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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打他!”负责人捂着出血的鼻子,破口大骂。车上的保安跳了下来,卷起袖子往林辰的方向走。林辰沉着脸,没有留手的往他们的脸上招呼去。
尽管他才退役不久,对很多东西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对这种治疗中心他还是有所耳闻。原本好好的孩子进去没多久,就变成了一个任人摆弄的木偶,菱角被磨平,作为人的人格尊严不复存在。
对于这种打着幌子救孩子,实际上是在摧毁孩子作为人的权利的机构,林辰没有任何怜慈。几个彪形大汉,在林辰的手下过不了三招,就被打趴在地。
林辰将驾驶座上的人扯了下来,一掌劈在了他的后脊椎上,然后抬脚将他踹了出去。在负责人的身上,他找到了钥匙,林辰将钥匙扯下来走到了车厢后面,打开。
苏酥的嘴巴被塞了毛巾,在见到林辰后她囫囵不清的呜咽起来,蹬着自己的双腿。林辰上前给她解开了镣铐,打横抱起往外面走。
小区围观的群众见林辰要将人带走,纷纷“正义”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你谁啊,要把老苏家的孩子带走,还打伤了人。走!跟我们去警察局!”
“快把孩子放下,你这是在耽误孩子治疗。”
林辰听到他们的话,只觉得嘲讽,他冷笑一声将围住他的人群扫视了一遍,他的眼神凛冽,像是出鞘的利剑。原本声讨他的围观群众,见他这个冷血的眼神,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林辰将苏酥带走。
在林辰开着跑车扬长而去以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和苏家关系亲近的人,赶紧跑了上去,告诉苏酥母亲这件事。
在给白清扬发了一个信息后,林辰带着苏酥来到了黄女士的家中。黄女士这是正在择菜,在听到门响后探出头来,在看见林辰手上抱着的苏酥后,吓得赶紧跑了过来:“小辰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辰一边拿出医药箱,一边说道:“这是我班的孩子,不一小心磕了头,伤到了。”
黄女士接过他手上的棉签,开始给苏酥擦拭额角的鲜血。黄女士“久经沙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那里是不小心磕的,根本就是人为的。但是既然儿子都这么说了,就说明这个原因不好在这个孩子面前提起,所以她装作不知道,心疼的说:“孩子痛不痛啊?痛就抓着奶奶啊,别忍着。”
苏酥感激的看着黄女士,头皮越疼,她就越清醒。她朝着林辰笑了笑说:“老师,你会不会有事啊。”万一被报道出来,您还能留在f班吗?
林辰从旁边抽了湿纸巾,将她眼周的汗水擦拭掉说:“老师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那就好。”苏酥点了点头,望着天花板。要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害的老师的前途不保的话,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在得知了苏酥被人强行带走后,苏母立马拿了东西准备出门,但是刚开门就看见一群穿着西装的男子堵在了门口,他们拿出了一张纸说:“您好,您被举报涉嫌家庭暴力,请跟我们走一趟。”
与此同时,收到了前线记者素材的自媒体工作室收到了上级的命令,他们今天所拍摄的所有东西,不准发布并且要原件销毁。原本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同性恋话题,也被影帝出轨,小鲜肉女友等娱乐八卦新闻所取代。
白清扬急急忙忙赶到了林辰的家中,在跟黄女士和林辰问好后,走到了苏酥旁边心疼的抱住了她。听见两个人抱在一起的哭声,多愁善感的黄女士默默的走到了厨房,开始做饭,她拿着小葱问林辰:“这两孩子有什么忌口的吗?”
