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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面前,他已经疯魔。
蓦地眼前的景象转变,沈晚出现他面前,倏忽间一柄长剑,刺穿她的胸膛,她抱着肚子痛苦的呜咽,像极了他母亲离世前的样子。
他听得不真切,但想要抓住他,但没等他抓住画面像撕碎的帛画支离破碎,一块一块凌乱的分散着。
长生掌灯进屋,想要禀些事情,却见烛火微弱的亮着,青年半靠在软榻上睡着。
他张了张嘴推了他一下:“主子,主子醒醒……”
卫琅额间沁着冷汗,他睁开眼,眼底杀戮的戾气乍现,差点就要失手掐死长生。
长生稍稍后退了一步,说道:“主子,徐先生回来了,想要见你。”
卫琅抬手拭去额间薄汗,“走吧。”
……
沈晚携着柳儿回了沈国公府,直到与爹娘私下独处时才露了几分女儿家的娇蛮,“娘,这几日可把我憋屈死了。”
江采薇挽住她,小声道:“都是快当娘的人了,还向娘撒娇,成何体统,说罢怎么又回来了?”
她出嫁后甚少回府,说有嘉仪县主在府上,她就不回来了,现下不说一声就回来,也不知想些什么。
沈晚面无波澜,她漫不经心的说起晌午的事,“王爷为了纳妾的事情与我置气,所以我才回来。”
江采薇惊讶道:“你答应让王爷纳妾?”
沈晚微微颔首,三妻四妾皆是寻常,她也想大度些,况且王府里女眷本就不多,除了她带进去的丫鬟婆子,便没有其它伺候的婢女,多几个侧妃岂不是更好。
“王爷有什么好生气的?”
江采薇指着她的心,柔声问道:“你对他有没有片刻喜欢?”
沈晚愣了半晌,“我也不知道。”
如若卫琅的身份仍然是商贾王公子,那她自然是有的,可如今他的身份是容王殿下,同那些皇亲贵胄一样。
江采薇讶然道:“我瞧你是没心没肺,哪有女子愿意让夫君另娶她人,天底下怕只有你这一个糊涂的妻子。”
沈晚驳道:“娘,难道我做得不对吗?”
江采薇心想,女儿也太迟钝了些,成婚这么多日,竟还是没开窍。
她忧心忡忡的说道:“你自己觉着呢?如若新人进了王府,你会不会难受,会不会咬牙切齿呢?”
沈晚思忖着,心头莫名的难受起来,想到以后的妾室也会有孩子,也会得到卫琅的恩宠,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江采薇试探的问道:“你现在还愿不愿意?”
沈晚眸光蒙了层水雾,她忙道:“不愿。”
江采薇挪了下身子,搂住她:“你想清楚就好。”
“可我已经答应了太后娘娘……”沈晚悔恨不已,当时她就应该婉言拒绝。
江采薇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怀了身子,脑子也愚钝了不成,应下就应下,改日让王爷进宫回绝就是了。”
以容王殿下对沅沅的喜欢,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她看得出容王与沈常棣一样。
不过太后娘娘缘何要插手容王纳妾的事呢,她一向不理这些的。
沈晚娇柔的依偎在江采薇怀里,小声嗔道:“从今以后我决不许他纳妾。”
江采薇笑道:“那你用过饭就快点回去,免得让那些狐媚子趁你不在勾引了王爷。”
第49章 。 赐死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大雪纷飞; 枝头凝结的寒霜落到地面,茫茫好似倾洒了碎裂的白玉。
刺骨的冰寒也挡不住行人赶路,过不了几日就是除夕; 为着团圆的日子他们不顾风雪踏雪而行。
檐庑下徐卿身着青色直裰; 负手而立; 如绝世的仙骨道人; 他侧眸看着身旁的卫琅,问道:“你想好了吗?怎么解决当年一事?”
卫琅眼中升起寒意; “让他们血债血偿。”
徐卿长叹了一声; 他知道要偿还血债之人身份何等尊贵,他要是死了天下将大乱; “你思量清楚后果了吗?”
