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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玉本来是来保护褚长扶的,结果刚出来就望见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并排立着,边慢悠悠地走着,边叙着旧,好不惬意。
哪里需要人护?
赢夫人又在瞎操心。
他将刚拆开的冰糖葫芦递到嘴边,刚要去咬,远处突然传来声响。
“赢玉。”褚长扶喊他。
赢玉糖葫芦暂时拿在手里,先回了话,“干嘛?”
顿了顿又问:“跟何溪不聊了?”
褚长扶莫名感觉这话有些酸。
她想到了方才,她在大殿内时听说赢玉剑上的挂穗是别人送的,有那么瞬间不开心,那现在的赢玉是不是一样的?
想了想,几步走了过去,站在赢玉身前,垂着眉眼认真道:“何溪刚刚告诉我,他可能不喜欢女子,喜欢男子。”
赢玉一愣,漂亮的眉眼先是整个停顿下来,一动不动,像一幅画一样,很快将手里的冰糖葫芦塞进嘴里,大口咬了一颗,吃着东西,也掩盖不下他脸上的笑意,“是吗?那可真是……”
太好了。
他嘴角越裂越大,勾起的弧度几乎到了极致,压都压不下。
褚长扶:“……”
我连个男人都不如,你就这么开心吗?
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本人。
褚长扶低头打量他,赢玉还坐在原地,双腿毫无防备大开着,宽松的裤子裹着他有力的长腿,衣摆垂下,正好挡在中间位置。
他姿势随意,一只玉白的手挂在膝盖上,一只手拿着冰糖葫芦,手肘间夹着剑,因为坐着的原因,仰着脑袋看她,白皙的脖颈坦露无疑。
褚长扶的注意力在他脸上,笑的太开心,以至于一口小白牙完全藏不住,口中红色山楂和瓷白色泽醒目对比,有一颗小小的糖渣因为笑的过于放肆,从口齿间泄出,挂在嘴角,他伸出舌尖舔了舔。
一举一动没有含半点暧昧,就是无端显得诱人。
难怪柳鄢那么喜欢,那么多女子宛如飞蛾扑火一般,要栽倒在他身上,连何溪都忍不住倾慕。
她不得不说,他们眼光还挺好。
长大后的赢玉,这张面皮的确没人能拒绝得了,不笑时还好,一笑万物失色。
褚长扶突然取下腰间的佩剑,握着柄部,将带着鞘的东西抵在他胸口。
“我也挺喜欢他喜欢的男人,所以没觉得有什么。”
赢玉被这一下顶的,背整个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脸上的笑意也垮了下来。
“赢玉。”
褚长扶又喊了他一声。
赢玉口中的碎渣咽下去,又咬了一颗糖葫芦在嘴里,含糊不清道:“你说。”
“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适应?”她问的严肃,那把剑也往上了些,似乎在试他的反应。
赢玉一动不动,任由那把剑划过他的胸膛,到了他脖颈下方一点点。
“不知道从哪下手,还没开始。”
他试过去酒楼听那些青楼楚馆办事,只觉太恶心太腻歪,每次观个开头便是一身鸡皮疙瘩,次次落荒而逃,跑回他的小破屋子,洗掉一身胭脂味才能好受一些。
“为什么不找我?”
褚长扶手腕一转,长剑压在他脖间,叫他藏在衣襟内的漂亮长颈露出很多,线条被拉到极致,中间那颗小小的喉结便显得明目许多。
“我可以帮你。”
咔嚓!
赢玉抵在齿间的嫣红糖葫芦被一口咬碎,他将所有碎渣拢在角落,沉思半响后问。
“褚长扶,”少年一双眼亮亮的,“你是不是在调戏我呀?”
褚长扶有些意外,他还知道调戏?
看他平时那个样子,还以为单纯的只有十一二岁,思考的都是修炼和打架的事,别的一律不想不考虑,所以根本不会往那方面琢磨,原来还不是一无所知,是知晓一些的。
她大大方方承认了,“是。”
赢玉好奇的望着她,“你为什么要调戏我呀?”
