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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苗哭了起来:“我说,我全都说。”
张嬷嬷激动起来:“快说。”
禾苗哭得打嗝:“早我看到翠珠偷吃东西,福保偷懒”
她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得张嬷嬷直皱眉头,最终忍无可忍:“别说了”
禾苗胆怯地瞅着她,瑟瑟发抖,轻声央求:“嬷嬷,好歹是我提醒贵妃娘娘,救了您的命,能不能让我别修剪花木了”
命都快要没了,她还想着调整职位,还当真的救了自己的命呢。张嬷嬷揉揉眉心,确认这丫头纯属瞎碰的。
她转身走进屋里,向站在门后的皇帝和贵妃行礼道:“陛下,娘娘,还有什么要问这丫头的吗”
皇帝一脸疲惫,淡淡摆手。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也罢,好歹也是她救了你的命”贵妃重重咬着“是她救了你的命”几个字,从眼角偷看皇帝的表情。
皇帝面无表情,低头喝茶,贵妃便懂了:“若是本宫不留她一命,旁人说起来也会多嘴,让她回去吧,让人严加看管。”
“是。”张嬷嬷退出去,打发禾苗:“你回去吧,不要乱走乱说。”
禾苗央求她:“嬷嬷,那我”
张嬷嬷伸手使劲打了她一下:“不好好干活,知恩图报,还敢多嘴”
禾苗委屈地忍着眼泪,被两个侍卫送回了宫女们住的地方。
依波阁里,贵妃给皇帝捶着肩膀,小声道:“陛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怕这事儿瞒不住,皇后娘娘问起来”
“问起来又如何她想如何”皇帝猛然拔高声音,怒不可遏。
贵妃吓得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皇帝沉默片刻,问道:“他醒了没有”
贵妃道:“之前不曾,现在臣妾立刻去看。”
“一起去吧。”皇帝起身,和贵妃一前一后往里走。
里屋光线阴暗,门窗全都封死,并挂了帐幔等物遮挡,最大可能地防止有人从外头窥探。
居放了一张床榻,榻躺着一个人,鬓发斑白,身形消瘦,腹部高高隆起,双目紧闭,昏迷不醒,正是何蓑衣。
皇帝走去,轻声喊道:“何先生何先生”
何蓑衣没有任何反应。
皇帝叹了口气,将手搭在他的脉门,只摸到一丝微弱的跳动,若不仔细了瞧,几乎感受不到。
难道这个足智多谋的男人,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皇帝一筹莫展,神色灰败。
贵妃晓得他的心事,轻声道:“也许能找到制蛊高手阿楚不是说了吗只要找到高手,把母蛊从他体内引出来,他活了。”
皇帝摇头:“朕等不得了,等不得了昭王越来越无法无天,朝有大半人都是她的爪牙”
蛊是他找人下的,原本是想把子蛊种到何蓑衣体内,母蛊捏在自己手。
为的是利用何蓑衣对付魏紫昭,再帮他稳固朝纲,反正何蓑衣在他手,死活都是一句话的事。
谁知下蛊时出了差错,子蛊不翼而飞,母蛊倒跑到何蓑衣体内去了,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是深浅不得。
他也想过要不把何蓑衣弄死算了,但何蓑衣隔几天总能醒一回,给他出出主意。
加他也舍不得蛊虫,一来二去拖到了现在。
“陛下,皇长女来了。”张嬷嬷小心翼翼地在外头禀告。
皇帝有气无力地道:“让她进来。”
皇长女径直而入,行礼之后,关心地问贵妃:“娘娘没有受惊吧”
贵妃摇摇头,给她使了个眼色。
皇长女便走到皇帝身旁,轻声道:“父皇不要担心,儿臣已经有了他女儿的消息,也许他女儿知道也不一定。”
皇帝眼里骤然绽放出亮光,宛若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真的么快把人抓来。”
皇长女为难地道:“只是有了一点消息,没什么把握,不过儿臣会尽力的。”
皇帝叹口气,道:“派去郦国寻找昆仑殿教众的人可有消息了”
皇长女道:“找到了一个”
皇帝迫不及待地道:“快把人带进来”
