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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娶小表妹。
希望不要那么快。
多给她一点时间吧。
让她慢慢忘了他,这样再去他们的婚宴,自己还能巧笑倩兮地同他祝贺。
楚苒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只想蜷缩起来,舔祗自己的伤口,直到化脓,结痂。
可是她的腿已经被固定住,她。。。。。。连蜷缩起来都做不到。
在草场里的营帐里呆了一晚,楚苒便被楚裕接回了楚府。
从千工床上被楚裕抱起,到最后上马车,楚苒都没见到谢轩。
楚苒心下失望,可能他提前走了罢。
楚苒回到楚府后,柳权立刻查看了她的伤势,和太医说得并无两样,挨过了接骨时的锥心之痛,便只需要好生将养着便好。
杨鸢等人都放下心来,便也央着柳权别急着走,多在楚府住一段时间,正好给楚苒医腿。
柳权自然答应。
谢轩自然不是不想来的,他只是晕过去了。
被楚裕没有保留地揍了一顿,又生生熬了一个通宵,任他体力再好,也吃不消。
就在楚裕马车要来的前一刻,他便晕过去了。
躺在床上烧了一天一夜,来福看着都着急。
可是谢轩在清醒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谁都不要说,皇帝那边,也告假便可。
来福看着他昏睡间仿佛在呢喃着什么,凑过去一听,好像叫的是楚苒的名字。
唉。
他家主子心意尚未明确,就遇上了这么个事,跟楚小姐,可能玄咯!
谢轩清醒之时,离马球会已经过去两天了。
不出来福所料,谢轩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来福给他备水洗澡,他要出门。
来福问他,“世子,为何如此着急?”
“我要进宫面圣,求和离书。”
“和离?!”来福下巴都快惊掉了,他以为他家世子只是会和楚小姐闹别扭,没想到一上来,便是和离?!
“嗯。”谢轩点了点头,看着他,毋庸置疑地道,“快去吧。”
看谢轩的神色,不像在说笑,来福也没有再问,径直去给谢轩准备衣物和热水了。
进宫面圣很顺利。
孝武帝甚至都没问谢轩要和离的原因,便批准了他的请求。
也是,武将联姻,本就是大忌。
之前同意给两人赐婚,是因为楚裕没回来,楚府对他构不成威胁罢了。
现在楚裕回来了,俨然还有当年楚玮的势头,孝武帝怎能不忌讳?
现在是谢轩求到他跟前来,他不得已才同意的,将来两家怎么闹,都与他无关。
孝武帝心里的算盘转了几轮,最终提出了一个要求,便是和离书要谢轩自己写,他只负责盖印。
谢轩自然答应。
大太监将他引到偏殿,纸笔早已经备好了,他走到书案前,摊开纸张便开始落笔。
每落一笔,思绪便开始翻飞。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他好像从来没有叫过她娘子。
“重梳婵鬓,美扫蛾眉。”楚苒不需要,他觉得她不上妆,也好看。
“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她之后还会嫁人吗?会嫁给谁?
“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她也会给那人跳舞吗?
谢轩想到那个冬夜里,楚苒在他面前跳的那支舞,以后她也会跳给别人看吗?
想到这,谢轩呼吸一烫,手下一抖,墨汁在纸上晕开,得,又得重新写。
不知道为什么,谢轩每次写到这,总是出差错,不是这里少了个笔画,就是那里多了个墨点。
写一封和离书,花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没写好,周围扔了一地的纸团子,心也乱得很。
谢轩还就不信了,他气沉丹田,屏气凝神,抛开一切杂念,终于写完了最后那个“态”字。
他松了一口气,又接下来写后面的。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他和楚苒没有什么怨结,才不会互相憎恨。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这是什么话,谢轩皱起眉,和离了就不能是朋友了?
