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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慕容笙攥着齐诏掌心,三步并作两步的靠近,伸手动了动那个草环,“歪了!”
在南境浮图城,各色装扮皆有,倒是不显得异样,慕容笙握着齐诏的手,一路走过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们两个容貌皆是上乘,又牵着手走在一处,自然是一道极其靓丽的风景线,再有丢帕子的,慕容笙都一力挡了下来。
他整个人护在齐诏身前,眉眼含着鲜活的笑,毫不客气的驱散那些围观人士,“去去去,名花已经有主,你们可就别惦记了。”
此处民风开放,女子们上街之时,遇见俊俏的男子不用偷偷摸摸的看,反而可以大大方方上前围观,丢手帕,甚至跟着走一段,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哎呦……原来是一对呀!”
女子们成群结队的围着他们,嘻嘻哈哈的笑:“郎君,我们不介意与你共同侍奉这位郎君的。”
此话一出,慕容笙险些蹦起来。
“啊哈?什么?”
他一双眼瞪得浑圆,几乎不可思议,“你们不介意?”
抬手拉过齐诏,慕容笙把人攥紧,佯作凶巴巴的瞪那些人,“我介意!我介意的!”
他不喜欢齐诏这么被人盯着,赶紧扯着人小跑起来。
摆脱这一群被美色所惑的家伙!
齐诏跟着他跑,被扯着左右避开人流,顺着人与人之间的空隙来来去去的钻,很快就摆脱了身后人。
“先生,我请你吃东西!想吃什么?”
慕容笙停下来,气喘吁吁。
他跑的满脑门是汗,眼睛亮晶晶的,透出生命的鲜活和生动。
仿佛连目光都是带着温度的。
齐诏捂着胸口,也跑的有些喘,见状好笑的摇头,“吃北风都饱了。”
方才恰恰是往北跑的。
慕容笙讪讪挠头,挽了他的手臂,讨好的凑过来卖乖,“方才是我的错,跑的急了,可我就是不喜欢她们看你的眼神!”
说着说着,他几乎气的跳脚,“她们……我方才若是不在那处,怕是她们要把你生吞活剥了才是呢!”
齐诏脸色有些发白,揉着心口,低低咳了一阵,喘的才差了些,缓了口气,“我不好吃。”
他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顺便捏了捏慕容笙热乎乎的爪子,“嗯……那个好吃,我想吃那个。”
慕容笙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大吃一惊,“又是桂花糕?”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吃甜食?
“不行吗?”
一听这话,齐诏顿时不大高兴,皱着眉头反问。
像一只炸着毛的大老虎。
慕容笙在脑海里回忆后山上覆依养的那一只。
还别说……真的像。
那只大白虎生的倒是不错,身形也威武,俊俏的紧。
“付钱!”
脑袋突然挨了一下,整个人被推上前去。
慕容笙站稳,回头看了看,却只收获了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
那人不看他。
一想到此,慕容笙就忍不住笑起来。
南境的吃食跟京都很不一样,但因为处于四方的交通要塞,因此也有些不同地方的小吃。
桂花糕——
慕容笙多给了些钱,把桂花糕都买了下来。
街边摊位的老奶奶笑的合不拢嘴,连连说着,“多了多了,不用这么多的。”
桂花糕才多少钱?慕容笙给的几块碎银子,足够买一筐桂花糕了。
“不用找了,再给我些那个吧——”
慕容笙温和有礼的笑着,指了指一旁。
是花果酥糖,被捏出各种形状,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胜在了精巧。
老太太又给他多装了些酥糖,还不忘瞄了一眼不远处背对着这边的齐诏,笑呵呵道:“闹着别扭吧?郎君买些糕和酥糖哄哄那位郎君,保准管用,我们南境的小郎君们,都最是好这一口的。”
慕容笙接过纸包,连连道谢,随即捧了去齐诏面前,笑的眉眼弯弯,“还热着呢!”
