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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站一坐还没察觉,俩人这么并排立着,登时显得温文儒雅如沐春风在光芒耀眼夺目璀璨面前略显平淡了些,就像一杯清茶和烈酒,一个和风细雨,一个又辣又烧,叫人沉沦和难忘。
喝过茶的会觉得舒服,喝过酒的一定知道,那个味道经久不消,可以记忆犹新很长一段时间。
何溪似乎也发现了,脚下微微朝她这边挪了挪,与赢玉错开身形,避了他的锋芒,“这位公子是……”
这话也是问她的,俩人互相不认识。
褚长扶小声道:“赢家的三少爷,赢玉。”
不用细说,‘赢玉’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响彻过整个衢州,乃至开元大陆,总之在这片土地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何溪所在的太一宗虽然与玄天宗一南一北,也应该有印象,不由得一惊,私底下用神念传音找她确认,“真的是那个拥有混沌之体的开元大陆第一天才?”
‘真的’这两个字让她有一种何溪其实见过赢玉,但可能只是远远一瞥,没有细瞧过的感觉。
褚长扶用神念回了他,“恩。”
何溪就像傍晚见到她时,耳朵根红了红,“久仰大名。”
他低头行了一礼,赢玉有样学样,只比他浅了一点,没有低到底。
因为按照修为排列,他是前辈,晚辈见前辈需要行大礼,前辈点个头就好,赢玉能屈尊已经很给面子。
褚长扶瞧了瞧何溪,又看了看赢玉,怕他俩无话可说尴尬,干脆先起了个头,“你刚刚……”
她望向赢玉,“想说什么?”
方才赢玉讲话的时候被何溪打断,她只听了一星半点。
赢玉收回放在何溪身上的注意力,随口道:“没什么。”
突然就没了开口的欲望,周身锐利的气息也尽数拢回,赢玉莫名觉得自己无趣,跟何溪比个什么劲,比也没用,褚长扶就好他这口。
他黑瞳微垂,扫了扫一旁的人,注意到他耳边的那一抹红后更显无力。
连这点都戳的正正好,在褚长扶的心口上。
褚长扶就喜欢脸皮薄,一调戏就脸红的。
小时候经常这样逗小孩,人家一害臊,她就勾起嘴角,难得露出个见齿的笑容来。
赢玉在心中嘁了一声。
赢闵会脸红,赢明也会,别的小朋友还是会,现下连何溪都能羞涩,似乎只有他脸皮厚,红不起来。
赢玉打量着挨得极近的两个人,越看越不爽,索性破坏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瞧见有人聚在你褚府门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褚长扶有些意外,赢玉已经这么讨厌她了吗?为了破坏她的婚事都有些不择手段了。
赢明被他送走,如今连何溪也不放过?
她体内真元运转,将背后的传送门敛起,收进袖子里,不紧不慢道:“褚家如今这个样子,不会有人登门,即便有,也是找事的,无需理会。”
赢玉没有放弃,继续道:“我看带着礼物上门,应该不是找茬的,远远地还能听到敲锣打鼓,更像在办喜事。”
不是像,就是在办喜事,他赢家提亲。
褚长扶拧了拧秀眉,有些迟疑。
办喜事?
又有人上门提亲?
算算时间,似乎也差不多,各家各户收到褚家和赢家解除联姻的消息,这两天登门的人势必会有些多。
“回去看看吧。”赢玉嘴角不动声色勾起一角,“可别错过了什么。”
这回刻意扭过头,假装看别的,不让褚长扶注意到他邪恶地、想要拆散俩人的笑。
褚长扶站定不动,在思考他这话真心多,还是假意多,视线原本漫无目的,不知怎么地,突然留意到他皓白修长的脖颈。
因为扭头的动作,叫那处坦出更多,后颈位置一根纤细的绳子,在脑后系出一个蝴蝶结,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嫩芽色从黑色中衣里显出一角,很是醒目。
原本不该被看到的,是因为他刚刚烦躁的拉衣裳,叫衣襟松散,不仅漏出了脑后的绳子,白皙的胸膛也春光乍现。
很瘦很瘦,锁骨深邃,肤色被浓黑的中衣一衬,越发显得雪白。
他一只手搁在剑上,压的剑头朝下,胯上封布勒得更紧,少年过于紧致的腰身和挺翘的部位越发突兀。
从她这个位置看得一清二楚。
褚长扶脚下移了一些,从赢玉侧面,挪到他正面,本意是想避开他线条明显的地方,结果前面也……
她扶了扶额,正好何溪也劝她,“要不还是回去看看吧,别是出了什么事。”
褚长扶顺势点头,“也好。”
何溪上前一步,“我送你。”
褚长扶摇头,“用不着,很近。”
何溪想了想这里到褚家的距离,没拒绝,因为这里严格来说也是褚家的地盘,在褚家的土地上,没人敢做些什么吧?
