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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只能是集体火化,再集体掩埋。
墓地是何蓑衣挑的,背风向阳,景色优美。
安埋之后,刘莹在墓边静坐不走。
禾苗担心她钻入牛角尖,非得不走,便前劝她:“该走了。”
刘莹从善如流:“放心吧,我的命是他们换回来的,我会好好活着,绝对不会糟践自己。”
何蓑衣不由得多看了刘莹两眼,决定不阻止两个女孩子交朋友。
原本他很担心,刘莹这样出色的人,突然之间落到这个地步,会不会心态扭曲什么的。
现在他终于放心,这个女孩子,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
当夜,禾苗游魂一样地在虎贲城里飘飘荡荡。
明日便要出发,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真的是舍不得这个地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她亲手所建。
许南站在院落的阴影里,板着脸说:“何苗苗”
“到”禾苗习惯性地应了一声,快步走过去:“将军有何吩咐”
许南突然伸手,重重将她拥入怀。
他太过用力,而且动作迅猛,禾苗猝不及防,鼻子狠狠撞在他胸前,眼泪破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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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0章 欢迎回家
“干什么”禾苗挣扎着要推开许南。
许南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紧紧按住她的后脑勺,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混蛋”禾苗踢他:“放开我”
她被他紧紧按在胸前,又流了眼泪,瓮声瓮气的,基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很久很久。
许南终于松开手。
禾苗跳起来要打他,可是手高高举起,看到许南忧伤颓然的眼神,手掌怎么也落不下去。
她冷哼一声:“下不为例。不然砍了你的手”
转身要走,袖子再次被人拉住。
回头:“还想干嘛没被揍,皮痒痒是不是”
许南看着她低声道:“你打不过我的。”
禾苗挽袖子:“要不要来试试”
“我不会还手的。”许南不松手,固执地看着她。
禾苗心里一动,情绪莫名澎湃,心跳快得不正常,她使劲掰开他的手,转身快步离开。
她越走越快,甚至跑了起来,好像身后有鬼追似的。
许南在原地静立,一直目送她走远。
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何蓑衣默然而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禾苗一口气跑回房间,冲到桌边倒水喝。
刘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她匆匆忙忙的样子,便问:“怎么了”
禾苗莫名觉得脸热心虚,不敢和刘莹对视,背着她坐下来,往嘴里狂倒水:“口渴。”
刘莹也没多问,说道:“睡吧,明天要出发了。”
两个少女肩并肩躺着,都是心事重重。
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感觉才闭眼天亮,两个女孩子迷迷糊糊被何小二叫起来,迷瞪着眼睛出门。
城门处挤满了送行的人,汉子们依依不舍,尤其是甲字队的,有几个甚至哭了:“头儿,您一定要回来啊,您不回来我们去找您,赖在您家不走。”
禾苗哂笑:“可以啊,只要你们不怕我爹。”
一定是这小子教唆的。何蓑衣面无表情地和许南对视,两个人的眼里冷刀子嗖嗖飞,谁也不让谁。
禾苗一一和将领们告别,最后走到许南面前。
许南垂眸看着她,淡淡地说:“保重。”
他这个做了坏事的人,表现得禾苗还要自然正常。
禾苗突然有些鬼火怒,她别扭个什么呀,她微笑着:“将军也保重。”抬脚,重重踩下,使劲碾了几下,疼死你。