男人长身玉立,负手回眸,独独是一副绝佳的好颜色。
“咳……嗯……”
他伸出去,玉白的手指捏出桂花糕来,还装模作样的端详了一番,“既是殿下买了,也不好浪费,就——”
极优雅的咬了一小口。
慕容笙都被他逗笑了,牵着他慢悠悠的逛,突然凑近了脑袋偷袭,在这人猝不及防的光景里,“嗷呜”一口,把齐诏指尖的桂花糕叼走大半。
顺便还坏心眼的舔了舔男人手指。
第89章 有损殿下威严
齐诏呆愣的盯着指尖剩下的零星一点桂花糕,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惯常不是好脾性的人,温和知礼不过是装出来的假象,因此在最喜欢的桂花糕被抢的时候,直接想把那小子揪回来揍一顿。
可那个坏小子又在叼走吃食之后,不忘用舌尖舔了舔他的指腹,逗了逗他,他便觉得手指宛若过了电一般的微颤,整条手臂都几乎抬不起来。
“你……”
齐诏嘴角微抽,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倒是慕容笙朗声大笑,咽下抢来的那一块桂花糕,还不忘把嘴角碎屑舔干净,嘚嘚瑟瑟的冲他甩脑袋。
男人眯了眯眼,眸光一闪,立刻把剩余的桂花糕塞到嘴巴里,一边嚼着,一边抬手捂住胸口,略微弓下身子。
“唔……”
果不其然,慕容笙立刻上当,焦急的扑上前来,“先生!怎么了?心口又疼了?哎呀我……”
他还未及触到男人衣角,脚下便是一滑,整个人都被扯入旁边的小巷里。
“先生……”
后背“哐当”撞击在粗糙的墙面上,慕容笙还有些懵着,眼前便映入一张放大的俊脸。
“先……先生?”
实在是两人太过于贴近,近到几乎鼻尖相触的距离,暧昧的气氛倏尔便溢出来,慕容笙一张脸“嗖”的红了,结结巴巴的眨着眼,道:“你……你想干……干嘛……”
他险些觉得下一刻那人就会吻上来。
神思恍惚着,怀里一松,方才买的桂花糕和酥糖被扫荡一空,连带着颊边温凉的气息也不见了。
慕容笙茫然四顾,发现那人只留给他一个风姿绰约的背影。
“哎?先生!”
原来不是要亲他,而是抢糕点啊!
这么一想,慕容笙又忍不住沮丧起来。
“先生等等我!那桂花糕太甜!不能多食的!”
他一晃神,齐诏就没了踪影,因此不得不拔腿就追。
这个人呐——
一直是喜甜,厌苦,畏寒。
待在浮图城的日子,其实没有慕容笙从前想象的那样难熬。
他有清河的亲笔信和贴身信物,让众人心知,这位京都来的皇子,与清河私交甚密。
又或者说,他是清河选定的人。
这样一来,众人心里头即便再不情愿,也多多少少是给些情面的。
他每日里会军营跑一趟,待上两三个时辰,与大家一起演武练习,站在城楼上看远处巍峨的风光,听将士们一字一顿的讲述过往的故事。
午膳的时候,慕容笙一定会跑回大将军府,陪齐诏用膳,那个人最近胃口不佳,尤其是在吃多了桂花糕,狠狠的犯过一次胃疾之后,整个人的食欲瞧着便愈发差了。
傍晚的时候,他常常会拉着齐诏出来散步,在喧闹的晚市上转悠几圈,挤到临时搭起来的台子下头,听当地人说书。
浮图城有几个说书人,但都不是这边的口音,反而听着有些像北地人,这让慕容笙分外忍俊不禁。
果真说书这一项娱乐活动是北地传过来的,最开始始于京都,这总是让人觉得,好像数京都的人最会玩。
“我这段时间经常来听这个故事。”
南境夜里凉,每次傍晚出来,慕容笙都把齐诏裹的严严实实,更甚至夸张的给他取了连帽的披风,把他大半张脸也遮起来。
用慕容笙的话来讲,这样就是避免更多的人觊觎他。
省的再被那些香到叫人打喷嚏的帕子埋了。
齐诏纵容他,就任着他去,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是被风呛的微咳:“是……咳……天诏城那位佛主的故事吗?”
闻言,慕容笙眼睛一亮,“对呀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故事在南境一带流传,于古襄、苗疆等地亦是耳熟能详,他可是在这听了好些天呢!
“宋瑾瑜告诉我的。”
齐诏含着笑,一本正经的瞎掰。
这小子有些时候,说聪明也聪明,说傻却也是啥的透顶,这些瞎话都是信手拈来的,倚着这小子的性子,绝不会亲身去探究。
毕竟啊——
他生于西南,长于西南,口口相传的故事,又怎么可能会没听过呢?