“伏愿娘子千秋万岁。”写到这,他的眉毛又舒展开来,楚苒自然能长命百岁。
落下了最后一笔,谢轩这次很满意。
这是他写过的,最工整的作品了。
谢轩觉得,楚苒看到了,肯定也会高兴的。
他将毛笔放得远远的,不让它碰到这张纸半分,而后轻轻捧起了纸张,吹了吹,待到笔墨都干了之后,他飞快地跑向养心殿,让皇帝给他盖了印鉴。
皇帝看他那急不可耐的劲头,最后的一点疑心也放下了。
原本怕他们日久生情,看谢轩这样,相看两生厌还差不多。
谢轩哪里想过这么多,他就知道要把楚苒交代给他的事办好,这样才能哄她开心,不是嘛。
出了宫门之后,谢轩便直奔楚府。
兜里还揣着沉甸甸的和离书。
第44章 吃瘪(一)
楚府门口; 谢轩被拦住了。
楚府的下人也很为难,因为楚裕交代过,不能让谢轩入内。
“你去给楚苒通报一声; 说我在外头等她; 有东西要给她。”谢轩不欲与他们为难,也不想爬墙,和离该是大事; 他要走正门。
门口的小厮点了点头; 而后消失在了门口。
不一会儿; 小厮从里面出来了; 他恭敬地朝谢轩行了个礼; “姑娘腿脚不便; 她在房间等你; 说让您直接进去就行。”
谢轩点了点头; 脚步颇有些急切。
他也有两天没见她了。
谢轩这是第二次进入楚苒的闺房。
上次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满是清香,梳妆台上也空荡荡的。
这次完全不一样; 房间里弥漫着药香,不算刺鼻,但是很浓郁。
梳妆台上也摆着一些绷带; 约莫是刚换下来的。
谢轩越过屏风; 刚一抬头; 便看见楚苒在看着他。
她的气色好了很多; 唇色红润; 脸颊也带着淡淡的粉。
“来了。”楚苒招呼他; 看上去云淡风轻。
“嗯。”谢轩微微应了一声; 随即转向她打着石膏; 缠满绷带的腿,“腿还好吗?”
“还好。”
气氛陷入了尴尬,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楚苒是有点累,不太想说话,而谢轩是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这三个字他说过很多遍了,太过苍白无力。
楚苒不欲与他纠缠,“听小厮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嗯。”谢轩不知道为何,对上楚苒清澈明亮的眸子,他觉得袖子里的那封和离书,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灼热得让他心乱。
他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突然有点不想拿给她。
“是什么?”楚苒提起了点兴趣,紧紧盯着他的袖子。
“是。。。。。。”谢轩艰难地道,“和离书。”
“哦。”楚苒低下头去,她看着被面上的一对鸳鸯,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那你拿给我看看。”楚苒抬起头,向谢轩伸出手,将纤纤素手展开摊开在谢轩面前。
谢轩慢悠悠地将加盖过皇家印鉴的和离书拿出来,递到她手里。
她拆开,逐字逐句地看着上边的内容。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蛾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伏愿娘子千秋万岁。”【注1】
气氛再一次沉默,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楚苒摩挲着纸张,良久都没有说话。
“啪嗒。”一滴水落在了纸上,润湿了纸张的一角。
楚苒很快将水滴掩去。
时间在沉默中流过,谢轩想说点什么,但也觉得奇怪,索性等楚苒开口。
楚苒再抬起头来之时,眼底一阵清明。
“这是你写的?”楚苒问他。
她是见过皇帝的字迹的,在赐婚的圣旨上。
和离书上的笔迹更加沉稳有力,不似圣旨上那般漂浮。
“嗯。”谢轩直直地看着她,“是我写的。”
楚苒心里暗骂,谢轩这个神经病,怎么写个和离书,一副要求夸的样子。
呵,狗男人。
“字还行。”楚苒轻轻飘过一句话。
“嗯。”谢轩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喜悦,他就知道楚苒会夸他。
“婚书还要拿到大理寺去改,我现在腿脚不便,你能一个人去吗?”楚苒开始思考起和离的细节来。
喜欢上这样一个木头疙瘩,她之前怕不是瞎了眼。
赶紧和离也好,看着他就来气。
“能。”谢轩赶忙点头,“当然能。”
“那谢谢你。”
“没有,这是我应该做的。”
“嗯。”楚苒只是象征性地跟他客气一下,并没有真的想要表示感谢。
“那我不送了。”楚苒开始下逐客令,并且思考着,怎么跟自己母亲和哥哥说她与谢轩和离的这件事。
谢轩迟迟未动。
“?”楚苒疑惑地看着他。
“你还有事?”
