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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知道。”
谢轩怎么可能不知道,聚福楼的菜品精致,口感极佳,平时去酒楼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好多次谢轩与同僚相约一同去,还被告知没有位置,需要提前预约。
谢轩以为楚苒是打算用聚福楼收买他,比如说给他一个专属包间的话,那他也不是不能留下来。
“那你知道一般来聚福楼的都是什么人吗?”
“嗯。”聚福楼的菜式和品质,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相应的,价格也不可能便宜。
一顿饭的钱足够平民百姓一家三口一年的口粮,自然是京城的达官贵人们才吃得起。
“那如果我说你不跟我圆房是因为你不行,而我是为了夫君的脸面才受的无妄之灾呢?”
“!!!”
这个臭丫头在威胁他,他要是不留在新房里,下她的面子的话,那她就让全京城知道是因为他不行,不关她的事。
好气!谢轩好像一只生气的河豚,背过身去,不看她。
半晌,谢轩闷闷地说道:“我不出去了,我睡软榻,行了吧。”
为了自己的男子汉尊严,谢轩妥协了。
但其实也没有真的打算为难她,顺坡下驴而已。
他转过身去捞起一场被子,往隔间的软榻走过去。
所谓的隔间,其实也就和楚苒隔了一张屏风而已。
楚苒松了一口气,也脱掉了鞋袜,躺到了喜床上。
听着旁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楚苒却睡不着了。
她和谢轩,原本是一见面就吵的冤家,若是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打情骂俏便罢了,他两凑在一起,次次都是不欢而散。
偏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对方的弱点,每次吵架都是往对方的心窝上戳。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两人也曾有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时光。
十岁的谢轩会带她去捉蟋蟀,会在下学后给她带路上买的冰糖葫芦,会带她去堆雪人,然后笑嘻嘻地说雪人跟她一样可爱。
楚苒想着想着,鼻子竟有点酸。
还是那时候的谢轩好啊。
什么时候有了变化呢?
大概是在十一岁的时候,那时的楚苒就像雨后的春笋,噌噌噌地往上长,不到三个月,就快比谢轩高了将近一个头了。
少年人奇怪的胜负欲,驱使着楚苒,她天天在谢轩面前说他是个小矮人,以后没人嫁给他。
过分就过分在,她在沈如凌面前,也这么说了,更严重的是还被谢轩听到了。
沈如凌是太子少傅沈少傅家的独子,自古文武相轻,且两人都有着自己的骄傲,更是水火不容。
少女怀春,楚苒当时是对风度翩翩的沈如凌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好感的。
所以会幼稚的以为,贬低谢轩来衬托自己比寻常女孩要出挑的身高,就能与沈如凌比肩。
都是少年人,平时楚苒的话,他并不会放在心上,但在沈如凌面前低人一等的感觉,让谢轩感觉十分的屈辱。
而当时的楚苒,并没在意,反而看着谢轩黑下去的脸色,调笑地说:“被戳中了心事呀,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谢轩有些生气,没好气地推了楚苒一把,却不料楚苒没有防备,额头砸到了桌角上,见了血。
谢轩也有点慌,忙伸手去扶她,却看到她盈盈一双泪眼,看着沈如凌,谢轩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这一眼就看出了楚苒十一岁的少女心事,他收回了手,眼带嘲弄地看着她。
彼时的楚苒头痛的很,一抬头便看见谢轩用那种嘲弄的眼神看着自己,羞愧的同时,更有着一丝恼怒。
最终还是沈如凌将她扶了起来。
楚苒眼尾都红了,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一跺脚,对着谢轩吼了一声“我讨厌你!”,便跑开了。
