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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行为让现在的时蔓想起来,摇摇头,实在不知道梦境里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也许是没有自信的,那里面的她只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什么都没有,甚至许多人背地里都觉得她配不上凌振。
但现在不一样,时蔓美丽、优秀,浑身散发着自信优雅的光芒。
她在大学校园里的这段时间,也有过很多男大学生来有意无意地找她搭讪,证明着她的魅力。
每次,她都会带着礼貌的笑容委婉回绝,“对不起,我已经有对象了。”
她有她的方式,就像凌振会用沉默来拒绝,拥有清晰的边界感。
时蔓很感激来这里进修的机会。
不仅学习钢琴,她也感悟到了感情中的一些道理,比如相互信任,以及坚定地选择对方。
……
经过一周紧张的学习,终于等到礼拜六休息。
时蔓不用上钢琴课,凌振也不用上军事课,总算有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可以去上沪市附近的几个村子里打听妹妹的消息。
父母给时蔓的线索至关重要,但也很简陋。
那么多村子,人生地不熟的,找起来并不容易。
凌振买了一份上沪市地图,认真标记出附近的村庄,问时蔓先去哪一个。
“最远的这个。”时蔓往地图上一指,她很清楚妹妹在哪。
梦境里,妹妹就是在这个村庄里长大到十几岁才被找回来的。
凌振望着时蔓,没说话,时蔓忽然意识到自己因为着急,回答得有些过于快了,似乎早就确定妹妹在那儿似的。
她连忙补充解释,“从最远的地方开始找,只是随便定的顺序而已,一路找回来。”
她刻意掏出钢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
凌振看看她,又看看那条线,似乎想到什么,眸色深幽。
时蔓记挂着妹妹,没注意到凌振有些异常的神色,已经朝校门外走去,“你快点儿,去赶最早班的车。”
第57章 11。17更新
时蔓和凌振一起走出学校大门;见他的目光瞥过来时,便睨他道:“看着我做什么,不愿意跟我去?”
凌振摇头否认;他当然不是。
正要张嘴,他忽然瞳眸微暗,长睫一颤;朝不远处看去。
时蔓觉得奇怪,“你在看什么?”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某个方向,却只能看到走动的人群;并没有任何异样。
凌振抿紧唇;神色凝重地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告诉时蔓,“有人在跟着我们。”
时蔓一听;也敛了敛表情,“谁?”
但她不知道被看出来她们已经知道了,所以只能保持和之前一样的姿态和脚步,大步往前走。
“不清楚。”凌振只是靠敏锐的直觉和天性有所防备;他的视力很好;洞察力惊人;但看到是陌生的面孔;所以无从判断。
不过两人都很聪明,心思一动;知晓他们来这里也没惹过什么事,唯一招惹的可能是——
“上次的骗子。”两人异口同声地看向对方。
凌振眸色渐冷,他忽然伸手拉住时蔓;“甩开他们。”
公交站就在不远处;但他们没上车;凌振牵着时蔓,走入对面的一片巷弄中。
上沪市有很多这样的老巷子,空间逼/仄,门户相对,歪斜弯折,仿佛一片迷宫。
时蔓被凌振牵着拐了几个弯,就已经找不着北。
但神奇的是,凌振眼中依旧一片清明,很果断地在每一个岔路口确定方向,大步流星拉着她。
没多久,时蔓觉得身后那几个盯着她们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因为怕跟丢,他们靠得越来越近。
正是晴朗的好天气,又是礼拜六,巷弄里的家家户户牵起了一根又一根的晾衣绳,有洗衣服的,拿竹竿的,搬椅子的,忙碌得不可开交。
凌振领着时蔓穿梭在这些五颜六色的晾衣布之间,借着视线的遮挡,很快甩掉了那些烦人的“跟屁虫”。
接下来,凌振再次展现可怕的方向辨别能力,三五下就将时蔓带出了那片巷子,回到车站。
刚好碰到班车过来,两人很快上了车。
去郊区的班车每一个小时一趟,竟然也被他算得如此精确无误。
