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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间被绕进去了,自己也想不明白了。
话没说完就被老爷子轰出来了。
赵善易对正事,那是打死也不会露半句的人。但是唯独对八卦兜不住。
见人就想吐露几句,因为是赵幼澄的婚事,他闲不住,就找裴岘去说。
裴岘回来的晚,等回来就看见赵善易和院子里的明鹤正在聊鬼神。
明鹤在市井中混迹几十年,赵善易也是八百个心眼子,每一句真话,两个人正说到牛头山上的鬼火,用什么熄灭的。
赵善易见裴岘回来,笑着说:“这位黄先生,确实是高人。”
明鹤嘿嘿的笑,谦让:“大人谬赞。”
裴岘面无表情听着两人不要脸,自己进屋子换了身衣服,等出来,见赵善易正在看明鹤画符。
明鹤不知最近出门做什么,整日画符。
见他换了衣衫,明鹤丝毫没有做客的自觉,只管说:“我换了张药方,你明日看着方子去抓药。若是没有,就去直接问草药,带回来我自己炮制。”
裴岘也不多问,只答了声:“好。”
赵善易看的惊奇,问:“先生为何要换药方?”
明鹤手中动作不停,解释:“人的病,不是一尘不变的。调理自然是随着身体变化,药方也要变化。世间万事都是随时变化的。”
赵善易点点头:“先生说的不错。”
明鹤本就在等裴岘,嘱咐一句药方的事,和赵善易胡扯,纯属是闲的。说完后,也就起身回去睡了。
留下赵善易和裴岘问:“这人,你是哪找的?”
裴岘:“江南。”
“他很不简单,左手右手一样用,他画符的手稳稳的一笔成型,这样的人必定是江湖有名。你最好打听清楚他的底细。”
裴岘:“我知道他的底细。”
赵善易见他心有防备,也就不提了。
问:“陛下这是不打算回来吗?我们家老爷子这是准备大展拳脚,网罗天下人才,为陛下采选……”
裴岘凉凉问:“怎么?你羡慕了?”
“嘿,你说话怎么和我们家老爷子一个强调?”
裴岘也不理会他,他自己说:“我从老爷子那里听来一个事情。”
裴岘看他一眼,一边自己煮茶,由着他说。
“老爷子的意思,太微宫那位的亲事,好像是有眉目了。可我琢磨了一圈,也没想到是谁,你说,她能看上谁?”
裴岘静静看着他,片刻后才低下头,给他倒了茶。
赵善易说完也不指望裴岘能说什么,他只是单纯好奇而已,毕竟赵幼澄的心眼子在他眼里,一点都不少。
他还的等着看好戏,看到时候赵幼澄怎么调教驸马爷。
裴岘只说了一句:“你就这么好奇?”
赵善易:“我就是想看看,她这回怎么躲这门亲事?”
“她为何要躲?”
“你不懂,她根本就是谁也看不上。不论选谁吗,她都不会成亲。只会想着法子让对方名声扫地。你看看周聿昭的下场,你看看庆王妃的下场?如今陈勉是傻子的事情全上京城谁不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下一个倒霉蛋是谁……”
第90章 他居然这么卑微
◎连看都不敢看赵幼澄◎
对赵善易的幸灾乐祸; 裴岘只当作没听见。
赵善易见他不说话,怀疑看着他,问:“你是不是知道?”
裴岘依旧静静看着他。
赵善易又立刻说:“也不对; 你连她心眼多都不相信; 怎么可能知道。”
裴岘想说什么,又被他堵回来了,所以什么都没说。
倒是说起明鹤; 赵善易对这种人向来感兴趣,裴岘见他感兴趣; 就提醒说:“他的身份有些麻烦,不宜出门。你若是感兴趣就来我这里寻他。”
赵善易这人就有点反骨; 偏偏听到他身份麻烦更好奇了没; 问:“他什么身份?不是市井术士吗?”
裴岘:“说来话长; 明鹤先生你听过吗?”
赵善易听得大惊失色:“你……他……; 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裴岘心里叹息,胆子大的人不在这里; 她胆子确实大。
这种人也敢收揽,尤其他们姐弟身份敏感,但他又舍不得说她。因为她是为了自己。
所以只能看着赵善易; 默认了。
赵善易:“我倒是听老爷子提过一句这人;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他潦倒成这幅模样。看着倒是有点本事。”
“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先帝也不在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赵善易嗤之以鼻:“你这是自欺欺人,让人翻出来,能过的去吗?”