皇长女欲言又止:“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了”皇帝大发雷霆:“吞吞吐吐的,你想干嘛”
皇长女跪下去,将额头抵着地,低声道:“人是昨夜送到的,儿臣将他藏在府的,打算今日禀告父皇再作安排,但今早起来,人已经硬了是了毒”
“荒唐”皇帝猛地把桌子推翻,怒不可遏,指着皇长女骂道:“你说,朕拿你有什么用养你有什么用”
皇长女艰难地说:“儿臣无能请父皇恕罪。”
贵妃打圆场:“陛下,最近乃是多事之秋,楚楚这里也是艰难,原本兄妹和睦,现在被昭王府闹得,唉”
这话意有所指,只差直说和太子有关系。
想到今天的刺客事件和太子出现得巧合,皇帝已经信了,气得脸色发白,胸脯下起伏,好半天才说:“这个逆子他是想早些气死朕”
贵妃和皇长女低头不语,老老实实跪着。
皇帝还没缓过气来,外头又有宫人禀告:“陛下,皇后娘娘使人来问贵妃娘娘可安好,派了太医过来给贵妃请平安脉。”
皇帝大怒:“她来做什么让他们滚”
贵妃和皇长女交换了一个眼色,微有自得。
关心妃嫔及龙子龙孙的孕育,是皇后的天然职责,贵妃身怀有孕,又经历了刺客和走水事件,皇后使人来问,是贤惠,但在此刻,在皇帝听来,是别有意味,充满了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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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6章 敌友难辨
皇帝的咆哮声传出去,好多人都听见了。
宫派来探望贵妃的女官听得清楚明白,脸热过耳,仍安静地行了礼,再领着太医小心退出。
皇后正在吃燕窝,见她来了搁下汤匙:“怎么样”
女官神色不虞:“陛下心情不好。”
皇后明白了,冷笑着道:“黄妃这个贱人,是她使人来同本宫说她动了胎气,要看太医本宫这是着了她的道”
贵妃算得精妙,故意挑在这个时候使人来言自己动了胎气,皇后若是置之不理,传到皇帝耳里是善妒失职。
安排人去探望,恰好撞皇帝心情不好,不但没讨着好,反而招了嫌弃。
“不过陛下为何如此呢”皇后轻敲桌子:“那里头,的确是有大问题啊。”
她身后的阴影里,立着一个人,轻声说道:“母后莫急,儿臣自有办法。”
竟是早应该出宫的太子,他穿着宫人的服饰,低头缩肩,丝毫没有天潢贵胄的气息,若不出声,根本不会有人把他和太子联系起来。
皇后叹道:“怎能不急眼看着那大小两个贱人蒙蔽你父皇,日渐势强,我心里和油煎似的。”
太子道:“母后勿急,父皇始终认为女子误国,十分反感皇女立为太女,只要我们小心着,别犯大错,她们没办法撼动我的根基。”
虽是如此说,但大错是由小错堆积而成的。
皇后道:“你赶紧回去吧,让人瞧见又是一场官司。”
太子应了,一丝不苟地向她行完礼,这才不紧不慢地退了出去。
皇后揉着额头,吩咐宫大总管:“小心伺候着,护他齐全,若有闪失,本宫拿你是问。”
宫大总管赶紧追了出去,太子却已经不见了影踪。
他无奈叹气,这位太子殿下,自小便是一根独苗,却丝毫没有骄矜之气,温润有度,待人和气,然而主意也是极大的,想做什么一定要做成,谁也拦不住。
夜深人静,禾苗在被窝里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把靖皇帝的十八代祖宗暗自问候了一遍。
让人干活,不给饭吃,活该家宅不宁。
轻手轻脚地下床,摸到窗边,将窗纸戳了一个小洞,贴去偷看。
只见守在外头的两个宫人,一个靠着柱子在打瞌睡,一个不知去向,正是溜出去的好时机。
随手将残茶倒在门臼里,悄无声息地出了门,顺着墙根往外溜,藏身的地点是早计算好的位于依波楼附近的一丛含笑树。
她修剪花木时,特意在含笑树丛预留了位置,藏了武器,作了伪装。
此处距离依波楼不远,可以听见里头的动静,还可以观察到偏殿那边的动静,只要金平等人发难,便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禾苗闪身藏入含笑树丛,手刚摸到武器,身的寒毛便骤然竖了起来。
她不及转身,手肘已然狠狠往后砸去。
对方早有防备,闪身让开,张开双臂朝她抱来。
