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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晋罕见地生了几分无措。
“知知,抱歉,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他垂首,声音里带着一点掩藏不住的紧张。
元朝差一点就?忍不住要破功了,不过她忍住了,硬是板着一张脸,轻哼了一声:“若我没有?发现,你?打?算瞒我多久?”
虞晋无言。
元朝又?问:“以及,你?不是不喜这些甜腻腻的食物么?缘何要开这家?店?”星星楼虽然赚钱,但虞晋又?不缺钱,完全没有?必要亲自行这商贾之?事。
——按照掌柜的意思,星星楼的账和新品,虞晋都是亲自查看的。
虞晋面上生了些尴尬。
“不许不回答,也不许敷衍我!”元朝眯着眼,冷哼,“给你?一个时辰的思考时间,你?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回答。如果答案让我不满意……”
余下的话,元朝没有?继续说,但拖长?的尾音已经是足够的威胁。
不等?虞晋回答,元朝已经率先进了星星楼,熟门熟路地上了雅间,底气十足地说:“把你?们?的新品,全都送上来!”
她与虞晋已经成了婚,所以严格算起来,她便是星星楼的老板娘了。
老板娘自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谁敢管?
“不能吃太多,会牙疼。”
闻言,虞晋顾不上多想,忙上前,对掌柜吩咐,“每样只送小?半份便可。”
——唔,行吧,老板会管。
“是!王爷郡主……”
“叫王妃吧。”不等?掌柜说完,元朝打?断他,自然地说,“我与师兄已经成婚了。在店里,还是唤王妃更合适。”
“是!王妃!”
掌柜脸上立时露出?了灿烂的笑,毫不犹豫声音响亮地唤了一声王妃,“那请王妃王爷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准备。”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快速出?了雅间。
袭月等?随侍都去了隔壁的房间,是以,雅间里,便只有?元朝与虞晋两人。
虞晋有?些失神,平日里智计过人的瑞王殿下面上难得出?现了一点茫然之?色。
“知知……”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喃喃唤了一声。
“嗯,我在。”元朝应了一声,从善如流地坐下,“夫君唤我有?事么?”
夫君一称,让虞晋又?呆了呆。即便这不是元朝第一次如此唤他,可每一次听到,他的心跳依然会因这个过于亲密的称呼加快。
“不喜欢夫君这个称呼,那……相公如何?”
元朝忽然凑近他,那张精致美丽的小?脸怼得极近,甚至给人一种随时会吻上去的错觉。
“你?喜欢么?”
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声音甜甜软软,让他的心似乎也跟着滑成了一团温水。
良久,虞晋才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跳,哑声回了一句:“喜欢。”
“喜欢什么,是夫君,还是相公?”
面前的姑娘笑吟吟,那般甜美可人,却也让人难以招架。
虞晋几乎是狼狈的长?呼一口气,声音更哑:“……夫君与相公,我都喜欢。”
“那相公,你?现在想好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她还未放过他,“为什么要开星星楼?”
答案其实很简单。
只是他从未说过,也从未想过有?一日能说出?来。
他看着面前的姑娘,终于放弃抵抗,轻叹着给了回答:“因为,你?喜欢。你?忘了么,你?曾经说过,想要吃遍全天?下的糖果。那时,你?很羡慕永安伯家?的小?姐,因为她的母亲名下便有?一家?糖果点心铺子?。”
起初确实只把她当做妹妹,想要满足妹妹所有?的愿望,想要成为她最喜欢最厉害的哥哥。
只是后来,他的心思变了,贪心也多了。
因为心爱的姑娘喜欢吃糖果,他便想要开一家?糖果店,供她吃一辈子?。他想要她每当吃起糖果时,便能想到他。
那都是小?时候的戏言了,元朝自然记不得。但当虞晋说起时,那些本来被遗忘的记忆慢慢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想起了当年耍赖要吃糖的自己?,也想起了那个在一旁哄着她、对她说会把全天?下好吃的糖果都为她寻来的少年。
“师兄,你?怎么这么好啊!”