裴岘也不说话; 时间久了; 明鹤的身份肯定是瞒不住; 尤其明鹤自己就不是安分的人。
“等兄长好些了,就让他回江南去。”
赵善易说归说,兴趣还是有的,说完就问:“传闻他比明松先生的相术更胜一筹,怎么样?他算的准吗?”
裴岘:“你可以让他给你看看。”
赵善易摇头:“那倒是不必了。他都把赵家的天下算没了,我和他自然是有仇。”
裴岘听得好笑,也不理会他。
赵善易和他说的也大都是年后采选的事,到时候京中又要热闹了。
顺便提醒了依旧裴岘,趁着这个当口,可以定亲了。不想入宫的女眷肯定有的,到时候看上他的人,大有人在。
他一整晚都在说这些,裴岘只是静静听着,一句都没有反驳。
正月十七,廉亲王上折子,原本由宫中的皇后负责采选。
但皇后娘娘因为悼恭太子的事,至今在西苑养身体,陛下也不准皇后操劳,特意在西苑陪着皇后。
所以采选的事情由宫中的惠妃、宜嫔、顺嫔三人负责。
惠妃是周家旁枝的女儿,身边没有儿女。倒是和周太后的关系也淡淡的。
宜嫔生了怀宁公主,也已经出嫁。顺嫔也没有子女。
三个人都是宫中的老人了,性情都是知根知底的。
皇后也没什么意见,一则她和陛下少年夫妻,对她始终爱重。二则,陛下并不重。欲,对宫中的嫔妃们大都一视同仁,没人敢在皇后面前造次。
因为这个旨意,朝中立刻有了鲜活之气,廉亲王始终觉得皇家子嗣不丰,所以这次采选的范围很大,五品官以上的官眷女儿,凡十五岁以上的都必须参加采选。
赵幼澄认识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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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娘子都已经定亲。所以对采选的事情知道的不太清楚。
今年是父王母妃的十年祭,她想去北山祭祀,只是需要旨意才能行,陛下大约是会准的,但她不想惹人眼。
所以正月二十三那日,她难得放肆,只带着彭懿,就出城去城外跑马。
她的本意就是想去北山皇陵附近,寻个近的地方祭拜。
没想到她前脚出城,后脚裴岘就知道了。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披着斗篷,骑马十分勇。
裴岘追出城就看到不远处的人伏在马背上纵马狂奔,看的他眼皮直跳。
他跟在后面,彭懿见他的手势,便自己退下了。
赵幼澄一直纵马到七十里外山上才停下,等回头才发现彭懿没来,是裴岘跟来了。
裴岘见她一副懵懂的样子,问:“不要命了?这种天气出来跑马。”
赵幼澄想说,要你管。
她长这么大都是自由自在,没受人管束过。
此刻已经站在山顶,向北望去,远远能看到北山帝陵的山头,她下马后牵着马缰,信步向前走着,望着山峦,那里葬着她的父母。
裴岘已经知道她来干什么了。
他站在身侧陪着她,赵幼澄轻声说:“这么多年,我竟然一次都没有梦见过他们。”
裴岘想起她初入京时关于她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因为她病的厉害,据说夜梦文敬太子来接她……
可想想,心里又叹息,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赵幼澄从行囊里翻出来香纸,结果才发现自己没有带火。
她一时间呆住,蹲在地上看着香和纸,好半天就是不开口,大约是生自己的气了。
裴岘看的好笑,寻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将外袍解下来铺好,并捡了干柴点了篝火,才让她坐下。
赵幼澄坐在火边才感觉双脚有了知觉。一路上太冷,她的双腿毫无知觉。
但是想想又好笑,裴岘大约是故意气她,明明知道她没带火,就是不说。
她烤了会儿才缓过来,点了香,一个人面北祭拜,一个人在那里跪了很久。
裴岘也不打搅。
等她回来见她眼睛发红,裴岘问:“出什么事了?”
赵幼澄摇头。
但是又说:“陛下任命曾庆国,是真的因为高关澄举荐吗?”
