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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乡症候群-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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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钟,我看了一下群消息,于是迅速打开手机里的买菜软件,很快挑完菜下了单,然后起床洗漱。
  大概十点半的时候,我已经把该准备的全部准备好了,朋友们还没有来,食材在厨房里井然有序,我喝了口水缓了一下,然后我抽了几张湿纸巾进了书房,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天没有进过书房了。我看着 W,我说:“对不起啊,有几天没来看你,今天朋友们回来家里吃饭,会很热闹。”说完我用湿纸巾把 W 的相框仔细擦拭干净。
  隔着玻璃,这么多年,我又吻了他。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说:“春天来了,要是你也在,该多好。”
  我转身出了书房,敲门声断断续续响起,朋友们带着酒和鲜花前来,这是春日里的一个明媚的中午,厨房里油烟四起,油锅里噼里啪啦,欢笑声一串连着一串,美味佳肴随着周离一声声“小渡小渡”一道接着一道被江渡哥端上餐桌。今天做了秦小朗爱吃的可乐鸡翅,可惜他被吴斐送去上钢琴课了。
  周离为了帮小说积攒素材,整个做菜的过程都在我旁边问东问西,诸如“放多少盐”“放多少酱油”这种我没法回答的问题。
  今天的蒜苗炒腊肉和清蒸香肠受到一致好评,我很骄傲地说这是我奶奶自己做的腊肉和香肠,后来我打电话和我奶奶说的时候,她也十分开心。
  腊肉清洗干净,用厨房纸擦掉水分,切成油光透亮的薄片,蒜苗切段,锅热下少许油,油热下腊肉,翻炒至香味激发,然后扔入蒜苗,炒至断生,这期间可以加入一些薄盐生抽调味,不需要再放盐,因为腊肉本身的咸味儿已经被激发出来,蒜苗也在炒制的过程中也已经尽数吸收,二者相辅相成,熟成出锅即可。清蒸香肠则简单许多,清洗干净的香肠斜刀切成厚片,找个合适的盘子码成花,放入蒸笼蒸十分钟左右即可出锅,此时只需要配上一小碗调好的酱汁,通常是大量香醋、少许香油,加上适量蒜末调制而成,吃香肠的时候蘸着吃,料汁的香味在短暂的瞬间被香肠吸收,味道的层次在嘴里爆开的一瞬间更上一步,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席间深得吴斐喜爱的鸡毛菜虾皮汤做法也很简单,锅中水煮沸之后下入一大把鸡毛菜,烫熟之后撒入一把虾皮,调味只有适量的盐和白胡椒,味道简简单单,清淡又鲜美。
  很快,愉快的午餐就这样度过了,饭后秦大朗和江渡在厨房洗碗,我们仨窝在沙发上,投影在播沈腾演的喜剧电影,我们哈哈大笑。
  窗外的梧桐树叶子抽出小小的一片,阳光细碎,日子有如车轮。我忽然想起快到青梅的季节,于是我说之后酿一桶青梅酒来喝。
  吴斐和周离被电影逗的大笑,似乎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我的思绪飞走,已经想好先下单黄冰糖的事情。


第27章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上)
  电影还未落幕,敲门声忽然响起。
  我们那么多双眼睛互相看了看,企图找出是不是谁点了外卖,后来我恍然大悟,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开门后我确定了答案,是来自柳乌龙女士的青团和麦芽塌饼。
  我签收了快递,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它,我一边拆一边说:“是我一个苏州的朋友寄来的当地的青团和麦芽塌饼。”然后我发现还有菜花头干团子。
  我把青团什么的都拿出来,规划好数量和人数,然后给他们都找保鲜袋装了些让他们带走,我叮嘱他们说:“青团和菜花团子用微波炉稍微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但是要注意不要热过头了,麦芽塌饼叮个十几秒就可以了,不然真的会塌。它比较甜,可以配茶或者咖啡吃。”
