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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井秧还是要试一试,就凭着她刚才做的梦,她也要试一下,赌一把。
井秧转身离开房间,走向花园,肖南不知井秧要做什么,同齐桓跟了上去。
井秧清冷的声音在花园响起:“仇天晴,我知道你在听。”
“你不想救你的丈夫了吗?”
“或者,你不想知道二十多年前发生什么了吗?”
井秧一句一句的说,接下来,就等着仇天晴应话。
隔了许久,仇天晴的声音有些空灵的传来。
“井小姐,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我收了阵,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井秧冷笑一声:“就因为何厉早在几个月前就死了。”
毫无异样的花园一个人影恍惚走出,人影变得清晰,直至完全看清,仇天晴站在井秧前一米处。
几日不见,仇天晴有些憔悴,唯一不变的,就是厚重的妆容,但是妆总归是画出来的,怎么画却描绘不出人的精神气。
“井小姐,我先生为什么要去找你,你能告诉我吗?”仇天晴声音有些低哑的说。
“他来找我预言。”
仇天晴垂眸,右手握着左臂,软弱无力的问:“那你告诉他的是什么样的预言。”
井秧也不隐瞒,直说:“我告诉何先生,他三个月后就会死。”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原来早就应该死了。”井秧语气冷静,原来梦也有出错的时候。
不过,梦本来就有着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越想阻止,反而越是弄巧成拙。
仇天晴眼中含着泪,吸了口气,望着井秧问:“那……你能救他吗?”
井秧不想骗她,她抬头望着今晚的月亮,分外明亮,她寡淡地说:“仇天晴,我能帮他的,只是安稳的送他走,你们已经损阴德了,不知道吗?”
仇天晴也随着井秧一同望着月亮,她悲凉的说:“为什么,我却总得不到圆满呢?”
“让我见见何厉,如果你真的为他好。”井秧说。
仇天晴嘴角微笑,说:“你还愿意帮我?我可是伤害了那些孩子。”
井秧摇头:“你若真想伤害,他们也不会安稳到现在了。”
仇天晴赌的,其实也是井秧的善心。
仇天晴叹了一声,随后走进了阵中,井秧他们又看不见她了,过了会儿,花园发生了变化,花园的池塘,变成了一片水泥地,而那里,有个地下室。
仇天晴就站在那旁,对井秧他们说:“你们进来吧。”
走进地下室,肖南发现这里其实是酒窖,他想起在孤儿院右侧的那片葡萄林,原来孤儿院还有一笔收入,是酿酒。
何厉躺在葡萄酒木箱上,旁边坐着吕丽还有老管家王海。
仇天晴望着吕丽说:“丽姐,你都听见了吧。”
吕丽点头,站起来拍了拍仇天晴的手说:“听见了,你要放手了吗?”
仇天晴点头。
井秧凝视着吕丽,她没想到,吕丽居然帮了仇天晴,她是那样自私的一人。
吕丽注意到了井秧的目光,解释说:“我不是拐卖儿童,是将他们从人贩子手中赎回来,而天晴,就是我救回来的其中一个孩子。”
吕丽更加有兴趣的打量着井秧:“不过,你的预言说的都对,包括纸条跟医院的事,我那时为了让你快些离开,才配合着你演戏。”
井秧迈步远离些吕丽,她嘴角一弯说:“吕丽,我没有错,你分明拐卖了儿童。我也不知你为什么在仇天晴面前没承认,你又为什么帮着她,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或者是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井秧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仇天晴在听了井秧的话之后,目光转冷,她看向吕丽说:“你……难道是为了我丈夫留下的钱,所以才帮我。”
吕丽过去握住仇天晴的手说:“别听她胡说,我可是在二十几年前就救了你,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今后会嫁给何厉。”
仇天晴听吕丽这么讲,也觉得有些道理。
井秧也不再与她争辩,她曾窥命看到的事情,绝对不会出错,但吕丽为什么要帮仇天晴,这个中原因,也只有吕丽自己知晓。
“现在开始,就让吕丽出去吧。”吕丽有些怨恨的望着井秧。
仇天晴则对吕丽点头:“丽姐,你先出去吧。”
吕丽最终还是妥协离开了,以防她闯进来,齐桓在地下室的入口也做了些手脚,让吕丽在外听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井秧向着何厉靠近,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找到何厉颈部中央位置喉咙处,确认是否有脉搏。
虽然微弱,但是何厉依旧活着。
“江艳呢?”井秧问。
提到江艳,仇天晴立刻蹙眉,冷漠的说:“她早死了。”
井秧摸了摸左手的黑石手链,打算将它摘下来,肖南见她这举动,也大概明了她意欲何为。
井秧摘下了手链,又对齐桓说:“齐桓,把你的符咒收起来。”
“为什么?”