禾苗挨身躲过,五指成爪,势往对方裆部抓去。
含笑树丛本狭窄,不便腾挪,附近又有侍卫与宫人,以及靖皇帝的暗卫等人,每动一下手,都是危险。
她的动作很不得台面,却是最有效快捷的办法。
那人一愣,随即轻笑出声,往后退了一步,认输:“我们好好说句话,成么别闹得大家都失身。”
他故意重重咬着“失身”两个字,充满了调笑意味,是个年轻男人。
禾苗晓得他是指被侍卫发现,一起失陷,但还是有点恼火,居然有人敢调戏她
不过远处的确传来了脚步声,不是争斗的时候,她便沉默着收了手。
那人暗示她再往里让一让,禾苗不理,他低声威胁她:“不然我叫喊起来,叫你鸡飞蛋打。”
禾苗恨得牙痒痒,往里让了让。
那人紧跟着挤进来,二人面对面站着,彼此提防,全身绷紧,都不敢出声。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禾苗倏然出手,直取他的心脏,却不想又与他的手在半空相遇,他却是冲着她的咽喉而来。
二人不动声色间接连过了好几招,禾苗每一下都没留后手,招招致命。
那人被她逼得有些乱,叹道:“你这丫头有恃无恐,我们好好说句话不成么”
禾苗冷笑:“除非你让我觉得自己足够安全,否则我宁愿与你同归于尽。”
那人叹了口气,收回手臂,垂落在侧:“好好好,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禾苗将软剑抵着他的腰眼,沉声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那人道:“我是和你有着同样目的的人,想做和你一样的事。”
“有病”禾苗毫不犹豫地捅了他一下。
他疼得“嘶”地吸了一口凉气,却仍笑道:“真是够辣,不是说南方多佳人,温柔似水荇么你怎会这样何苗苗”
禾苗呆住,这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看不清脸孔的男人,他怎会知道她是谁
不对他是在诈她
禾苗冷笑:“你认错人了,趁早滚蛋。”
那人不怕死地凑过来,说道:“你方才的片刻迟疑出卖了你,你是何苗苗,何蓑衣的长女,郦国虎贲军偏将,唯一的女将军。为父抛家弃国,远走靖。”
禾苗起了杀念,真正的杀念。
此人敌友难辨,这种情形下,她是宁愿错杀也不愿冒险。
杀念既起,那人也感受到了,他完全放弃抵抗,举起手低声道:“你想不想把人救出去我知道你在这宫有帮手,但只靠你们,恐怕是不能把人弄出去的吧等你再次布置好,又要找不到那个人的踪影了。”
禾苗犹豫不决。
她明知对方有可能是在诈她,但是对父亲生死的担心占了风。
算这个人别有用心,他说的也是事实。
涟漪宫发生的事,要传到圆子那里至少也要半天功夫。
算圆子神机妙算,算到有些事情,但昭王府和郦国的势力在宫很受限制,等到布置妥当,也许父亲又被转移了。
禾苗收起软剑:“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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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7章 救下老爹
“无名客而已。”年轻男人低声道:“今夜涟漪宫将有暴乱,到时候你我配合,将你父亲救出来吧。”
到了这个时候,一味否认并没有意义。
禾苗淡淡地问:“你想得到什么”
年轻男人反问她:“你能给我什么”
“好吧,先把事情办好再谈。”禾苗问他计划:“你既然跑来找我,定是早有所准备,说说你的计划。”
年轻男人道:“想必你这些天也摸清楚了地形,从涟漪宫出去,有一条路直通南宫门,行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但宫人暴乱,必然会走那条路,追兵将会很多,对我们反而不利,因此最佳路线是通往东宫那条路。”
东宫那条路
禾苗怀疑地看着年轻男人,他不会是想哄着她,把老爹一起弄,把自己送到东宫门吧
年轻男人察觉到她的疑虑,笑着说道:“当然,我也可能是东宫的人,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