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诏这才收回目光,不咸不淡的开口:“殿下,再不吃,菜就要凉了。”
慕容笙“哦”了一声,低头吃碗里小山一样的菜。
他没忘,他还在生气呢!生气就要有生气的样子!
齐诏瞟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怀着什么心思,不由得温温一笑,没话与他找话讲。
“上回的战事,殿下可是见到那支暗军了?”
这家伙人蠢,稍稍动些心思就能拐回来,免得还得绷着一张脸,那副想笑又忍着不笑的模样,齐诏都看的心累。
“暗军……”慕容笙一边吃着,一边回想,“确实见到了,我正是带他们过去的,把南正门那头的东西缴了之后,他们就正式奉我为主了,这一桩差事,也没什么难度嘛——”
齐诏挑眉,有些好笑,“那殿下……打算何时启程复命?”
南境危险重重,那些人从未有一刻停止过找寻自己,带自己回去,齐诏就怕迟则生变,再多事端。
可慕容笙听完,果断的摇头,“不行,还有事没做完。”
当然不能走,那夜惊险过后,赵老将军跪在他面前,奉他为主,并力求他帮忙查找奸细的事情还没有着落,确实不能一走了之。
“什么事?”
齐诏纳罕。
“嗯……”慕容笙低头避过他的目光,并不多言,“就是有事。”
倒不是他不信齐诏,只是这样的机密,少一个人知道,自然是少一分危险的。
他低着头吃东西,没再多说什么,齐诏替他斟酒,心知这家伙对自己有所隐瞒,也不再多问。
没什么必要,如果这孩子想再待些时日,那他陪着就是,总归……离那处近,他的身体状况不像在京都时那样衰败,还能陪着这孩子逛逛。
至于那些人是如何从青龙门混进来,摸到自己的院子外头的事——
齐诏心里头隐约有了论断,现下既然延长待在南境的时间,就自然要腾出手来,好好拾掇一下浮图。
太多人为利益和权位丧命了,战争和杀伐,是最不能沾染的东西,只可惜啊——他也曾经是其中一缘。
这一双手早就脏了,再碰什么,也就无关紧要了吧!
第101章 被这样那样的阿笙
自南正门一战之后,两方损失惨重,南境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
在一个追着哄,一个有意找台阶下的局势下,慕容笙最终也被齐诏哄好了,毕竟齐诏设局,以身诱之,把慕容笙按在了浴室的墙上,这样那样的一顿,到最后把人制服帖了,方才算是和好如初。
这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可算是彻底摆在了明面上了。
慕容笙一天到晚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哪里还记得之前那人做过的事?
这一下可谓是黏在齐诏身边,赶都赶不走了。
“先生先生!”
这一日,他兴冲冲的从外头跑进来,携了一阵冷风,刮过廊下,引的风铃叮当作响。
男人正盘腿坐于厅中看书。
因为不出门见客,他便着一身浅色的家常衣裳,肌肤如玉,眉眼如画一般精致好看。
“我弄了一只鸟送你。”
慕容笙捧着笼子,将好不容易搞来的宝贝递过去,希望能得到心上人的青睐。
那鸟生着长长的喙,头顶有一撮红毛,通身透绿,眼睛不大不小,十分有灵性。
齐诏搁了书,不疾不徐的抬眼看过来。
这一眼不要紧,他瞳孔骤缩,手一抖,险些把桌案前的砚台掀翻。
“这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
齐诏眯了眯眼,声音不自觉冷厉下来,不由自主的去瞟慕容笙。
慕容笙愣了愣,有点呆滞,“啊……买的啊…”
怎么了?这人怎么会是这个反应?瞧着不大像开心的样子呀!
齐诏深深吸了口气,撑着矮案站起来,从一旁绕出,特意凑到近前,似笑非笑的细细端详。
“殿下可知道,这是何物?”
慕容笙一脸呆滞,“啊?不就是一只鸟吗?”
长得还挺奇怪的,好像浑身上下都写着值钱一样。
一只鸟而已,这人又怎么会突然流露出这样奇怪的眼神?
齐诏勾了勾唇,眼底露出似笑非笑的调侃和玩味,清晰明锐,“殿下,这鸟生的这样奇怪,你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啊?”