然而许南面无表情,一点波动都没有,好像踩到的不是他的脚。
无趣,太无趣了。
禾苗收回脚,悻悻地了车。
刘莹一直趴在窗前看,把刚才这一幕全看在了眼里,忍不住道:“许将军得罪你了吗”
禾苗冷哼:“岂止。”
刘莹垂下眼,不再出声。
她隐约猜到自己背的伤口很严重,圆子从前不喜欢她,只怕以后更不可能了。
所以,即便禾苗不和圆子在一起,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刘莹鼻子微酸,默默地钻进了被子里。
禾苗敏锐地发现她的情绪变化,也不去打扰她,任由她慢慢适应缓解。
真相总是遮掩不住的,刘莹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与其到时全部压到她身,不如让她缓缓接受。
这次回去养伤的,除了禾苗和刘莹之外,还有甲字队的重伤员们,因为不能颠簸和辛劳,他们走得很慢。
到达隆城那天,正好是元宵节。
圆子在城门外迎接等候他们。
他穿着玄色绣金的太子袍服,戴着金冠,看去沉稳威严,颇有储君之风。
禾苗很早趴在车窗处偷看,老远看到了他。
但是心里闷闷的,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将要临近,她反而坐回去,蜷缩在被子里装睡。
刘莹更是不必说,自踏进隆城地界,她便一直缩在被窝里睡觉,懒洋洋的,沉默寡言,这会儿更是呼呼大睡,完全没有清醒的打算。
沉闷的气氛,马车驶到圆子面前。
何蓑衣迎去和圆子见礼说话,圆子心不在焉,频频往前张望,不见禾苗的踪影,忍不住问道:“苗苗伤得很厉害吗”
何小二正想说已经好很多了,却被何蓑衣截断话头:“失血过多,没什么精神,格外贪睡。”
他不说要叫禾苗起来,圆子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便问:“刘莹如何”
何蓑衣轻轻摇头。
圆子沉默片刻,道:“我已向宫去信,寻求最好的大夫和药,天地宽阔,总会想到办法的。”
靖人公然截杀使臣,又在郦国官员的身留下如此印迹,战争是避免不了了,它预料之来得更早。
这些天隆城已在做备战准备,只等九君的命令一下,战争要全面爆发。
何蓑衣和圆子简短地此事交谈了几句,一起入城。
禾苗在车里听见圆子的声音,既期盼又情怯,只好装睡。
“为什么”刘莹突然问道。
禾苗翻个身,纠结地看着她:“不知道,是觉得有些别扭。”
刘莹道:“是不是改变心意了”
禾苗吓了一跳:“不是,才不是呢。”
刘莹惆怅地说:“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值得托付终身,你要珍惜。”
禾苗沉默着没出声。
整个城市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过往的百姓喜气洋洋,无忧无虑,和前方的清冷紧张成为鲜明的对。
看着热闹祥和的隆城,两个女孩子都有回到人间的错觉。
“我想吃那家的酱猪蹄。”刘莹说,“独门秘方,听说是从京城里搬来的,好吃极了,我请你。”
禾苗吸了吸口水:“我想吃那家的鸡蛋煎饼,地道的北方手艺,香得很,我请你。”
马车停在帅府停下,下人过来请二人下车:“请二位大人下车。”
禾苗和刘莹都不想下去,磨磨蹭蹭。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阳光,圆子站在车前,微弓着腰,半垂了头,笑容温暖:“欢迎回家。”
刘莹泪流满面,把脸转开,不发一声。
禾苗注视着圆子的脸,再看看刘莹的眼泪,实在做不到毫无负担地和圆子说笑应和。
莫名,总有一种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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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1章 元宵夜
圆子久等不到禾苗的回应,渐渐收了笑容,眉头微蹙:“怎么了”
禾苗掩饰地说:“没什么,是有点不舒服”目光到处乱飘:“晕车。”
“晕车”圆子更怪了,壮得像牛一样的人说自己晕车目光扫到背对着他藏在角落里的刘莹,突然明白了什么。
换了严肃认真的神情,郑重地说:“刘司宾,你回家了。”
刘司宾。
刘莹想起自己除了是刘莹之外,首先还是郦国的刘司宾。