裴岘看着她,又想起她从前仿佛对这些人很清楚。
他没来由想起赵善易的话。
“你想问什么?”
赵幼澄看着他认真说:“曾庆国和周宪实的兄长周宪宗是至交,所以周宪实一定会帮曾庆国的。自古权力交替就是这样,当事人甚至都没有察觉。等大家察觉的时候,早已经无能为力了。周宪实当年也是我父王的马前卒,现在不也成了陛下的左膀右臂吗?”
当年曾庆国就是马廷庸举荐出仕,可最后还是成了周宪实的帮凶。
所有的事情,还是照着前世的样子慢慢发生了。
裴岘问:“你很怕周宪实?”
赵幼澄否认:“不,我不怕他。他一个人成不了事。”
裴岘:“一个周宪实翻不了天。”
赵幼澄心里想,前世,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偏偏就让他成了事。
“裴大人怎么样了?明鹤的医术到底怎么样?”
“换了药方,且再看看吧。兄长暂时能安睡了。可见是管用的”
她心里才安心一些,康亲王回京,是不是就不会死在广东?裴大人也不会出事。
是不是所有事情都不一样了?
山上风大,裴岘将篝火一直续着,陪着她一直到傍晚。
直到山顶上看了落日,确实非常壮观,她起身静静看着天边的落日。
裴岘将她的兜帽给她戴好。
赵幼澄由着他,轻声说:“父王的十年祭,我不好请旨去北山祭拜,在这里看看他们就好了。”
裴岘:“陛下会准的。”
赵幼澄摇头。她不会去的,皇祖母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她不想多生事端。
裴岘也知道她不想惹麻烦,她只是看着胆子大,其实胆子很小,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万事都小心翼翼,一丁点都不敢逾矩。
尤其是在陛下和太后娘娘之间,她从来都依从陛下的意思,不惜被太后娘娘厌弃。
她一直都活得小心翼翼,不敢信任别人。
他心里叹息,伸手将人揽在怀里,轻声说:“不要怕,有我在。”
赵幼澄心里知道,他会护着自己。可他也是臣,天家的纷争,他不能沾染,稍有不慎,就是麻烦。
她不想他牵扯进来。
夜色升起,半明半暗中,天地一线之间,橘红一片,将天地都染成橘色。
赵幼澄走在天地之间,风将她的兜帽吹的翻飞,她整个人都像是落进凡间的仙。
裴岘原本牵着马跟在身后,看着她随意漫步,可看着她远远回头看他,衣带翻飞起来,仿佛随时会在他眼前消失。
他没来由想起明鹤的话。
她明明是早夭之命,被一二再、再而三续命,她自己未必镇得住自己的命格。
他心慌的厉害,松开马缰,向她走去。
直到将人攥在怀里,蛮狠的去亲吻她。赵幼澄脸上冰凉,被他攥在怀中,才感到丝丝热意。
裴岘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信了明鹤的话。
因为她从来不觉冷,她一直都手脚冰凉,冬青说她一直不能安睡……
赵幼澄不知道他莫名其妙怎么了,问:“你怎么了?”
裴岘什么也不肯说。只管抓着她。
赵幼澄轻声说:“我该回去了,今天已经放肆一天了。”
回城的时候已经入夜,他将人拢在怀里,赵幼澄累了靠在他怀里,也不想说话。
等回了太微宫,章嬷嬷才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地说:“殿下这一整日是去哪里了?”
赵幼澄看了眼身后的裴岘,不打算说实话,示意裴岘来回答。
裴岘却说:“她出城跑马,跑迷路了,我正好遇见,送回来了。”
章嬷嬷大惊:“殿下真是胡闹!殿下忘记上次的事情了吗?多亏了裴大人。”
赵幼澄瞪他一眼,眼神里都是‘你怎么可以这样?’。
裴岘想起赵善易说的倒霉蛋,对她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
赵幼澄进去换了衣服,被章嬷嬷教训了一通,等她再进书房,就问:“裴大人不忙吗?”
裴岘淡淡问:“你一直都这样翻脸不认人吗?”
赵幼澄喝了热茶,这会儿不冷了,有些伶牙俐齿:“陛下还在西苑,裴大人就不怕有什么差池?擅离职守可是大罪。”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