卫琅沉声道:“他自诩是我的父亲,可我偏不认他。”
徐卿瞥见他眼底的坚毅,“你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妥; 你猜得不错,国公府里那位嘉仪县主并不是真的嘉仪县主。”
卫琅轻应道:“没想到还是被我猜中了。”
十年前侯府摆百花宴; 沈国公府女眷还有未及弱冠的郎君也都一同前行; 不成想年幼的嘉仪县主无故失踪; 陛下知道此事后,动辄数百名侍卫,一齐去找嘉仪县主。
一晃儿就找了一年多,言侯以为丧女; 可就在此时,嘉仪县主竟自己出现了; 还指责是沈家的公子害她跑丢,因此言侯对沈景延心有不满更存着芥蒂。
而今嘉仪县主执意嫁给沈景延,这其中定有蹊跷。
徐卿接着说道:“你要我找的人我也找到了; 可她如今已经婚嫁,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
那女子三年前就已成婚,且已生养了两个孩子,他劝她进玉京瞧瞧自己的父母,却遭到她的谢绝。
卫琅剑眉轻皱,“若她不在,那离我们动手的日子愈发远了。”
徐卿挑了挑眉,“你何时这般没底气了?还是说你的夫人……”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话到唇边又止住了。
卫琅沉默不语,良久他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将她带回来。”
徐卿勉强答应下来:“事成之后你要予我报酬。”
卫恪欣然允道:“那是自然,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徐卿微微愣住,似乎没料到他如此爽快,“你说到可要做到,可别像上回似的,把我的东西丢了。”
他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浑然不觉青年眉眼细不可察的沉了下来。
入了冬,还没到掌灯时分,天就阴沉沉的。
容王府内。
柳儿看了眼天色,叹道:“都这个时辰了王爷还不回来,怕是真的和您生气。”
沈晚端着茶碗抿了口里头的热水,“他许是还生着气。”
她说的话也有不对的地方,他生气是在所难免的,只是她不明白,他是真心喜欢她吗?
可当她记起晨时他说的话又觉得他字字真切,不像是骗她,但她不敢笃定,毕竟他隐瞒身份接近她,将她耍的团团转,实在是令人不齿!
沈晚如此想着,心却突突的直跳。
忽然卫琅推门而入,看到沈晚盘坐在绵软的狐毯上,怀里抱着暖炉,眸光柔和。
柳儿看到他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暖阁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晚害怕他还生着气,柔声道:“你还在因为我白天的话置气吗?”
卫琅看着她眼神的变化,有些疑惑他冷声道:“我与你置什么气?”
沈晚眯着眼,嗫嚅道:“我早前说的话是不中听了些,你不要生气。”
卫琅听着小姑娘怯怯的表明歉意,他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我不是生你气,只是气恼我没有与你说清楚。”
他以为自己足够克制,面上不露分毫,可在她面前心上拽着的那根绷紧着的弦还是松了。
沈晚杏眸湿漉漉的盛着水雾,她凝着他顿了下道:“你要同我说清楚什么?”
卫琅却问:“你想不想让我纳妾?”
沈晚凝着小脸,故意逃避他的问题,“纳妾的主意不该由我定,而是由你。”
忽然她腰间一紧,下一瞬又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味,她的头埋在他怀里,身子抗拒的想要推开他,耳边却听到他的沙哑的声音。
“我不会纳妾,以后也不会。”
沈晚身子一凛,她抬眸看着他清隽的脸,那神情还有深邃的目光,似乎都在告诉她,他没有说谎,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柔柔的应道:“我相信你就是了。”
卫琅轻笑:“那沅沅以后唤我阿郎。”
沈晚撇开脸,嘟囔道:“阿郎?哪来的名字?”
卫琅道:“是我母妃幼时唤我的名,她的母国不管对儿子还是夫君唤的都是阿郎。”
沈晚没有多想,讷讷道:“阿郎。”
卫琅指尖微颤他笑了笑:“再唤一声。”
沈晚别扭的喊着这古怪的称呼,“阿郎。”
卫琅抱着沈晚席地而坐,窗牖外飘雪如雨,淅淅沥沥地落着。
*
寒冬腊月,阖宫又生了一层厚厚的霜,宫婢扫去庭内积雪。
淑妃端出煮好的汤药摆在案上,“陛下,快喝药吧,一会儿该凉了。”
元贞帝对着烛火细阅奏折,明灭间他眉心一拢蹙起,他顷刻拿出明黄的锦帛,提笔写诏书。
淑妃坐于案前,看着元贞帝以朱笔写着废黜皇后的旨意,忍住喜色皱着眉忧心道:“陛下此时废后怕是不妥吧?”
