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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末毫无骨气,刚骂完就哀求起来,“江枫我错了呜呜呜别打了呜呜呜……”
她眼泪鼻涕一起流,看起来十分可怜。
李清明皱眉,下意识走到江枫身边拉她,“别打了。”
江枫拨开她,“我管教妹妹,你站一边。”
李清明被她说的一愣,没有了开口的资格,只得站开。
江末却仿佛瞬间爆炸,“谁要你假好心!贱奴!”
江枫神色一寒,又是一杖下去。
“呜呜呜贱奴,江枫你又为了她打我!!!你没有良心!!!”
她哭的稀里哗啦,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翻起江枫没良心的旧账。
“你不记得,我告诉你,”江枫语气平静,“我虽然揍你,但是像这样特意昭告全府,正正经经的管教你,只有过两次。”
江末呜咽,“我不记得我不知道呜呜呜呜……”
江枫也不管她知不知道,手下并没有停,“你不记得,那我帮你回想。”
“当年我离家之前,千叮万嘱,让你不要仗着身份欺负清明,你是怎么做的?”
“你带着侍人打她,骂她,还被我发现了!”江枫语气森寒起来,“当年我刚做家主之位,就敢召集全家老幼,当着你父兄的面,亲手打你。”
“今日我就不敢了吗?”她语气激烈起来。
“谁给你的胆子喊她贱奴?”
“啊?”
“我连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的人,却在暗里被你百般凌。辱,贱奴?你特么配吗?啊?”
她语气愈发激烈,“谁是贱奴?”
“谁是贱奴?”
“你怎么不喊我贱奴?!啊?”
江末哭的撕心裂肺。
季红看见血迹,眼都要花了,二话不说冲上来抱住江枫的腿,“家主!家主!小姐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啊!”
“小姐不是武者啊!!!”
江枫毫不犹豫的一脚将她踹开,眼神极为冷寒,喘气道,“江末,你知错了吗?”
江末:“我不知!你凭什么打我!我爹都不舍得打我!!就你一直打我!”
“我才是你的妹妹,她不过一个贱奴,你凭什么因为她打我啊!”
“你老是因为她打我!江枫你没有良心!”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不停咒骂,很快对象就从江枫转移成了李清明。
她仿佛把所有的怒气都倾泻到李清明身上,言语愈发不堪入耳。
江枫快气疯了,手一扬。
她的手被人抓住了,余殊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能。”
之前江枫虽然生气,到底还有着理智在,力道控制在江末能承受的范围内。
但是刚刚那下下去,是真的会出问题的。
江枫被她抓着,转过头。
看着她恐怖的几乎择人而噬的眼神,余殊没有丝毫惧怕,“你要再打我一次吗?”
她一句话,就让江枫的怒气瞬间克制起来,她憋了憋,终究忍不住怒意,“她为什么能这么不懂事?”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懂事?”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为什么这么蠢的人是我妹妹,李清明不是?”
江末一听,哭的更大声了,一边哭嘴里还没忍住骂李清明。
余殊抓住她的手,将她手中的长杖抢下,递给一边的亲卫。
余殊:“唯上智与下愚不移,你跟她生气没有用。”
她道,“圣人尚且不能不教而诛,惶况于她?”
“你不是答应我让我教她吗?”
“不若再给她一个机会?”
江末:“呜呜呜谁要你装好人?!我知道就是你告的状!!!”
“之前李清明一次都没告过状的!”
江枫听的怒意上冲,一脚将凳子踢翻,“所以你特么到底骂过多少次?!啊?”
“江礼?!”
“江温?!”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事无巨细?”
“我看你们才是狗胆包天!”