之后的谢轩并没有跟她道歉,一个字也未曾说过,反而一反常态地开始捉弄她。
总是趁她不注意把毛毛虫丢在她头发上,偷偷把她的作业藏起来让她被夫子责骂,甚至还将她心仪沈如凌的事大肆宣扬,让沈如凌对她避之不及。。。。。。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谢轩那时候可能是在报复自己,虽然报复的手段有点低级。
奈何梁子已经结下了,之后楚苒便随父兄一起去了漠北。
两人分隔六年,现今重逢,关系尚且不算明朗,不过有一点很明显,谢轩还是一如既往的以捉弄自己为乐。
楚苒摸着额头上花钿下掩盖的疤痕,逐渐地从往事里回过神来。
刚刚威胁谢轩,实在是迫不得已。
若今晚他真不在新房留宿,她能不能在谢家立足且不说,怕就怕母亲听到了会伤心。
本来强行求了一张圣旨嫁给他,已经是占了他的便宜了,到时候和离,他变成了二婚的名头,到时候再相看人家肯定会受影响,罢了,以后能多让着他就让着他吧。
就这么想着,楚苒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一夜无梦。
翌日,楚苒是被谢轩捏着鼻子叫醒的。
谢轩昨晚上在软榻上睡得并不太舒坦,他长手长脚的,窝在一方软榻里,属实有点憋屈。
谢大少爷不爽了,发泄的对象就变成了睡在他隔壁的楚苒。
他披上中衣就往楚苒这边来了,楚苒睡得很沉,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紧闭的双眼上纤长黑亮的睫毛微微颤抖,眉眼间仿佛拢着云雾般的忧愁。
不知怎的,谢轩看到她这样,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心里的烦闷从何而来,微微“啧”了一声,并拢食指和中指,轻轻的将她蹙起的眉毛揉地伸展开来。
楚苒睡得很沉,并未察觉谢轩的小动作。
在谢轩的抚慰下,楚苒逐渐恢复了正常,脸颊睡得粉红,嘴唇微张,憨态可掬。
“这才对嘛。”谢轩嘟囔了一句。
听着她一进一出的均匀呼吸,谢轩盘起了腿,靠在床边,看着楚苒的小脸,发起了呆。
回过神来的时候,谢轩惊觉,“对什么对,我是来捉弄她的,不是让她睡好觉的。”
回想起自己的真正目的,谢轩顿时清醒过来。
他忙站起身来,捏住楚苒挺翘的小鼻子,就有了楚苒醒来看到的那一幕。
姑娘家的娇首,哪里都是软软的。
谢轩觉得楚苒的鼻子很好捏,另一只手正要去把楚苒微张的嘴唇捏住,楚苒就醒了。
涣散的瞳孔开始聚焦,楚苒下意识地就将拳头对着谢轩挥了过去。
待到看清楚身边人,想起昨晚上想的要对他好一点,又将拳头收了回来。
不过还是一把将谢轩推开,然后低头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衣衫不整。
“你干嘛!”刚起床的声音带着女孩家独有的一丝慵懒,软绵绵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你打呼噜,把我吵醒了。”谢轩面不改色地扯谎道。
看着楚苒上下打量自己的衣物,他嘴角勾起一个顽劣的笑,“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豆芽菜一样的身材,你不说,都没人会认为你是个女的。”
“?”楚苒本打算道歉的,因为自己也未曾与人同眠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打呼噜的坏毛病。谁知他冷不丁的来一句这个。
顿时火从心起,“我要是豆芽菜,你就是绣花针,中看不中用!”
“你!怎么什么荤话都往外讲!哪学的!”
“你管我哪学的!绣花针,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怕不是昨晚上就被我说中了,真的不行吧!”
楚苒好歹在军营里呆了将近六年,军营里说话荤素不计的,好歹也听了一耳朵。
说完楚苒还觉得不够,还从床榻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用鄙视的眼光打量这个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的家伙,气死他!