那日元贞帝虽扬言要废后,但到底还是没有太绝情决意,吴氏依旧是皇后,却以贵妃之礼相待也不再执掌后宫,和废黜并无区别,而倘若这诏书一下,吴氏就是彻彻底底的庶人。
“吴氏一族企图谋逆,罪罪当株。”元贞帝搁置朱砂笔,淡声道:“吴氏从今日起再也不是皇后。”
淑妃柔声道:“皇后娘娘到底也为陛下生养了一位皇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元贞帝转过头瞥她,敛容沉声道:“谁敢劝说朕,朕就株她九族。”
淑妃默默噤声,只是随后道:“陛下可问过文武百官的意思?”
元贞帝恍若未闻,他放下诏书,淡瞥淑妃:“由你去宣读旨意。”
淑妃福身领命:“是,臣妾这就去宣读。”
随侍从脚步,迎着雪来到禁宫,推开斑驳疮痍的木门走进去,忽然门扉轻开冷风阵阵吹进殿内,扬起殿内的狼藉,还一股腐臭的死尸味窜进鼻尖。
淑妃玉帕遮口,扬声道:“昔日的吴氏风头无限,如今怎落得如此狼狈还沦为了阶下囚。”
吴氏一身褴褛已不复以往荣华,有的只有落魄,她满头的墨发经过这几月的磋磨已经两鬓染霜,她靠坐在墙角,用破布裹紧身子,抬眸看到淑妃,她扬唇讥笑,“多日不见,淑妃妹妹已经代本宫在执掌凤印了,还真是了不得呢。”
太子忤逆母家失势,她身为皇后免不得遭罪何况如今她已经不是皇后,入冷宫得以苟延残喘已是万幸,可她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尤其是面前的淑妃。
淑妃低头看她,字字清晰 : “ 本宫能有今日,全凭您昔日照佛。若非当年姐妹情深,何来今日的淑妃,以后本宫还要当皇后,本宫的三皇子也将会是太子!”
吴氏仰天长笑:“你以为陛下会允你做皇后?”
淑妃弯身,凑近眼前儿,扯了扯她褴褛的衣襟,句句戳她心头,又声声厉色 : “ 再过些时日,本宫取代你的不仅是皇后的宝座,还有你吴氏一族的荣耀。”
吴氏眼神狠狠的剜她一眼,“你想当皇后做梦吧!”
淑妃冷冷说道: “ 您的心头肉废太子卫恪,陛下生有处斩的念头,没了他你还能活到几时? ”
她听闻废太子在牢狱里吃了不少苦,平日里对他万分敬重的侍卫一个个的
淑妃用了八成的力气,一把叩住吴氏下颌,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 : “吴氏,你如今自身难保,有几分资格,与本宫并论。”
“我以为你能得意到几时?别忘了容王他可是陛下的皇子!”吴氏笑着讥讽她,“你等着你与我一道下场,当年宫变你也参与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容王他向来锱铢必较他隐忍多年就为了替丽妃报仇,而你也是凶手!”
淑妃慢慢曲膝半蹲在她身前,捏着她的下颌与她对视,“本宫可不怕容王,他现在最宝贝的人就是容王妃,她又是个性子软的,把她抓起来要挟容王,可比什么计谋都要管用。”
吴氏迎面啐了她一口,“毒妇。”
淑妃抬手拂去脸上水泽,站起身睥睨凝她,“废后吴氏胆子还真大。”
吴氏视线移下直瞅着她身着华服那平坦的小腹,嘲道,“此生再无所出的滋味如何?”
淑妃先是愣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遣退立于两侧的侍从: “实话告诉你,陛下不但要废了你,还让我来赐死你。”
“你说谎!陛下怎么会赐死我?”吴氏难以置信,她和元贞帝少年结发,他再恨她也不会夺她的性命。
淑妃对着她冷嘲热讽,“陛下自然是恨极了你,恨你杀死他心爱的丽妃,恨你陷害容王和容王妃。”
吴氏拼命的摇着头:“不会的,陛下不会如此绝情。”
淑妃将放在袖中的锦帛拿出来,扬了扬给她瞧:“本宫亲眼看着陛下拿朱砂笔写的废后诏书,岂能有假?”
殿内忽得一阖寂静,吴氏低眸痴笑。
淑妃面不改色,随后嗤笑道:“皇后娘娘,您就乖乖上路吧。”
她侧眸看了眼吴氏,便迈出殿门。
吴氏目送了人离去,当即声嘶力竭的笑着。
第50章 。 丧事 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为她报仇雪恨……
浑厚的磬钟声激荡着墨色的深夜; 震耳的声音打破静谧的雪夜,一连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