闻言,慕容笙更是一脸懵圈,左右看了看手里的空隙,眼底的疑问满的都要冒出来。
“什……”
什么异常?
他人都要傻了,但见齐诏还在卖关子,不由得急了,央着对方快些说。
“先生,我晓得您老人家见多识广,阅尽天下事,可我不是啊……你总不能每次都这么吊着我,吊的我心急。”
齐诏嘴角微抽,有点维持不住脸孔上的笑。
“殿下——”
他拉着慕容笙坐下,轻轻叹了口气,讲起旁的话题,“为何突然送我这个?”
这道题简单!
“当然是为了哄你高兴呀!”慕容笙笑眯眯的将脸凑过去,暧昧的在齐诏面前晃来晃去,试图诱他分神,“更何况,说好了下回我在上——”
话音未落,就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打断。
“殿下可知,苗域有一种极其罕见的灵鸟,可食百兽,尤喜腐尸,每年能食上百具,是苗域驱尸人最忌讳的灵鸟。”
慕容笙目瞪口呆,越听下去,一双眼瞪的越圆。
看的齐诏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嗯……咳,据说,食腐尸越多的灵鸟,其声音便愈发清脆,比黄鹂还要好听。”
还想在上面?也不瞧瞧自己做了些什么蠢事。
“啊……啊?”
慕容笙听完,手抖了抖,直接把笼子丢了出去。
老天爷耶!他……他正是觉得这鸟儿好听,才问老板娘讨来的,没……没想到这鸟居然吃那么恶心的东西!
齐诏面不改色的接了笼子,一边慢悠悠打开笼门,把那鸟儿放出来,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望江的老板娘要了你什么价?”
慕容笙一边哆嗦着擦手,一边结结巴巴的答:“五……五金。”
这一下倒是轮到齐诏诧异了,“这么便宜?”
“这……照你这么说,这就是一只喜好肯腐烂尸体的鸟儿,还要多贵才好?”
慕容笙生生打了个冷颤,本来想跑的远远的,结果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那鸟儿被放出笼子之后,居然扑棱着翅膀,直奔慕容笙。
“嗷嗷……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刚要抬手运出掌风,就听齐诏急喝:“别伤它!它最喜欢露出血肉的东西!”
慕容笙默了默,挣扎片刻,扭头就跑。
“别……你这个吃尸体的妖怪,快离我远点啊……”
那家伙运起轻功,人跑的可是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那鸟欢快的扇着翅膀跟上去,瞧着不似攻击,倒像是……开心?
齐诏默了默,神色若有所思。
敢情那鸟是认了主?所以才这般喜欢慕容笙?
思及此,倒是当真叫人头痛不已。
既有这等子缘分,齐诏也不好拦着,但有他在,必定会将那孩子护的好端端,那鸟也自然不会有机会发挥它的作用。
耳朵一动,内力散出去一些,还能远远听到外头的嗷嗷叫唤。
“别……你别过来……别碰我衣裳!这可是新——啊!”
“噗通”一声,而后就没了动静。
那孩子会水,且水性极好,因此齐诏倒是不担心的,慢悠悠的扯了外袍裹在身上,放在出了门,立于廊下。
果不其然,远远便瞧见爬上来一个湿漉漉的家伙。
齐诏浅浅勾唇,对着左右吩咐:“还不快去伺候殿下更衣?这样的天气,万一冻病了怎么办?”