褚长扶:“……”
这话问的,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纠缠大人,上床是什么一样,叫人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你好看,因为你笑的太嘚瑟了我有气,想报复你,欺负你。
第31章 欺负弟弟
褚长扶望着他; 突然有一种感觉,有一件她不在意的宝贝,被她随手搁在一边; 许多年没有再瞅过一眼。
有一天这个宝贝被别人瞧见; 那个人很惊艳; 又被一个人瞧见,那个人也很吃惊,两个人都在感叹;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这么完美的宝贝。
后来这个宝贝被越来越多的人看上,都想争抢它; 占有它,拥有它。
褚长扶回头去翻; 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它真的很漂亮,独一无二,空前绝后。
那些人眼光都没问题; 甚至可以说就该如此; 不是她们飞蛾扑火; 是那件宝贝太美了,叫人忍不住沉沦。
以前是她自己眼瞎; 没有注意; 又或者说,其实它从前没这么出彩; 所有蜕变和肮脏的过去她都瞧见过; 所以没什么想法。
任谁见了一个因为受伤; 哼哼唧唧倒在稻草堆里起不来; 不能去上茅房; 又矫情的不愿意别人来,别别扭扭半天,最终还是妥协用尿壶,结果尿不出来需要人引导的小屁孩都不可能有心思吧。
就算他再出彩,也忘不了那些过去。
孩子被她抱在怀里,双腿岔开,该漏的不该漏的尽数看在眼里,还扶过一把。
说句不中听的话,俩人有把尿的交情。
其实直到现在褚长扶还是不敢相信,当初那个不爱喝药,嫌苦,拧巴撒娇的人会长成这副模样。
像最耀眼的阳光,最璀璨的宝石,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往他身上瞟,狐狸精都不如他魅惑。
那副处在少年阶段的身子青涩又生酸,可就是吸引人。
她终于有点明白自从揽月说过之后,她不停的注意些有的没的是因为什么了,揽月先一步发现了快乐,然后传递给她。
叫她也知道了。
或者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快乐,只有她比较迟钝,后知后觉最后一个晓得,但好像第一个享受快乐的人是她。
虽迟到多年,但没有错过。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褚长扶长剑微微向上,将那白净的下巴完全挑起,观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和脖颈,嘴上不忘问:“这样过分吗?”
???
赢玉疑惑的看着她。
那眼神仿佛还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被人压在柱子上,强迫仰着脑袋的姿势有多过度。
开元大陆第一天才,体、道双修,道法修行在元婴期,体修境界在化神期,还是个脾气不好的战斗狂魔,这样的人,被一个比他修为低的人这么挑衅,他都没有感觉。
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褚长扶长剑往里抵了一点,卡着他的下颌,叫他一点都动弹不得,“这样呢。”
还是没什么反应,面上很平静,没有恼也没有生气,咯吱咯吱嚼着冰糖葫芦,下咽时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这是在干嘛?”
感觉已经不像调戏了。
他果然没有意识到这是在调戏他的同时,试探他的底线。
这样随意的态度,让她有一种还没到那条线的感觉,还可以做更过分的事。
褚长扶认真想了想,既然都到这一步了,不如把那条线摸清楚,免得以后触碰上,叫他发火,给他留下什么阴影也不太好。
“你哪地方最敏感?”
???