  我突然觉得我像个超市推销的售货员。
  午后一点半左右,大家都陆陆续续走了,我掏出手机和柳乌龙女士说我收到青团了。但是很久她都没有回复我。顺丰提醒我寄给她的面包已经被她家小区的门卫代为签收,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我还是没有等到她的回复,放在以前,她回复我消息最晚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直到傍晚的时候,我接到她的电话,但是电话那边的人不是她。
  “喂?是周游吗?”电话那边响起这个声音。
  “阿……阿姨?”我问。
  因为我和柳乌龙女士关系要好,所以她妈妈知道我的存在。曾经我还去过她家做客。
  “阿姨,柳臻呢?”我问。
  “柳臻她不太好,已经好多天不怎么吃喝了,天天躺在床上,我实在没有办法……我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我想让你劝劝她,我和她爸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们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我听得出她妈妈声音里的焦急和作为一位母亲的无助。
  “阿姨,你先别着急,这样吧,我最近在休假,我尽快去苏州一趟。”
  “好好好……麻烦你了周游。”阿姨充满感激地说。
  我打开买票软件,买了最近一班去苏州的高铁,晚上八点钟能到,我随便收拾了两身衣服,又再次敲响周离的门托付狗蛋儿,然后我就踏上了去往苏州的高铁。
  八点半左右的时候我摁响了柳乌龙女士家的门铃,开门的是阿姨。进门我换了拖鞋顺手把从门卫带过来的面包快递放在了玄关。
  我望着柳乌龙女士的房间,转身对阿姨说:“阿姨,那我先进去了。”
  阿姨双手拉着我的胳膊说好好好。
  我进了柳乌龙女士的房间坐在她的床边,她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羽绒被里,她大概是感觉到有人来了,只听她说:“妈,我都说了我没事儿,你就回吧,我饿了会自己吃饭的。”
  “多大的人了,还让阿姨担心吗?”我淡淡开口。
  她掀开被子露出脸:“ 周游?!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我说。“给你二十分钟起床洗漱,我去给你煮饭吃。”
  “我不吃。”
  “你吃不吃随意,我反正给你煮。”
  “真服了。”她耍脾气。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
  就那样我和阿姨在厨房开始煮饭,不久就听见她起床去卫生间的动静,阿姨朝我笑笑,说:“还是你了解她。”
  我一边翻炒锅里的西红柿炒鸡蛋,一边问阿姨:“阿姨,你知道是因为啥吗?”
  阿姨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前段时间一个被校园霸凌的男孩子来过她的诊所,后来那个男孩跳楼自杀了。”
  “还真是因为这事儿啊,我上次来和她聊过,我还以为她走出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在生死面前,看淡这件事,极少有人能做得到。
  等米饭蒸好,我和阿姨把菜端到餐桌上,我盛了一碗米饭放在柳乌龙面前,然后递给她一双筷子,我看她良久没动静,也不顾忌阿姨就在旁边,我问她:“怎么?还要我喂你吗?”
  人的食欲是需要慢慢打开的,我和阿姨也坐下来拿起碗筷吃饭,慢慢地,我看着柳乌龙像平常一样吃饭,她甚至还问了我问题:“番茄炒蛋好吃,怎么做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我反问她。
  “拜托,我都吃多少年我妈做的菜了,这我还能尝不出来?”她说着又夹了一块番茄炒蛋。
  “先炒鸡蛋,嫩一点就捞出来,然后就开始翻炒番茄,加盐和生抽调味,番茄快熟的时候就把鸡蛋倒进去翻炒,出锅前撒一把小葱花就可以了。”我说。
  “别说,周游还怪会做饭的。”阿姨夸我。
  “他一个人生活,天天吃外卖不早死了?”柳乌龙女士开始损我。
  “什么死不死的,不要挂在嘴边。”说着阿姨翻转筷子起身敲了一下柳乌龙女士的头。
  “妈!我都二十七了!!!还拿筷子打我!”
  “你三十我也照样打你!”
