出事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这个吴总会趁机将永昌拉链股份全部吃了占为己有,就连叶清和当时也都只想把股份卖了就算。想不到吴锦春硬是压着叶清和打磨,将他们叶家这个人人都不看好的阿斗,扶持成现在能独当一面的小叶董。叶清和对于锦春叔叔,不是不感激的。
不过,有时也相当头疼。例如现在。
“手机开机也没用啊,我又看不见,根本不知道滑哪里,等我滑对位置了,电话也断了。”叶清和无奈的说:“而且,他每次打来都是骂人,我看手机还是暂时不开机的好。”
“人家吴总是关心你,他知道你出车祸那天,在电话里急死了,立刻北上来看你,等你都稳定了才回去。”张特助一边说一边示意安瑀他们好了,可以回家了。
“我当然知道啊,”叶清和说:“他一直是对我好的。”轻轻叹气,又给吴叔叔添麻烦了。
张永丰推着叶清和的轮椅往外走,安瑀提着行李跟在后头听他们说话,他听到一个重点:叶清和不会使用他的智能手机。
也是。现在手机都只是一个玻璃平面,明眼人看着荧幕戳戳点点滑来滑去,相当容易操作,可对于盲人,可就有难度了。不过这小问题难不倒安瑀。
“等李董这个约签下来,后面就没什么事了。吴总也说这一阵子先不接新单,工厂那边光做旧的单,拉链出货就要排到明年中。这些您不用担心,都是老客户了,常规作业没什么问题,有事吴总会出面处理的。”张永丰说:“叶董好好保重,赶快好起来,我们都在等你回来。办公室那群家伙,一直吵着要来看你,要不是你之前说要他们专心工作,不准他们来,今天肯定一堆人都跑来接你出院了。”
叶清和无奈的说:“谁敢让他们来?我刚醒那次,他们几个人围在床边哭哭啼啼,我还以为我驾鹤西归了。尤其是……算了,反正吓死我了。”
“你是说王轩吧!那天他哭得最大声,”张永丰回想起那个场景,一个男孩子在病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搞到后来虚弱的病人还得反过来安慰探病者,他就忍不住笑出来:“没办法啊,你昏迷那么久,一醒来又说看不见,大家着急啊,而且王小轩对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轩是办公室里年纪最小的助理,很可爱的一个男孩子,其他姐姐们都昵称他为王小轩,张永丰也跟着这样叫。
叶清和听到这个名字,头痛的苦笑摇头:“我宁可不知道。”
小男孩子对自己有难言的情愫,情场老手叶清和很难看不出来。可这几年他清心寡欲,自是不愿招惹,一向有多远躲多远。还好那小孩还算聪明机伶,懂得看人眼色,知道叶董对他没意思,倒也不会刻意缠上来。
小萱?看来这个叶董很受欢迎啊。安瑀默默地打量着叶清和。
安瑀带着人到了他的停车位,协助叶董上车,张永丰顺手帮忙将轮椅折叠好收进他的后车厢,转身跟安瑀道别,嘱咐他小心开车。
上路后叶清和才发觉,这安瑀开车也小心过了头。
安瑀上了驾驶座,小心的发动他那辆二手星灿灰小Yaris,缓缓驶出医院停车场,叶清和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安瑀的紧张。车速相当缓慢,感觉前前后后犹疑难行。四周都是喇叭声,叭叭叭叭吵得让叶清和皱眉。
“发生什么事?有事故吗?”叶清和问。
“没有,您别说话。我紧张。”安瑀语调僵硬。原来是个新手驾驶。
“会不会开车啊。”窗外传来一声怒骂,机车骑士经过时恶劣的用力敲车窗,真的是很机车。
“就不会,凶屁!”车窗内轻轻一声回嘴,压着小小的惊恐和愤怒。
好嘛,饱受混乱交通惊吓的新手驾驶像头顶被贴了胶带的猫,草木皆兵神经兮兮的。叶清和虚握着拳抵在人中,低头偷偷的笑那炸毛猫。
小心翼翼开了一段路,总算慢慢远离医院周边的喧嚣,往市郊方向的车流顺畅起来。安瑀偷偷的吁了口气。他瞥了一眼照后镜,看见叶清和闭着眼坐在后面,很厚道的没说话。不像他哥安珩,日常冷漠死人脸,一上他的车就怒路症发作,一路吼个没完:“你开快点,快,快,快,慢……刹车啊,你看没看路?驾照偷来的吧,你塞红包了?右转哪右转,你路痴啊,欸右转要打方向灯,你打雨刷干嘛,欸欸欸,过头了,算了算了前面再转,你停车干嘛?”
“你给我下车!!”他妈的,吵得活像个神经病。
当然,叶清和的安静厚道主要是因为看不见,想当神经病也没办法。
“呃,我刚拿到驾照,平常也少开车。”安瑀解释。
“没事,常开就好了,我刚拿到驾照时,也这样。”叶清和说。
“真的?”安瑀声音有点遇见同道的欣喜。
“……假的,”叶清和迟疑的声音里泄露出一丝笑意:“我十六岁就偷开我爸的车上山夜游了。”
“哦,”安瑀眼睛直视前方,撇了撇嘴:“那不就好棒棒。”大会报告,猫又炸毛。
叶清和低低的笑声在后座响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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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碎碎念 ?
出院啦,接下来他们要开始同居生活啦!