“我需要跟江艳交流。”井秧说。
井秧这句话让齐桓猜到江艳已经死了,他拥有强大的能力,唯独看不见鬼,这到让他对井秧愈发好奇。
他收回了符咒,井秧感觉周围温度骤降,她眼睛扫视周围。
最终在何厉的身旁看见了江艳,她的眼内流着血泪,似是知道何厉这一世快结束了。
江艳的恶鬼气息已经消失了,想来,她也已经快想通了。
“江艳。”井秧唤她。
第24节
她抬头,虽然只有眼白,但是井秧却感受到了她哀求的气息。
“江艳,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鬼魂是分散的吗?”井秧语气温柔。
江艳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什么,地下室中变响起了仇天晴的声音。
“她在哪里!”仇天晴顺着井秧的视线望去,可是她也看不见。
王海自然也看不见,而齐桓,只能感受。
肖南闭着眼感受方位,用银针穿过了江艳的身体,随后也见到了气息薄弱的她。这样的江艳,似乎魂魄快扛不住了。
肖南从怀中又拿出三根银针,一根给了齐桓,齐桓惊讶接过。
而另两根,一根递给了仇天晴,仇天晴疑惑,肖南说:“这样你就能见到她了。”仇天晴迅速将针握在手里。
最后一根,肖南给了王海,王海手颤颤巍巍拿住。
当仇天晴见到江艳的一刻,她发了疯似的想要去抓住江艳,可是永远只是徒劳的穿过她的身体,一遍又一遍。
最后仇天晴哭着坐在了地上。
第二十一章
江艳试着靠近她; 手向她伸出,嘴里念着:“小雪,小雪。”
“我不是江雪!你不要叫我!”仇天晴大吼。
江艳的手顿在空中。
仇天晴撑着站起,人有些晃晃悠悠,她笑的凄凉说:“你当初为什么不救我; 我掉进河里为什么不救我!看着我淹死在河里,哈哈哈; 你又知道我接下来的生活是怎么过的吗!”
江艳声音空灵恐怖,说着:“不……不是的……我……我去了……我去了……”
井秧听着听着垂眸; 鬼,有时候很可怜,当想要阐述东西时,却失去了人原有的表达能力,心里想的; 嘴上却要花大力气说出来。也许正是这种怨,才会让一部分的鬼变成了恶鬼吧; 恶鬼才能像人一般的说话。
仇天晴继续说:“所以我想尽办法接近你,那天家里没人; 我告诉你我就是江雪; 结果你就气喘发作了; 哈哈哈哈。”
“就像你当初不救我一样; 我就看着你死在了我面前!”仇天晴说到了这儿; 眼泪就留了下来。
王海满是褶皱的脸上表情痛苦。
“小萍……”王海开口,眼中的神情满是后悔; “那天其实我赶回来了……我看见了一切……”
那日王海本来有事离开了何家,半路折回,听见仇天晴对着江艳诉说着一切,并对江艳见死不救。
“爸……”听见王海说着这些,仇天晴语气软了下来,王海是个好父亲。
小时候,他将她从孤儿院领回家,养母一同照顾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她感激不尽,而后为了报仇,她消失了,换了张脸回来,成为了何家的新保姆。后来他发现她就是他失踪的女儿,他依旧对她很好,即便她成为何夫人,他也没拆穿她,知道着真相,还一直包庇她。
“爸……对不起……”她不是好女儿。
“小萍……夫人死的时候,还怀着身孕的,三个月大的孩子……”王海叹气的说,眼内有着泪花。
“身孕?不可能的啊,怎么可能!”仇天晴自始至终都不知晓这件事。
王海继续说:“这件事只要我和先生知道,也是在夫人死后,医院打来了电话,说有产检报告还没拿……”
仇天晴瞪大双眼,转头望向江艳的校服,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小腹微显。
“我没有要害孩子的……我只是……我只是……”仇天晴掩面痛哭。
王海抚着仇天晴的背,其实仇天晴还是善良的。
肖南在旁看着这一切,那王海的举动也能理解了。王海知道一切,却包庇江雪,但是包庇又敌不过良心,所以总是暗示他们,仇天晴有问题,人性和道德之间的衡量,父爱的束缚。
“仇天晴,能告诉我,你与江艳之间又是怎么回事?”井秧问。
仇天晴擦了擦泪,有些疙疙瘩瘩地说:“我……我只是知道她还在我身边,别的没有了……”
“说谎。”井秧眸色冷寒,“为什么说谎,你明明用了血祭,在滋养她的鬼魂,目的是什么?”