林辰摇了摇头,帮黄女士清洗菜叶说:“您看着来就行。”黄女士点了点头,开始做饭。
白清扬坐在沙发边,轻抚着苏酥的碎发,将它别到了耳后,她看着脸色苍白,连在睡梦中都紧皱着眉头的苏酥,默默握紧了拳头。她在心中发誓,一定不会再让事情重演。
晚饭的时候,黄女士完全无视了她半个月来一次的儿子,手不停歇的给苏酥和白清扬夹菜,顺带着吐槽林辰说:“我要是有你们两个这么乖巧的孙女就好了,可惜啊。。。。。。”
林辰哭笑不得的给黄女士碗里夹了菜叶,说道:“食不言寝不语,您教我的。”
苏酥和白清扬两个人颇为稀奇的看着这个画面,在她们的印象中,林辰虽然经常是一副笑脸,但是他脸上的笑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现在的他有种卸下面具的感觉。
吃完晚饭后,白清扬牵起苏酥的手,向黄女士告别。在门外,白清扬的父母已经在等着她了,黄女士点了点头,将她们送到了门口,在白清扬等人进了电梯后,叹了口气关上门:“谁这么狠心,伤害这么乖巧又懂事的孩子。”
林辰安抚的揽住了黄女士的肩膀,将她带到了沙发上,给她揉肩:“可不是吗,这么狠心。”
白家客厅,白清扬和苏酥坐在一起,他们的对面是白家父母。白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纸文件递了过来:“清扬、苏酥你们看一下,这是目前最能保护你们的办法了。”
苏酥拿起文件刚翻开,眼皮就颤了颤,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直面白母说:“我必须要断绝血缘关系吗?”
白母给的这份文件,是一份血缘断绝书,以及美国高校的录取书。在中午的时候,白清扬和苏酥的照片已经在网络上流传开来,无论换到哪个学校的都有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她们可能会再次遭受网络暴力,然后重蹈现在的覆辙。
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国,让时间淡忘这一切。而白家人也不想做无用功,到时候培养好了苏酥回国,又被她的无良父母缠上,从而功亏一篑。
所以,他们给苏酥准备了一纸断绝书,只要苏酥签字,苏家父母就能有多远滚多远。
白母点了点头,左脚抬起来盖在右脚上,翘起二郎腿说:“我们让你出国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更希望能培养起你,成为清扬的左膀右臂。不至于到时候你依附着清扬,当个吸她血的菟丝花。”
“妈——”白清扬出言打断了她的话,白母无辜的望向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耸了耸肩轻松的说:“不着急,慢慢想。”
在白家父母离开后,客厅里只剩下白清扬和苏酥。白清扬担忧的蹲下身看着苏酥:“苏酥,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清扬,阿姨说得对。”苏酥含着泪,紧紧地捏着文件的一角说:“我不能总是依附着你,我也需要为你做点什么。”
f班外面的墙壁上的红油漆在经过了昨天下午的清扫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早上第一节课上课铃打响后,林辰刚踏进教室,就被女生们围住,她们担忧的询问道:“辰哥,苏酥和白清扬没事吧。”
林辰安抚着她们的情绪说:“她们已经没事了。”
听到他这么说,女生们才放心下来。在上课前,林辰拿出了学校发下来的传单,上面印着“省篮球高赛”。他将传单贴在了门后面说:“你们要是有兴趣的,可以过几天去体育场看比赛,到时候找我请个假就好了。”
罕见的,男生们在看到篮球赛的传单后,没有欢呼,而是沉默的周围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距离篮球赛开始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校篮球队突然发生了意外。
本来,在刘铭入狱后,替补的前锋已经和篮球队其余成员磨合好了,结果谁能想到,昨天替补队员因为翻围墙出去上网,摔了腿。
这下,校篮球队火烧眉毛了。这次的比赛,关系着他们的二级运动员资格证明,马虎不得。而现在缺了一个人,如果要从低年级那些弱队中抓一个前锋进来,无异于提前失败。他们只剩下从低年级抓人,以及退赛两种选择。
向来热闹的体育室充满了压抑的氛围,篮球队队员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他们的面前摆着一张退赛表,退赛表的旁边是低年级篮球队成员的名单。在上首,林立洋把玩着手机,发出“哐哐”的响声。
“说话,我叫你们说话!这次比赛还参不参加了!要是不想参加,填了表走人!”林立洋将手机砸在桌子上说道,他看着默默低下头的队员,心底的火气不断往上冒。
