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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倒数前三？”
纪由：“……那你是？”
他不用看成绩单都能知道自己在哪里，倒三没跑。
顾乡憨厚一笑：“嘿嘿，我第三十五名——”
纪由：“……”
“切，一共就三十六个人，直接说倒数第二能死吗？”
顾乡：“纪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俩现在好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
“去去去，谁跟你一条绳，自己蹦跶吧你——”
“嘿嘿，纪哥，花可不能说太满，你还没看成绩单呢？”
“我看不看，切，我看不看那都是……”
过了几秒，还是傅起云看了他一眼，“你是多少名？”
纪由瞬间哑火。
傅起云没再问，接过成绩单看了一眼，随即倒扣在凳子上。
顾乡见状嘟囔了一句：“学霸还藏什么成绩单啊，回回不都是第一吗？”
“第一？！”
“对啊，”顾乡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做出十足十难兄难弟的姿态来，“学霸回回正数第一，咱倒数，挺好的，互补。”
“我还倒一呢，”纪由说道一般发现两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看我干嘛？”
顾乡：“……”
傅起云：“……”
纪由：“……”
顾乡转手把成绩单递给他，一脸的幸灾乐祸，纪由接过来：“艹，不会是我吧——”
这句话纪由说得属实有点心虚，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还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吗，卷子上龙宫就写了俩字，还是自己的名字，就这样能考好才怪了。
话的尾音变了调，纪由的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之后都是蔫蔫的：“怎么是倒一啊，我还以为能苟个第三呢……”
说着他又偷偷瞥了傅起云一眼，对方坐在一边，也正在看他，短短几分钟，纪由觉得自己的羞耻心再次受到挑战。
平心而论，他之前对成绩确实没什么感觉，但现在他看着自己和傅起云的名字一前一后的挂在成绩单上就莫名有点心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被人拿到了明面上开批斗大会一样。
顾乡意识到气氛的凝滞，伸手拍了下纪由：“那个纪哥，你还有机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好好学习什么鬼？”
“那个，”顾乡咽了口唾沫，手指在面前无力地比划了两下，“老葛说回去以后要搞个互助小组，先富帮后富那种的，一对一帮扶，正数第一对倒一，纪哥你……”
说着他看了眼傅起云，很惆怅的样子。
纪由有点傻眼。
？未缺
纪哥学渣中的战斗机，回回白卷那种的
但是纪哥有小傅帮忙呀！
【坚决不鼓励这种行为！】
第25章 你对我好，我不应该回报你吗？
几个人坐在篝火堆旁边吃完晚饭，纪由还没消化完刚才的消息，清理垃圾的时候跟游魂一样，走来走去脚底都是飘着的。
等到各组清理完饭场天就暗下来了，这会儿距离集合还有一会儿时间，学生一般都会选择留在原地唠嗑玩游戏等老师吹哨集合，纪由他们也不例外，尤其是在顾乡还偷渡了扑克牌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忍住诱惑。
傅起云向来不加入这种活动，在别人扎堆的时候自己回了农家乐，这个时候大概率是在刷那些纪由连题干都看不到的题，纪由一天到晚也只有这个时间不往他身边凑，去找别人玩。
只有今天是例外——五个人一副牌，平时都是轮流玩的，剩一个人看老师来没来，只有今天纪由从一开始连手都没伸，干坐在一边看他们玩。
简知玉的袖子撸到了大臂，一条腿踩在坐着的横木上，白条贴了满脸，看起来比谁都激动，和旁边的女生形成了鲜明对比，俗称人菜瘾大。顾乡这时候倒是来劲了，一概平时温温吞吞的性子逮着她不放，简知玉脸上的条子一多半都是拜他所赐。
纪由：“……”
两人玩的脸红脖子粗，实在很难想象出这两个人万一成了得是什么相处模式。
