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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的生父亲族很少; 父母早亡,也是因此,洪文帝才把他带进了宫,收作了义子。
因着他生父的功劳; 所以洪文帝对他颇为重视,待他如亲子。外界都只赞君上仁德; 倒是无人怀疑过虞晋的身世。
虽说洪文帝给予了这个?义子很多?偏爱,但虞晋本?身?也足够争气,是以,便是有人?曾私底下嘀咕; 却未曾传开来。
然这一次,像是背后有一只推手一般; 流言如狂风很快便席卷了京城; 让人?措手不及。
瑞王是皇帝亲子的消息仿若滴进热油里的水,瞬间?打破了那?岌岌可危的平和假象。若说之前?; 其他皇子只有些嫉妒虞晋得了君父的宠爱; 如今便是全然的警惕和防备了。
便是太子,也没有虞晋给他们的威胁大!
毕竟洪文帝对虞晋的爱重人?尽皆知。如此一来; 由?不得他们不多?想——倘若虞晋当真是皇子,洪文帝是否会把皇位传给他?
至于太子,更?像是为瑞王挡灾的挡箭牌一般。
这种猜测很是合理。
况且此次瑞王还大胜而归,恰在?这种时候,他是皇帝亲子的消息传开,自然难免不让人?多?想。
若消息为真,那?么瑞王可就又有功勋又有身?份,胜过其他皇子多?矣!这让人?不得不防。
“到底是谁这般歹毒,竟然传播这种谣言!”元朝一直派人?关注着外界风向,自然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不等他们反击,流言已经飞快传播开来,根本?堵不住!
文嬷嬷脸色沉沉,眼里是止不住的焦虑:“如今王爷刚打了胜仗,这谣言传开,王爷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些皇子龙孙可不会放过王爷!”
元朝脸色也很凝重。
前?世并未发生过这样的事。直到虞晋死去,他都只是洪文帝的义子,并未有这样的谣言。
今生为何不同?
这一刻,元朝只能想到一个?人?。
这一世唯有两个?变数,一是她,二便是晏长裕。这消息不是她传出去的,那?必然与晏长裕有关。
说不定?便是他一手策划!
思及此,元朝只觉心?头蓦然生起了一把火,不过片刻,便已燎原。她猛然站了起来,冷声道:“嬷嬷准备一下,我要进宫一趟。”
闻言,文嬷嬷有些担忧:“郡主,如今宫里乱得很……”
“我必须去一次。”
元朝打断文嬷嬷的话,面色沉凝,“有些事,我必须要问明白?。”
说到这,她顿了顿,又叫了卫一进来说:“王府的守卫再增加三?成,比如把府门守牢了!府中若有下人?谈论此事,无论是谁,一律抓起来,严加看?管。”
卫一立时应是。
元朝又做了一些布置,没有耽搁,便直接坐上?马车直往皇宫而去。此去,她的目的是东宫。
结果她刚进了宫门,便听说了太子中毒,如今危在?旦夕的消息。
……怎么会这般巧?
以晏长裕的谨慎敏锐,会中毒,甚至奄奄一息?便是没有前?世记忆,她都不信,何况现在?的晏长裕已经历了两世。
前?世,他可是笑?到了最后。
所以,元朝不信这是巧合。
按理,如今她与晏长裕早就没了婚约,而她也嫁了人?。男女有别,她应该避嫌。
但既然来了,她必然是要弄清楚才甘心?。所以元朝想了想,到底没有打道回府,而是直往东宫而去。
正好,此刻洪文帝与小陆氏都到了东宫。
元朝借着要给皇帝皇后请安的理由?,倒是勉强合理。
东宫已经乱成了一团。
元朝到时,还未进门,便听见了洪文帝的怒斥声:“你们这些太医是干什么吃的?!不过是中毒而已,怎么就命不久矣了?朕不信!”
“朕命令你们,必须把太子治好,否则,便提着人?头来见吧!”
下一刻,便传来了太医们请罪的声音。
听到这话,元朝脚步微顿。
洪文帝话里的怒意不像是作假,难道晏长裕真的中毒了,而且还很严重?不等元朝多?想,便有宫人?去通报洪文帝了。
“瑞王妃到!”