她依偎进了男人的怀里,如幼时一般撒娇依恋。
虞晋沉默片刻,手掌轻轻按住了她的腰肢,轻声说:“不,知知,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又?岂会真的善良光明?
若没有?得到便罢,一旦得到,他必然会想要索取更多。他的贪婪和欲、望,不比寒冬腊月里,饿极了的野兽少。
“那你?会伤害我吗?”
元朝仰头,眼里却满是信任。
虞晋心潮鼓动,没有?任何犹豫,无比认真地回了两个字:“不会。”
“那便足够了。”元朝仰着脸笑,“无论在外?如何,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最好的师兄……唔,如果你?表现得好,那最好夫君的称号也一并给你?了!”
虞晋把怀里的人按进怀里,也笑着说:“那我要多多努力了。”
*
虞晋有?五日婚假,这五日里,他没碰任何公务,把时间全用来了陪伴元朝。新婚第三日,元朝回门,虞晋陪她一起回了镇国公府。
卫震早早便等?着了。
这一次,虞晋也改了口,没再称卫震师父,而是换成了岳父。卫震应了,看着两人,只说了一句:“你?们?好好过。”
然后,又?沉声对虞晋道:“你?若是有?一日负了知知,我不会顾念师徒之?情。”
虞晋起身,朝他深深一拜,郑重回:“若真有?那一日,虞晋任岳父处置。”他没再许什么承诺,言语终究只是言语,如卫震这样的人,从来都更看重的是行动。
论心也论迹。
虞晋跟随他多年,当然明白。
卫震点头,又?嘱咐了两人几句,便让他们?离开了。
他此次回京待了大半个月,已是极限。如今元朝已出?嫁,他了了心事,自然要回边关。
因着宁不畏的治疗,卫震的手臂已经好了大半,虽还未恢复到全盛时期,但也不会再如前世那般恶化了。
然随着伤势的痊愈,他肩上的责任便也更重。
元朝也清楚,虽然有?些不舍,但她已然习惯了这种离别,只寻来管家?,细细嘱咐了许多,这才与虞晋回了瑞王府。
第二日,卫震便走了。
宁不畏跟着他一起离开。也是如此,元朝才算放心。
元朝与虞晋一起去送了行。
直到眼见着父亲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她才猛然回身,转头抱住了虞晋。
虞晋什么也没说,只轻轻拍着她的背。
“师兄,你?是不是也要离开了?”
良久,元朝忽然问。
虞晋放在她背部的手微微一顿。
“我会活着回来的。”
无法?给予不离开的承诺,他只能如此回。
元朝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她是武将家?的姑娘,当然明白这个承诺有?多么重。
“我记下了,师兄,你?不能食言。”
“……好。”
“若是你?食言,我……”
我什么?
元朝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虞晋也没问,只是用力地搂紧了怀里的妻子?。
温暖的晨光下,那对新婚夫妻不顾外?人的目光,相拥在一起。无人敢置喙,见到这一幕的人,也只会夸赞两人的般配,感叹他们?的恩爱。
城楼上,晏长?裕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那紧紧相拥的年轻夫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身后,常文与顾决随行两侧,皆深深垂下了头。
他们?听不到下方?两人在说什么,但能看出?他们?对彼此的依恋和关心。
“准备好了么?”