另外两个女孩子看他俩的的互动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
纪由在一边坐着看他们玩，一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跟着聊天，结果后来根本就是左耳朵出右耳朵进，脑子里只剩下互助小组四个字。
说实话，互助小组这种东西他巴不得多来几次，正大光明粘着傅起云的机会可不多，但前提是不碍事，现在很明显自己是拖后腿的那个。
他看着成绩单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难得的感觉有那么一丝难为情。
还有五分钟吹哨集合，顾乡刚赢了简知玉最后一局，正开心着，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纪哥，纪哥？发什么呆呢？”
“这个啊——”
纪由把手里的成绩单晃得哗啦啦响。
“成绩？”
“互助小组啊！”
顾乡咋咋呼呼的：“有学霸你愁什么？”
“就是因为有学霸才愁啊，”纪由看了他一眼，转头托着下巴长叹了口气，“我这不是脱人家后腿嘛……”
“嘶——纪哥你管那么多干嘛，”顾乡用胳膊肘戳了下他，意有所指道，“年级第一辅导多好的事儿，你的奶茶终于派上用场了啊！这叫什么，投桃报李是不是？”
纪由把成绩单收回衣兜里：“那是一回事吗？！！”
“哎呀纪哥你知足吧，辅导你的可是学霸啊！你俩关系那么好——”
纪由抬抬眼皮问：“那你是谁？”
他哭丧着脸：“学委——”
李贝贝出了名的学习认真，抓学习抓的比老葛还紧。
更重要的是，他只想和简知玉组队。
没等纪由说话，顾乡就继续说道：“呜呜呜，我和简知玉就差了一点，她辅导体委——早知道有互助小组这事我考试的时候就多蒙两道题了，纪哥我跟你说，我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纪由：“……”
两人思维不在一个频道，纪由不想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等顾乡安静下来了，纪由又把成绩单拿出来。
“哎，你说我要是在期末考试之前把成绩提到这儿——”纪由指了下傅起云下面的位置，“可行度是多少？”
“……”
顾乡看着他手指的位置，喉头一哽，心想他纪哥这个想法已经不是胆大包天了，这得是没睡醒搁这儿做白日梦呢。
没等他回答，纪由自己先摇头笑了下，大概也觉得自己说话太离谱了：“算了，我还是做梦来的快点。”
顾乡：“……”
纪哥你开心就好。
傅起云仿佛一个人形电子表，回回卡着点下来，和带队老师前后差不过三十秒，顾乡和纪由说过好几次，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吐槽带队老师太准时还是学霸时间卡的太优秀。
解散之后的纪由一反常态，回屋一路上都没说话，安静的不像话。
最后还是傅起云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
“纪由？”
纪由猛地回神：“啊？”
傅起云右手搭在门把手上，微微侧头：“你有什么事吗？”
“什么什么事？”
纪由的嘴巴永远比脑子还快。
农家乐房间不多，他们被分在一层，还是对门，唯一的区别就是纪由和顾乡他们一起住四人间，傅起云大概是加了钱，自己住一个小单间。
傅起云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今天你一路上都在偷偷看我，但是没和我有任何交流，状态也和平时不一样，看起来有点……焦躁？”
“啊，”纪由挠挠头，“被你看出来了啊。？”
“是需要我帮忙吗？”
“啊，没，没有，”纪由结结巴巴的，“其实。也不算是没有吧，就，就是那个互助小组的事，你和我一组你知道吧……”
傅起云转过身来看他：“知道，互助小组怎么了。”
“那个，你是第一，我是倒一，互助小组的话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
纪由对天发誓，这还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会是个麻烦。
“为什么？”傅起云不解：“这不是学校的安排吗？”
“是，但是我觉得我会拖后腿，也怕你不乐意，那什么，你要是不愿意就和我说，我去和老葛说一声，看看能不能……”
纪由和声音低下来。
“不会。”
纪由猛地抬头看向他。