元朝压下繁杂的思绪,向洪文帝行礼:“臣妇参见陛下,请陛下安。”
又见一旁的小陆氏,她也行了一礼。
见到是她,洪文帝微微收敛了怒气,沉声道:“起身?吧。你怎么来了?”说着,洪文帝目光沉沉的看?了元朝一眼。
元朝面色不动,恭声回道:“回陛下,臣妇是为民间?流言而来。只不过方才听闻太子殿下出了事,便赶了过来。不知太子殿下现今如何了?臣妇家中曾有幸得了一支三?百年的人?参,不知是否用得上?。”
闻言,洪文帝面色缓和了几分,叹道:“你有心?了。只不过怕是无甚作用。”至于再具体的事,洪文帝没再继续说。
“至于外界的那?些谣言,你不用理会。”说到谣言,洪文帝眸光冷了冷,“朕会处理。”
见元朝脸色有些苍白?,眉目间?还带着几分忧虑疲倦,洪文帝的声音更?柔和了几许,温声道:“这些杂事你都不用管,只好好保重自身?便是。与那?些杂事相比,还是你的身?体最重要。若是怀思回来看?到自己?媳妇瘦了,怕是要怪朕。”
“回府去吧。莫要担心?,再过几日,怀思便回来了。”
元朝便道:“听陛下这般说,臣妇便放心?了。那?臣妇便不叨扰陛下了。”她向洪文帝行了一礼,欲要转身?离开。
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陛下也不要太过忧心?。”
提到太子,洪文帝又轻叹了一声:“但愿如此吧。”
元朝也没再多?说。
如今以她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进屋看?晏长裕。今日冒然到此,已足够惹人?注意。元朝并不想引来太多?关注,福了福身?,便带着人?走了。
方走不远,便听身?后又隐约传来惊呼声。
“不好了,殿下又吐血了!”
顿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元朝脚步微顿,片刻,还是径直离开了这里。看?来晏长裕的情况怕是真的不大好,所以,当真是巧合?
直到出了宫,元朝心?里也没有确定?答案。
没有亲眼看?到,她总是无法相信,即便洪文帝的表现不像是假的。回到王府后,元朝便派了人?时刻关注着宫中的消息。
太子中毒病危一事瞒不过,没多?久,便传了出来。只知道那?毒似乎很是厉害,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据说,太子殿下已经昏睡不醒,怕是难以熬过去了。
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也是同样的消息。
“陛下已经下旨在?民间?征召大夫了。”卫一道,“事情闹得这般大,想来,太子中毒病危一事是真的。”
闻言,元朝没有立刻回应。
沉吟了许久,她才问:“如何中的毒?”
“请郡主恕罪,这些事还未查清。”卫一面色凝重,“只查到,这毒似乎是冲着陛下而去。太子是阴差阳错下中的毒。”
当真如此吗?
“继续盯着,一旦有任何进展,立刻来回我。”元朝到底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再派人?出城,去接应王爷。”
她的心?中总萦绕着一丝不安,让她难以安稳。
“属下遵命。”
卫一应声后,便立刻下去准备了。
战事大捷,虞晋自然要班师回朝,算算时间?,估摸着最迟五六日,便能回到京城了。但偏偏在?他回来前?,发生了这么多?的意外,元朝担心?出意外,当然得亲自派人?去接应。
此次虞晋并不会与大军一同归来,而是带着一小队人?马先行一步。
如今虞晋乃是洪文帝亲子的谣言已甚嚣尘上?,难保不会有人?起坏心?思。若晏长裕不是此事的幕后主使,而是另有他人?,那?虞晋便危险了。
还有晏长裕……他当真病危了吗?
是夜,元朝站在?院中,望着天上?如弯刀的明月,有些出神。
*
东宫。
“当真没办法?”
洪文帝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们,脸色阴沉至极。
为首的院正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中的毒太过奇诡,恕臣等无能,暂时想不到解毒的法子。”
“朕不想听这些话。”洪文帝冷声道,“朕的话放在?这里了,若是太子有个?万一,那?你们就给他陪葬吧!”