有褚家祖宗留下的防护阵法,褚长扶可以操控,这种大型的阵法一旦锁定人,那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其实很安全,用不着送。
褚长扶倾了倾身,像是最后的道别礼,行完身后亮起光芒,她倒退一步走入里面消失不见。
没有了她,赢玉耐心告竭,将碍事的鬓发朝后一甩,也准备走来着,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垂着眉眼看身后的何溪,“何公子,要不要聊聊?”
开元大陆第一天才的邀请,几乎没人能拒绝,何溪也是。
他仅仅犹豫了不过一两息的时间,便点了点头。
“好。”
于是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像是哥俩好一般,一前一后行在大街上,相约去喝酒。
第20章 赢家提亲
聚宝斋很大很大,接的是五湖四海的贵客,纳的是走南闯北的游人,买卖种类庞大且繁多,法衣法器灵宠乃至男人女人,只要想,出得起价,没有他们家不做的生意。
位处在褚家的地界,已然开了有几万年,和褚家一样古老,所以周围的铺子陆陆续续搬走,寻好下家,只有聚宝斋这个巨头还在。
它的实力无需挪移,擅自换去其它地方,还有可能损它的生意。
赢玉之所以关注它,并非因为这些,单纯是它每半年有一次拍卖会,时间不固定,为了准备拍卖品,前后时不时错个两三月的样子,因此许多贵人基本提前到。聚宝斋为了安顿他们,高有百来层的楼里设有不少雅间和客房,在拍卖会还没开始前贵客都住在那里。
最顶上有间屋子正正好对着褚家,每次那边有人乘坐飞马离开,不偏不倚恰好能从窗口瞧见。
大概几个月前,他在附近闲逛,发现了这个事,指名点姓要那间屋子。
店家本来不许,据说是接待指定贵客专用的雅间,后来不知怎么地,突然松了口,叫他日日霸占着,泡在里头喝酒,回回烂醉如泥,浑身力道失了大半,只得趴伏在窗棂上,遥遥朝褚府看去。
眼神好些,再动上真元,还真能瞧见些影子,仿佛看到褚长扶在院里坐着,喝茶,翻账本,偶尔与赢闵并肩行着,郎才女貌单是这么站在一起,都会收获无数的善意和祝福。
叫人羡慕妒忌恨。
他时常捧着下巴想,为什么不是他?
