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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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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太师“嗯”了一声,倒是他身旁的人仔细打量了高风,而后道:“高公子果然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高风向那人看去,只见他一身道士打扮,疑惑地看向高太师,“父亲,这是……”
  高太师淡淡道:“这是函阳真人,为父和函阳真人还有要事商议,你先退下吧。”
  “且慢”。函阳真人道:“太师,贫道有话直言,贫道方才观公子面相,印堂色黑,怕是会有祸患上身。”
  高风根本不信这等言论,但碍于高太师在场,不便发作,高太师却是有些上心,警告道:“莫要去外面胡作非为,好好在府中修身养性!”
  高太师言罢便引函阳真人往书房而去,高风嗤笑一声,“什么狗屁道士,也亏得父亲信他。”
  随从却在一旁小声道:“公子不知,最近皇上不知怎么,开始沉迷修仙问道,各家都开始往宫里进献得道之人,大人也不例外。而且听闻这函阳真人手中有一本抱朴子炼丹的秘籍,更是深谙此术。公子,方才那函阳真人说的……”
  高风完全不放在心上,“修身养性?本公子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须及时行乐也,走!”
  嘉禾走到上次来的那家客栈雅间门前,却突然觉得身后仿佛有人跟着自己,她蓦地转过身去,却并无异常,她轻轻推开门,有一人背对而立,可李翃的背影她太熟悉了,那人绝不是李翃,嘉禾心头突地一跳,意识到自己怕是被人设计了,转身快步出门去,门外却进来两人,拿刀抵着她。
  那人转过头来,笑了笑,“萧姑娘这么怕我做什么,本公子只是想跟姑娘亲近亲近。”
  嘉禾被他们制住,眼睁睁见他们把雅间的门合上,嘉禾强作镇定,“我与睿王相约在此,高公子就不怕睿王过来之后,难以收场吗?”
  高风听到李翃的名字一脸不屑,而后笑道:“你的睿王殿下现在还在宫中呢,那封信是本公子专门找人仿了他的笔迹所写,只不过,过了今日,恐怕你便不会再这样心心念念你的睿王殿下了。”
  嘉禾怒目而视,“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忘了,我舅父是夏朝大将军,你若是敢轻举妄动,后果可是能承担得起的?”
  “可本公子最喜欢的就是欺男霸女。”
  高风走了过来,伸出手去想抚触她的脸,嘉禾偏过头去,高风摇头叹息道:“本公子最讨厌用强了,可你偏偏这副倔强性子,床笫之间定然无趣。”高风而后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来,“还好本公子早有准备!”
  一炷香前,恒安王府,李思归昨夜宫宴上饮酒过多,胃中不适,一夜未曾安枕,白日里服了安神茶,快到黄昏时才醒,魏延立刻禀报道:“萧姑娘独自一人出府,似乎是去了上次那家客栈!”
  李思归着了白色中衣坐于榻上,面色有些苍白,皱着眉头道:“去见李翃了吗?”
  魏延有些犹豫,“听闻睿王还在宫中未曾出去,不知……”
  李思归心头一凛,“高风那里如何?”
