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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毒?
而且是狗皇帝送来的牵机!!!
江枫脸色铁青,眼中杀意凝聚。
她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没有她,江家算什么东西?
狗皇帝之所以给江益封君,为的不是安抚江家,为的是安抚她江枫这些年的老部下,宣武军!
江枫真的被这群蠢货气笑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蠢货大伯了。
目光短浅,井底之蛙。
江枫毫不犹豫的站起身,走出院子。
果见那老人守在门口,“家主,您……”
江枫随手一丢,手里竹筷穿过其喉咙。
“虎落平阳被犬欺。”江枫眸光冷冽。
这老老东西是他的心腹,下毒的事情,他必然知道。
“辛苦你了。”江枫回头,“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家主走之后,老爷就回来了,我家小姐被老爷打发出门,不甘心就趴在门上听,结果听见了此事,所以我就来通知家主……”季红语速很快。
“辛苦你了。”江枫道。
季红涨红了脸,呐呐不知该说什么好。
平时家主很忙,看见她家小姐和她,也多是翻白眼的态度,这般认真的感谢,倒是第一次。
她也是武者,她很崇拜家主,甚至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加入宣武军。
可惜老爷和少爷都不同意,小姐也不愿意她离开。
看着女子清朗如月的模样,季红涨红了脸,“我带家主离开!”
说完,她立刻低下头带路。
她知道,这个时候少爷和老爷的心腹,应该都在往这里赶,预备拖住家主,为钦差的到来争取时间。
自家小姐因为跟家主关系特殊,所以院子偏僻,而且位置好,院外就是玄武街。
一路还能完美的避开少爷老爷的人。
此时,江枫也很生气。
早知道她就不把自己的心腹都打发走了。
宣武军是她建的,所以她平时护卫都是宣武军,江家压根没准备部曲护卫,结果这个时候就出问题。
她居然被家里小人逼到这种程度!
虽然面容平静,江枫心中却有股邪火,越烧越旺。
听到声音,江末猛然推开门,看见江枫,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江枫面不改色的挂着江末走进屋,将众人的目光挡在身上,季红连忙跟进来,关好门。
江末哭的极为惨烈,肝肠寸断,“江枫呜呜呜……爹……阿兄……他们要杀你……呜呜呜……你快跑啊……你快跑啊……”
“江末。”
女子清朗的嗓音极为好听,江末泪眼婆娑的抬起头。
“多谢了。”她还来不及嘴硬,就见江枫微微一笑,随后眼前一黑。
江枫将她轻轻的放在榻上,朝季红微微颔首,“有劳了。”
季红毫不犹豫的撞向墙。
砰的一声,鲜血直流。
季红居然还没晕。
江枫夸奖道,“脑壳挺硬的,厉害。”
季红:“……”
这是来自家主的夸奖吗?
她再次发狠撞了上去。
这次晕了。
她们需要这些伤口自证嫌疑,到时候可以说是自己挟持逼迫她们帮自己的,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免受自己连累。
江枫觉得,季红果然很有天赋,就该进宣武军,给自己的蠢妹妹当侍卫实在是太浪费了。
听见外面暂时没了动静,江枫打开门,爬墙跑路。
老东西他们的心腹到底比较少,江家大部分人还是听家主的。
如果没有陆茗的存在,江枫很有兴趣留下来和他们好好掰扯掰扯,但是现在……
江枫回过头,眼神冰冷。
一路还算顺利,江枫看见了廿四桥,胜利即将在望。
突然,她腿脚一麻……
江枫:“……”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她应该创造了复活最短死亡记录了。
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死了。
真特么憋屈。
“砰。”
江枫一头栽了下来。
所有人都忘了一个人。
肖谌。
没有宣武侯盯着,区区绳索怎么可能捆住她?!
