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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答,反手关上门。
岑稚抽空抬头看了眼,一愣:“你怎么来了?”
谢逢周在门锁上拧动一下,转身走向她工位。身上还是今早那件黑色毛衣,外边搭着件小翻领的廓形长大衣,极细的格纹融入深灰色。
应该是刚从会上下来,鼻梁上那副镜片很薄的无框眼镜还没摘。
整个人有种疏离冷淡的斯文感。
等他走近。
岑稚问:“找我删音频?”
谢逢周拉开唐秀工位前的椅子,闻言抬眉:“什么音频?”
他像是刚想起来,没所谓地哦了声,“你说那个……想留就留着。”
突然转性了?
岑稚狐疑地瞅他:“那你来干嘛?”
“找你吃饭啊。”谢逢周理所当然地在她旁边坐下,“还没忙完?”
“快了。”岑稚把视线放回电脑屏幕上,“你等我十分钟就行。”
谢逢周点点头,转着桌上的钢笔,话锋一转:“能问你点事吗?”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说。”
果不其然,谢逢周第一句就是:“我昨晚喝醉做什么丢人事没有?”
这少爷偶像包袱是真重,岑稚忍住笑,撒个善意的谎言:“没。”
谢逢周应该是信了,坐姿明显松散下来,钢笔在桌面叩两下,他又问:“那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没?”
岑稚敲键盘的手一顿,想起他前言不搭后语的那个暗恋对象。
“没有。”
得到两个满意答案,谢逢周终于放下心,将钢笔重新丢回桌面上。
……还真不打算提音频的事情。
岑稚有些意外。
给稿子收完尾,门外响起一阵闲聊笑闹和脚步声。
门板轻微摇晃两下,唐秀咦了声:“谁把门锁了?”
她扬声,“岑岑,你在里面吗?”
“在。”岑稚应声,奇怪地看一眼谢逢周,“你锁门干嘛?”
她保存文档,起身去开门,刚拧开门锁,手指握住门把。
有只手从后面伸来,宽瘦温热的掌心覆上她手背,固住她开门的动作。
岑稚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还没转身就被人轻推肩膀,砰地压到门板上。
她吓了一跳,抬头就对上谢逢周看来的视线,被薄薄的镜片滤掉一层。
莫名冷淡又危险。
岑稚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谢逢周,你……”
他直接低头堵住她的唇。
后背撞上门板,吱呀响动。
唐秀察觉到不对劲:“岑岑?”
唐秀的声音只隔了一扇门的距离,清晰传到岑稚耳边。道德感受到刺激,她紧张地乱了呼吸,想要推开。
谢逢周压着她,没让她动,吻得很过分,没有任何过渡,长驱直入。
像是故意的。
没听见岑稚的回答,李可悦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跟着唐秀叫她名字。
同时拧动门把手。
岑稚哪儿敢让她们现在进来,用力紧紧压住,慌乱之下神经绷紧,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唇齿之间的交缠让她面红耳赤,甚至不敢闭眼,近距离看着谢逢周的镜片上渐渐蒙起水雾。
岑稚快要被他滚烫的呼吸弄得喘不上气,看着他微微后撤,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没动,另只手慢条斯理地摘掉眼镜,折起来放进大衣兜里。
低头又凑近。
岑稚心跳快得震耳欲聋,感觉到这人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畔,压低声线语带威胁:“把音频备份删了。”
“不然我就开门。”
“…………”
作者有话说:
吱吱:在这等着我呢:)
——
第47章 白窗纱
说实话; 岑稚长这么大,被人威胁的次数还真不少。
但没哪个能狗过谢逢周。
上次在星期八的安全通道,他也是这样故意亲她; 差点被人发现。
岑稚隔着门板,听见唐秀和李可悦已经商量着去拿备用钥匙了。
谢逢周低头,额发抵住她的,眼里带笑,声线压成气音:“删不删?”
