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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听野。。。。。。”
“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
沈常乐惊喜地抬起那双泛泪的眼睛,“路听野?”
很显然,来的人不是路听野。路听野比他更高,更好看,更坚实,更温暖,也更让人舒心。
“常乐。。。。。。乐乐。。。。。。”梁楚凡也热的不行,看到沈常乐的瞬间,他迷离的双眼顿时亮了,仿佛看到了最鲜美的猎物。
“梁楚凡?怎么是你?”沈常乐说话的声音软得不行,气音里也带着颤抖。
“乐乐。。。。。。”梁楚凡三两步走过去,半跪在沈常乐面前,抬起脸看她,一副痴迷的模样。
“乐乐,你相信我好不好?那次的绯闻真的与我无关,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要不理我。”
说着说着,梁楚凡就去抓沈常乐的手。、
被梁楚凡触碰的瞬间,沈常乐感觉皮肤一阵酥麻,仿佛触电了似的。大脑跟生理完全脱节,她理智上觉得好恶心,可身体却觉得舒服。
梁楚凡见沈常乐没有躲,心下一喜,顺势就爬了上去,就在唇吻上沈常乐的时候,沈常乐忽然清醒过来,狠狠推了梁楚凡一把。
沈常乐死死掐着大腿根,借着疼痛她从沙发上翻了下来,爬到了床边上。
“你干什么。。。。。。梁楚凡!你给我滚啊!”沈常乐躲在床后,狠狠地扣着自己的大腿,试图保持清醒,也不知道是疼还是别的,眼睛一个劲地往外冒泪。
“乐乐,我是真的喜欢你,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你也喜欢过我对不对?不然你不会为了我改剧本。。。。。我知道。。。。。”梁楚凡明显也说话气息不稳,喘着粗气,整个人仿佛入了魔,
“我知道。。。。。。你肯定是喜欢我。。。。。”
看着梁楚凡失去理智的模样,沈常乐隐隐约约察觉出了什么。
难道。。。。。。她和梁楚凡都被下药了?
沈常乐心里一阵发慌,想也没想地跌跌撞撞朝门口爬去,一边爬一边回头警惕地看着梁楚凡,梁楚凡还能有力气站起来,但也是走两步就晃一下。
就在梁楚凡的手几乎要抓上沈常乐的脚踝时,沈常乐听见门口隐隐约约传来什么声音。
“姐姐?”
“沈常乐,你在里面吗?”
是路听野!
沈常乐手脚并用,疯狂地朝门口爬去。
“路听野。。。。。”可吼出来的声音细如蚊呐,外面根本听不见。
沈常乐只能去拍门,费力抬起手肘,撞了一下。微弱的一下,几乎没什么水花,紧接着她又拼尽全力撞了一下。
与此同时,门锁急促弹开。
沈常乐抬头,看见路听野的瞬间,一颗提到嗓眼的心骤然落到实处,手肘如雪崩重重跌下去。
“路听野。。。。。。”
她从干涸焦热的喉咙里嘶出一道音。
打开门的瞬间,路听野先看见的是摇摇晃晃走过来的梁楚凡,然后才看见跌坐在角落,被门挡去大半的沈常乐。
路听野内心惶恐,深吸气,抬手抹了把脸,二话没说走到床头,抄起台灯,对着冲过来的梁楚凡狠狠一砸,暴戾在这一下达到顶峰。
沈常乐还没回过神,只听见一声闷哼,随即梁楚凡重重倒在眼前,小腿还抽搐了两下。
路听野随手把台灯扔到一旁。
“砰”的一声。沈常乐彻底回过神来。
“。。。。。。。。。。。。。”
“他死了?”
沈常乐怔怔地看着眼前,她试图理智,可一系列的事快得让她应接不暇,她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思考该怎么收拾局面。
脑子里乱哄哄的,比打仗还乱。
梁楚凡被打死了该怎么办?
可梁楚凡这是强/女干未遂,路听野只是保护她而已。
她要怎么做才能保下路听野?
立刻给他办出国手续把他送走?还是联系最顶尖的律师团队,对,然后。。。。。
“别怕,姐姐。他只是晕过去了,死不了。”路听野走到沈常乐面前蹲下,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指腹轻柔地抹掉她溢出的泪水。
“真的?”
