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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蒹葭：……
是她不配了！
玉蒹葭拿出了几张曲谱，扫了一眼面前的苏言初、萧无瑟和莫幽幽，开口说：“接下来，需要三人站在三个方位上，分别用古琴、竖琴和笛子演奏这个曲谱，我来演奏古琴，另外，你们谁来？”
“竖琴我会，并且我也有这个乐器，至于笛子，可以让萧无瑟来！”莫幽幽说。
萧无瑟点点头，表示可以。
玉蒹葭看向苏言初：“那你来压阵护法吧。”
她觉得，这样其实是最好的办法。
“行！”苏言初看着已经被抬到阵法中间的言倾寒，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你们先练习一下，我们半个时辰之后开始！”莫幽幽将曲谱放到两人手中。
…
三人各就各位之后，就开始演奏。
演奏还算顺利，三人都没有出任何的岔子。
第810章 是什么样的梦境
苏言初一边给三人护法，一边关注阵法和言倾寒的变化。
阵法完成之后，三人因为灵力消耗严重，回到帐中调息了。
就只剩下苏言初守着言倾寒。
苏言初坐在言倾寒身边，给他把脉，发现言倾寒体内的对抗已经几乎不存在了。
只是，他依然还在沉睡。
并且，他似乎睡得不是很安宁，倒像是身处噩梦之中，被魇住了一般。
“倾寒、倾寒……”苏言初在言倾寒身边，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但是，言倾寒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苏言初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只能将言倾寒扶起来，将他背回帐中。
回到帐中，将言倾寒放在榻上躺好，苏言初发现，言倾寒额头竟然冒着汗水。
她替他擦掉汗水，发现他额头有些凉。
而且他开始皱着眉头，整个人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倾寒……”
她再次叫他，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这时候，玉蒹葭几人已经调息完成，走了进来。
“言初，怎么样了？少主醒了没有？”玉蒹葭开口问。
苏言初扫了一眼三人，摇了摇头：“他似乎是被魇住了，我想要进入他梦境看看，他如今经历的，是什么样的梦境。”
玉蒹葭稍稍皱眉，随后低声问：“会有危险吗？”
“只要没有人从外部攻击我，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苏言初回答了一句。
“那你去吧，我们给你护法！”玉蒹葭认真地说了一句。
莫幽幽和萧无瑟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谢谢！”苏言初说了一句，就拿出了犀香点上，并且开始结阵。
犀香是一种可以作为入梦媒介的香料，苏言初一般会备着一些。
它配合阵法，就可以进入其他人的梦境了。
…
苏言初进入言倾寒的梦境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石室之中，那里四周都是石壁，光线昏暗。
勉强可以照明的，是一些夜明珠。
这一个地方，初见的时候，十分陌生。
但是，仔细回想，便觉得熟悉。
这是人界她到过的古墓。
她迅速来到石室靠墙的神龛处，果然看到了那个牌位。
她的牌位，曾经她见过的牌位。
如今，也算是旧地重游了。
只是，现在她看到的牌位是崭新的，上面甚至没有一丝的落灰。
苏言初忽然想起言倾寒说过，聚魂养魂的方法是要献祭的。
石室，那个献祭的石室！
苏言初匆匆赶往那个石室。
石室里，云北寒躺在地板上，手腕被割开了。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原本白色的衣服，也变成如枫叶般的鲜红。
他身下阵法寒光流转。
苏言初怔住了，她知道这是献祭。
他竟然真的经历了献祭。
她想要冲过去，却发现脚步沉重，甚至连提步都做不到。
她耳旁响起了一个凄惨的声音：“云北寒不要，不要这样……”
那声音，似乎是她自己的！
为何？
“谁在那里？”她开口问了一句。
没有得到回应。
她竭尽全力向前，却似乎撞到了什么似的，重重摔倒在地上，手上也染上了云北寒的鲜血。
“不！”她稍稍摇头，想要爬起来。
下一瞬，她就被拉出了梦境。