“你!”谢轩气不过,作势要去拉这个不是好歹的女人。
两人看上去好像要打起来,动静太大。
守在门外的芸娘听见了,顺势敲了敲门,在门外喊道:“世子,世子夫人,起了吗?起了的话让丫鬟们伺候更衣吧!老太太那边还等着你们敬茶呢。”
这一声吆喝,让楚苒清醒过来。
见鬼,怎么又跟谢轩吵了起来。
顾不得其他,立马下床穿好鞋袜,开了门,唤了声嬷嬷,随着丫鬟们进内室梳洗去了。
谢轩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看着这女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想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咋咋呼呼,摇了摇头,也去寻自个的小厮了。
第3章 约定和离
等到楚苒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后,谢轩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他换了一身墨色长袍,上好丝绸将他的身姿勾勒得十分修长。
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边和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长身玉立,墨发微扬,好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
楚苒不得不承认,六年后的谢轩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她走到他面前,现如今的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还不止,楚苒后知后觉的想到,似乎在他面前,她确实是个豆芽菜。
“走吧”破天荒的,谢轩没有再说不正经的话。
楚苒开始还有点惊讶,后面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等会去敬茶,估计要看到谢国公的新夫人,谢轩的心情能好才怪。
看着他不辨喜怒的表情,楚苒心里微微沉了一下,随即答道:“好。”
两人朝着主院的方向走去,都没有再说话。
看到“汀兰院”三个大字,楚苒知道这是谢老太太的住处。
她转头看了一眼谢轩,却不防谢轩也看向了她,两人对视,楚苒看到了谢轩眼底的郁卒,甚至还有些戾气,习武之人对这个总是格外敏感。
“你还好吗?”楚苒担忧的看着他。
谢轩看着她那担忧的眼神,不由失笑,故意靠近她耳边,低哑着声音说道:“怎么,担心我啊。”
“。。。。。。”楚苒觉得他真的贱兮兮的,不爽了就拿她找不自在。
楚苒不打算理他,谢轩也收住了话头,向着院子里走去,楚苒紧随其后。
屋子里,谢老太太和谢国公谢晗坐在主位。
谢老太太一脸慈祥,面庞上带着温柔的笑,看到楚苒之后,忙道:“楚丫头,到我跟前来。”
楚苒抬起头来,谢老太太的身影逐渐与几年前的那位和蔼老人重合起来。
小时候,每次被谢轩欺负了,楚苒就会来谢老太太这儿告状。
楚苒走到谢老太太跟前,低低唤了一声“祖母”。
谢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丫头,苦了你了,往后有什么需要的,都跟祖母说,若是行之又欺负你,你跟祖母说,祖母替你教训他。”
楚苒听到这话,心里一暖,而鼻子竟是一酸。
自从父亲战死沙场,兄长下落不明以来,楚苒一夜之间,从不谙世事的天真女孩,变成了需要支撑将军府一大家子人的顶梁柱,这其中心酸,又有谁可知呢。
况且暗处还有个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她天天都战战兢兢的。
只有这一刻,好似有了依靠,心落到了实处,有人撑腰的感觉,可真好啊。
楚苒低了低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颇有些俏皮地答道:“那祖母到时候可不能偏帮他,也不能嫌我烦呀。”
这个“他”自然是指的谢轩。
“瞧这小滑头。”谢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谢轩看着这样鲜活的楚苒,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扬。
这边气氛倒是十分融洽。
奈何有人就是见不得这般场面,总想着要如何搅局才好。
“楚丫头可不要厚此薄彼,光顾着跟祖母叙旧了,把咱们谢国公府的一家之主给忘了呢。”说话的人是坐在侧位上的妇人。
明明是艳丽的长相,偏生要做清纯可人的装扮,好似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哪哪都不合适。
想必这就是谢国公的新夫人秦竹了。
楚苒并没把她的阴阳怪气放在心上,转过头去向谢国公见了个礼,谢晗也微微点头示意。
谢轩在秦竹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有些不耐了。
谢老太太看着他的脸色,忙指挥芸娘,将敬茶的茶水和蒲团准备好。
正当要开始敬茶的时候,谢轩说话了。
“我娘的牌位呢?”
这话一说出口,谢晗的面色明显一沉。
秦竹则是在旁边事不关己地看好戏,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气氛有点僵持,楚苒想做点啥,但是觉得无从下手,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她看向谢轩,谢轩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对这种争执习以为常。
楚苒忽然有点心疼他,他看似执拗,实则是有自己的坚持,他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母亲。
谢老夫人看气氛不对,忙站出来打圆场。
“瞧我,是我忘记了,快快快,芸娘,去把牌位请过来,行之今天大婚,让她好好看看,看着行之成家立业,她在天上也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