洪文帝在?东宫守了许久,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带着人?离去。在?此期间?,晏长裕一直未曾醒来过,并吐了不少血,身?体急速衰弱下去。
如太医所说,命悬一线。
若非诸位太医们联手,极快用药,怕是人?就真的不在?了。但即便勉强暂时留住了命,依然无法解了这种毒。
若五日内还找不到解药,太子的命怕是就真的保不住了。
起初洪文帝也是半信半疑,但所有太医都这般说,而且太子确实几度没了脉搏,他这才信了。
这般看?来,谣言一事应是与太子无关。
如此,便是另有其人?了。
“给朕仔细的查,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揪出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背后之人?不仅要害瑞王,还要害他这个?皇帝。此次若非太子代他受罪,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便是他了!
这让洪文帝如何能忍?
所以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一时间?,宫中上?下的气氛都很是沉重僵冷。打了胜仗的喜悦荡然无存,几乎是人?人?自危。
又是三?日过去,太子依旧未醒。不仅宫中太医没有法子,民间?征召的大夫也无能为力。
三?日过去,京中上?下都知道太子危在?旦夕了。若无意外,这一次,太子估计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太子依然没有恢复意识。”瑞王府,卫一向元朝禀报道,“短暂醒来过一次,却未曾有清醒的意识,反倒是吐了不少血。那?些太医和大夫想遍了法子,依然无果。”
虽然如今宫中戒严,东宫更?是被围得密不透风,但以镇国公府与瑞王府的能力还是能得到一些外人?无法查到的事情。
现在?不仅是宫中气氛凝重,便是京中也因为太子的事冷清了不少。
晏长裕名?声不错,在?民间?颇有几分名?望。此次虞晋能得胜,一部分原因也是因晏长裕改进了战船与武器,所以百姓们都挺关注太子的安危。
据说,这几日,京城附近的寺庙香火都旺了几分。
不少百姓自发去庙里为太子祈福。
事情已经闹得这般大,晏长裕不可能是装病——他可以收买一个?两个?或者几个?太医,却不能让所有的太医和民间?大夫都如此。
所以,他真的中了毒,也是真的快要死了。
不是她猜测的苦肉计。
意识到这一点,元朝有些怔然。
心?头没有喜悦,也没有难过,更?多?的是茫然和不解。
……他不是也重生了吗?他不是很厉害吗?上?一世都能成功登位,为何这一世竟会早死?
这太可笑?了一些。
元朝还是无法相信。
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晏长裕会死在?她之前?。
他那?么聪明,运筹帷幄,怎么可能轻易就中了毒?
但消息也不可能是假的,至少此时的晏长裕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让所有人?都说谎——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若是假的,那?也太疯狂了。
“郡主?”
袭月小心?唤了一声,“这汤都冷了,奴婢给您重新盛一碗吧。”
元朝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里的汤已经冷了。
“不用了,撤下吧,我吃饱了。”元朝放下碗,望着满桌的佳肴,却是没了半分食欲。
袭月张了张嘴,本?是想劝,然看?着郡主的面色,到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只内心?有些忧虑,郡主难道是在?担心?太子么?
元朝当然不是担心?晏长裕。
她只是觉得前?路忽然变得很缥缈,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如今的发展已经与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派人?再去看?看?,师兄到哪里了。”元朝垂眸,忽觉心?头的思念更?深了,“若是见到了师兄,便告诉他,”
“我想他了。”
*
东宫,太子寝殿。
短短几日,常文就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眉目间?满是忧虑,整个?人?看?上?去哪里还有东宫大太监的威风。
“殿下,三?日过去了,还不够吗?”
他蹲在?床前?,一边细致的为床上?的人?擦着身?,一边小声说着。
看?着晏长裕瘦得几乎脱相的面容,他的眼眶终是红了。
“哭什么?”安静的屋里,男人?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该笑?才是。”
常文抬头,看?见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面色惨白?如雪,一双眼睛却是亮得惊人?,明明病得那?般重,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