她猛然醒过来，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
玉蒹葭从未见过这样的苏言初，走过去，伸手轻抚她的后背。
“没事吧？”看到她缓和下来，玉蒹葭才低声问。
苏言初看向玉蒹葭，牵了牵嘴角，低声说：“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会。”
玉蒹葭和莫幽幽两人对望，几人都有些担心苏言初。
但最后他们都没有说什么，离开了营帐，将空间留给苏言初。
苏言初看着此时表情渐渐平静的言倾寒，有些愣神。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言倾寒竟然会有那样梦境。
他的记忆不是只有关于魔界的吗？人界的事情，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吗？
还有，那个喊云北寒的声音是谁？她自己吗？
那个石室之中，除了云北寒，她自己也在吗？
那时候的她，是魂体吗？
为何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不过，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初云北寒真的献祭了。
苏言初伸出手握住了言倾寒的手，低声问：“为何？你为何会梦到那样的事情？你不应该有那些记忆，不是吗？”
她低声问完，周围一片沉默。
片刻之后，她将言倾寒的手放开，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言倾寒的手动了动。
苏言初眼睛亮了几分，紧紧盯着言倾寒的脸庞。
果然，言倾寒睁开了眼睛。
苏言初心中一喜，正要说些什么，却怔住了。
因为她看到言倾寒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整齐的八颗牙，灿烂的笑容，有些晃眼。
她从未见过这张熟悉的脸笑得这样灿烂。
云北寒很少会笑，偶尔笑起来，也只是嘴角弯着很小的弧度。
言倾寒很多时候都会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那种温和而绵远的笑容，给人的是一种温柔的感觉。
可现在他脸上挂着的，是灿烂带着活力的笑容。
他忽然坐起来，伸出手，直接将苏言初拉入怀中，用力抱住。
他嗓音有些激动。
“初初，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落入旸谷之后，我以为我们都会死！还好，我们都还活着！初初，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苏言初：……
她听了这话，算是确定了，现在这个言倾寒，不是之前言倾寒，也不是人界的云北寒。
她挣扎了一下，将少年推开了几分，离开了他的怀抱，看着他道：“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动了动手脚，开口说：“我很好啊，好得不得了！”
少年说完，伸过手，想要去拉苏言初的手。
苏言初下意识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少年怔了怔，露出了难以置信，又有些委屈的表情：“初初，你在躲我，为何？你为何要躲我？你讨厌我了？”
这与云北寒一模一样的脸庞露出这样的表情，苏言初终究有些不忍。
她忙解释了一句：“没有讨厌你，只是关于神界，关于旸谷，我没有任何的记忆。当初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第811章 这两人是不是疯了？
少年听了苏言初的话，笑了起来：“你没有讨厌我？那太好了！不过，那些记忆吧……”
少年思索了许久，才开口说：“我记得的其实也不多，只记得你从旸谷旁边的高台坠下，我飞过去跟你一起下坠，过程之中，将朱雀的本源之力契约给你！然后……”
少年皱了皱眉头：“然后我就忘记了，不过我知道，我喜欢你，得护着你！无论是天火还是什么火，都不能让它们伤到你！”
苏言初看着眼前这个跟云北寒和言倾寒都一样的少年，陷入了沉思。
她渐渐地有一种想法，或许云北寒不只本源之力撕裂这么简单，或许灵魂也随着本源之力撕裂了。
或许是她将朱雀的本源之力注入了言倾寒的体内，才让这一部分灵魂有了肉体依附。
因为不完整，所以两部分魂体无法融合，产生了对抗。
而玉蒹葭的凝神阵和凝神曲，恰好安抚了两部分魂体，并且将其中一部分唤醒。
至于他所梦到云北寒献祭的事情，那应该也是他确实有看到。