“没有。”当然没有,谢轩就是不想走,想跟她多待一会儿。
“没事就出去。”楚苒心烦着呢,“别在这吵我。”
楚苒十分地不客气,谢轩自然也是感受到了。
这怎么才和离,楚苒便像换了个人一般,以前那个温柔小意的楚苒呢?
谢轩哪里知道,之前的楚苒是寄人篱下,自然对他百分顺从,现在和离书已经到手了,她哥哥也回来了,还怕他?
“哦。”谢轩闷闷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往外走。
“那我走了?”
“我真走了?”
楚苒不耐,她躺下,用被子蒙住头,“滚滚滚。”
楚苒从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略微有些失真,可是谢轩感受到了楚苒对他的抗拒,“那我有空再来看你。”
“别,您可别来了,可不敢劳您大驾。”楚苒听到谢轩说要再来找她,忙从被子里冒出头来。
这般阴阳人的语气,谢轩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当时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甚至还不如那个时候。
我不,我就要来,我不仅要来,我还天天来。谢轩在心里说。
不想再听楚苒说拒绝的话,谢轩加快步伐,往房间外头走。
出了院门后,走了几步路,谢轩迎面便碰上了正要来给楚苒换药的柳权。
柳权一身精致白袍,青玉缎带,面白似玉,墨眉似剑,裙裾飞扬,贵气逼人。
他背着一个药箱,看着方向,好似是要去楚苒的院子。
谢轩心中警铃大阵,又是这个小白脸,他怎么还住在楚府?!不是给他分配了府宅么?!
谢轩紧紧盯着柳权,柳权却半分眼神都没分给谢轩。
这几天他旁敲侧击地试探了楚苒,她与谢轩之间,似乎空有个夫妻的名头,不仅没有夫妻之实,连男女之情都好似没有。
他还是有机会的。
虽说这个谢轩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不在意楚苒,但是这么一个情敌,柳权并不放在眼里。
他在即将经过谢轩的时候,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然后从谢轩身边走过。
谢轩:他什么意思?!
柳权带着自己的药箱,来到了楚苒的房门前。
“醒了吗?我进来了?”他敲了敲门,温柔询问道。
“醒了,进来吧。”
柳权推开门,熟练地走到梳妆台前边,将药箱放下,再打开,将今天要换的药拿起来,走到床边。
他并未将门关上,现下时节并不太冷,多开窗透透气,对楚苒的伤势,有好处。
床边有个小凳子,是专门为柳权备下的。
他坐在上头,将瓶瓶罐罐放在床沿上,问楚苒,“今天感觉怎么样?”
“柳哥哥。”楚苒乖乖从床上坐起来,“还好,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没有那么疼了。”
“来,我看看。”
“好。”楚苒慢悠悠地挪动身子,将自己的腿慢慢地挪到他的腿上。
别看柳权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地,实际上,身体也是孔武有力得很。
感受到腿下有些微硬的触感之后,楚苒有些不自在。
柳权自然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对于她的感受,他向来是敏锐的。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楚苒微微一愣,想到他曾经说过的,医者不分男女。
那点不自在也打消了。
柳权轻笑一声,“想通了?”
楚苒耳朵都红了,他将她当病人,她还瞎矫情。
看到楚苒微红的耳朵,柳权眼神一暗,“也好,对着我害羞,挺好。”
这这这。。。。。。
楚苒更别扭了,她索性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只希望自己脸上的热度快点散去。
见她这样,柳权也不再逗她。
他专心给她处理伤口。
他将她原本伤处的绷带褪了下来。
骨头断裂处打了石膏,不好拆,但是为排瘀血而特意割开的皮肉外伤,只能用绷带连着伤药,一起将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