开不开心??? 明天早上十点再见了~~~~
第11章 麻烦的同居生活
叶清和为了方便,没有回到有四层楼的叶家本宅,而是给安瑀报上了他位于湖湾区的电梯大厦地址。他跟安瑀说这个房子他好几年没来了,前几天才让一直在本家工作的陈阿姨过来打扫,他让安瑀帮他再巡巡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周到的,他让陈姨再来添置。
房子位于八楼,出了电梯有相对门的两户。内部装修简洁明亮,全屋铺了花梨木地板,有一整面对湖的大飘窗,象牙白色墙面黑色窗框,素白色透光纱配上湖青色蛇型帘。客厅中央是一座浅蓝灰色布沙发搭配很大一张框着铸铁细边的柚木矮桌。
安瑀将叶清和从轮椅扶上沙发,跟他要了手机找出充电线插好充电,之后才在屋里转了一圈。主卧客卧风格一致,客房小一点但都各自带有卫浴设备,另外还有一间小书房。安瑀没进去,只在外面探个头就往后走到阳台。他开了落地窗站到后阳台上看湖景,吹了一会儿风才回到客厅,下了简单的结论:“您这房子满好的。”
叶清和笑了笑,像是接受了安老师对房子的称赞,接着又好奇的问:“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安瑀看手机已经有一点电力,开了机拿叶清和的手指按上指纹解锁,他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些界面,又让叶清和按上几次指纹,弄了好一会儿才大功告成。
“好了,我帮你开启了盲人模式,还帮你下载了几个APP,你试试看。”安瑀抓着叶清和的手,指引他自己拿起手机。
“十五点三十九分”叶清和一动手机,手机立刻自动报时,虽然只是单调机械的女声,却让叶清和惊喜的发出“哇呜”一声赞叹,手指按上手机荧幕,随着他的触控,手机开始自动报出APP名称,叶清和侧耳倾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安瑀看着叶清和此时很单纯的愉悦笑容,不由得去想,这个叶董在出事前,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总不可能在商场上还这么轻易将喜怒都上脸的吧。安瑀清了喉咙,拉回叶清和的注意力。
“你听到手机报到你想要使用的APP,只要再轻点两下荧幕,就可以打开了。”
叶清和听到安瑀这么说,自己试着开了几个小程式,手机跟叶清和都还在彼此适应指令,失败率成功率一半一半。
安老师帮叶清和设了几个常用联络人快速拨号,考虑了一下,又加上自己的手机号码。帮他安装一个有声书APP,还顺手帮他下了几本武侠小说,又教他使用盲人视物程式。只要将手机荧幕对着想要知道的东西拍照,荧幕会自动报上名称,对著书报还能读出文字。
他抓着叶清和的手操作,将手机镜头对着前方,手指轻点两下,随即传来机械女声的回报:“这可能是电视机”,叶清和将手机往左偏移再轻点两下,女声:“这可能是一个墨绿色的方形花瓶”
“啊,花瓶还在。”叶清和高兴的说。
安瑀走过去将放在墙角地上的长型花瓶拿走,收到后阳台的架子上,自己再提着行李进房收拾。
他先把叶清和的衣物收拾到主卧的衣柜里,然后才提着自己的东西进到主卧对门的客房。他一进房间就把行李丢在旁边,然后倒到床上。
安瑀把脸埋进被褥,让被子上晒过太阳蓬松柔软的干净味道盖过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木质甜香。从刚刚进屋,他就闻得这一丝丝香。他知道那不是什么刻意的香氛,只是花梨木地板逸散出的淡淡芬芳。
花梨木馨香清幽,木性稳定,很多人家里都用花梨木做家具,他爸老家还有祖传的整座黄花梨木餐桌及六把餐椅,保养的光亮温润香气柔和,姿态从容的像一位优雅的贵妇人缓步迎接来客。安瑀有时跟着爸爸回老家祭祖,也未曾觉得气味扰人。
可叶清和房子里这一丝浅得近乎没有的气息,却不巧的与记忆里的香味浓度重合,来势汹汹的击打安瑀。一向无人搭理的暗香似乎知晓自己遭人留意了,纷纷争先恐后的经由鼻腔入侵那人的五脏六腑,勾起他七情六欲,勾起他爱恨嗔痴。偷偷摸摸又恣意张扬的把人弄得头晕目眩。
这味道挠在安瑀鼻尖,曾经是春色无边情潮涌动。曾经是他致命的诱惑毒药,是他的年少轻狂神魂颠倒。曾经他爱惨了。
现在他不喜欢这个味道。很不喜欢。
这有瘾的花梨木香,让他闻了就瘫痪心智,酥软了手脚,他快要发作,一动也不能动。
不能动也还是得动,总不把眼盲又行动不便的雇主丢在客厅。安瑀想着,老话说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算了,安瑀说服自己,待久了就嗅觉疲劳,这么淡的味道,一会儿就没感觉了。
他在床上滚了两圈,自己拍拍胸口,压抑住身上的僵硬与心上的疼痛,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揉揉脸出了房门。
叶清和还在玩那个视物APP,兴致勃勃拿着手机到处照相。
“还在玩?视物功能准确吗?”安瑀慢慢的从他面前走过,想去厨房倒一杯水喝。
叶清和听着安瑀拖拉的脚步声将手机对着安瑀,轻点两下拍了照,大约等了五秒钟,手机传来:“这可能是一个年轻的帅哥”逗得叶清和哈哈大笑。
“……”安瑀很无语,摇摇头继续倒水。
“看来很准,原来安老师是帅哥啊,”叶清和兴冲冲的将手机反转:“不知道我怎样?”
安瑀边喝水边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叶清和摆出自拍的样子,等了几秒,就听见手机又传来回报:“这可能是一只老猴子”
“噗……咳……”安瑀一口水呛出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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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碎碎念 ?
安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