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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殊语气中的冷意略微收敛了一些,瞥了她一眼,“那你带我去?”
江枫按住她的肩膀,“不行。”
她道,“我带你去,你为了在去之前强一点,还是会炼化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余殊微顿,“那样至少比较有意义。”
江枫看着她的眼睛,“你非要跟去做什么?”
余殊没有丝毫避讳,微微仰着头,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她,“你见过哪个心腹不跟在主公身边,被丢在家里的?”
她眼眸认真,态度却有些轻慢,修长的指尖轻轻的点了点江枫的肩膀,“是你自己拿‘心腹’二字诱惑我的。”
江枫摸了摸鼻子,“我觉得我理由充分。”
“你这都不接受,以后我要是让你出镇,你岂不是得与我决裂?”
余殊眼眸一凛,“出镇?”
江枫看着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余殊:“四镇?”
江枫:“当然不是,你就算出镇,也会带着车骑将军之类的头衔的。”
余殊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听到‘车骑’二字更不好看了。
她刷的挥开江枫的手,“我以为以我的功绩与资历,会留在京城的。”
看着她陡然难看的脸色,江枫解释道,“可是你忘了,就算打完天下,西州和北州的事情都没解决,你想功成身退也早了点。”
余殊的脸色很难看,“四镇四年一换,我恩师当初当了八年镇北!”
江枫:“不是四镇,是解决西州和胡人。”
余殊质疑道,“那也只是打完就回来,不叫出镇。”
“就像李清明一样,少时几个月,多时一两年,与出镇完全不一样,”她深深的看着江枫的眼睛,语气至今有些难以置信,“你居然想让我出镇?”
她以为再怎么样,江枫也不会让她离开京城的。
江枫眨了眨眼,“我用词错误吧,不要抓这种细节嘛。”
余殊却依旧耿耿于怀,“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真的想过这个问题?”
江枫无奈,“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嫡系,让你出镇那不是贬谪吗?我真的是口误。”
余殊眸光微动,不知道思量到了什么,“最好如此。”
她可不想辛苦打了天下还得去几年如一日的出镇四州,她已经体验过一次了,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江枫眼神却有些悠长,“嫌苦了?”
“如果以后我让你打北州,岂不是更苦?”
“北州苦寒,一年半年都有风雪,听说许琮忙起来连口热汤都没得喝。”
余殊皱眉,“那是打仗,条件如何我不在乎,又不是镇守北州。”
江枫捏了捏她的脸,“你胆子越来越肥了,还没定鼎,就跟我要求官位了。”
她是笑着说的,余殊却猛然抬起头,冷然道,“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江枫笑容微顿。
余殊嘴角紧抿,压抑着怒意,“明明是你一直在逼迫我。”
江枫轻飘飘的收回手,“咦,有吗?”
看着她这副无辜的样子,余殊都快气炸了,“江枫!”
看着她又急又怒的样子,江枫拍了拍她的背,“别生气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余殊心态炸了,一把将她推开站了起来,“你又玩弄我?”
江枫虎着脸,“胡说,什么玩弄不玩弄,我就是好奇你的反应嘛。”
“那你还不是玩弄我?”余殊心态真炸了,眸光森寒,就像发怒的猛兽。
江枫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依旧有闲心说笑,“哎,你可别这么说。”
不知不觉间,余殊居然已经走到了她身前,居高临下的森寒模样,让江枫下意识绷紧,警觉了起来。
咦,她怎么这么生气?
余殊不是一直很冷静,很淡定吗?
这种时候随便找个角度反将她一军,才是余殊该干的事情啊。
江枫反思了一下,难道她说的话有让余殊觉得会被卸磨杀驴的感觉吗?
她气质太过迫人,即使是江枫都有些受不了。
江枫干脆抱住她的腰,“你是想让我抱抱你吗?”
余殊瞬间僵住了。
江枫:“我逗你玩的,别生气了,乖。”
余殊脸颊抽搐了片刻,仿佛终于回过神一般,“你要辜负我吗?”
