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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和傅嘉宜不对付,倒是个热心肠的小娘子。
傅嘉宜的火气都来了。
“你这话倒是有意思,我不过说了一句,倒是我的不是了?”
赵幼澄却在说话间隙中,听到了隔壁轻微的刀出鞘的声音,她对兵刃的声音实在是敏感。心一动,也不顾小娘子们的剑拔弩张,立刻扭头看着园子隔壁,问了声:“墙外也有海棠吗?”
宋宝珍被沈傅两个小伙伴的剑拔弩张弄的有点紧张了,忙说:“有,父亲喜爱海棠。隔壁院子里的海棠很多年了。”
赵幼澄也看出来她有点着急了,回头约束傅嘉宜:“嘉宜不要闹,今日是宝珍的生辰宴,你不准耍脾气,等回去我送你一件好东西。”
傅嘉宜被她像哄孩子一样哄了一句,悻悻看了眼对面的沈秀宁。
赵幼澄便说:“我能去隔壁看看吗?”
宋宝珍见她今日这么给自己面子,几位小娘子确实不再吵了,立刻说:“当然可以的。”之后和身边女婢说了声,就带着她们去了。
赵幼澄:“今日叨扰宋大人了。”
一行人穿过游廊,刚穿过月亮门,门外的丛竹郁郁葱葱,遮住了视线,结果一群人还在张望,就听到对面有人呼喊求饶声。
突然刀出鞘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急促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像是杀了人。
赵幼澄和冬青往前走了几步,视线开阔,立刻能看到对面水榭的景象。已经有些乱糟糟的了。
裴岘冷着脸抬眼就看到赵幼澄皱眉看过来。
一群小娘子们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身边有小娘子吓着了,有人叫出声。
因为对面地上有个已经死了的人。
撞见的太突然,赵幼澄也没反应过来,裴岘和江南书生完全不一样,他已经权柄在握,浑身的气势即便收敛了,还是带着冷肃。
认出赵幼澄后,便起身过来了。
身后有小娘子吓着了连连后退。
那位知府大人呵斥:“胡闹!”
宋宝珍被宋大人呵斥了一声,也白了脸。
裴岘见赵幼趁也白了脸,怕吓着她,特意放低声音问了声:“阿鲤怎么来了?”
在场的小娘子才知道,这位英俊但威严的大人认识郡主。
赵幼澄也没想到会遇上行刺这样的变故,这才回神:“我见园子里海棠开得好,便让宝珍带我来看,实在不知道各位大人们在处理贼人,对不住了。我们这就退出去。”
她把话说在前面,裴岘脸色便好看了,看了眼小女娘们,便说:“阿鲤早些回去吧,这边园子里进了贼子,有人逃了。”
赵幼澄诧异,看他一眼,见他眼底无波。真是可惜了这一张脸,若是笑起来该是很好看的。
她现在很惜命,哪敢凑这种热闹,立刻说:“我们玩闹了一中午,是该回去了。”
宋宝珍立刻领着她们退出来,傅嘉宜却又开始闹妖,不知哪里来的疯病,又怕又惊:“这是人命!赵幼澄你怎么敢胡说!”
赵幼澄见过的死人,比她听过的都多,示意冬青直接把人拉走。
这才说““好了,贼子行刺实在是危险,我们冲撞了大人们办事,五哥来接我们了。”
傅嘉宜和身边的女婢也被冬葵制住拉出去了。
第6章 江南事
◎不能江南了◎
宋宝珍也被吓着了,赵幼澄很喜欢她,因为宋宝珍后来到了上京城,兜兜转转和五哥定亲了。
到底是十五岁的小娘子,哪见过这种阵仗,她握着宋宝珍的手,安慰:“没事的,我们去和宋夫人说一声吧,出来久了,我也该回去了。”
宋宝珍脸上的慌张还没下去,立刻说:“对,和母亲说一声。今日出了乱子,招待不周,殿下莫怪。”
“怎么会。”
等她们穿过游廊,宋夫人已经打发人来问了,显然是知道这边出事了。
等进了花厅,宋夫人已经站在外面迎了,见孩子们好好地,才和赵幼澄说:“让小殿下受惊了。”
今天大概玩不好了,宋宝珍看起来有点沮丧,赵幼澄笑着说:“今天日头大了,大家也都累了,过几日大家去我园子里玩,等我回去给你们下帖子。”
一帮小孩子,即便受了惊吓,但是一听去她园子里玩,立刻又开心了。宋夫人没想到赵幼澄这么好说话,连着说:“厨房已经备好了……”
赵幼澄看宋夫人一边客气,但是难掩脸上的焦急,开玩笑说:“小师叔也让我早些回去,我明日要去先生那里给他煮茶,不敢耽搁了。”
裴岘凶她,她也臊他。
反正她不吃亏。
宋夫人惊讶,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笑起来:“那就不耽搁殿下了。”
赵幼澄笑着和众人告别,等上车,才发现冬葵把傅嘉宜领到自己马车上了。
傅嘉宜还在生气,赵幼澄觉得好笑,问:“你这是生什么气?”