“艹,一群哑巴。”林立洋将凳子一踹,走了出去。在他离开后,篮球队队员松了一口气,不满的说:“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要不是祁哥走了,他哪里能成为队长。再说了,要是祁哥在,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从低年级拉人比赛。”
“喂,你不想活了,赶紧闭嘴吧。”和他关系好的队员立马捅了捅他的手肘,让他安静。但是他的话显然戳动了其余的成员,他们叹了一口气,靠在凳子上。
的确,要是祁哥在,他们篮球队就不会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他们成员这边各怀心事,但是篮球队的教练就没有那个顾虑了,在得知了没有候补队员后,他立马去到了台球店找薛祁。
“薛祁,我们球队现在很需要你。”教练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不管你以前和林立洋有什么恩怨,这次帮帮他们吧,不然他们就功亏一篑了。临近高考,如果这次拿不到二级运动员证,他们就只有复读这一条路了。”
薛祁看着自己曾经的教练,沉默的没有说话。在他的脚上,穿着一双已经裂皮的运动鞋,那是高一他生日的时候教练送给他的礼物。在他的心里,教练的地位比林辰还要高,如果没有他和校长的帮助,高一的时候他的母亲可能就已经撑不住了。
所以,哪怕f班玩的再疯,再讨厌学校讨厌老师,薛祁也要求了f班所有人来学校上课,不准顶撞老师。
面对教练的恳求,薛祁拒绝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在漫长的沉默过后他点了点头。第二天,林立洋刚到篮球队,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跑道上拉伸。
他一把扯住了旁边人的领口问道:“薛祁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被拎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教。。。。。。教练,叫他来的。。。。。。”
林立洋将他丢在了地上,沉着脸往薛祁走去,还没有到跟前,就被教练拦住了,他堵在林立洋面前问道:“要是想拿资格证,就给我滚回去训练。”
他怒视着教练,手握成拳头。在资格证和个人情绪面前,他挣扎着选择了前者,甩手而去。有了薛祁的加入,篮球队的气氛逐渐高昂了起来,三天不到就磨合完毕,甚至效果比刘铭在的时候还要好。
在得知了薛祁重新加入篮球队后,张钧建负气的几天没有理他,连台球店都不去了。夜晚,在台球店关门后,薛祁照常回家,但是没有想到刚从巷口出来,就撞上一群醉醺醺的男人,他们喝醉了酒发生了口角打了起来。薛祁一时躲避不及,被他们一把撞在了墙上,原本就破旧的球鞋,因为猛烈的撞击直接开线。
他忍着脚腕的疼痛回到了家,薛祁的家在巷子的里面,就是一个砖瓦房,一到下雨天还会漏水的那种。他推开门进去,还能闻到浓郁的药香味。
躺在床榻上的李秀香见到儿子回来了,挣扎着起身,按开了家里唯一的一盏灯,在看见他穿着的鞋子脚底板裂开后,着急的说:“薛儿,把鞋子给姆妈,姆妈给你缝起来。”
薛祁将李秀香小心翼翼的扶回了床上,笑了笑说:“妈,我自己来就行,你好好休息,别累着了。”
李秀香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重新躺回了床上,看着薛祁笨拙的缝纫的动作,时不时出声提醒他针线的位置,防止他扎到自己的手。
当薛祁缝好了鞋子后,已经是凌晨,他敲了敲麻木的双脚,起身给李秀香捻好了被子,然后轻手轻脚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床棉被,铺在水泥地上,卷起来包裹住自己沉沉睡去。
尽管因为薛祁去篮球队比赛的事情,张钧建生了几天的气,但是他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多久就高高兴兴的和薛祁一起去篮球场了,顺便去林立洋面前耀武扬威一下,气的林立洋整天没有好脸色。
在比赛前一天,薛祁在林静安回家的路上拦住了她,羞涩的低着头将一张邀请函递给了她,转身跑走。
林静安站在原地,将邀请函翻到正面,发现是明天篮球比赛的前排vip席位,以及后面写的'迟来的生日礼物'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在上次生日的时候,她无意路过了熊主任办公室,就听见他在那里教训薛祁,说他偷偷夹带烟花到学校。现在一想,估计当时被没收的烟花就是他准备的生日礼物了吧。
去台球店的路上,张钧建攀着薛祁的肩膀,担忧的说:“林班花明天真的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