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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他就是赢了开元大陆第一天才云云。
依着约定,双方都不能使用法术和真元,全靠技巧,一共十箭,越来越远,谁射中靶心的次数多谁赢。
明艳的少年勾着唇,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来,长臂展开,白净的下巴高高一扬,唰的一声箭羽飞去,正中靶心。
少年确实不修箭术,但天生就是战斗狂魔的人在这方面一通百通,毫不费劲击败了对方,取得头拔。
在褚长扶的意料之中,还小的时候教的所有功法和武技,只要施展一次,赢玉铁定能记住,且举一反三。
射箭根本难不住他。
褚长扶开始插簪子时,那边已经到了第二关,是跟褚家有生意往来的公子哥们,要踢蹴鞠,是一种民间的游戏,赢玉怕是听都没听说过,就是故意的,想赢他。
然而没听过,不代表不能现学,赢玉在玩上面天赋也很高,只片刻而已,已然掌握技巧和规矩,恣意穿梭在草坪上。
一抹嫣红的身影亮眼又招摇。才十六岁正是好玩年纪的人,方才还不愿意、吓唬堵门的、只想快点接亲,这会儿兴致勃勃,瞧着都不愿意结束似的。
不过少年心中还是有些分寸的,及时停下来,到了第三关。
是酒局,谁喝得多谁赢,本来这个赢玉应该没有优势,才沾酒多久,跟人家几百年的老酒虫不能比,然而那人好死不死挑中了神仙醉。
少年虽然喝酒的时间短,但是一来碰的就是最烈的神仙醉,日日泡在酒罐子里。有一次嫌一小壶一小壶的上不过瘾,潜伏进酒窖里,喝了好几坛子,感觉差不多了丢下灵石想走,吧唧一下醉倒了。
载进酿酒的大缸里,不知是人酿酒,还是酒酿人,就这么泡了几天,后来被发现时还吓了人家一跳。
因为身份特殊,也没人敢动他,最后发了消息到主玉简上,褚长扶告诉他们不用管,酒醒了自己就起来赔钱了。
赢玉这点还是好的,该承担的责任不会跑,虽偷摸着进来,但留影石上显示的清清楚楚,喝多少给多少灵石,一点没错。
说起来他都醉成那样了还能记得喝了多少给多少,一点没多掏,真不愧是抠门鬼啊。
再怎样涉及到灵石都清醒了。
当然在打架面前,灵石也只能排第二,不打架的时候灵石就是第一。
那回褚长扶明着赶走了众人,实则并非完全不顾赢玉,用任意门跨越进酒窖,捡了个醉醺醺,泡的湿淋淋浑身泛着酒香的少年。
将少年搁进楼上的客房里就走,少年马虎,大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自己回来的吧?
练了几个月的酒,又是最擅长的神仙醉,不出意外胜利的人是赢玉。
虽然赢了,但走来的脚步轻浮,看着被灌了不少酒。
三关过去,还有人要比其它的,少年摇了摇头,不肯,脚下坚定且固执的朝这边走来。
他们玩玩闹闹,一局又一局,早就过了巳时,现下是未时。
这么久,褚长扶也早就收拾好,左右闲着没事干,一边拿了本书看,一边神念笼罩在外头,瞧少年一关一关过关卡。
也挺有意思的,看到了不一样的赢玉,更拽也更傲。
褚长扶放下书,离老远便听到外面热热闹闹的动静,赢玉被人拥护着,众星捧月一般行在廊下。
砰!
