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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车库那晚过去之后,谢逢周就像有什么封印被解开了,看她的眼神格外直白。
无时无刻不在勾引她。
嗯。
勾引。
岑稚非常肯定地用了这个词。
她站在洗手台前冲了会儿水,手机在大衣兜里响起微信提示音。
她已经猜到是谁了,还是抽张纸巾擦了擦手,把手机拿出来。
谢逢周:【不弄你了,回来。】
岑稚只看这六个字就能想象到谢逢周现在的神色,他肯定又在笑。
面无表情把手机揣回兜里,岑稚隐约听见洗手间里传来谈话声,被哗啦水流冲散,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晰。
感应式水龙头自动停下,两人的闲聊内容清楚了些。
岑稚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但准备离开时,她捕捉到谢逢周三个字。
脚步不自觉地顿了顿。
“……听说你们班谢逢周这次聚会带女朋友来了?”
“什么女朋友,人家俩结婚了。”
“我的天!”原先的女生显然很吃惊,“这也太早了吧,大学刚毕业就领证了?我还以为他要再玩个几年,毕竟高中难追的要死,谁这么有段位?”
洗手间里安静几秒,即使另一人刻意压低声音,岑稚还是听到自己名字。
“她啊——”原先的女生显然听说过,“我知道,附中当年文科实验班的大佬,高中三年每次考试都是第一,长得好看,人也挺好的,追她的男生也多,我记得我们班体委就暗恋她。”
女生强调,“她作文特好。”
“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另一人低声道,“你知道吗?谢草有个初恋,在咱们学校,作文也写得很好。”
女生啊了声:“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高二那年听我们班后排那群男生说的,他们不是经常和谢草一起打球吗,应该假不了。”
“不会是开玩笑吧?”
“我本来也这么以为,但我有次帮老师发卷子,在谢草桌洞里看见这么——”另一人夸张道,“厚一堆作文精选。”
这件事在理科实验班不是秘密。
汀宜附中是市重点,学校里卧虎藏龙,学霸学神扎堆,尤其实验班,一群有天赋的人拼命比谁更努力。
谢逢周不一样,他纯靠天赋,成天把重心放在游戏和篮球上,也照样能在班里混得如鱼得水,名列前茅。
不过他从来没拿过第一。
一个原因是他这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做事随心所欲看心情。数理考试可以一道题写三种解法,也可以直接划个箭头,标上‘套路相同过程省略’。
另个原因就是他作文特烂,撑死凭着一手好字博个老师的同情分。
差到次次拉低语文平均线那种。
这少爷却完全不放心上,球场上该浪还浪,给班主任老邓气得不轻。
后来附中语文教研组讨论了下,每星期都会从学校各个年级挑出满分作文整理成范本,发到各班鉴赏阅读。
从那以后,谢逢周突然开始专攻作文。有段时间甚至篮球也不打了,上课下课都趴桌面上翻高考作文精选。
给老邓感动得以为他终于回头是岸,开始体谅自己逐渐上升的血压了。
最后还是没耽误他考试跑题。
“反正我听李锐他们说,谢草是想上作文范本,因为他初恋也在里面。”
另一人又想起什么,“哦对了,还有那个广播站午休栏目,也是为了他初恋。”
“我天……”女生语气不无羡慕,“他初恋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作文范本从全校挑,那么多人,哪儿猜得过来。”那人话锋一转,“不过肯定不是岑稚,他俩高中一点苗头都没有。估计是理科班的吧。”
原先的女生没再说话。
不管是谁,能让谢逢周那样又拽又骄傲的少爷脾气为她做到这种程度,真的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孩子挺厉害。
还被当成初恋。
神级段位了简直。
两人脚步声向外走来。
岑稚转身离开。
她对谢逢周结婚之前的感情状况不关心,毕竟她拥有的是结婚以后。
理智上这样想,脑子里却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刚搬进御庭水湾,把书收拾到三楼书房时,在书架上见到的那一整排高考作文精选。
餐厅到处都供着暖气,被水冲过的手指却冰凉,岑稚把手放进口袋。
回了包厢。
菜已经上来了,谢逢周没动筷子,靠在椅背上低头给谁发消息。
微信提示音在身后响起。
谢逢周抬起头,见岑稚拉开椅子坐下,收起手机谑了句:“就那么怕我?”