傅嘉宜:“他们杀了人!”
赵幼澄收起笑,面无表情看着她,平淡说:“那先送你去衙门,你去报官吧。”
傅嘉宜:“赵幼澄!你!”
她冷冷说:“傅嘉宜,宋大人的园子里进了贼人,园子里的几位大人,都是朝廷重臣,出了事你担得起吗?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再说话,想不明白去问姑姑,别用你那三两钱都算计不清楚的脑袋,就给家里惹祸。年纪不大,骨头倒是硬得很。”
傅嘉宜被她骂得这会儿也没脾气了,眼睛泛红。赵幼澄才不惯着她。由着她哭,等到家了,傅嘉宜还在哭,赵幼澄进去见了姑姑,和静义公主说了宋家的事,静义公主看了眼女儿,嘱咐赵幼澄:“有你师叔在,没事的。”
赵幼澄这才起身告辞。
等人一走,静义公主就冷了脸,看着女儿问:“阿鲤是长姐,你现在是长脾气了,在外面都没有长幼尊卑了。”
傅嘉宜本就被骂了,回来又被母亲骂,红着眼犟嘴:“母亲不喜欢我,我怎么做都是错的,这会儿何必来骂我!赵家的女儿金贵,我傅家的女儿就低贱不成!”
静义公主被她的气话惊呆了,顿时说不出话来。
指着她,空指了几下才说:“我赵家的女儿,不配做你母亲,也不配做你的长姐……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身边的人都吓傻了,傅嘉宜口不择言,向来没遮拦,但此刻也知道怕了。可还是心里有侥幸,觉得有父亲在,母亲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头也不回就跑出去了。
静义公主捂着胸口叹气,阿芙扶着公主安慰:“嘉宜还小,殿下有话好好说……”
静义公主灰心:“她向来不听我的,傅家……”
想说几句,但又忍住了。婆母十分难缠,因为赵幼澄住在这里,傅嘉宜自小就不喜欢赵幼澄,加上驸马和傅家的女眷又惯着女儿,女儿从不肯听自己的话。
赵幼澄不知道那两个母女的官司,一回家冬葵就让园子关了,毕竟裴岘说了知府衙门的家眷都不安全,她负责殿下的安危,冬青今日吩咐屋子里的女婢们将赵幼澄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了。
等赵幼澄换了衣服,冬青已经整理好了,笑着说:“殿下的东西刚整理好,找出来好些好东西。”
赵幼澄逗她:“是吗?那正好我又给你找了新的事做。”
“啊?”
“我过几日邀请小娘子们来园子里玩。”
冬青一点都不介意,立刻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春日正好,殿下本就呼朋唤友赏春,奴婢这就去准备。”
赵幼澄却在想宋家的事,她对建元十三年的江南织造局的案子并不太清楚,知道也是因为那年她订下婚约,有人牵扯到了周家,周聿昭进宫来看皇祖母,因为这事被皇祖母训斥了一通。
她当时对周家和周聿昭很是迷恋,便厌烦这种贪腐蛀虫累及周家。
周聿昭当时安慰她的说辞是周家行本立正,不怕这些。但是江南多是故旧亲友,也不能不照拂。
她当时只是一听,也没在意。
现在想来,这是周家的门生。若是小师叔能将周家拉下水,那再好不过了,她应该帮一帮。
第二日一早她起得非常早,因为今日要去先生那里上课。
冬葵跟着她进门的时候,阿吉刚睡眼惺忪起来点了炉火,见她来的这么早还惊讶说:“小殿下,先生昨晚和张先生饮酒到半夜,他们后半夜才睡,这会儿还没起来。”
赵幼澄问:“只有先生和师伯吗?”