窗户突然被人打开,一股子浓香浓香的酒气登时铺面而来,赢玉怕是有些醉了,又想从窗户进,经人提醒才下来,绕了些路,正儿八经走的门。
站在门口时愣了许久,被人推搡着进屋的。
褚长扶没嫌弃他一身的酒气,和醉酒后略显迟钝的表现,主动从寝屋走出来,撩开垂下来的红色珠帘,挂在一旁的凤簪子上,伸出手,要赢玉拉着她。
少年不知是紧张还是如何,莫名不复方才的意气风发和桀骜不驯,自信与从容也掉了不是一星半点,乖乖地照做,听话的从大红衣袖下举起手。
指头刚碰上她的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一下,惹得外头哄笑一片,第二次才顺利牵上。
俩人就这样手拉手,一并出了门,两旁看热闹的登时紧紧跟着,不时有人羡艳的说。
“新娘子真漂亮。”
另一人与他争,“新郎才是真绝色。”
“都好看,不谈天赋和旁的,单这么一瞧,还真挺般配的。”
“郎才女貌啊。”
“褚小姐倒也罢了,听说一早接触生意上的事,进退有度,八面玲珑,原以为新郎今年不过十六岁,必然有些不足,没成想关关叫他风轻云淡过了。”
褚长扶在心里补充。
那是因为没考他吟诗作对,舞文弄墨。一开始有这项的,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司徒家那次欺负他没学识,被他一顿狠狠教训,给众人留下严重的阴影,没敢,总之略了过去,导致一个都没难住少年。
原本想着他不行让伏裳来,趁着机会拉近拉近两者僵硬的关系,也泡了汤,完全没用上,就那么顺利无比的接了亲。
褚长扶由赢玉扶着,坐上龙马拉的喜轿里,人还有些恍惚。
好快啊,不知不觉都成亲了。
她定了定神,透过薄薄一层红纱朝外看去,赢玉不知何时又恢复成在褚府玩游戏时的模样。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时刻高仰着下巴,高傲又轻狂,和刚刚在房间时完全不一样。
她后知后觉有些反应过来,赢玉似乎还跟以前一样,从来没变过,只认她,就像小时候认老嬷嬷。
谁都使唤不动他,只有老嬷嬷可以。
老嬷嬷死后赢玉就只在她面前收敛所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露出柔软的肚皮给她看。
如果她想摸的话,怕也愿意给。
对她信任到了极点,她怎么说就怎么做,哪怕有些不太合理,比如柳鄢那次,打着衣着整洁的名义叫他一个男子,连脖颈和手臂都不能漏,他也照做了,就从来没怀疑过有问题,因为太过相信,导致他经常被骗。
可怜的少年啊,信错人了。
褚长扶心中不禁有些同情他,不经意间与赢玉视线对上,几乎肉眼可见阳光下浑身泛着玉质光芒的少年避了避,刚剪过面的白皙脸庞对着别处,像是在闹别扭。
保持了这个姿势一两息之后,少年可能觉得自己没做错过什么,又正面看了过来。
眼眸炯炯有神,黑白分明,瞳子很亮很亮,叫她莫名有一种看到狼崽的感觉。
还没完全成年的幼崽眼神干净清明,不含半点杂质,就那么静静地瞅着她,少了几分傲气,多了些认真,看着看着忽而伸手掀开帘子,要跟她挤一个花轿。
褚长扶:“……”
旁人劝他说不行,少年不依,“她能坐得,为何我就不行,我也要坐。”
看来真的喝太多了,连新娘子的花轿都要抢。
“没有这个规矩啊,新郎哪能坐花轿啊。”一位老者愁道。
赢玉根本不听,“我就要坐。”
说罢手握在剑上,一脸谁敢阻止我试试看的模样。
大家本来就怕他,喝多了更担心他没了理智,全凭一腔热血做事,冲动之下砍伤几个人,惨的是他们,也不想惹事,于是纷纷噤声。
只零星一些声音还在数落他。
“哪有这样的。”
“这是喝了多少酒才能说出这种话?”
“太胡闹了。”
褚长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让他进来吧。”
她本身就不是个爱守礼的人,外人面前都是假象,实际上在家里怎么随意怎么来,更何况成亲前说不能见面俩人都见了,还在乎这点。
比起这事,她更好奇赢玉酒醒后的反应。
发现自己大婚之日抢新娘的花轿,赢玉事后的脸色肯定会很精彩吧?