时蔓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任务,别人都完不成,就只有凌振可以。
……
两人上了班车,这里是第二站,所以座位还比较空。
时蔓挑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刚坐下,就开始眯起眼睛睡觉。
班车摇摇晃晃的,吹着微凉的风,实在太好睡。
但这样睡起来也不舒服,时蔓的脑袋隔一会儿就换个方向,最后终于找到一块好靠的“枕头”,四四方方的,垫着脑袋挺舒服。
她迷迷糊糊知道那是凌振的肩膀,但没关系。
他在车上是不会睡觉的,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认为自己既然穿着军装,就要坐得笔直端正,目光保持直视,才不给部队和军人身份丢脸。
时蔓懒得管他,爱拗着就拗着吧,她自己睡得舒舒服服的,一路到了终点站。
郊区外的村庄之间是没有通班车的,只能腿着去。
时蔓经过冬训野营拉练的磨砺,像这种走两三个钟头的路根本不在话下。
再加上思妹心切,她走得更快,倒是几乎小跑着过去了。
凌振望着她仿佛无比确定妹妹就在那儿只需要走到地方的背影,微微抿唇,也大步跟上。
……
合兴村是一个有些年头的村子。
这儿临近上沪市,所有人口还算多。
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砌着砖瓦房,条件都并不差。
时蔓直接拿着派出所开的介绍信,去找村长。
她和凌振都长得俊,穿得也光鲜亮丽,所过之处,所有村民都注意到了她们俩,并且不由都露出有些防备的神情。
作为上沪市郊区里离城区最远的村庄,他们这儿是最少来生人的。
时蔓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外地人有着这么大的敌意。
她找了好几个人打听,最后还是从一个小女孩口中,才打听到了村长家的位置。
要说是村长,房子真是村子里修得最漂亮的。
白白的墙,红屋顶,还有整齐的竹篱笆围墙。
时蔓她们就被挡在了竹篱笆外头,叫门却没人应。
对于凌振来说,他有一百种方法进去,但都违反纪律,所以他不能做,只能和时蔓站在门口苦等。
他的目光越过竹篱笆,看向房子二楼窗户那边开了的一条小缝,微皱起眉,眸光忽然变得凌厉。
那窗子立刻“啪”的一下,关上了。
“……”房子里有人,并且在观察她们,但故意躲着不出来。
联想着村民们的态度,这让时蔓意识到,情况比她想象中要复杂。
眼看着这么等,根本等不来,时蔓只好叫凌振和她一起去村里找找。
本来是想分头行动的,但凌振怕时蔓一个人不安全,坚决不肯离开半步。
这村子别看不大,但他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危险不小。
时蔓的确觉得这儿的人都挺奇怪的,看到她和凌振就想遇到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都避开视线,或是扭头就走。
甚至有人拿着锄头上来,想叫她们走人的,但不过与凌振对视一眼,就吓得灰溜溜地走了。
在这种时候,不得不说长得又冷又凶的凌振还是很有用,很有安全感的。
时蔓碰了好几颗软钉子,最后终于有一个在田边锄杂草的妇女跟她说话了。
“姑娘,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时蔓站在田埂上,望着女人干枯发黄的面庞,蹲下来问她,“大姐,我只是想来找我妹妹的,她被拐卖了,你在你们村子里见过她吗?”
她拿出那张画像,展开在女人面前。
女人脸色微变,随后低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喃喃着说话,几乎快要把脑袋埋进土里。
时蔓看她这模样,十分清楚她一定知道什么,便放缓语气,可怜地说道:“大姐,你有孩子吗?你知道吗?我妹妹丢了后,我爸爸每天晚上都哭,我妈妈瘦了一个圈儿,我们家几乎都不成样子了……”
“大姐,如果你知道什么,你悄悄地告诉我好吗?我绝对不被任何人发现是你说的。”
时蔓能看出来,这位大姐在畏惧着什么。
她只能打感情牌。
这大姐被她说的眼眶微微湿润,她低下头,压低声音说:“我、我其实也是被拐卖到这里来的。”
时蔓很惊讶,难怪她会愿意和自己说几句话,“你多大了?”