井秧眉头皱起。
肖南推了下眼睛,试探开始着说:“仇天晴,你爱上了何厉吧。”
“本来只是为了报复江艳,杀死江艳,占有她的一切,可是却最终爱上了何厉。”
肖南陈述着,他想着那日她抓仇天晴的时候,她见何厉晕倒那一刻,拼死挣脱的神情。
仇天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苦笑:“是啊,我爱上了何厉,那又怎样。”
肖南嘴角一弯,靠近何厉,对井秧说:“井秧,还记得,第一次探灵时,我对你说,江艳的鬼魂是分散的吗?”
“嗯。”井秧点头。
“那还有一部分的鬼魂应该在……”肖南手慢慢抚上何厉的心脏,随后闭上眼探索着。
得到答案后,他睁开眼,舒展眉头,嘴中吐露出:“在何厉的心上。”
“怎么会……”井秧不可置信。
她也走去何厉身边,左手停留在何厉胸前,隐隐绿光从玉镯中流出,随后又收回。
肖南说的没错,她在何厉的心脏上感受到了丝丝缠绕的鬼魂。
“江艳,是吗?”井秧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江艳。
江艳的白目中看不出神情,但是有一抹悲凉的意味,她安静地呆着,井秧知道,她默认了。
“既然要延长何厉的寿命,那一定先要滋养自己,对吗?”井秧继续问江艳。
江艳垂眸。
井秧慢慢走向仇天晴,嘴中说着:“可是江艳必须要与你沟通,你才能帮她,虽然你杀了她,但是你依旧是她最信任的人,可是……你们要怎么沟通呢……”
井秧眯起双眼思考,随后快步抓起仇天晴的手臂,仇天晴想要挣脱,却不知井秧的力气那么大。
将仇天晴的长袖揽起,手臂上都是浅浅深深的斑,大块小块,渗人的很。
“你被附身了,并且还是很长一段时间。”
井秧说,“浓重的妆容从来不是因为你爱美,想必,脸上也有这些斑了吧。”
仇天晴嘴角涩涩一笑。
“通过附身,你们才能交流,是写信,还是手机里留语音?”井秧好奇。
仇天晴长叹一声说:“写信……每次用了我的身体,她就写信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何厉……然后把写的信就放在喷泉下的第二个瓷砖下。”
仇天晴靠近何厉,手摸着他的脸:“换脸时,我在齐家学过些奇门异术,也倒是派上了用处。”
“去墓园拿出她的骨灰,摆阵,血祭。白天她就躲在我的身体里,沉睡修养着,久而久之,我的身体就出现了这样的斑。她有时也会不经过我的同意占用我的身体与何厉呆在一起,我会嫉妒,可是我不能让她消失,因为要救何厉。她如果消失了,那何厉就真的死了。”
仇天晴轻柔的抚摸着何厉的脸颊,何厉的身体还是热的。
井秧接着仇天晴的话,说:“那到夜晚,想必江艳就是寄宿在绿檀木梳内吧。”
那些被锁魂针打伤的伤口,与梳子上的缺口一致。绿檀木梳,早就与江艳一半的魂魄融为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