“来人,把她们给我绑起来,杖刑。”
很快,杖声再度响起,相比江末,两人却是一声不吭。
整个府邸都仿佛处于高压状态,气氛凝滞,阴云密布。
叶瑜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余殊,眼眸泛起一抹异样。
红衣女子依旧一只手拉着江枫,没有丝毫惧怕,冷静又沉稳的与江枫说话,没有注意其他人的眼神。
她还是小瞧余殊了。
她本以为已经将余殊摆在了很重视的位置,现在发现,她还是小瞧了余殊。
不知不觉,她在江枫心里居然已经有如此地位。
无独有偶,赵文景也在看着余殊。
这个余殊……
江枫被余殊说着,总算稍微冷静下来。
她喘着气,“江末,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别让我失望第三次。”
她气息渐渐平复,眼神冷漠的可怕。
江末依旧一无所知,还在哭。
江枫:“把她送下去。”
回过头,看见已经气息微弱下来的江礼两人。
她神色平静,“同样的话,也奉送给你们。”
江礼两人被放下长凳,便撑着跪了下来,磕头道,“谨记家主教诲。”
她们大概是最清楚江枫黑暗面的人了。
她们太清楚那些被江枫放弃的人的下场了。
江家最繁盛的时候,远不止这么些人,现在那些人都被圈禁在乡里之间,终生难离半步。
更有甚者,早已入土为安。
江枫:“下去疗伤吧。”
见江枫的表情恢复正常,叶瑜才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荒唐吗?”
“为她这么生气不值得。”
江枫看了她一眼,“我都没舍得骂过清明一句,她算老几?草。”
她还是气不过。
说完,她走向一边,一手将李清明拉到身前,二话不说下拜。
“是我教妹无方,让清明受委屈了。”
她一拜,李清明直接跪了下来。
江枫脸色微变,“清明!”
李清明却抬起头,漂亮的脸颊在天光下泛着清冷的色泽,眼角一抹泪痣矜持又傲气,她总是如此。
但是江枫看见了她的眼睛。
那双总是干净而清冷的眼眸。
李清明:“我也记得。”
江枫一怔,“你先起来。”
李清明仰着头,语气很认真,“我记得你当时打过她的第二天,就被她父亲借故杖刑,打的比你打江末重的多,打完还被他们关入祠堂。”
“我都记得。”
江枫愣了愣,语气不由低了下来,“我不是让她们保密了吗?”
“她们又敢忤逆我的意思?”江枫眼神渐渐不善。
李清明看着她的眼睛,“不,是我自己偷偷跟去的。”
“其实你被关在祠堂里面的时候,我就坐在外面。”
江枫怔怔的看着她,良久扯了扯嘴角,“这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形象,一点都不帅。”
江家祠堂一直都是荒僻的,尤其是她被关在里面的时候。
她那个时候事业还远没到现在这种程度,光江家就有不少能掣肘她的人。
她记得当时刚被打,关进去她就在那里鬼叫,没人知道就罢了,有人知道那实在是……
太丢人了。
李清明看着她,露出了浅浅的极清新的笑容,“可是我喜欢,我觉得你很帅。”
江枫特别不好意思,厚着脸皮道,“你先起来,我不喜欢你跪着。”
李清明一听,也就没再坚持。
她道,“我没有生气。”
她道,“我真的没有在意。”
见江枫不说话,她忍不住又道,“我其实能理解她的心情。”
江枫转头,“好了,你没事理解她做什么?”
“打都打了,闭嘴,不许说话。”她霸道的道。
“你现在是我的左将军,”江枫道,“谁也不能给你气受,你懂吗?”
“即使是我也不行!”
江枫道,“谁敢惹你生气你就拿剑砍她,出了事算我的!”
至此,事情算是过去了。
余殊松了口气,跟了上去。
叶瑜摇了摇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赵文景哼了一声。
许瑕站在她身边,感慨道,“的确是江枫会做的事情。”
“那时候多亏了她,我才没饿死。”
有段时间江枫忙着军务,她每次看见江枫都像过年一样高兴。
赵襄假笑,“就她多情。”
狗日的江枫。
答应其他人的事情都记得,就她的不记得。
凭什么?