第52章 错过什么
少年得到许可后; 不客气的攀了上来,掀开帘子,带着一身的酒香,和属于太阳的焦灼与干燥; 瞬间让轿子里侵了抹热浪。
褚长扶拍了拍身旁; 示意他坐下。
少年仅迟疑片刻; 便握着腰间的剑,别别扭扭地走了过来; 先是一只手撑在床边; 慢慢地身子倾下; 轻轻地偎在她身旁。
轿子看着不大,实际上里头另有空间; 能容纳一个成年人完全站起来,还有余地; 也挺宽的,整体更像个狭窄的小房间。
最尽头是个贴边的小床; 褚长扶就坐于沿上,赢玉也在。个头太高,垂下来的大红帘子和上面的嫣红流苏正好挂在他头上,像戴了什么装饰的物件,给少年添了些艳丽。
少年动了动; 那流苏跟着晃荡,摇曳着好看的弧度; 少年嫌烦,且不会欣赏; 粗鲁地挥去一边。
只是赶苍蝇似的那么一下; 很快帘子和流苏在空中摇荡一圈后又垂了下来; 继续挂在他头上。
少年有些不耐烦,手握在布帘上,瞧着想将其整个拽下来。
褚长扶无奈的阻止他,“我来吧。”
她起身,把松松绑了所有大红布料紧紧拉到一旁的床柱上,重新缚住,这次位置比赢玉脑袋高,所以不会再碰着他。
一面绷紧了那么多,另一面不弄好像说不过去,褚长扶又去自己那边理松松垮垮的红帘,边动作边看向床上的人。
赢玉似乎有些拘谨,一动也不动,保持着刚坐下时的姿势,两只手撑在沿边,低垂着眉眼,脸扭向其它地方,又拧巴,又矜持。
褚长扶颇觉好笑,“放松点,我不吃人。”
赢玉:“……”
这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作用的,能明显感觉少年手脚微微松懈了些。
可能想告诉她,自己没有紧张,还侧了侧身子,随意地将床头的枕头拉出来,就那么伏下脑袋,抱着软枕看她系床帘。
个子委实太高,大长腿交折着,委屈地挂在床沿边,两边有木棂挡住,显得床短了不少,搁不下他一双挺直的腿。
白净的下巴垫在手背上,算半趴着,目光从始至终没从她身上挪开过,喝的太多,反应有些迟钝,只一双眼亮的惊人,里头黑黝黝的瞳子跟着她来回转动。
她到窗口叮嘱外面的人,可以走了,赢玉视线落来,她走回来,赢玉也跟着,眼神透亮。
褚长扶摆摆手,示意他躺里面一些,给她留些位置。
赢玉身子一倒,正面仰卧在床上,两只修长手臂一摊,挺尸一样。
褚长扶坐到床边,面向着他,一只手撑在棉被上,微倾身子靠近他,观察他的反应。
呼出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酒香,耳朵尖也红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烫的。
他喝酒不上脸,醉不醉都是那样,但是这表现明显是有些醉意的。
褚长扶刚要收回手,大概是喜欢她微凉的体温,赢玉被触碰后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还上前一些,将额头更紧的贴着她,小幅度的蹭了蹭。
褚长扶想了想,手继续搁着,还运转了体内真元,从接触的地方,灌进去太阴之气,叫他神台清亮,保持明朗。
赢玉眨了眨眼,酒劲多少下去了些,人瞧着也灵活不少。
她又输入不少阴凉之气,赢玉很喜欢,舒服地眯了眯眼,眼皮子瞧着越发沉重似的,缓慢地扇了又扇,没多久竟然这么睡着了。
褚长扶神念朝外观去,才行了短短的一段路,待会儿还要绕整个衢州一圈,告诉众人赢、褚两家联姻,最少也要一个多时辰,行的慢,因为黄昏才成亲,时间很多,用不着着急。
叫他睡吧。
上午被人为难了半天,又是踢蹴鞠,又是灌酒的,折腾了许久,睡个一时半会儿等会儿更清醒。
她自己坐在一旁,一边给赢玉输入太阴之气,助他炼化体内的酒气和灵气,一边拿了本书看。
不是话本,是天一尊者写的游历经验,她想知道天一尊者是什么时候起的反叛想法,又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书观了一半也没有线索,他看起来很正常,是个胸有浩然正气的修士。
褚长扶继续翻,本来这个活是伏裳要做的,伏裳在外面忙着,不得空,她看是一样的。
俩人心意相通,能共享视觉和记忆,她瞧完传给伏裳,相当于伏裳在看。
小时候经常用这个法子作弊,自己习不完的东西,让另外半身也学,两个半身一人看一半,最后合在一起就是个整体。
褚长扶整本书翻完,刚收拾收拾,被龙马拉着的花轿突然一停,媒婆尖利的声音响起,“到地方了,赢公子,该下来请新娘了。”
依着习俗,是新郎将新娘花心思哄下来,比如塞红包之类的,赢玉倒是好,自己跑去花轿里睡大觉,坏了规矩,叫媒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晓得犹豫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