赢玉这次来不是多愁善感的,是为了打听些事,顺便照顾照顾聚宝斋的生意,因为它还留在褚家地界没有挪过,这边多了不少人,有人就有生意,带动的整个坊市都热闹了不少。
赢玉撩开衣摆,稳稳坐在那间雅座,熟门熟路叫人端来酒水。
前阵子他买了不少,都存在聚宝斋,这会儿正好用上。
不消片刻已然有人将神仙醉搁在桌子上。
神仙醉神仙醉,听名字就知道,神仙喝了也醉,是最烈的酒,一坛子万把块上品灵石,极其珍惜,还有价无市,他运气好赶上,弄了几坛子。
赢玉宛如不要钱似的,拿了海碗刚准备给何溪倒上,叫何溪抢了过去,“我来吧。”
他其实境界不比赢玉差,也是元婴期,但赢玉能越级挑战,还不止一级,他不行,最多比同级强了一点而已,所以还是要恭恭敬敬尊赢玉一声前辈,一些小活自然也是他干比较合情合理。
他一边倒酒,一边打量对面。
赢玉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他,其实他对赢玉还有印象。
大概在一年前,他代表太一宗参加每三年一次的宗门与宗门之间的切磋比斗。
太一宗本来和玄天宗一南一北实力相当,一般情况下玄天宗能拿个第一,太一宗肯定第二,结果那年出了意外,在第一关,进入虚幻界时遇上这个煞星。
他始终忘不了那一幕,一抹招摇的红像狼进入羊群,挂着恣意嚣张的笑,打的太一宗七八成的弟子出局。
他因为太弱,不是赢玉的主要目标逃过一劫。
赢玉盯上的是太一宗的圣子,同样的级别,同样是天才,圣子与玄天宗的圣子斗了那么多年也始终旗鼓相当,他一来将圣子揍的闭门不出好长时间,提剑手都在抖。
天之骄子接受不了自己一招败北。
罪魁祸首没事人一样,留了句‘怎么这么弱’,就那么大摇大摆离开,去找其他人继续‘切磋’。
后来他才知道赢玉仅凭一人,在第一关本来损失人数最少的地方,淘汰了九成九的人,而且都是强大的那种,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他已经没了兴趣,直接退出,让一群菜鸟互啄,最终太一宗艰难地拿了个第五名。
赢玉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太深,叫他此刻还有些不敢置信,俩人居然在街上偶遇,还同桌喝酒吃饭。
那桌上不仅有酒,还有些小菜,是体贴入微的聚宝斋送的。
何溪沉下心,将一碗倒好的酒推给赢玉。
除了对打架和褚长扶别无兴趣的人没有客气,坦然接下,张嘴又想用应付赢明的法子对付何溪,想起自己那踩了狗屎的运气,只要说褚长扶的坏话,背着她干坏事,她肯定知道,又住了嘴。
过了半晌,换了一种即便被逮到,也不会引起褚长扶不适的方式,人懒懒往椅背上一靠,曲指弹了弹装满酒水的碗沿,随意问道:“以前怎么没见过何公子?”
他果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何溪早就猜到,面上没有意外,“我自小拜入太一宗,只偶尔回来一次。”
赢玉在脑海里搜寻太一宗,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听过,又好像没有。
他玉白的指头沿着碗口划了一圈,还是没想起来,干脆撇下这茬,继续打听,“那这次回来是……”
“母亲骗我说身体不适,等我到家才知是给我说了一门亲事。”何溪如实答道。
赢玉眼前一亮,“那这么说来,你不是自愿的?”
也不知怎么地,看他都顺眼了许多,没方才那么招恨。
褚长扶原本以为赢玉是骗她的,没想到她接了揽月回府一看,还真有贵客。
而且不是别人,是赢家的家主,她的干爹。
褚长扶摁了摁眉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揽月,在给她整理微乱发髻时好奇问:“小姐,赢家主来干嘛啊?”
没等她回答,又问:“小姐跟何公子又怎么样啦?”
本来她是跟着小姐一起出门的,后来发现俩人当着她的面,有些放不开,尤其是何公子,面皮子很薄,她想了想,借口回去拿东西,给俩人创造机会,不知道成了没?
褚长扶想起赢玉,有他阻止,这事怕是有缘无分了。
她故意避重就轻,“先去看看干爹。”
按理来讲,不该这么快登门,她有点怀疑是赢闵或者赢明被逮了回来。
干爹是带着诸多红箱子来的,一抬一抬摆满了整个院子,家丁丫鬟穿的都是红色衣裳,什么目的一目了然。
褚长扶收拾好方才打斗弄乱的地方,理了理衣裳,带着揽月出门,干爹还在正堂等着,有丫鬟给他上茶,干爹拿在手里,只把玩不喝,看起来心事重重。
她从内堂走出来,行了一礼干爹才回神,赶忙站起来,指了指一旁道:“侄女做这些虚的作甚,过来坐。”
侄女?
褚长扶敏锐地注意到称呼的差别,果然是为了赢闵和赢明来的。
她假装不知道,喊道:“干爹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找女儿有什么事?”
赢越峰何其聪明,听出了她话里有话,面上不禁露出苦笑:“叫侄女见笑了,是这样的,今儿早上是赢伯伯一时糊涂,你爹生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赢伯伯,一定要接你进门,好好善待你,干爹干女儿,到底没有一家子亲,赢伯伯后悔了。”
“褚兄就留你一个女儿,搁在眼皮子底下赢伯伯才能放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