他问着,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略微收紧; 长指勾住门把; 作势要拧开。
岑稚仰头跟他对视几秒,细眉一抬; 然后带着他的手咔哒把门打开了。
——她还没对谁的威胁妥协过。
谢逢周一愣; 紧接着,岑稚踮起脚扯住他的大衣领; 强迫他弯下腰。
门板被人哐当推开,唐秀和李可悦冲进来:“岑岑你没事……”
……吧。
最后一个字消音。
岑稚亲完谢逢周,看见这人睁大的眼睛,她松开手,淡定地用手背蹭一下嘴角; 往后退了步:“没事。”
唐秀:“……”
李可悦:“……”
办公室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半晌,唐秀从地上捡起脱臼的下巴重新安上; 顺便捣了下石化的李可悦。
“你……”李可悦语言系统紊乱; 抬手在他俩中间来回比划,“你俩……”
“噢。”岑稚接过话茬; 用戴着钻戒的那只手主动牵住谢逢周; 从容道;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先生。”
顿了顿,岑稚温和地补充,“比较黏人,过来找我要午安吻。”
天。
呐。
两人震惊地齐刷刷看向谢逢周。
被看的人抬起另一只手打招呼,脸上没什么表情:“早。”
“……”
“哦,抱歉。”谢逢周改口,黑发下的耳朵红得要命,“中午好。”
–
谢逢周走后,岑稚不出意料地被两把椅子围堵得严严实实。
她在拧开门把的时候就做好心理准备,所以面对唐秀和李可悦机关枪似的盘问,也能有条不紊地回答。
八卦了半个月的女主角原来就在自己身边,那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就像隔壁搬来新邻居而你一直没关注,直到某天借酱油时惊悚发现那人是你爱豆。
唐秀一把抓住岑稚肩膀来回摇晃:“所以上次在安全通道也是你?!”
岑稚被晃得头晕:“嗯,是我。”
“完全看不出来。”李可悦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法接受,但不是岑稚和谢逢周结婚这件事,而是,“完全看不出来弟弟私底下那么好欺负,明明又拽又酷的……居然是只黏人小狗。”
岑稚挣脱唐秀的魔爪,搬着椅子远离她,闻言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诋毁谢逢周人设:“他确实挺好欺负。”
喝醉之后。
其他同事陆陆续续回来,唐秀和李可悦还是有点分寸的,默契地帮岑稚掩住这个惊天大八卦,开始工作。
约好的饭没能吃成,岑稚准备去茶水间泡一桶面,有同事从外面给她取来一份外卖:“岑岑,你的饭。”
岑稚猜到是谁点的,道了声谢,接过来,是海记楼的芒果糯米饭和红咖喱牛腩,还有一杯茉莉奶绿。
李可悦被秀到了,手从电脑后边伸过去给岑稚比个拇指。岑稚忍不住笑了下,把吸管戳进奶茶杯,拿出手机想给谢逢周发微信,结果刚好看见聊天框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等了会儿。
对面还没输完。
岑稚正要学他甩个问号过去,那边终于发过来。
谢逢周:【怎么突然公开?】
六个字。
岑稚看一眼时间,打了两分钟。
她本来就没想瞒着,一直没有告诉唐秀她们,是因为谢逢周在时话实说八卦小群里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她不想走到哪儿都被人时刻注视议论。
后来她想通了。
被议论是一时的。
而一天不公开,这人就折腾她一天。
他不光明正大地抗议,他也不发表意见,但他会暗戳戳地作。
岑稚有点摸透了谢逢周的脾气,默默在心里记录进公主饲养指南。
这话自然不能当着他面说出来,岑稚简单道:【因为咱俩合法。】
过了会儿。
谢逢周:【哦。】
岑稚不知道他现在什么表情,又把问题问了遍:【晚上一起吃饭?】
这次倒回的很快。
谢逢周:【嗯。】
茨恩岑:【那你来接我吧。】
谢逢周:【嗯。】
岑稚眨了下眼,感觉他这会儿好像特别乖,试探着打字。
【我把音频留着了?】
谢逢周:【嗯。】
小恶魔又扑棱着翅膀蠢蠢欲动,岑稚下拉底线:【叫姐姐。】
对面沉默了。
半分钟后,发来条语音。
很短,只有几秒。
还真叫了?