半晌,晏长?裕忽然开口问。
“回殿下,已全都准备妥当。”
顾决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很好,那开始吧。”说话时,他的目光依然落在下方?,声音冷冽平淡,“瑞王在京城待的太久了。”
第49章 牙印
五日婚嫁一过; 虞晋便不得不恢复了每日上值。幸而?,如?今大周境内还算安稳,边关还有卫震坐镇; 所以虞晋目前只需做好皇城军统领即可。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 不?到半月; 南州海域便又出了海寇劫掠商船官船的事。
正好?; 工部那边改良战船和武器有了新进展。新制出的战船在速度、防御、坚固等?方面; 都远超于旧式战船。
不?仅如?此,工部还研究出了新的水上武器; 尤其是在火药的运用上,有极大的进?步。
洪文帝先是因海寇肆掠大发雷霆,结果下一刻就得知了如?此的好?消息,自然龙颜大悦; 当即便表示要亲自检阅新式战船与武器。
若无意外,检阅过后; 最多半月,大周水军便要出动。
大周武将不?少,将才却不?多。卫震之下,便是虞晋能力?与声名最高。此次出战; 统帅一职,当然非他莫属。
“明日; 陛下便会启程去新式战船与武器。我定会随行。”这日下朝; 虞晋便眼含歉意地对元朝说,“若战船和武器没有意外; 那么至多半月; 我就会领军出战。”
“抱歉,知知; 我不?能陪你了。”
才刚新婚不?过半月,他便要出外差。不?仅如?此,若事情?顺利,他还要出海对敌。此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
最重要的是,他并无在海上作战的经验,即便战船和武器配置精良,此战也吉凶难料。
元朝自然是失落的,不?过她?当然不?会因为这种正事生怨。比起?虞晋离开,她?更担心?的是他的安危。
“师兄,此战你有多少把握?”问完,不?等?虞晋回答,元朝拉住他的手,认真地说,“我在家里等?你,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明白么?”
虞晋反握住她?的手,沉吟片刻,郑重地点了头。
战场上生死难料,谁也无法保证。无法做到的承诺,便不?应该给。因着一旦未能完成?,那便成?了欺骗。
但见元朝拧着眉,眼里满是忧虑,虞晋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你放心?,我定会活着回来。”虞晋沉思须臾,解释,“若是之前,此战我或许只有五成?把握,但有了新式战船和武器,我便有至少七成?把握。”
说到此,他顿了顿,还是道:“新式战船和武器,都是在太子的带领下制出的。以他的心?性和能力?,他既然敢在此提出来,那么必然是有了把握,所以定然不?会出错。”
撇开个人恩怨与偏见,对于太子的能力?,虞晋一直是认同?的。陛下膝下几个皇子,最出众的便是太子。
幼时他们曾一同?读过书,那时,无论是谋略还是学识、心?智反应,太子可不?比他差,在某些方面甚至更甚一筹。
若非储君需要坐镇东宫,轻易不?得离京,或许太子在战场上也能有一番不?凡的成?就。
这一点,元朝也是认同?的。
她?与晏长裕做过数载夫妻。晏长裕处理政事时,通常并不?会避开她?,哪怕元朝懂得不?多,但也能够察觉到他的厉害。
毋庸置疑,他是一位优秀的储君,不?出意外,未来,也将成?为一位优秀的君主?。
这次新式战船与武器,乃是在晏长裕的操控下研究制造,不?说一定能脱胎换骨,但会出问题的可能性极低。
正如?虞晋所说,若非有完全把握,晏长裕是绝不?会上奏的。
说起?来,今生确实有很多地方与前世不?同?。
便如?这新式战船武器,上一世,可是在晏长裕登基之后才制造出来。然今生,竟提前了近四年。
元朝当时作为皇后,曾陪同?晏长裕,亲临检阅现场,亲眼目睹过它们的威力?。
——那时,她?便想。若是这些东西早一点出来,师兄是不?是就不?会葬身大海了?
但即便如?此,思及上一世虞晋的结局,元朝心?中的担忧再也压不?住。哪怕得到了虞晋的承诺,她?心?头也不?安稳。
只不?过她?清楚虞晋的压力?,所以不?想再让他因她?烦忧,只能按下了这份难以消散的担忧。
除非虞晋此战大胜,平安归来,否则,她?便永远也无法放心?。
明日就要出发,此次检阅,至少需要五日时间。元朝是女?眷,这种朝堂大事,不?好?跟随,所以她?越发珍惜与虞晋相处的时间。
许是洪文帝也觉过意不?去,所以今天特意批了虞晋半日的假,许他在家好?好?陪陪妻子。
这半日,两人哪里都没去,就在府里待着。
虞晋放下了所有公事,一直陪着他。
只是也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用过午膳后,元朝便提议:“师兄,你为我画幅小像吧?我记得你的丹青很好?,以前先生可是常常夸你。我现在还记得,他说,若你坚持,未来定能成?为名流千古的大画家!”
这话可不?是元朝夸张,而?是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