  魏延道:“属下这就去问。”他刚出门,便听手下来报,说是高风往那所客栈而去。
  李思归听完魏延禀报,立刻起身,罩上黑色外衫,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袖口系紧,俨然一身夜行打扮,魏延紧随其后。
  客栈里,高风将掺了迷情散的茶强行灌到嘉禾口中,逼迫她咽下,得意道:“这药还是我从皇城最大的秦楼楚馆里得来,说是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清倌梳笼之用。”
  嘉禾慢慢察觉自己失了力气,满身疲惫,身上却觉热的厉害,脸色如同煮熟的虾子,高风见药效发挥如此之快,吩咐其他人放开嘉禾,出去守着。嘉禾失了束缚,歪在他怀里,高风连忙将人抱起,转到屏风后,将人放在榻上。
  高风居高临下地看着榻上喘息着的嘉禾,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袍,口中道:“李翃啊李翃,如今本公子便在你们幽会的房中占有你的女人。”
  嘉禾将下唇咬出血,维持最后一丝清明,朦胧中看着那人将手放在自己腰间,正解着自己的衣带,嘉禾艰难伸出手去,意图阻止那人,“住……手……”
  高风却突然失了耐心,将嘉禾腰间束带扯下,衣衫随即向两边分开,他将人扣在榻上,将自己衣服脱得只剩一条亵裤,嘉禾挣扎间指甲划破了他的脸,高风恼怒,将嘉禾手腕捏的生疼,嘉禾却突然看清了他赤/裸的上身,在他的胸口上,那苍龙刺青,分外惹眼。
  高风正要俯身为所欲为,却听到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他还未曾回过头去看,便被人一把从榻上丢了下去,头撞上地面,昏了过去。
  嘉禾朦胧中见有人来救自己,她本能地伸出手去,那人迟疑了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合上了衣襟。
  魏延进来道:“主上,其他的人已经被打晕,如何处置。”
  李思归冷冷扫了地上的高风一眼,“先离开这里,如果现在杀了他,恐怕会让人怀疑到她身上。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第8章 温情
  李思归将嘉禾抱进马车里,一路上嘉禾如同遭受冰火煎熬,李思归将外衫脱下盖在她身上,嘉禾在李思归怀里乱动不止,她的头靠在李思归颈畔,热气喷灼,那药实在霸道,她已经没了理智,只想要去寻一丝清凉得到慰藉。
  李思归只能眼看着她的手从他颈口衣领处伸进他的胸膛,不住地抚触,李思归气息微乱,按住她作乱的手,嘉禾难耐地嘤咛一声,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有血丝渗出,仿佛久旱甘霖,嘉禾喉间只觉腥甜。
  魏延在马车外问道:“主上,没事吧?”
  李思归将嘉禾的双手束缚住,整个人躺在他的臂弯里,他略平稳气息,这才道:“无事!去云姨那里!”
  马车在一处宅院前停下,魏延前去叩门,几声过后门被从里边拉开,魏延恭敬点了点头,李思归抱着嘉禾出现在魏延身后,魏延让开,李思归对女子道:“云姨。”
  被唤作云姨的女子看上去三十岁许,颇有兴致地打量着李思归,将眼神停留在他脖子上那十分明显的印记处,“你这是去哪里欠下的桃花债?”
  李思归无奈笑笑,云姨是他母亲生前旧友,擅岐黄之术,“我这位朋友姓萧,中了旁人暗算,来找云姨帮她看看。”
  云姨也不再为难他,让开了门,自顾自先走了进去,魏延也看到了那香艳的痕迹,只不过怕嘉禾再发作将李思归脖子咬断,连忙道:“不如由属下来。”
  只不过魏延这话一出口,便觉错了,李思归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就让他感觉到无形的压力。直到李思归抱着人进了屋里,他才意识到主上对萧姑娘似乎有种独占欲,他方才可真是犯蠢了一回。
  李思归将嘉禾抱到床上,云姨将帷幔勾起,瞧着他对榻上的女子十分在意,打趣道:“生的倒是不错,只不过是你的吗?”
  云姨不循常理,总能让他无话可言。
  云姨给嘉禾把脉,而后收回了手,“这药好生霸道,如今只有两个法子。”
  “什么法子?”
  云姨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那些春/药还能怎么解,要么是男女燕好,要么是让这女子泡在冷水里慢慢消散体内的谷欠火。”
  云姨拍拍手,挪出地方,“我这宅子里正好有这一处厢房,你要是选择前者,正好给你腾了地方。”
  李思归平素冷心冷面,此刻耳朵微不可见的泛着红晕,云姨坐到桌前,“想好了告诉我,不过你若是有为难之处也无妨,我这里可有不少的药,专治不足之症。”
  “云姨……”
  云姨道:“好了好了,不拿你寻开心了。”忽地对门外的魏延道:“傻小子,还不去提水。”
  房中浴桶里已备好冷水,李思归将嘉禾放进冷水中,嘉禾的手却握住李思归的衣角,云姨咳嗽一声,“你若是还不走,她可真要血脉喷张了。”
  李思归出了门去,却并未离开,而是站在庭院之中,魏延走了过来,道:“这是方才云姨给的药膏,说是活血祛瘀,不到三日便会消除。”
  见李思归看了过来,魏延指了指他脖颈处,李思归将药膏一把夺过,魏延连忙闭嘴。