“还没随你进京,你就想贬谪我,”她语气带着些许疲惫和委屈,“我只是想跟着你去而已,而且也是想帮你,你居然觉得我任性?”
她的态度一变,老委屈老可怜的样子,至于其中真假有几分,江枫也懒得分辨了,这样的余殊她可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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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之前余殊失态的模样极为少见,就像真的破防了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余殊再厉害,也是个将军,还是个想当心腹,满心仕途的将军。
贬谪对她的杀伤力太大了,连开玩笑都不行,直接破防了。
江枫暗自警醒,以后不能用这方面的话刺激余殊了,不然她当真了怎么办?
她确实没想让余殊出镇,只是考虑到以后余殊可能会独当一面,单独指挥大军攻打一方。
不管是神廷,还是胡人,都不是现在这样小打小闹的战事,那是几乎堪比灭国的战役。
一打打两三年都不在话下。
现在她是主公,还能与她一起上战场,等以后真的成事了,她不可能丢下满朝文武跟着余殊一起去。
之前李清明在外面才打了多久,回来的时候就差手搓火箭了。
只是李清明粘人精久了,江枫虽然无奈,但也习惯了。
她惦记着,到时候看情况,将一部分战事分给余殊。
最好的结果是李清明打西州,余殊去北州。
毕竟李清明对西州打久了,也有手感了。
而余殊在北州声望不小,且本身就调查过北州,明止还是她恩师,非常合适。
差的情况,可能西州北州都得让余殊去。
但是神廷可能还好些,一年说不定能结束,而胡人,老顽疾了,就算是江枫相信余殊的能力,也很难说她需要多长时间。
只是……
江枫的表情微微怪异。
她本以为只有李清明有这种黏人迹象,没想到余殊也有了?
这东西,还人传人???
还是她说心腹说早了?
不应该啊!
心腹归心腹,但是余殊的本职工作是将军啊!
将军打仗,一打三五年都是正常,她应该有心理准备啊。
虽然她确实有些私心,她担心自己离余殊太近,真的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余殊不愿意,她也未见得愿意了。
到时候余殊出门打仗,一打几年,她完全可以借机调整心态。
异地恋是没有好结果的,更何况连暗恋都算不上呢?
江枫暗自顺了顺逻辑,觉得还是自己用词不当,把余殊的敏感神经给激起来了。
一抬头,就看见余殊冷的快挂冰棱子的小脸。
江枫安抚道,“我真的不是让你出镇,是说以后你打仗,会很长时间不在我身边,说不定三五年都可能,对不对?”
“你看清明,她回来的时候恨不得丢下大军飞回来,”江枫苦口婆心,“我怕你也跟她一样。”
余殊眸光满是冷意,嘲讽道,“什么仗一打三五年?”
“我要是那么废物,你岂不是早就把我丢了?”
“就算你同意,叶瑾她们能同意?”
“我是举例,举例懂不懂,”江枫道,“我们现在的仗当然不长,但是日后若是发动对西州,对胡人的大战,哪个不是持久战?起码要一两年吧?难道还能速胜不成?”
余殊嗤道,“为什么不能?当初代侯打南州才用多久?”
江枫:“?”你非要杠我是不是?
你跟代侯性格又不同?
而且人家代侯那是有心上人挂着呢,才打的飞速。
如果代侯的性格真像李清明,那时候又没有视频,飞鸽传信,估计打半年真的能把代侯急死。
想想江枫还有点想笑,“你和代侯的作战风格又不同,她对战机的把握堪称鬼神,而你是维。稳为上的。”
余殊讥讽,“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江枫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渐渐不善。
不就是不小心用错词嘛,你至于吗?!
余殊冷道,“我怎么打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艹,”江枫忍不住了,“你吃了炮仗是不是,不就是让你留守吗?你至于吗?”
“当初清明留守的时候,你不也笑的很开心吗?”