躲到吃饭才回来。
岑稚没吭声,也没看他,沉默地拆开餐巾,想给自己舀一小碗汤。
桌子是旋转的,汤还离得远,她坐着没动。转过来时,有人用手指轻轻摁住玻璃桌面,让汤停在她面前。
“……”
岑稚转头。
谢逢周下巴懒散一点:“舀吧。”
岑稚说了句谢谢,盛完汤,谢逢周松开手指,玻璃桌再次转动。
岑稚低头吹散汤匙上的热气,慢吞吞喝了一口,扭过脸道:“谢逢周。”
她声音不大,包厢里一直有人在聊天说话,很吵闹,谢逢周还是听见了。
他靠近了些,示意她接着说。
“你喜欢看小说吗?”
没想到她要问这个,谢逢周看她一眼:“你指哪种?”
“就,”岑稚想了想,精辟总结,“霸道总裁不能跟白月光在一起于是找个替身当金丝雀——这种。”
谢逢周:“……”
“不看,吧。”谢逢周稍稍停顿了下,又确定一遍,“嗯,不看。”
岑稚莫名松了口气。
“问这个干嘛?”谢逢周用公勺给她捞了块藤椒鱼,意味不明地斜她,“找了我不够,你还想找个金丝雀?”
岑稚差点一口汤喷出来,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
这人压根不和她在同个频道上。
估计是真不看了。
岑稚不再跟他聊,专心吃饭。
–
吃完饭刚过九点,还有下一场,张冠清说在宛夜也订了包间。
岑稚知道宛夜,挺出名的一家KTV,她只在高中毕业前跟着班级聚会去过一次,到现在都没有第二次。
主要是她五音不全,唱歌找不到调。
但这毕竟是他们班的聚会,岑稚也不想扫大家的兴,跟着下楼。
谢逢周一眼看穿她心思:“回家吗?”
岑稚还没答,走在前面的张冠清听见了,把头扭过来:“这才几点啊,回什么家,谢逢周你是越来越玩不起了。”
说着又去看岑稚,半真半假地玩笑道,“岑妹妹,我跟你说,你家这位乐坛隐藏巨星,唱歌特好听,保准你听一次为这家伙心动一次。咱们高三那年不是有个文艺汇演吗?他去唱了——”
张冠清还没说完,谢逢周从大衣兜里抽出手,直接把他的头给转过去了,口气冷淡又不耐:“少说两句,就显得你有嘴是吧?”
张冠清嘀咕了句狗脾气,朝岑稚递个眼色,跟旁边男生聊天去了。
岑稚还真把张冠清的话听进去了,问谢逢周:“你还会唱歌啊?”
“不是跟你说过。”谢逢周看着台阶下楼,语调散漫,“我会的多了。”
原来是真的。
岑稚感兴趣了:“那你等会儿到了地方能唱一首让我听听吗?”
小姑娘仰头朝他眉眼弯弯地笑,眼里亮晶晶的装着星星。
完全没了刚刚桌上爱答不理的样子。
谢逢周也冲她假笑了下,一秒收回,面无表情,拽得要死:“看我心情。”
岑稚:“……”
宛夜离饭店不算近,外头还下着雪,大家商量了下,决定开车去。
照样是岑稚当司机。
谢逢周在她拿到驾照的第二天,就扔给她一把帕美的车钥匙,也没跟她说是什么时候去提的车。
去宛夜的路上,为了避免重复让这少爷给仪表盘磕头的悲剧,岑稚每个刹车都踩得小心翼翼。
好在没出什么差错。
宛夜的停车坪要比饭店拥挤,岑稚探头瞄了一眼,果断回来求助:“谢逢周,你帮我把车停进去吧。”
窝在副驾椅背里的人抱着胳膊,拖腔带调地问:“有好处没?”