女人窘迫地扯着衣角,“二十。”
时蔓更为惊讶地看着她,这么年轻的年纪,怎么看上去和四十几岁的女人差不多?
女人拢了拢发黄枯燥的头发,“我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
时蔓已经彻底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想起来追问:“那你见过我妹妹吗?”
见时蔓问回正题,女人也收起闲聊式的口吻,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很小声地说:“这里有很多被拐卖来的小女孩,我不知道你妹妹是哪个。”
“很多?”时蔓终于知道自己进了这个村子以来,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这里的女孩太多了。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女孩子,有的一个,有的两三个。
“他们怎么敢?!”时蔓又惊又气。
她在梦境里找回妹妹后,妹妹对过去那段经历很多细节都不愿意说,也没说起村子里还有其他被拐卖的女孩,连村子的名字都只是寥寥几语揭过。
时蔓没想到这儿还藏着这么丑陋的罪恶,“这里离上沪市那么近!”
女人垂下眼,很低落地说:“拐来的都是女孩子啊,一般女孩子丢了家里人都不怎么找的,即便在这里,也不用担心被家里人找回去。”
“拐过来的时候,女孩子们都还小,懵懵懂懂的,哪记得回家的路。”女人想起自己,眼神越来越暗,“我就是七岁的时候被拐过来的,当童养媳,我只记得自己的家在北方,但连父母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时蔓看向四周,空荡荡的,不由问,“你现在似乎能够自由了,没想过回家?”
女人苦笑,“都生了三个孩子了,这就是我家了,我还能回什么家?”
“和你说这些,也只是觉得村里的那些被拐来的女娃娃们太可怜……”她也警惕地看看周围,不过其实有凌振在放哨,是完全不必担心的。
时蔓目露感激,“你挽救了很多家庭。”
女人咬唇摇摇头,眼神很沉重,“不过我知道告诉你这些也没用,你带不走你妹妹的。”
“你——”时蔓还想再问,却见凌振走过来,朝她打着暗号。
这是两人约定的手势,意味着有人过来了。
时蔓只好站起来,假装没事人一样往前走。
女人好心帮忙,她不能让女人被发现,害了别人。
……
女人的话让时蔓的心里很沉重。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她或许会因为这个村子的真相而感到恐惧,像无法撼动的一座罪恶大山。
但有凌振在身边就不一样。
他正气凛然,拳脚了得,在他身边就很有安全感,并且有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肆无忌惮。
时蔓看向凌振,问他,“凌振,你刚刚听到了吗?”
他虽然在远一些的地方放哨,但他听力这么好,应当全能听见。
如时蔓所料,凌振听到了,他点点头,眸色沉甸甸的,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黑暗的地方。
时蔓仰起脸,“这些事情,村长肯定是知情的,不然他不会那么心虚,躲着不敢见我们。”
凌振紧皱着眉,又听到时蔓更加嫉恶如仇地分析着,“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村长!”
“……我有办法让他出来。”时蔓凑到凌振耳边,和他说起来。
眼看着今天快要天黑了,没有丝毫进展,而且村民们看到时蔓和凌振就大门紧闭,把家里的孩子也都关到屋里去,呵斥着不准出来。
时蔓只好和凌振先回去,不然就要夜宿在这村里或者附近的村子里,且不说有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们,就算有,那也不安全。
正好,两人可以回上沪市搬救兵。
都不需要时蔓打长途电话回去找父母说明情况,有凌振在,他的级别和关系就足以调动人帮忙。
第二天,就有两名派出所的警员,开着小轿车,来接凌振和时蔓。
本来凌振是不愿意动用这些资源来解决他自己的私人问题。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显然合兴村藏匿着深深的罪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今天不用坐班车,也不用走路。
时蔓和凌振乘着警用小轿车,一路扬尘而来,直接开到了合兴村的村口。
这次有两名警察开路,村民们的神色又不一样了。
他们比昨天显得更加惊慌失措,在地里干活的都扔掉锄头,撒丫子往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