她麻利的将宣武侯的书房再度翻烂,摞起东西就跑。
自家将军什么都不爱,就爱看宣武侯的战记,还有她的一些笔记。
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话,其实肖谌都看不懂。
她家将军也看不懂,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念出来,比如什么‘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什么的。
将军很疑惑,其实肖谌也很疑惑。
她觉得宣武侯是个极为极为特殊的人。
但是很可惜,再强大的人也是会死的。
……唔。
应该。
肖谌看见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宣武侯。
陷入了沉思。
自家将军忠于朝廷√
自家将军千叮万嘱不能暴露她的身份√
自家将军虽然对宣武侯感兴趣,但是好像并不想认识她√
所以,她要不要绕过去?
迟疑了半天,她将女子拖出廿四桥,拖到了城外草丛里。
看在白嫖了这么久战记的份上,顺便帮一下吧。
毕竟宣武侯好像不太想死的样子。
不跟将军说了,不然指不定会被将军骂。
将军不喜欢擅自做主的手下。
她立刻放下宣武侯,狗狗祟祟的溜了。
……
“将军!找到了!”
那是一个松衣女子,黑暗中看不太清模样,偶然间月光洒下大地,惊鸿一瞥下,才看见眼角那一抹冷清的泪痣。
“予我。”
“诺。”
看着怀中人沉睡的容颜,女子冷嗤了一声,“江枫,你也有今天?”
“将军,宣武侯她好像……”
松衣女子身姿修长,脊背笔直,已经抱着江枫骑上了马背。
副将还没说完,一抬头发现将军已经走了,只得疾步跟上,“将军,等等我!”
将手中鲜红的莲子喂入江枫口中,女子嗓音清冷而讽刺,“江枫,我欠你的,已经还你了。”
说着,她将剩下的莲子随手塞入江枫怀里,悠悠起身,转头离开。
副将脸都扭曲了。
将军费了好大劲,受了很重的伤,才从镇东将军手里抢到的血莲,就这么……这么……送人了?
将军自己还一颗没用呢!!!
副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是不敢开口。
他们将军脾气可是相当不好,冷血冷情,能来为宣武侯奔丧就已经惊掉了一众大牙,而今……
这事回去得好好宣传宣传,谁说将军忘恩负义的?
将军抢到的东西自己都没用,送给宣武侯了!!!
镇东将军为了血莲,到现在都在寻将军晦气呢!
看看,这难道不是将军心怀故主,有恩必报吗?!
下次看谁再敢污将军清名!
心里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再抬头发现将军已经出了大门,副将连忙跟上去,“将军等等我!”
直到跟着将军出了城,副将才恍然发觉一件事。
他们居然直接离开南安了?
那宣武侯怎么办?
虽然血莲能解毒,但是……
但是……
他们走的时候好像没有付房钱,宣武侯会不会被扫地出门啊?
Orz
……
车轮碾压石子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深秋的空气泛着清新的味道,江枫缓缓掀起眼帘,看见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你醒了?”她道。
映入江枫眼帘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除了皮肤白之外,哪哪都平平无奇。
“你是?”
“免予。”
见江枫露出疑惑的眼神,女子在她手心写了下来。
“兔子?”江枫露出了更深的疑惑。
女子呼吸一滞,再次重申道,“免。予。”
这次,她放弃了在江枫手心写字。
江枫:“免予。”
免予面不改色,“我碰巧捡到了你。”
江枫试图坐起来……
“砰!”她从榻上滚了下来,脸着地。
“忘了提醒你,你毒还没解全……”女子凉凉的声音响起。
才听到她的提醒,江枫觉得自己帅气的鼻子差点砸扁了。
千里撇嘴。
自家主子在满南安城找人的时候,宣武军也在封城找人,同时还有南安官场的力量,整个南安城都搞的鸡飞狗跳。
为的就是死而复生的宣武侯。
结果她们找生找死,结果发现宣武侯居然在凤凰楼睡大觉。
还差点因为没付房钱被扫地出门,主子很紧张的将她带了出来,发现她的毒居然已经解的差不多了。
一问之下,发现居然有人已经提前来过,甚至先于她们找到了宣武侯,还顺便帮她解了毒……
然后……
然后她主子就把宣武侯带出来了,丝毫没有等那人回去的意思。
她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主子要找她,还那么急迫,甚至派人盯住了宣武军和府衙,大有一股慢了就直接抢人的态势。
免予还是将江枫扶上了榻,不咸不淡的道,“你需要上药。”
她语气凉凉的,江枫有点点尴尬,“是你救了我吗?我先多谢阁下了。”
“叫我免予,”顿了顿,她道,“余毒难消,你是内服还是外敷?”