“先生你说,那位传说中的佛主,可风华绝代的公子北玥,是真的存在吗?”
“天诏……也是真正存在的吗?”
这个问题,可谓是问的一脸唏嘘和惆怅,显然是陷进了故事里。
齐诏不着痕迹的斜眼瞟过去,嘴角抽了又抽。
即使换了个地方,慕容笙爱看话本子的喜好还真是依旧没变。
这么一遭让齐诏又想起墙头掉下来的那一本。
还收在自己身上呢!
街坊市井里的百姓们为了博人眼球,有些故事写的着实过于夸大了,齐诏一想到那话本子上描绘的诸多叫人脸红心跳的东西,就忍不住细细抽了口气。
嗯……有些污眼睛。
他正走着神,慕容笙又开始扯他,“先生你看……哎?先生在想什么?脸怎么是红的?是不是病了?”
“嗯……咳……”
齐诏偏过头,自欺欺人的拢了拢帽沿,清了清喉咙,“无事,殿下莫要担心。”
天知道他方才在想什么叫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这当然是不能说的,他这张老脸还是想要见人的。
好在慕容笙不疑有他,仍旧絮絮的念叨:“真的好感动呀——传闻说那座天诏就是浮图的前身,后来不知道那一年,被风雪埋了,佛主与公子北玥倾全力救出所余下民众,又建新城,这才有了如今的浮图。”
“那两位传说里的神仙呀——也一同携手,去了天界。”
听个说书,慕容笙倒是入戏颇深,被齐诏拽走的时候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肿的像桃子。
看的齐诏忍不住笑起来。
“殿下。”
他握着慕容笙热乎乎的手掌,极仔细的与他讲明,“你所听的,都是故事,也是传说,都是假的,没有真正存在过,听听就罢了,不需要这般当真的。”
“都是哄小孩子的。”
他含着笑,轻点了点慕容笙红扑扑的鼻头,语调轻软,“殿下莫要哭了,回了大将军府,要被人笑的,有损殿下威严。”
第90章 死局
入浮图城的这段时间,慕容笙过得相当悠然自在。
他沉迷于演武听书,跟军营那边的人混了个透熟,一丁点都不怯生,也没什么架子,整日里嘻嘻哈哈,不像是天家贵胄,反而像是一位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现下被齐诏牵着,一步步走回大将军府,脑门时不时被戳一下,很快戳清醒过来。
“殿下如今把军营那边的人心都收拢的差不多了,但清河郡主曾有言,南境还有一支暗军,殿下都忘了?”
慕容笙整个人还沉浸在传闻唤作天诏那座城池的凄美故事里,整个人抽抽噎噎,闻言忽而愣了愣,“哦”了一声。
“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小声嘀咕着,“我记得的。”
确实是还有一支暗军。
他如今借着清河的东风,在军营里混的还算风生水起,可另一只暗军,他可是连影子也没看到。
慕容笙叹了口气,总算从故事里脱身而出,吸了吸哭的红通通的鼻头,眨了眨眼。
正事……对,正事还没做。
齐诏失笑,在门廊前停下脚步,抽了帕子出来,仔仔细细的给慕容笙擦脸,像照顾小孩子一样认真。
慕容笙乖乖站着,任他折腾。
“殿下若是随军出战,那支暗军就会出现。”
大军开拔,赵老将军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会让慕容笙处在危险当中的,一定会把他护的妥妥帖帖的。
“真的?”
慕容笙闻言,十分惊讶,“可是我连日在军营里晃悠了好长时间,与大家也混的挺熟,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一支暗军的存在?”
也没有那支暗军的人,在军营出现过。
齐诏闻言,展眉一笑,“快了,等你随军出行,就能够见到他们了。”
夜里确实凉,还落了些毛毛雨,慕容笙被拂到面上的凉意刺激的清醒了些,赶紧拉着齐诏进屋。
“哎呀!下雨了下雨了,先生的手怎么这样凉,快些进来!”
慕容笙一惊,赶紧拉了齐诏入门,招呼底下的人送上暖炉和热水。
“南境虽然热,但夜里寒气还是凉,先生身子弱,不该在外头待这么久的。”
青年皇子半跪下来,摸了摸齐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