  我不禁笑出了声,我妈要是还活着,应该也会这样和我说话。
  吃完饭我抢着把锅碗洗了,阿姨忙着给我铺柳乌龙女士家的客房,说让我晚上就睡这里,我说我出去住酒店就好,阿姨说:“你接了电话就大老远赶过来,别折腾了,家里又不是没地方睡,再说你还能和柳臻谈谈心,有你在,我也放心。”
  于是就这样我就留宿柳乌龙女士家了。
  阿姨铺完客房的床和我打声招呼就走了,她出门的那一刻柳乌龙女士还跑去猫眼看了一眼,像极了小毛贼。
  不用猜我都知道她想干嘛,我从厨房出来,对她说:“你要是敢喝酒,我就把你头发薅秃。”然后我又说:“我给你寄的面包顺便给你拿过来了,放在玄关柜子上了,别忘了放冰箱。”
  我话音刚落,她就跑去玄关把面包抱到冰箱前,一边拆一边往冰箱里放,最后拆了一个熔岩巧克力撕吧着吃了起来。
  我坐到沙发上,说:“我们谈谈?”
  “谈什么?”
  “谈你这次为什么不吃不喝,难不成谈什么,谈恋爱吗?”
  “滚!”她一看就是吃饱了。
  “心里那道坎还是过不去吗?”我说。
  她叹了口气,最后坐在我旁边,她把手里没吃完的面包放在茶几上:“这些天我要是看到学生模样的孩子,我总会想起那个男孩,我总是想——要是——要是我……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她忽然转身,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我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然后我也叹了口气:“可是生死难料啊,我以前,一有过不去的什么坎我就想着反正我总会死的,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所以我觉得我什么都不害怕,因为我连死都不害怕了。真有那个时候,或许对于本人来说是一种解脱,虽然这对活着的人来说太过残忍。已经一只脚踏入死亡地域的人,有时候是拉不回来的。”然后我眼神更加坚定、更加认真地又同她说:“但是柳臻,你曾经救过我啊,我现在能坐在这儿,就是因为你。”
  她看着我不说话。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实在不行你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出去走一走吧。”
  “周游。”她叫我的名字。
  “嗯?”
  “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趟墓地?”
  “你是说……”
  “嗯,我想去看看他。”
  “好,我陪你去。”
  然后她看着我的眼睛,良久,我听见她说:“喝点儿?”
  “滚。”我毫不留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煎了蛋饼(真没想到柳乌龙女士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家里居然还有面粉)。吃完饭,柳乌龙女士驾着车载着我前往郊区的墓地,我们又从沿途中的花店买了束菊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又被触动了,大概是当我看到那个男孩的墓碑只是一片空白的时候,除了一张嵌进去的遗照。
  我问柳乌龙女士:“那个男孩,墓碑上怎么没有名字?”
  “好像是他们家那边的习俗,父母还健在的话,孩子的墓碑上是不能刻名字的。”
  “怎么到处都有这个习俗?”
  “还有哪里有?”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我问她:“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我去过殡仪馆,好像是叫张灿,灿烂的灿。”柳乌龙女士回答我。
  “张灿,希望你在那边灿烂耀眼地活。”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我点了一支,放在他的墓碑上:“在那里,你不必做个乖小孩,坏一点儿也没关系。”
  我们站在他的墓碑前,风把烟抽了一半,然后熄灭。
  柳乌龙女士扯着我的衣角,说:“走吧。”
  阳光从高空泼洒下来,春日明媚,墓园里的松树郁郁葱葱的,我总愿意相信在那些树的阴影里,有一些孤魂野鬼在唠家常,他们讲述活着时候的故事,他们说他们不愿意喝孟婆汤,不愿意过奈何桥,他们就愿意这样漫山遍野地游荡,他们说他们要等着某个人一起,等待的某个人才是他们此生的终点。人生在世,从生到死,一直都在扮演着“远行客”的角色。阳光灼伤他们的身体,他们就用香火的灰烬来缝补,他们和风说好了,灰烬一扬起来,他们就会再次获得新生,长此以往,等待的路慢慢又漫漫,他们总不着急,说着那一天总会来。
  很喜欢的一部动画电影里说道: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成年人的世界里也需要这样的童话。
  W;我怎么也不会遗忘你的,我知道,或许你也在等我吧?
  我们走出墓园,在小丘脚下,我们倚着车的引擎盖,各自沉默地抽掉一支烟。
  晚一些的时候,柳乌龙女士带我去了十全街。
  这是她喝酒总爱来的地儿。


第28章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下)
  第二天傍晚,我回到了青江。
  我刚踏上单元楼的楼梯,就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我拾级而上,最后发现那敲门声不是来自别的地方,而是来自周离家。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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