侍从纷纷急奔过去,查看慕容笙情况,扶他更衣。
唯独剩齐诏立于廊下,望着天际隐约暗影,蹙了蹙眉。
这是鸢娘请求会面的暗号。
只不过——
他已经彻底想要与过去划清界限了,包括过去的身份,和过去的那些人。
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他只是齐诏,是皇子太傅,是帝王客卿。
所以,就真的没有必要再见面了,他不再是谁的主人。
男人收回目光,没再抬头看一眼,步伐缓慢的回了内室。
容婲的事情已经快有结果了,那个女人耐不住性子,开始对着他的过去出手,而他……也恰恰就等这一日的来临。
奸细的事情,总是要水落石出的。
第102章 单独会面
赵老将军拜会齐诏,特意挑在一个慕容笙不在的时辰。
军营事务繁多,慕容笙初掌权柄,正是收服人心的好时候,因此他正领着严子楠在军营好好混脸熟,这段时间的清早,必定是不在大将军府的。
齐诏起的迟些,出来见客,自是衣冠齐整,端正素雅。
他近来精神状态好些,不再像从前一样觉得倦怠,覆依以部分鲛人骨入药,试他身子的接受程度,纵使正在调药阶段,也能够明显觉出好转来。
“赵老将军。”
再次见面,男人风姿卓然,眉眼含笑,自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矜贵之风。
他穿着一身素雅的藏青色长袍,头发悉数束起,以精巧的玉冠固定,衣衫之上并没有什么装饰,瞧着倒像是哪家的儒雅书生。
赵老将军作了一揖,抬起头来,目光审视,“先生高才,若非先生提前示警,青龙门怕是要失守,蔡家坳也难逃一劫。”
齐诏微微一笑,坐于席间,将手边棋盘收起,棋子一个个拾掇好,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赵老将军,请——”
底下人奉上茶水,规矩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很快就退了出去。
赵老将军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开口:“先生这处的人,可真是训练有素。”
齐诏拢了衣袖,含着笑道:“嗯……毕竟是挑出来侍奉七皇子的,势必不能有差错才对。”
把这人对他的尖锐转到慕容笙身上,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毕竟倚着慕容笙的身份,再多一倍的人侍奉,也是合规合矩,叫人挑不出毛病来的。
赵老将军默了默,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先生莫怪,我接到消息,那夜从青龙门混进来了一批人,曾入过大将军府。”
齐诏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挑了挑眉,抬眼望过去,含着笑等接下来的话。
四周气氛凝滞,虽说不上多沉重,但着实也是不大欢快的。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赵老将军就没了再藏着掖着的意思,干脆一口气倒出来,“在七皇子领兵守南正门的那一夜,古襄的那些人曾翻进这座院子,来寻先生,可对?”
眼见齐诏眼睫微颤,神色似有凝滞,赵老将军松了口气,像是给自己找回些自信来一般,紧紧盯着齐诏,“所以先生,我们过往,是不是见过?”
齐诏抿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拨弄着盖子,停滞片刻之后,方才抬起头来,浅浅叹了口气。
“赵老将军。”
他微微眯眼,似是喟叹,又仿佛还有其他旁的什么,“我是齐诏,往后也只是齐诏,您放心,也不必揪着我不放,我不会做任何有损浮图的事情,更不会做任何有损七皇子的事情。”
浮图是一座非常有包容性的城,几国人皆在于此,并不曾受到任何歧视和偏见,齐诏挑着眉尾,悠悠然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赵老将军,浮图城虽为我天朝边境,可这里生活着不少古襄和苗域的人,赵老将军总不至于一个个驱赶出去吧?”
他抬了手,修长的手指附在精致的青花瓷盏上,语调淡薄,“既然浮图可以包容这么多人,那怎么……就不能包容我呢?”
赵老将军蓦然色变。
“你……你是……我们见过!”
他几乎惊呼出声,指着齐诏,语调不停的发抖,“你是司马诏和!”
多年前南境现身的那个少年将军,领军出兵,可谓是所向披靡。
彼时大将军尚在,虽年迈沉疴,但也勉强应对,赵老将军当初正值壮年,可谓是比那少年将军长出不少年岁,但论起用兵如神,却全然是比不得那位少年将军的。
赵老将军与那人交手数战,损失惨重,最后一站的时候,几乎失了浮图,自己身受重伤,也险些丢了性命。
但从那以后,那位少年将军就似乎失了踪影,从此消失在南境。
南境这才重归太平。
后来大将军病故,赵老将军还在庆幸,幸亏古襄那位少年将军早就消失了,如若不然,他将全然应付不来。
恐怕,南境危矣,国将危矣。
此时此刻,眼看着面前端方去玉的男人,赵老将军一双眼珠子几乎蹦出来,“你……你居然是司马诏和!怪不得……怪不得……你接近七皇子,接近皇上!是何居心?”
纵使事隔经年,赵老将军再见齐诏,也多多少少是有些眼熟的,不怨旁的,就说当初那种与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