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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让冷笑:“不行。”
师窈看向师昭,示意她开口劝两句,师昭无奈道:“顾让,你听我说,我和他那天是……”
顾让打断她:“就不行。”
这少年憋着一口气,气得眼尾泛红,死活不肯让出这一步。
一边的蔺扬抱臂,笑吟吟地看着这混乱的一幕。
这五人性格各异,本就是被长老们强行硬凑在一起的,平时还算和谐,但终究不是一路人,说吵也是真能吵,好端端的就闹了起来。
清言平日脾气再好,此刻也彻底冷了双瞳,同样冷笑道:“是么?我便是喜欢师昭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正在劝架的师窈彻底呆住,顾让讽刺一笑:“你终于承认了。”
师昭:“他没承认啊!”
师昭的话被无视,蔺扬一边欣赏好戏,一边火上浇油道:“我就说吧,带上师昭这麻烦精准没好事。”
顾让扭头瞪他:“你给我闭嘴!”
蔺扬大怒:“你说什么?!”
场面彻底失控。
…
当晚五人不欢而散。
好好的一场讨论,彻底被带歪了,大半夜里,连正在熟睡的店小二都被这楼上的动静吵醒,一进来就发现凳子被踹烂了一只。
“客官你们这是……”
那店小二想说什么,一抬头心肝便是一颤。
好家伙。
这几位脸色都阴得要滴水了。
算了。
不过是一把凳子。
看那两个少年的连剑都掏出来了,没掀桌杀人算好的。
那店小二吓得腿软,连忙捡起凳子灰溜溜地跑了,留下这五人僵持片刻,不欢而散,各回各房。
已经没有人记得一开始讨论的话题是什么了。
都是群血气方刚的少年郎,皆有一身傲气,平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一遇到事儿,谁也不服谁。
若非个个还算恪守门规,只怕还要动手打一架。
最莫名其妙的当属师昭。
师昭回到房间时还是一头雾水,心道自己到底干什么了,怎么就围绕着她吵起来了?
“没想到看了一出好戏呢……”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师昭猛地回头。
黑暗的角落,男人的凤眸狭长而冷厉,正盯着她。
他挑着兴味的笑,悠悠地拍了拍手,“能让这些正道弟子分崩离析,真不愧是你呢,红颜祸水,不做魔修倒是可惜了。”
师昭听得出来他是在讽刺她。
讽刺她只能添乱。
“殷离。”师昭冷漠道:“你怎么在这里?”
殷离唇角挑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缓缓靠近她,低头在她耳侧道:“这倒要多亏了你,用了什么手段,让神尊大人亲自屈居于这小小客栈,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冰冷的魔气激起鸡皮疙瘩。
师昭肯定,殷离此刻恨不得杀了她。
她坏了他的大事。
师昭冷冷睇向他,眸底一片镇定坦然,“所以呢?你想对我做什么?杀了我?”
他不能。
他也不敢。
这话仿佛激怒了殷离,他眼底陡然翻腾出诡异的戾气,右手成爪袭向她的脖子,在即将触及她后颈的刹那却痛得闷哼一声。
“砰。”
殷离身子一阵踉跄,后背狠狠撞上墙壁。
他痛苦地捂着被灼出血的手指,震惊地盯着少女的后颈,“你……”
师昭对他挑衅一笑。
那里,巫羲抚摸过了。
那青年温柔轻抚时,曾训斥她为什么明知道疼却不说。
他一边冷漠地训斥她,一边用指尖留下咒印,没有因为她的恐惧而不耐烦。
师昭凝望着那副陌生的容颜。
漆黑的发,漆黑的眼睛。
不染尘俗的魔神,第一次因为她而易容为凡人,踏入了这滚滚红尘之中。
他却毫无所觉。
只是抚摸过后,在她耳畔道:“再也无人能伤你半分。”
作者有话说:
那五个是小学鸡吵架,不会真的闹掰。
顾让是五个里最不稳重的,但他其实也最真性情的那个。
……
今天更晚了QAQ字数才三千,实在是太困了呜呜呜呜,这章全靠意志力撑着写出来的,宝子们我下次再肥起来!!相信我!一定能成功增肥!