“这是学校的安排，我完全可以接受，也可以保证我的态度，或者，你也可以把它看成一种交换？”傅起云迎着他的视线，“你对我很好，按理说我应该回报你，不是吗？”
说话的人语气自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店话听起来有多像是在和人划清距离。
纪由微微张着嘴，看起来有点发愣：“傅起云你——”
后面踩楼梯的声音忽然大起来，还夹杂着嬉笑声——是其他班的人解散了。
人气带着夜风顺着楼梯涌上来，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农家乐又开始了嘈杂。
纪由在这场短暂的混乱里也跟着失去了思考能力，看了傅起云好半天都没说话。
？未缺
纪哥觉得小傅这是跟自己生分了哈哈哈
第26章 要个兜风吗
傅起云在听见那些声音后就皱起了眉：“要不要进来说？”
他说着让开了身，门板被推开一半，纪由可以从那里窥到房间的一角——卧室里拉着窗帘，没开灯，什么都是黑乎乎的一团影子。
喜欢一个人就会不自觉的想要了解他，甚至还会有点成为偷窥狂的倾向。傅起云这个提议对他来说是一种不可能抵挡的诱惑，简直是犯规。
于是纪由很快速的回答：“好啊。”
“嗯。”
傅起云没再说什么，转身开锁，纪由像一尾游鱼似的跟在后边进了门。
农家乐建的时候真材实料，墙的隔音效果很好，楼道里的声音跟他们着涌进来，又被门完完整整地隔在外边，房间里安静下来。
“啪——”
傅起云摸到墙上的开关，屋里被照得通亮，纪由终于可以把房间的摆设收入眼底，只可惜这间屋子被居住过的痕迹太少，主人只有简单几件东西摆在外边，桌面置物架都看上去光秃秃的，剩下的家具摆设和他们住的大通铺并没什么不一样。
“我保证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这件事你完全没必要担心，你在之前也花费了相对的时间精力，这很公平。”傅起云要是放到书桌上，转身看向他。
“啊，这样啊……”
“叮铃铃，叮铃铃——”
房间里忽然有电话铃声响起来，纪由没有手机，下意识看向发声的地方。
傅起云没看一眼屏幕就接起了电话，纪由一时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该出去躲一下还是继续站在原地。
“喂？嗯……对，我在z市。”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真切，只能勉强听出来是年轻的女声，不知道说了什么，傅起云短暂的皱了下眉：“嗯……并且是你失约在先，下次吧。”
女生。
有约。
又失约了。
纪由一下机灵起来，傅起云还认识校外的女孩子？
这通电话很短，前后不超过一分钟，挂电话的时候纪由甚至还没想好自己该去该留，瞧见傅起云看过来，结结巴巴道：“那个，我……”
傅起云进门之后就站在原地，没有坐下的意思，也没有要请他坐坐的意思，“还有什么事情吗？”
“好……”纪由没动，硬着头皮继续说，“哈哈，那个，你朋友啊……”
傅起云摇了下头：“是我母亲。”
纪由：“……”
他确定以及肯定傅起云在听到他的问题之后表情有一瞬间怔愣。
丢人丢到家了。
“啊，啊，”这下纪由确确实实有点慌乱了，“啊，阿姨啊，那个……要见面吗这是？”
傅起云点点头，翻盖合上手机：“对，之前说参加不了秋游就是因为和我母亲有约，但她临时出差去了外市。”
“你和阿姨……”
“我父母离婚了，不住在一起，她总是这样，”傅起云的眼神落在手机上，没什么焦距，“这是第三次。”
无意间听到了傅起云的小秘密，纪由没感觉到开心，心里反而被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哦。”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匮乏，以至于在这个时候不能及时翻出来点什么名人名言安慰对方，虽然傅起云并没表现出要人安慰的样子来。
他知道自己应该出去了，再过一会带队老师就会来查寝，现在走怎么看都是最合适的，可他就是不想动弹。
过了一会儿，纪由扒拉了一下床边挂着的蚊帐，干巴巴地说道：“那我是不是需要安慰你一下？”
“并不需要，还有什么问题吗？”
公事公办的语气。
“没什么事情了，”纪由想了想，“那你阿姨现在在哪里啊，是想要你过去吗？”
“嗯，刚回到z市，应该很快就会出国，所以想看看能不能见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