这不是伤感自怜的时候,她抬起头,勇敢地注视着圆子,说:“殿下,罪臣向您请罪。”
圆子摇头:“你没有罪,是靖人侵略了我们,血债要用血来还”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所有人都听见了。
士兵们大声喊道:“血债要用血来还”
刘莹含着眼泪,跪下恳请道:“殿下,臣恳请您允许臣参军,成为何校尉的一名亲兵,臣要手刃仇敌。”
圆子有些为难,这事儿怎么也得先和刘岑通过气才行,且刘莹这样的身手,给禾苗做亲兵,那不是拖累禾苗吗这并不现实。
他和颜悦色:“先安心养伤。”
刘莹也知道此事不能立刻定夺,听话地站起来,说道:“臣自知武力不行,但臣可以学。”
圆子轻轻点头,示意她们入内:“今日乃是元宵节,本宫在府设宴,一是欢迎你们回家;二是和城官员将士同乐,不要让大家久等了。”
宴会安排得很精心周到,大家都很热情体贴,然而吃到一半,刘莹撑不住了,禾苗陪她回去。
白洛洛带着何小三和稻穗翘首以待,看到禾苗跳出去要揍她:“死丫头,还记得回来,你爹不去找你,你舍不得回来是不是”
禾苗顺理成章地把刘莹推出来。
当着客人的面,白洛洛不好再下黑手,虚伪地堆起笑脸:“房间准备好了,去歇息吧。”
把稻穗往禾苗怀里一扔:“你的了。”
“好沉啊。”禾苗双臂往下一沉,忍不住抱怨:“又不是我生的,干嘛是我的了,你这是推卸责任。”
再看,稻穗又白又胖,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盯着她看,真是可爱极了,心一下子软了,低下头笑着亲了一口,学着小孩子奶声奶气地和稻穗说话:“叫姐姐。”
稻穗一言不发,用“你好蠢”的眼神盯着她。
禾苗被看得讪讪的,不说不说嘛,这么不友好。
她抱着稻穗跟在白洛洛身后,一起安置刘莹的住处,刘莹是真的累了,进了屋说声抱歉迫不及待地躺下。
白洛洛给禾苗使个眼色:“去你的屋子。”
禾苗和刘莹的住处是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小院子,走不了几步到了。
白洛洛小声问禾苗:“刘莹到底怎么了”
禾苗叹着气把经过说了,白洛洛十分同情:“也是够惨的。”
禾苗说:“是呀。”
转眼手臂却被抓住,白洛洛来要扒她衣服:“脱掉”
禾苗被吓了个半死,赶紧把稻穗当成挡箭牌,牢牢挡在身前:“你做什么你做什么”
白洛洛道:“我检查一下你身到底都有些什么。”
禾苗把稻穗往她怀里一塞,转身逃:“你再这样我不回家住了,让你找不到我。”
“你敢死丫头翅膀硬了”白洛洛把稻穗往何小三怀里一扔,挽着袖子要追去。
禾苗毫不犹豫地逃了。
正是华灯初的时辰,隆城大街小巷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有许多年轻男女穿着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悄悄相会,欲盖弥彰地一前一后走着。
猜灯谜,买雪蛾银柳,眉目传情,空气充满了不一样的味道。
禾苗裹紧身的黑貂大氅,漫无目的地混在人群之,四处乱走乱看。
猜灯谜,赢到一个精致玲珑的走马灯,挑在手里慢慢走,看到有人卖小吃,跑过去坐下:“每样给我来一点。”
她长得好看,服饰华贵,身姿挺拔,气质非同一般,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一片瞩目。
这会儿也是如此,小吃摊一共两张桌子,热闹得很,她坐下没多久,同桌的人不自在地找借口走了。
禾苗心想,他们一定是感受到了她的杀气。
看到摊主欲哭无泪的样子,她扔出一块碎银:“不补了。”
这些地道的小吃是山里见不到的,也是帅府的宴席没有的,禾苗津津有味的品尝,吃得鼻尖冒汗。
突然发现另外一桌的人也不见了,她讪讪地擦去细汗,心说莫非自己已经到达这个地步,杀气如此凌厉了吗
却见一个人缓缓在她对面坐下来。
圆子穿着淡青色的常服,眉眼温润,含着淡淡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真巧啊。”
巧个鬼啊
他又不是什么闲人,无事在街乱逛,分明是特意找来的。
禾苗心里很明白这个,默默推了一碗没动过的汤圆过去:“尝尝。”
“好吃吗”圆子无话找话。
禾苗说:“我还没吃。”
圆子笑笑,优雅地舀起一只汤圆喂进嘴里,细细咀嚼,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