“嗯。别怕。”路听野打趣说,“就算是死了也是我杀的,大不了去自首吃牢饭,姐姐记得一个月看我一次就行。”
“说什么呢!”沈常乐气得瞪他一眼,可瞪也是有气无力。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玩笑!
沈常乐没力气理他,颓软地靠着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嘶哑着嗓子冒出一句话,“那你帮我给他几耳光。”
路听野嗤一下笑出声,觉得自己就是丫后宫戏里头给娘娘跑腿的小太监。
“得嘞。主子。”
他起身,慢条斯理挽袖子。
。。。。。。。。
把梁楚凡拖进卧室的卫生间,锁上两道门,客厅里这才清净不少。沈常乐又命令路听野去洗手,再把她抱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一米九的大男孩,让这偌大的套房都显得拥挤逼仄起来,他乖乖被女人使唤来使唤去,半句怨言也没有。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路听野不过是探了探沈常乐的额头,汗水就浇湿了他满手。他神色明显担忧,还是没多说,只先把人抱起来,女人很轻,跟朵云似的偎在他怀里。
“要不干脆洗个澡?我帮你守门。还是我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你裙子也脏了,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拿吹风机吹干就能。。。。。。。。”
沈常乐窝在他的怀里,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滚动的喉结,他说的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见。
她只知道,他的怀抱很温暖,声音好也人,低低的磁性/诱/惑的要命。
耳朵贴着一层薄衬衫,听到他胸腔里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 干净的白檀香萦绕在鼻尖,还有一抹薄荷洗手液的香气,年轻男孩的荷尔蒙气息像疯草一样肆意围。剿她。
“姐姐。。。。。。”
直到一声嘶哑的姐姐打破了沈常乐坠入幻境的意识,她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勾住路听野的脖子,唇珠碰着那颗滚动的喉结。
沈常乐吓得猛然缩回去,心头阵阵发热。
路听野眼睛里藏着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我不走,姐姐。我就在这陪你。”他用指尖挑开一抹贴在她下颌的发丝。
沈常乐垂下头,用头发遮挡住,躲着狠命咬了一口手指骨,“我不是故意的,我被下药了,路听野。梁楚凡也被人下药了。”
路听野怔住,神色凝重:“下药?”
沈常乐一边强忍热意一边费力继续说,“对。可我没有喝陌生人递来的东西。。。。。。吃的也都是和所有人一样的食物。。。。。。。”
谁会给她下药?谁敢给她下药?不止给她,还给梁楚凡下了药。但凡她的意志不坚定,意乱情迷中早就和梁楚凡睡了,过后也只能自认倒霉,船上鱼龙混杂,谁知道是谁做的。
“应该是那杯牛奶。”路听野想了想,开口。
“牛奶?”
“因为你说的这些症状我都有。而我们同时喝过的就只有那杯牛奶。”
沈常乐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他。
路听野忽然深吸一口气,猛地扭过头,警告自己不能再盯着她的眼睛。
他来之前是靠着含冰块才压住心里的那股燥热,可很快,那股燥热就压不下去了。他有预感。
沈常乐此时红着眼圈,双眼含泪,迷糊又勾人,那下三滥的东西让她变得全然不像平日里高傲矜贵的公主,反而像一只惹人心痛的雪地里的小狐狸。
路听野怕一个忍不住就成了梁楚凡第二,怕亲手撕掉她身上那条脏兮兮的丝绒裙,怕这么多年的肮脏的念想喷薄而出。
怕真正的自己吓到她。
冗长的沉默,两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心思中,直到沈常乐吐出一句有气无力的话:“我知道了。”
“嗯?”
“是宋太。”
“。。。。。。。。”
除了宋太,没人敢跟她和梁楚凡同时下药。若是成了,第二天醒来,一切都只能归为阴差阳错,而她将彻底摆脱不了梁楚凡。
甚至有可能会留下照片,视频。
这才是最恐怖的,这将会是整个沈家的软肋。
但凡开口,要多少沈家不给?一个亿?两个亿?十个亿?沈常乐不敢想。
沈常乐气得手都在抖,还是逼自己勾出一个微笑,她自认是小心谨慎的人,可还是有无数算计她的。
她早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她好。
他们当她是一块美味的蛋糕。
沈常乐低眼,深深看着这个单膝蹲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孩。他精壮高大的身体被困在沙发和茶几的窄小缝隙里,显得有几分滑稽,像死心塌地的侍臣。
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是“他们”之一。
沈常乐:“给我找点冰块来,然后带我去甲板,路听野。”
-
二楼甲板上,盛宴还在继续,晚餐已经撤下去了,如今大家在享用饭后甜点和水果。沈常乐的位置上那份摩卡白兰地冰激凌没有上。因为宋太知道,上了也没人吃。
大家正在举杯敬宋太,一道软绵嘶哑的声音插了进来--
“是我来晚了吗,怎么没有跟我留一份冰激凌?”