“裴大人也是午夜才归来,三人聊了很久,所以才是后半夜睡的。”
赵幼澄也不在意,便说:“没事,我上次抄的书还在书房里,我自己继续抄吧。”
说完又和冬葵说:“你教阿吉去射箭吧。”
她独自进了后院书房,书房里还乱糟糟的,她捡起地上的纸,听到后窗有动静,抬头一看,裴岘竟然已经起来了,正在后院里练拳。
裴蕴玉虽然看着书生气,文雅至极,但传闻他的分筋错骨缠藤手招招致命,是宗门里的练家子。
裴岘不过片刻就发现了她,没来及收起表情,赵幼澄已经看到他脸上的凶狠警惕的表情了。
赵幼澄也不躲,只是站在窗前恭敬打招呼:“小师叔早。”
其实他也不小,年长她将近十岁。
裴岘一身薄衫,早春三月半山上雾气缭绕,清晨湿冷,他丝毫不觉冷,薄衫赤手的打拳,功夫十分扎实。
见了赵幼澄也不过应了声:“嗯。”
赵幼澄也不在意,招呼他:“我在煮茶,师叔等会儿来喝茶。”
她煮茶的手艺是一等一的。
不消片刻,裴岘果然换了身衣服,他的衣服都偏重色,进来后坐在赵幼澄对面的椅子上,问:“殿下昨日去宋家,可有什么收获?”
赵幼澄诧异看他,裴岘见她一脸茫然,不似作伪,心中一叹,也软了心肠。
赵幼澄确实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试探问:“昨日,宋家出大事了?”
裴岘这才和她解释:“没有,不过是冲我来的。江南眼下是是非之地。”
赵幼澄冲茶之后,端到他面前,歪着头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裴岘被她问的一窒。
赵幼澄笑起来,冲他眨眼睛说:“我白白看了师叔的分筋错骨手,那就送师叔一个消息如何?”
裴岘盯着她,并不言语。按察使领皇命,掌着生杀大权,江南之地无人敢这样直视逗弄他。
赵幼澄丝毫不惧他的威严,煮茶的手不停,边说:“听说明年皇祖母寿辰,这些时日听说到处都在搜刮奇珍异宝,想来是为太后娘娘寿辰做寿礼吧。”
裴岘一双利眼盯着她,慢条斯理等一盏茶饮尽,才说:“春深雾大,殿下还是别轻易进去为好,免得沾一身湿。”
赵幼澄捧着茶盏叹息:“这可由不得我呀,我已经及笈了,皇祖母怎么可能让我一直住在姑苏,就是陛下也不忍心的。谁让我父王是文敬太子呢。裴大人有什么好建议吗?说出来教教我吧。”
裴岘见她耳聪目明,到底是晚辈,提醒她:“江南案,未必江南能了。”
赵幼澄狡黠一笑问:“这样不好吗?要是江南案能江南了,那你不就是白跑一趟了吗?”
裴岘握着茶杯,瞥她一眼没说话,口中还留着淡淡回甘。
静默中,只听见谢明松问:“阿鲤今日这么早就来了?”
赵幼澄起身规规矩矩行礼,唤了声:“先生。”
裴岘瞧了她一眼,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刚才的尖利之气。
他觉得好笑,年纪小小,心思却不浅。
谢明松宿醉后头疼,赵幼澄什么也不说,她如今是谢明松最乖巧的学生,研磨煮茶什么都做,煮茶的手艺更是十分了得,谢明松坐在旁边和裴岘开玩笑:“你来的太匆忙,本该让你在书院里讲讲经义诗词,让这群学生瞧瞧裴蕴玉的才情……”
裴岘啼笑皆非:“我一介武夫,何谈才情。”
赵幼澄给两人倒了茶,笑说:“小师叔的才情我早有耳闻,我拜在先生门下,学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师叔的。”
这时候张克定也起来了,见三人坐着品茶,笑问:“蕴玉今日可是又教训阿鲤了?”
“不曾。师叔爱茶而已。”赵幼澄端的是乖巧,才不会得罪这位煞神。
裴岘见她像只滑不溜手的鱼,真是没辜负她的乳名阿鲤。
张克定一看师弟的脸色,就料定是他肯定是教训人了,只是觉得好笑。这个小师弟小他二十几岁,自小持重老成,不论习文还是习武都十分刻苦,虽然年纪小,但是性情冷淡,明松的小徒弟看着稳重,但是活泼顽皮。
一个教训上瘾,一个装乖听训,也是好笑。
明松问赵幼澄:“昨日去了知府府上?”
赵幼澄很坦荡:“听表妹说,知府家的园子里的垂丝海棠开得极好。”
第7章 江南的师叔
◎真的很难说话◎
赵幼澄见他们没开口教训,故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