第34章
天亮时;这小小的客栈仍是静悄悄的。
除了师昭,没有一个人睡好觉。
师昭从昨夜一觉睡到今日午时,睡得浑身上下懒洋洋的,撑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是打从下山以后; 第一次没有人叫她早起。
真奇怪。
平时顾让、姐姐、清言三人;总会有一个过来叫她,昨天那一架吵完;今天三人都没了动静。
至于吗?
还冷战起来啦?
醒来之后的师昭心情愉快;高高兴兴地坐在铜镜前,对着镜子敷粉梳发。她才不在乎那群幼稚鬼要怎么闹;反正她对降妖除魔并不感兴趣。
师昭想戴上金闪闪的蝴蝶钗子,又想起巫羲不喜欢;索性将长发放下来,扎了简单的小辫子,落在肩头;更显得娇俏灵动。
她又换了身清透的白纱裙;袖子和衣摆处的料子微微透着青色;绣纹精致;飘飘欲仙。
不错。
师昭照了照镜子,推门走了出去。
客栈一楼只有少许百姓在吃饭。
正在擦桌子的店小二看到少女一蹦一跳地从楼上下来;眼底被这一抹淡青激起几分惊艳,少女对他悄悄招了招手;叫他过去。
“小哥。”她小声问:“我朋友他们……今天有人出来吗?”
小二打从昨夜之后,就决定对这五人躲得远远的,没想到眼前的少女漂亮又亲切;便告诉她道:“那个师姑娘早早便出去了;有个公子在后院练剑;一个还在房里,还有一个在……屋顶坐着。”
“还有昨天跟你们回来的元公子。”那店小二说到这就纳闷极了:“好端端的人就不在房里了,我也没见他下来,真是怪事。”
师昭:“……这样啊。”
师昭的尾音拉长,一脸若有所思。
魔神大人当然不会乖乖在客栈过夜,师昭猜测昨夜殷离敢来找她的麻烦,就是因为巫羲已经离开了,否则只是隔着几堵墙的距离,他不至于那么傻。
不过散修大多独来独往,“元溪”就算不告而别,也没什么。
趁着巫羲不在,师昭赶紧干活。
和事佬还是要她来当。
师昭先是找小二要了一坛酒,轻轻松松跳上屋顶,果然看见坐在上面的俊雅少年。
这少年一看见她,表情就有些不自在,一边假装不在意,一边用余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她在他身边坐下。
他的表情有些诡异。
师昭说:“女儿红,喝不喝?”
“你来干什么?”顾让抿紧唇,憋了半晌才问,闷闷道:“你不是不让我碰么?”
师昭没好气道:“你有病吧,好端端的我干嘛要让你碰?”
顾让:“……”
顾让被她一噎,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一扭头又觉得不对啊,昨天他明明是在关心她啊,情急之下去扶她,怎么就成他有病了?
这少年一磨后牙槽,冷冷道:“你这没良心的女人。”
以后再也不关心她了。
活该她被掐断脖子,那蛇妖若真能掐死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顾让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觉得昨晚的自己很傻逼。
傻逼兮兮地去扶,一路绕着树追她,跟个舔狗似的,回来后还因为她冲清言发火,简直莫名其妙。
怪丢人的。
这女的一定给他下了什么药。
顾让顾小少爷,头一次觉得自己是脑子有坑才会紧张师昭。
顾让兀自生着闷气,师昭却朝他弯眸一笑,嘴里吐出无情的话:“你是今天才知道看清我的真面目吗?”她拿起酒坛倒了两碗酒,递给顾让一碗。
这少年不接,她又碰了碰他的胳膊,他还是不接。
师昭来气了。
“砰”的一声,她直接把碗放在了瓦片上。
“爱喝不喝。”少女轻哼一声,仰头把自己那碗一饮而尽,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和清言之间什么都没有。”
“爱信信,不信拉倒。”
说完,提着裙摆站起来,直接跳下了屋顶。
风将最后一句话吹散。
正午的阳光刺目而灼热,渐渐将身子回暖,少年垂着眼睛默默坐着,半晌,才低头去看那碗清酒。
他端起酒,一饮而尽。
…
顾让肯下屋顶了,但气氛仍然尴尬而沉默。
这群少年少女,即使迎面撞见了,也没人主动开口说话。
只有师昭在忙活。
“清言师兄,你这么厉害,你教我练剑好不好?”少女主动拎着剑凑过去。
她带着一脸笑容凑过来,这少年也从来不会拒绝这种小要求。
那边刚练完剑,少女又兴冲冲地捧着锦盒去敲师窈的门:“姐姐,我刚买的翡翠簪子,送给你!”