或许是这声音哑得太过突兀,众人先是一愣,而后才朝着声音的主人望去。
天空浓如黑墨,大城市的夜晚很难见到星星,只有吵闹的霓虹,江面上仿佛飘荡着无数镭射彩纸,亮晶晶的,闪着令人眼炫的光。
风扬起女人垂落的头发,两条纤细莹白的小腿晃荡在风中,脏污的那一块丝绒被主人剪掉,礼服摇身一变成了热辣的短裙。
女人被高大的少年横抱在怀里,骨节清晰的手克制地托着她的腰与腿窝,宛如捧着一朵黑色鸢尾。
“乐乐?”宋太看到沈常乐出现的那一刻,脑子先是闪过空白,而后才想起来自己还举着酒杯,她赶忙放下,朝沈常乐走过去,笑着说:“乐乐你换个衣服怎么这么久,大家都吃完晚餐了,咦?不是有衣服换吗,怎么还是穿的这件。”
沈常乐看了眼路听野,路听野点头,小心翼翼把她放下。
掌心的冰块早就融化成了水,嘴里的冰块也被牙齿嚼碎成小颗粒,咽了下去。
沈常乐:“吃了点好东西,脑子反应过不过来,动作也迟缓,当然慢。”
宋太尴尬地笑了笑,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她以为此时此刻,沈常乐正在和梁楚凡。。。。。。。。
“你--”
沈常乐穿着高跟鞋,身高直逼一米七五,低头直勾勾看着宋太,宋太心里一阵阵发虚。
“你知道我是谁吗?宋太太。”沈常乐忽然问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宋太笑容僵硬,哈哈了两声,“乐乐还真是有趣,你当然是沈常乐啊。这难道是喝醉了?”
沈常乐:“那你既然知道我是你惹不起的人,你还敢在我身上玩那些下三滥的东西?”
宋太此时几乎站不住,一个踉跄,脚绊住了椅子,差点跌倒。
“你说的什么。。。。沈家大小姐就能随意这么给人扣帽子吗?我知道你厉害,但我们宋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血口喷人的,你不能这么--”
一杯酒当头浇在脸上。
宋太尖叫一声,没想到沈常乐居然敢做到这份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常乐把酒杯放回餐桌,声音沙哑,冰冷:“你不承认没关系,这事没完。所有人都看着呢,你得罪了我,我看你今后还有什么脸在这圈子里混下去。”
欺负她可以,但想通过她来威胁沈家。
不可能。
四面八方的目光落在沈常乐身上,她的小腿颤了下,有些发虚。
不想待在这被人胡乱编造。想回家。
沈常乐能感受到药力经过半小时的催发,在此时达到了巅峰,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痒。她就像一片摇摇欲坠的叶子,即将被风刮到海里。
直到一只充满力量的手掌握住她的腰,滚烫的温暖和她的皮肤合为一体。
沈常乐回过头,对上一双灼亮的眼睛。
此时船到了燕江的中心,她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她除了自己,就只有路听野。她甚至连路听野是牌的正面还是反面都说不清了。
“带我回去。路听野。”她咽下干涩的喉咙。
“好。”
路听野弯腰,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沈常乐稳稳横抱在怀里,臂弯挡住了所有窥探她的目光。
走进来船舱,沈常乐才有气无力说了句:“你刚刚一直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凶?”
路听野一怔,没想到这点小动作都逃不掉,他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压得很低:
“我看你,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怀里人的身体很明显僵硬了一瞬。
-
怀中是一朵烫手的致命的花。
路听野怕抱重了她会疼,怕轻了她又没安全感,只能小心翼翼维持着一个平衡。最煎熬的不是如何抱,而是沈常乐像是在故意捣乱,手伸进他的外套胡乱摸着,一会儿往上,一会儿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