赢玉愣了一下,眼睛朝上看去,落在漫无目的的地方,似乎真的在思考自己哪地方敏感一样,她更怀疑根本没听懂,于是加了一句,“碰一下就有反应的地方。”
赢玉了然,咬住冰糖葫芦的签子,空出两只手,一只去扯自己的衣襟,拉了个大口子后另一只手挪到下方,攥住里头小衣裳的衣角,要掀开给她看。
叫她制止了,倒也不必非要看,只是想知道他能被轻薄到什么地步。
他的底线好像还挺低,裹在小衣裳下的胸膛都愿意给她瞧,一般情况下,应该碰不着他的逆鳞。
也许是她一会儿问,一会儿又不看,赢玉烦了,拉着她的手,摁在自己胸膛上,一脸不看给你摸一下吧,现在知道在哪了吧的表情。
褚长扶:“……”
隔着一层薄薄的小衣裳,能明显感觉到指腹下有一颗小小的凸起,摸到的时候赢玉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适应,整个身子弓了弓,像是遭受了重击一样,指头都在轻颤。
但他没有打掉她的手,反而将嘴里的签子拿开说话,“小时候你每次给我洗澡,搓到这里的时候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边说边咬了一口糖葫芦,又将嘴里塞的满满当当,“我自己洗澡的时候感觉也很不一样。”
褚长扶口中的敏感,应该就是这个吧。
褚长扶手还摁在他胸膛上,僵了好久,半天才勉勉强强‘自然’地收回手,直视他的眼睛,“赢玉。”
语气无比严肃。
赢玉回望着她,“你说。”
褚长扶没客气,“你可能根本不需要适应。”
胸都主动给她摸了,还是特殊的地方。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不适感,顶多在被摸的那一瞬间反应有些激烈而已,过后就好了,也没有表现出厌恶的神态,瞳中还是那么清澈,干净到一眼望到底。
“我们刚刚就在做过分的事。”这事比接吻还过火,一般来讲应该先拉手,再接吻,然后是身体上的接触,赢玉直接跳过了中间步骤,所以他应该是能接受接吻的。
赢玉眼皮子垂了垂,长睫盖下来,瞥了瞥还抵着他的长剑,啧了一声,“这就算过分的事了?”
褚长扶:“……”
听听这个语气,好像这只是开胃菜一样,他还可以承受更激烈更猛更过分的事。
褚长扶收了剑,重新挂回自己腰间,“既然你都能接受,那我们做点别的吧。”
赢玉看她,“什么?”
褚长扶直言不讳,“——接吻。”
赢玉一怔,嘴里也咔嚓一声,咬碎了糖葫芦,还崩掉了半颗,顺着衣襟滑落,栽在地上。
赢玉低头看了一眼,很有素养地捡在手里,然后站起来,四处找了找,寻到一处花丛后将碎渣丢了过去,准确无误地砸进湿润的泥土里。
方才他坐着,感觉不出来,一站起来登时高了她一个头左右,褚长扶压力顿增。
因为她发现自己垫着脚好像都碰不着赢玉,不是她矮,是赢玉太高了。
少年炼体,从小就比同龄人大了那么一点,刚见他的时候他其实才四岁出头,但是看起来像五六岁的孩童,后来个子也一路窜高,十一二岁的时候就有七丈长了,远远一瞧还以为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眨眼间他十六岁,更加挺拔高瘦,背影看上去均称又好看,很引人瞩目。
褚长扶目光在他唇上,刚吃完冰糖葫芦,嘴里还有一些,一边脸颊被撑得鼓鼓的,他好像忘了嚼,就那么呆愣着。
吓傻了吧?
就知道只是嘴上放炮,实际上一到赶鸭子上架的时候立马不行。
但他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准备好,等着被亲一样。
她还是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高,少年吓的浑身僵住了。
褚长扶临到头来到底还是心软,打算放他一马,视线在他身上找了找,从饱满的额间,到挺秀的鼻尖,和白皙的下巴一路滑过,最后落在他小巧的,精致的,在清晨不太强烈的阳光下,薄到透明的软软耳垂上。
光打在上面,能清晰地瞧见一层细细的,短短的柔毛,整个耳廓也晕着抹薄粉和微红,不是害羞的色泽,是玉被强光照着的感觉,很漂亮。
应该说赢玉上上下下都很美豔,方才拉衣襟的时候她看到了一部分的雪白胸膛,被裹的太严实,透着摸不正常的苍白。掀肚兜的时候也瞧见了些白白嫩嫩的肚皮,紧致还覆了些不太夸张的薄薄腹肌。
说起来,他肚兜好像换了。
褚长扶目光有一瞬间的下移,看向他衣口处,刚刚注意力都在别的上面,一时没有留意,只隐约有点印象,花纹和色与上次的不一样。
大概是视线停留的事被他发现,少年对这个好像没什么感觉,毕竟有些人还会赤膊打拳之类的,所以少年大大方方拉开衣襟叫她再看一回,一边语气还有些小得意。
“上次你说我肚兜不好看,我换了一条,这条好看吧?”
这回褚长扶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黑色的肚兜,上面绣着两条鲤鱼,一左一右头圈着尾。
绣娘针线活很好,鲤鱼栩栩如生,惟妙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