岑稚惊讶地点开,凑到耳边。
语音条里声音懒懒淡淡,就仨字。
“想得美。”
–
晚上的饭也没能吃成,多了个人。
岑稚提前把工作完成,在公司楼下等待的间隙,还去对面花店买了枝花。
谢逢周今天难得开了低调的座驾,岑稚对上车牌号,从副驾上去。
“你的花。”她系好安全带,将牛皮纸包装的玫瑰递过去,“第八十六朵。”
“谢了。”
谢逢周伸手去接,玫瑰又被收回去。他抬头,对上岑稚狡黠弯起的眼睛。
她说:“叫姐姐。”
这小孩还挺得寸进尺。
谢逢周懒得搭理她,一把将玫瑰从她手里抽出来,下巴往后扬了下。
岑稚不自觉地回头看向后座,正好对上女人的饶有兴致的目光。
“…………”岑稚缓慢道,“妈。”
靳楠应声,显然对她递花时那句话很感兴趣:“岑岑,你不是比逢周小吗?”
这种调戏人的话被长辈听个正着,岑稚默默蜷缩起脚趾,努力维持乖巧人设不倒:“嗯……确实小几个月。”
靳楠更感兴趣了,支着下巴:“那你怎么让他叫你姐姐?”
“……”岑稚不知道怎么解释,求救的眼神递向抹着方向盘听热闹的人。
余光里小姑娘耳根通红,谢逢周拨了下转向灯,懒洋洋地开口。
“妈。”
语带暗示。
这小子开始护短了,靳楠收起逗人的心思,极其自然地转移话题。
平日里晚饭都是两人在外面解决,现在靳楠来了,薛姨回御庭水湾做饭。岑稚去厨房帮忙端汤时问了两句,才知道靳楠隔几个月都会来这边住一天,查看下谢逢周最近生活怎么样。
谢逢周是谢家独生子,靳楠心疼他无可厚非,但岑稚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种隐隐约约的不对劲在饭桌上表现的更为明显,两人不怎么聊天。
或者说,话题都是靳楠主动抛出去,谢逢周次次都会接,话不多。
但语气又挺松散。
就挺微妙的,亲密又疏离的感觉。
岑稚从小寄人篱下,对这种氛围变化比较敏锐,毕竟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她不好插嘴,低头认真扒饭。
一顿饭吃完,岑稚有意给两人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帮薛姨收拾碗筷。
谢逢周见她戴着硅胶手套跟在薛姨后面进了厨房,还把门关上了,不用猜都知道她什么意思,有些好笑。
“最近怎么样?”
谢逢周搭着椅背,语气漫不经心:“您刚不是问一遍了?挺好的。”
靳楠视线落在他喉结那块红色疤痕上,想说什么,谢逢周有预感似的看她一眼:“这个您也问过很多遍。”
他淡淡笑了下,“早就不疼了。”
–
因为靳楠在,岑稚时隔一个月,不得不抱着被子和枕头再次搬进谢逢周的卧室,营造出两人同居的假象。
靳楠的客房就在斜对面,为了不让她怀疑,岑稚进去时没有敲门。
卧室里没人。
岑稚看了圈,不知道谢逢周去哪儿了,再往里走两步,发现洗浴间的磨砂玻璃门关着,隐约传来水声。
岑稚没多想,以为谢逢周在洗漱,把被子和枕头放在沙发上。
刚收拾完,淅沥水声停下,玻璃门被推开,里面的人带着水汽走出来。
岑稚瞥了眼,一顿。
谢逢周擦着头发,反手关上门,额发还湿着,往下滴着水。
上衣也没穿,就一条松垮的灰色运动长裤,裤腰间的抽绳没有系,松松地散着,两根带子垂下来。
肩上、胸膛上还挂着水珠,顺着他清薄而分明的肌理寸寸往下滑,腰腹像铺着几块匀称规整的鹅卵石。
……这是不充钱就能看的吗?
岑稚刷地把头转过来,装模作样地坐在沙发上开了局俄罗斯方块,耳朵听见衣柜打开的声响,过了会儿,拖鞋趿拉着地板的脚步声靠近,停在她跟前,头顶灯光被遮挡住。
他懒声道:“怎么不睡床?”
岑稚没抬头,生怕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没关系,我睡沙发就行。”
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卧室。
谢逢周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囫囵擦了两下头发,在她旁边坐下。
岑稚闻到清新的薄荷沐浴盐的味道,摞方块的思绪断了一拍。
有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像上次消消乐一样,帮她消掉一排方块。
岑稚惊奇地看他一眼:“你什么游戏都很擅长吗?”
谢逢周靠着沙发,嗯了一声,也没谦虚:“不都一个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