如果当时身为魂体的就在她那里，那么跟随朱雀本源之力的那一部分魂体也在那里吧？
又或者，这么多次重生，他一直在她身边？只不过他没有那些记忆？
苏言初手微微颤了颤，她看着少年，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北寒啊。”少年朗声说了一句，随后想到了什么，明亮的眼眸暗淡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很低沉，“你真的不记得了，就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想到眼前的人或许就是陪着坠落旸谷，陪着自己经历九次重生的人，她终究有些不忍。
她眉眼弯起：“现在记得了，我可以叫你阿寒吗？”
北寒，云北寒。
只有他才叫云北寒。
其他人，无论是谁，她也没法当作云北寒。
少年脸色再次变得明亮，他点点头：“好！”
“那阿寒你先好好休息，我让人会给你准备一些吃的，我晚些来看你。”苏言初说完，站起来，往外走。
她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少年在看着自己。
可她没有回头。
她害怕自己回头看一眼，就不忍心留他一个人在那里了。
苏言初出了营帐，站在门口处，垂着头沉默。
她知道，那些都是她的猜测，如今醒来的云北寒，不一定就是陪她进入旸谷，陪她重生九次的人。
可她又觉得，这是最可能的猜测了。
她现在心中很乱，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个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人，让她更加迫切地想要将云北寒找回来。
她按着心口，微微喘息。
她真的很想他，她想抱着他，告诉他，她想他。
想得要疯了！
…
莫幽幽三人一直没有走远。
看到苏言初出来，他们就走过来了。
莫幽幽看着苏言初有些痛苦地抵着胸口的模样，慌张地问：“主人，你怎么啦？”
苏言初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平淡地回了一句：“我没事。”
玉蒹葭看了一眼帐中，低声问：“少主醒了？”
苏言初点点头：“算是吧。”
“算是？”玉蒹葭眼中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言初这个表现，可不是看到言倾寒醒来该有的表现。
而且，醒了就是醒了。
为何要说“算是”？
“醒过来的，不是北寒，也不是言倾寒。”苏言初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夺舍？”玉蒹葭更觉惊讶。
苏言初摇摇头：“也不算。”
玉蒹葭脸上露出着急之色，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萧无瑟开口了：“我之前在神界看过一些书籍，说本源之力撕裂之后，灵魂也会随之撕裂。若寒王殿下和魔界少主都是君上的灵魂的一部分，那么肯定还有一部分是跟随朱雀本源之力的。之前朱雀本源之力契约给了言初，那么……”
萧无瑟顿了顿，才继续说：“这一部分魂体，会成为一缕孤魂，一直飘荡在周围吧？直到朱雀本源之力和言初解除契约，才重新和孤魂结合，进入魔界少主体内。”
萧无瑟看向苏言初，声音压得很低：“所以，这次苏醒的是……他？”
苏言初凝眉，没有说话。
但三人都是明白人，也猜到苏言初沉默的意思。
片刻之后，苏言初提步往营地门口走去。
“主人，你去哪？”莫幽幽连忙问了一句。
苏言初脚步顿了顿：“帮我照顾好他！我再去外边看看地形！”
醒来的不是言倾寒，弑神阵只能靠她自己了。
为了尽快去神界，将云北寒找回来，她一定要完成这个弑神阵。
“我去帮你吧！”玉蒹葭跟莫幽幽交换了一个眼色，就追着苏言初去了。
…
她们在离开营地的路上，看到了曼陀王。
曼陀王有些意外，这都傍晚时分了，这两人为何还要往营地外走去。
他打算将两人拦下，问一问。
苏言初看到他，率先开口说：“看到你就好了，我正好想去找你。你陪我走一趟吧，我想知道她布阵的大概位置。”
苏言初口中的“她”是谁，曼陀王十分清楚。
他以为的是，这个时辰，苏言初要去研究弑神阵吗？
“这会儿吗？”曼陀王问。
苏言初认真地点点头：“就是这个时候，走吧！”
曼陀王无奈，只能带苏言初去。
…
曼陀王带着苏言初到达布阵的地方之后，苏言初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