赵襄想想还是一肚子气。
*
翌日,李清明与徐机对战。
女子依旧是简单的松绿军装,身形如松,修长笔直。
这让江枫回想她当初的模样,那样瘦小的人,如今已经这般英姿飒爽。
江枫有种独特的成就感。
但是每当此时,她都不由回想,她当时到底是脑子被门怎么夹过,为什么忍心将清明丢出去四年?
对李清明来说,那与抛弃何异?
无数次午夜梦回,她会不会猜测她的心理,然后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只这么一想,江枫瞬间心疼的脸都有点抽搐。
两人已经打了起来,李清明身形迅如幻影,冷静果决。
她习得是战场的招式,是杀人技,没有丝毫花里胡哨,招招致命。
没到三招,徐机就被她一脚踹出几十米,直接摔出了场地。
打完,她就看向了江枫。
余殊转过头,看见江枫脸颊抽抽,一脸走神的样子,“她打完了?想什么呢?”
江枫回过神,有气无力的道,“后悔,就是非常后悔。”
余殊:“?”
“四年啊,”江枫捂住脸,“她得多难过呀。”
李清明已经走了过来,闻言她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闭嘴,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余殊耸了耸肩,“做都做了,后悔有什么用?”
“也是,”江枫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脸,“来日方长。”
李清明再次重复道,“我打完了。”
江枫抬头,看见灰头土脸的徐机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看见江枫的眼神,她露出了尴尬而不是礼貌的笑容,“……骁侯神勇,机不及也。”
差距也太太大了。
她第一次这么干脆利落的被人踹出战场。
但是她却不觉得丢人。
因为,她实在是太强了,跟余殊一点都不一样。
江枫微笑,“清明天赋世所罕见,恐怕她心结一解,要不了两年就能登入巅峰了。”
当初李清明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中阶了,但是此后四年却再无寸进,江枫现在想想,怎么能不明白原因。
徐机张了张嘴,拱手道,“甘拜下风,心服口服。”
李清明面无表情,就那么站在那里,毫无反应。
江枫也笑眯眯的,“我带你去个地方。”
徐机警惕起来,“什么地方?”
江枫笑了,“别担心呀,我们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你也跑不掉对不对?”
徐机:“……”
*
没有墨白在,江枫四人嚼着离陨果,硬是来到了平陵大门口。
江枫:“看见了吗?”
徐机脸色发白,看着眼前的惨剧,嘴唇都在颤抖。
江枫:“我的治国在里面发现了北地贡品银狐香,还有一张人皮祷文。”
“里面写明,此处被献祭了七万人。”
徐机看着她递来的包裹,手都不敢伸。
看着她小猫一样恐慌的眼神,江枫突然觉得特别好笑。
她道,“没事,我用布包着的,怕你不信,所以给你看看。”
她感叹道,“本来该带你进去看看的,但是我们上次能进去的那个人跑了,里面太危险,就不进去了。”
徐机许久才回过神,“魔主,为何与我说这个?”
江枫:“我在里面发现了顺水军的马蹄铁和兵器。”
徐机瞬间失色,“顺水军?正规军?”
余殊撇了撇嘴,“是啊,是先帝的嫡系军队,全盛时期带甲十万,怕了吧?”
徐机看见她的眼神,瞬间又支棱起来,“怕?我怎么会怕?”
“你以为我是你这个卑鄙小人吗?”
“狗官,呸!”
她一气呵成的骂道。
说完,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没想到阔别几年,她居然还说的这么顺口。
江枫乐的直笑。
余殊:“……”
她幽怨的看着江枫。
江枫干咳了一声,“我们因为身份缘故,没法去调查顺水军的事情。”
她正色道,“枫想请徐机助枫,不知徐大侠意下如何?”
徐机呆愣了片刻,语气还有点傻傻的,“如果是真的……那我肯定要去啊……”
江枫道,“此去危险,九死一生,徐大侠也要去吗?”
徐机回过神来,眼眸再度灵动起来,不屑的道,“我徐机是那种怕死的人吗?”
江枫点头,“好,有志气。”
“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江枫拿出一个托盘,“枫送些东西给徐大侠。”
徐机条件反射的拒绝,“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