停个车你还想要什么好处。
见岑稚无语地瞥他,谢逢周笑了下,把手放下来:“给我解下安全带。”
反正就是得使唤她一下。岑稚有求于人,不得不听话从主驾地凑上去,摸索到安全带的搭扣,指尖按住。
咔哒一声。
“好了。”岑稚要退开,跟前这人忽然抬手勾住她脖颈上系着的围巾。
微微用力一拉。
岑稚顺着惯性往前扑,反应极快地张开手撑在谢逢周两侧的椅背上。
原本只打开一条缝隙的车窗被他按下,降了一半下来。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来。
“你干嘛?”岑稚被吹得懵了下,窗外有辆黑色轿跑停在他们旁边。
她偏头看了眼。
对上主驾那人琥珀色的眼睛。
目光很冷地看着他们。
……程凇。
岑稚心里紧了紧,下意识把脸转回来,谢逢周正松散地靠在她手臂圈起的空间里,微微仰头瞧她。
见她低头看来,谢逢周隔着段呼吸可闻的距离,对她极轻地眨了下眼。
眼里有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等岑稚反应过来,他勾住她后颈,当着程凇的面,错开鼻峰亲上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浅浅修罗一下。
——
第42章 楼梯间
是个很浅的吻。
跟前这人凑近含住她的唇瓣; 温柔辗转,没有深入,连节奏都很轻。
车里打着空调; 窗外在落雪,半冷半热交杂混来。干净又带点轻微苦涩的木质香从谢逢周温热的颈窝钻入岑稚的鼻尖,好像青绿通透的松针和新鲜清苦的榛果一起碾碎,不热烈也不疏离,她被这种个人存在感极强的气息撩得断了思绪,意识乱糟糟地下沉。
直到大团雪花被风裹挟着从敞开的玻璃窗扑进车内; 岑稚被冻得一个激灵; 突然想起程凇还在看,她撑着座椅往后撤开; 正要扭头看向窗外。
谢逢周把车窗升上去了。
这个吻是什么意图; 在升上车窗的那刻展露无遗。
谢逢周是个很坦荡的人,做什么事都光明磊落; 现在也不躲不避地望进岑稚的眼里,他知道她也知道。
但岑稚什么也没说。
就像之前他在市医院和程凇打架那次,又或者他擅作主张替她接了程凇的电话那次,她都选择闭口不提。
明明刚接过吻,唇瓣上还余留着对方的温度; 车里氛围却安静了瞬。
不过也只有短短一瞬,岑稚重新系好围巾; 推开车门:“走吧。”
包厢里人到的差不多; 还有两个男生在抢麦,比在餐厅里更热闹。岑稚发现这群理科学霸也没一个老实的。
圆桌边围着圈人在打牌; 张冠清叫谢逢周过去玩; 他看了岑稚一眼。
岑稚明白他的意思:“你去吧。”
她指了下吧台; “我想喝点酒。”
谢逢周知道她酒量不错,说了句别喝太多,有事叫他,捏捏她的脸走了。
吧台上摆着调好的鸡尾酒,岑稚随便挑了杯颜色漂亮的,没喝两口,干净反光的玻璃台柱上,她看见程凇推开包厢门,酒桌那边有谁对他招手,他侧头扫一眼吧台,走向那人。
岑稚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地收回视线,将杯沿上插着的柠檬片拿下来。
她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台柱,就算她不关心,余光也能印出酒桌的情景。
程凇坐下之后,没再往她这边看,被人起哄着喝了两杯酒,就靠在沙发里,淡笑着听周围一群人聊天。
过了会儿,他从衣兜里拿出手机,修瘦指尖摁着屏幕,给谁发消息。
嗡嗡。
岑稚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diazepam:【出来】
他发完这条消息就收了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推开包厢门出去了。
岑稚把屏幕按灭,坐在高脚椅上没动,不紧不慢地将那杯酒喝完,手指摩挲着杯壁,又待了会儿,也起身。
那些盘踞深扎在她心里的快要腐烂的树根,是时候全部清理干净了。
铺着地毯的廊道空无一人,岑稚走向楼梯间,程凇倚着墙站在昏暗的光线底下,望向她的目光深深潼潼。
像即将掀起暴雨的平静海面。
岑稚感觉他现在这样有点不太对劲,于是隔着两步距离没再往前。
正要说话,程凇先开口,语气轻描淡写的,听不出情绪:“亲了?”
岑稚一顿。
程凇看她一会儿,又问:“跟他亲过几次?”
“……”
岑稚慢慢皱起眉,朝他抬起右手,“我和谢逢周已经结婚了,别说接吻,就算……”那两个字她有点说不出口,于是略掉,“你也没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