师窈:“……谢谢。”
少女脚底灵活地一转,又挡在了提着剑路过的蔺扬面前,由衷地赞叹道:“蔺师兄,你的剑好漂亮啊!”
蔺扬:“哼。”
小麻烦精,别以为夸他的剑就能讨好他了。
这几人其实都已经冷静了下来。
一边觉得对方是个傻逼,一边觉得自己也挺奇怪的,怎么后来就能吵起来?
有了师昭的掺和,几人的气氛显然好了不少。
连店小二都悄悄对师昭表示佩服。
“果然还得是姑娘出马,你那几个朋友啊,看起来都不好惹。”
师昭笑:“他们只是拉不下脸来而已。”
而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若是前世,不可一世的小郡主从来不会低头,她永远记得自己是谁。
公主之女,天潢贵胄。
她抛不开那份骄傲,即使下场再惨,她都不会跪地求饶,宁可堕入魔道被人杀死,也不愿意在破庙里靠雨水苟且偷生。
而现在呢?
她能假惺惺地哭,能对所有人笑,能不顾一切去求爱。
清言等人虽然一天都没有说话,但一到子时,他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出城去了。
按照之前的安排,东南西北各一人。
而师昭,谁也没跟。
她被他们托付给了“元溪”。
这神出鬼没的散修夜里回来了,甫一出现,便被师窈叫住。
姐姐亲自拉着妹妹的手,来到元溪的屋外,主动请求道:“家妹受伤了,不知阁下今夜是否方便?帮我保护一下昭儿,直到天亮。”
师昭尴尬地低着头。
那青年淡淡扫了她一眼,很快答应:“好。”
“她今夜便跟着我。”
师窈展颜一笑,清冷的容颜登时染上一层暖色,如春水乍暖,对着巫羲抿唇一笑:“多谢。”说着,她又转身叮嘱师昭乖乖的不要乱跑,不要给元溪添乱云云。
等姐姐走了,师昭才松了口气。
“砰。”
房门重重阖上。
天旋地转,她被青年抵在了门板上。
她的后背抵着僵硬的门板,背后凸。起的门闩硌着她,微凉的触感透着衣衫传来,这身柔软的青纱被那人攥在掌心,缠绕着她的手腕,往上沉沉一压。
她倒抽一口冷气。
想要动一下,却被他卡在臂弯里,连双腿都被他的膝盖抵着,无法动弹。
“喝酒了。”
巫羲开口,嗓音如碎冰。
浓烈的女儿红酒香,反倒将别人的气味给压了下去。
师昭抬眼望着他,“您不喜欢我饮酒吗?”
她的眼睛亮得如照入幽昙的月影,波光流动,犹如春叶沾露,盈盈动人。
她今天很美。
睫毛却不住地颤着,透着破碎的美感,引诱人揉碎她。
如果他说不喜欢,她一定会立刻发誓,说自己再也不喝了。
魔神没有回答,而是隔空唤出魔修,让他们送来佳酿。
幽月山的酒入喉,和潭水一样凉,但烧起的热意也迅猛数倍。
师昭在他眼中一点点变软。
她的理智都要被烧没了。
晕晕乎乎间,青年还在一点点喂她喝,清冽的声音在她耳侧问:“怕不怕本尊?”
“我……”
她咬着舌尖,想清醒过来,“不、不……”
他却掐着她的下颌,让她不许咬,又问了一遍:“怕不怕?”
“怕……”
他黑瞳变得透冷,隐隐泛出金色,又问:“怕本尊什么?”
“……”
她又不吭声了。
特殊的酒不会对身体有害,但足够焚毁所有的理智,让人口吐真言,她的意志力却坚定得超乎想象,不过是寻常谈话,却在她的严防死守下硬生生成了审讯。
巫羲把她圈在怀里,让她继续喝。
清酒打湿了衣襟,她又冷又热,贴着巫羲小声求他,“别、别问了……”
“怕什么?”
她的眼神又迷茫起来,终于用极为微弱的声音说:“怕死。”
怕死?
他说:“本尊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
他喜怒无常,对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