  没多久云姨也出了来,打了个哈欠,“年纪大了熬不住,不知道你的这位萧姑娘什么时候能解了那药,她的外衫我给她褪了,我先去睡上一会儿,一个时辰后叫我。”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房中砰的一声,似乎什么摔在了地上,魏延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思归已经大步推门冲了进去,魏延原本也要跟进去,但想到萧姑娘似乎……只着了轻薄的衣裳,他赶紧停住,转头去寻了云姨。
  嘉禾已经清醒了些,看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泡在冰冷的浴桶中,她还记得些事情,自己好像要被那高风侵犯,是有人救了自己。她从浴桶中出来,脚下一滑,跌在了地上,便见有人推门进来,她抬眼看去,竟是李思归。难道救了自己的人,是他。
  李思归刚要扶她,却见她身上的衣衫湿透,曲线姣好,玲珑有致,他转过头,将手递了过去。
  嘉禾咬紧嘴唇,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嘉禾扶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身子却还有些虚弱,又要跌倒,李思归再无顾忌,将她的身子搂住,嘉禾两手扶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两人皆有些怔住,还没来得及分开,门口云姨似笑非笑道:“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
  房中,嘉禾换了一身衣衫,长发微湿,云姨将一碗姜汤端到嘉禾面前,“赶紧喝了,不然明日一准会得风寒。”
  而嘉禾将姜汤喝完,云姨道:“你们是打算今日在我这里留宿呢,还是现在就打道回府?我可说好,我自己的寝居从不留外人。”言下之意,他们二人若是愿意凑合一间房,她倒是无所谓。
  “我自然要回去,不然舅母会担心的。”嘉禾情急之下慌忙起身,向云姨道谢,云姨却道:“你要谢的人可不是我。”
  嘉禾也不知为何,自己每每遇到李思归都有些手足无措,这个人深不可测,可又每次都会帮自己脱离困境,她不敢靠近,却又无法远离。
  嘉禾看向李思归,“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李思归道:“一会儿再说。”
  云姨道:“看样子,你们两个是都想走了,那我就不送了啊!”
  李思归的外衫方才为她披着,如今黑衣紧束,嘉禾将身上衣衫取下,递给他,“你还是赶紧穿上吧,你身子不好,莫要染了风寒。”
  云姨忍不住笑了,“他身子不好?”
  李思归瞥她一眼,而后才对嘉禾道:“我无碍,你披着吧。”
  马车上,嘉禾和李思归静坐无言,许久才听李思归淡淡道:“我好像提醒过你,小心高风。”
  所以他便自己上了心,一直保护着她吗?嘉禾却突然想起另一桩要紧的事,双手握住李思归的胳膊,“你救我时,可曾留意……高风的胸前有着苍龙刺青?”
  李思归不解她为何这样问,却还是回忆了一番,“好像是有,在左胸前。”
  嘉禾心头一震,“难道真的是他?”
  夏朝之人并不尚刺青之风,而高风却有,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李思归看着自己臂上的双手,因激动而握得更紧,“和高风有关?”
  嘉禾莫名相信他,将自己心底的猜疑说给了他。
  李思归还是一贯的镇定,道:“高风确实有嫌疑,可即便这样,你也莫要轻举妄动,高风不足为惧,可轻易动了他,若是没有处理好便会引来高氏的反噬。”
  嘉禾一时黯然,她终于为哥哥的死找到了线索,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兴许是觉察到她的低落,李思归语声温和了些,“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嘉禾心头一暖,可却还是婉拒了,“这本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再把你牵扯进来。”
  昏暗的马车中,李思归几不可闻地笑了笑,嘉禾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握着李思归的胳膊这么久,心道:萧嘉禾啊萧嘉禾,男女授受不亲!
  嘉禾对李思归倒是并无男女之念,她可是没忘,自己和李翃的情谊,而李思归也是有妻子的。只是自己在那般困境之中,若是没有李思归,不知现下自己将处在如何不堪的境地,她还是怀着感激之情,“谢谢你。”
  马车停在崔府后门,李思归扶了嘉禾下来,嘉禾脱下身上衣衫想还给他,抬起头来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他脖子上可疑的印记,似咬似吮,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自己似乎……
  嘉禾脸上一热,有些语无伦次,将衣衫塞进他怀中,“我……我先走了。”
  李思归看着她进了府,这才离开。
  而另一边,嘉禾脑子里却不住乱想,只觉得下次恐怕没有脸面再见李思归了,怪不得那个云姨那般调侃二人,她早前在云姨宅院中时,不敢直视于他,到了马车里又昏暗看不真切,这才后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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