余殊忍着火,“是,我就是见不得她好,你开心了吗?”
江枫:“……”
她下意识看向窗外。
银月高悬,月光如练,泻入屋内。
屋外很安静。
江枫想起了魔咒。
每次来余殊这里,都要和她吵架的魔咒。
她还以为这次不会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
江枫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怎么将余殊哄好。
根据过往的经验,余殊可能不会吃软的,但是她肯定不吃硬的。
还是得用软的……
软硬不吃,真难伺候。
江枫偷偷吐槽。
所以余殊居然会担心她喜欢,真是想太多。
她找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喜欢不快乐吗?
为什么要找这种地狱难度给自己找罪受?
跟余殊在一起,那可真是每一天都要斗智斗勇刷经验了。
江枫愤愤不平的想着。
“想清楚怎么糊弄我了吗?”
冷淡讥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枫回过头,“什么叫糊弄,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余殊嗤了一声,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床沿,“赵文景经常给你脸色看,骂你,但是因为她有用,你都忍着。”
“现在我也一样,”余殊眸光冷然,“你不喜欢,但是因为我有用,所以即使我再给你脸色,你也会忍着,还会哄我,不是吗?”
红衣女子即使坐在床上,也身姿如松,此话说完,她却往床头一靠,柔韧的腰肢弯成一个弧度,“说吧,你准备怎么哄我?”
“甜话还是软话?还是故意装关心我,希望能糊弄到我,让我忘记刚刚的事情。”
“你说吧,我听着。”
江枫目瞪口呆,“你特么……”
就算她真是这样想的,但是这还怎么说?
还有她好好的妥协,怎么被你说的那么势利?
江枫:“我不就是不小心用错词了,最多加上不带你出门,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她哗的走到床沿,居高临下的看着红衣女子,气势汹汹,“余小殊,做人要讲道理,我都说了我只是用错词了。”
“你想去我就带你就是了,反正我猜你有的是办法搅和,你好好说就是了。”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江枫是真的生气了,“我是因为你有用才哄你吗?”
红衣女子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隐忍与压抑,她猛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枫道,“难道不是吗?”
“江枫你为什么要这么自以为是?”
“你明明知道我能看出来你的想法?!”
“你为什么总觉得能骗过我,你以为我是李清明吗?!”
她嗓音压抑,“你当时的眼神,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就是真的想过,你是在试探我的反应,你是真的想赶我离开!”
“江枫,我算是看透你了,我根本不该对你抱有一点的期望。”
她又猛然后退,坐在了床沿,“这样也对,你们当皇帝的,都是这个性子。”
“我竟然以为你与她们会有不同,”她自嘲又讥诮,“可能代侯也是这么想的吧?”
“心怀侥幸,以为自己是个幸运儿。”
江枫怔了片刻。
是这样吗?
她当时表现很明显吗?
但是那原因她又说不出口。
总不能说,我怕我自己喜欢你,所以必要的时候让你出去打仗立功,我趁机调整心态?
她觉得余殊应该不介意的。
她很热衷仕途,喜欢位极人臣。
而且打仗,她本职。
她想错了吗?
余殊闭上眸,有些难言的疲惫,“我不去了,你爱带谁带谁,我想休息一下,你出去吧。”
江枫:“不行。”
余殊睁开眼,眼神有些疲惫,“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不行。”
余殊脾气又上来了,“江枫!”
江枫:“我要打破不能进你门的魔咒,今天我们必须和和气气的,我才离开。”
“不然我就住在这里,住到我觉得和谐为止。”
余殊一副气到心肌梗塞的表情,她真的捂住了心口。
江枫:“你太情绪化了,余小殊。”
“为我这么激动,不值得。”
余殊微怔,自嘲的勾起嘴角,“是不值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已经渐渐偏离了最初的道路。
明明没想与江枫牵扯这么多的,她只想立功,然后离江枫远远的,不干涉她任何的事情。
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