“内服的还能外敷?”江枫深深的疑惑了。
免予淡然的回视着她,“自然,取自西州丝条蛊,可内服也可外敷。”
她又凉凉的道,“放心,是甜的,不苦。”
江枫呼吸都凝滞住了,“丝条……蛊?”
“对,就是通体雪白,软绵绵,约莫小指长……”
“够了!”江枫脸色铁青,“不用再说了,外敷,谢谢。”
免予微不可查勾起嘴角,“那就脱衣服。”
“啊?”
“需全身外敷。”
江枫陷入沉思,“我自己……”
“你动动看?”
江枫:“……”
不知道为什么,江枫觉得女子的嗓音有点嘲讽。
你是不是觊觎我绝世无双的美貌?
“这药要抹多久才能好?”她试探道。
免予低眸思索了片刻才道,“一个时辰?”
“我说的是痊愈。”
这次她沉吟了许久,才淡淡的道,“三天吧。”
“这么快?”江枫惊讶,她夸道,“你的药真厉害,我听说千机是没有解药的。”
“嗯。”女子不客气的承认了。
“大恩不言谢,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阁下恩情的。”她真诚的感谢道,“我欠阁下一个承诺。”
“嗯。”
江枫等了半天,就听她嗯了一声,然后就没音了。
“既然那么快就能好,不如先将我的双臂抹药,等我能动了,就自己抹,如何?”
见她眼眸定定的看着自己,江枫解释道,“我不是看不起阁下,我是天生不习惯和陌生人坦诚相见……”
她觉得免予应该能理解吧。
毕竟正常人没人喜欢和陌生人坦诚相见吧?
所以一般人听到的瞬间就应该立刻表示理解的。
女子不置可否的看向她的胳膊,然后道,“我替你上药。”
江枫松了口气,“谢谢,谢谢。”
女子看起来粗鲁,其实动作非常轻柔。
时间有点缓慢,江枫僵着脸找话题,“你这药怎么……味道怪怪的?”
“唔,有一股铁锈味?是有什么动物的血作为原料吗?”
女子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西州一种漂亮的虫子,名为……”
“停停停,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江枫脸若死灰。
人生最大的对手,虫子。
不管是软体的,还是腿多的,她都怕。
真要猝不及防遇到了,她的第一反应愿意自燃成骨灰,自己把自己给扬了。
江枫发现,她这速度真不是盖的。
怪不着她张口就说一个时辰。
两手臂就那么大一点面积,她抹了半天,江枫都快睡着了。
为了提神,江枫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宣武侯。”
女子低垂着眼睫,漫不经心的道。
不知道为什么,江枫觉得她只是平淡的三个字,也有种奇怪的嘲讽感。
这人是天生aoe,嘲讽值拉满了吗?
暗自腹诽了一会,江枫道,“对,我是宣武侯,严格来说,是前宣武侯,现在是帝国通缉犯,狗皇帝肯定恨死我了,你救了我,如果被她知道,后果会很惨痛,等到下个城市,你就把我放下来吧,否则会被我连累的。”
说完,她有些惊讶的发现,女子在笑。
马车窗帘撩起,午后阳光倾泻入车内。
女子半跪着替江枫抹药,此时不禁勾唇浅笑,笑容轻慢。
眼睫颤动间,侧脸仿若镀了层金辉。
这一瞬的她,竟有一种令人惊艳的美感。
江商觉得她笑得很轻蔑,不禁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皇帝啊……”免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感觉那属于活人的弹性,展颜一笑,“巧了,我也是通缉犯。”
江枫一脸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