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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感一天都没有消除,她的恐惧感日趋加深,不好的念头催涌出更多的害怕。
她陡然间抱上去,哭的更是惨烈。
自己心肝宝贝养大的孩子,如今汹涌不止的哭求,安若竹转瞬就跟着红了眼,到嘴边的话憋了半天,最后开口:“我这身体,早年中过毒,所以,一直都不见好。”
“中毒?”阮妩惊呼着抬头。
她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胡乱的抹掉眼泪,她连声追问:“中的什么毒?多久了?是不是还没解毒,所以才一直会生病?”
既然说了开头,安若竹也不打算再瞒她,拉着她坐下,娓娓的道出实情。
早年,她有个非常厉害的敌人,曾经有一次,她为了躲避敌人,在逃亡的过程中掉进山谷。体弱之际,才发现,她竟然已经身中剧毒。许是计量还不够,许是没有药引,毒药并未立刻发作。
书兰孤注一掷,趁着给她救治之时,强行拔出大部分毒素。这些年拖着,人是一直没死,但是毒药实在霸道。用尽手段,仍有一些残留在她体内。
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儿,也让她的身体日渐虚弱,日复一日,饱受病痛折磨。
在阮妩急急追问敌人是谁的时候,安若竹却摇了摇头:“告诉你,不是让你想这些的。敌人的强大,也不是你能对付的。”
“我不对付他,我想办法偷解药啊!”阮妩不放弃:“她既然下药,肯定会有解药,我们在暗,他在明,总会有办法的。”
“不行!”安若竹断然拒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不会允许你去冒险。”
看着这个坚决的表情,阮妩深吸口气:“那现在怎么办?就等着您身体衰败下去?我做不到。”
书兰看着前方对视的两人,从某种意义来说,她们是同一种人,认定的目标,决不放弃。
可小姐的苦衷,她也知道,于是她上前:“阿妩,听小姐的话,但凡有一丝机会,我们会等到现在吗?”
“更何况。”她接着说:“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人手里,也没有解药。”
“她也没有解药?”阮妩担心这是兰姨在安慰自己。
“是!”书兰点头:“你对江湖势力不了解。事实上,我出自顶级药门,医药之术不说,辩毒之术,也是顶尖。”
竟然这么厉害,阮妩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若我没有记错,这毒药是一部毒经残篇记载。”书兰顿了顿:“那是…无解之毒。”
“无解之毒?”阮妩吸气。
室内一下安静了下来。
大脑都陷入停滞的她突然摇了摇头:“不对,兰姨,当年既然都拔出了大部分毒,那剩下的呢?剩下的毒性弱了,还会无解吗?”
什么霸道的药,也要够量才行吧,她是这么理解的。
对面的书兰也肯定的点头:“确实如此。”
“据记载,这毒只要沾了药引,瞬间毙命。”她看了看小姐:“只是如今计量低了,也没了药引,才是虚弱之症。”
“那兰姨…可有解毒之法?”阮妩手里的腕骨,真的只有薄薄的一层皮,她知道时间不等人:“这要拖到什么时候?”
她忽然想到:“不然我们进京吧!我去求朋友,找些好的大夫,集思广益,总能有些方法的。”她甚至想,能不能拜托长公主,找太医过来看看,那应该也是顶尖儿的。
“这…”书兰更是为难了,又不能说出真相,只能说道:“这些年,我其实已经找到了解毒之法,只是苦于药材难以收集,才拖到现在。”
“什么药材?要多少?”正在冥思苦想的阮妩瞬间来了精神,眼神烁烁的盯着兰姨。
“太难了,找了多年,有几个主药都没找到。”
“我找,我能找!”她拉着对方的袖子:“我都知道了,你还不和我说,我晚上睡不着觉的。”
“说了你更睡不着!”安若竹摇头,随即吩咐:“书兰,告诉她吧!如今她在外的商铺也多,一起打听着,也是条路子。”
看着小姑娘急不可耐点头赞同的样子,书兰上旁边写方子。
安若竹则是拉着她,不放心的交代:“量力而为,都这么多年了,急也没用。”
“放心吧,安姨。”阮妩拍着胸脯保证:“我什么时候冒失过。”
“你京城里都拿命博了,还不叫冒失。”安若竹白了她一眼:“有命在才有希望,你别遇到事情就拼,这次要是没人…”
她停顿了一下:“没人帮你,你确定自己一定能全身而退?”
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人立刻就蔫了。
生活在一起多年,安若竹自然知道她这是在逗自己开心。感觉心中的郁结散开不少,伸手捏住她的鼻子:“这件事儿没得商量,你要保证不去犯险,不然我立刻让阿兰把单子烧掉。”
书兰在旁边,笑看着小丫头点头答应,才将手里的纸递过去。
这丫头实心眼,把自家小姐当成至亲,可她那性子,碰到亲人的事,自己死活都不放在心上。小姐就是怕她不管不顾,才特意提前警告。
方子拿到手,阮妩就有些坐不住了,只是憋了没一会儿,就说自己明日过来,然后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看着小姐又发起呆来,书兰叹了口气,端着一杯药茶过去:“小姐,喝些茶吧!”
“阿兰!”安若竹看着门口,神情很是伤感:“感觉自己很失败,自己生的没能照顾,自己养的也被我拖累,想让他们快乐长大,可如今,却给的都是负担…”
“谁说您是负担。”书兰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前,有些焦急。
“才几岁就出去经商,为她父兄是一方面,可大半的银钱都给我买了药材。”安若竹无神的靠回床垫:“刚才一时被哭的心软,就告诉了她真相。如今却是后悔,那几味药材哪是容易找到。
怕她倾家荡产还是次要,我实在怕她又跑去什么地方,亲自犯险。
她要是伤了,我…”
呼吸突然都有些困难,她用力的压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小姐,我的小姐啊,你不要再想了!”书兰哭着蹲身下来,帮助她顺气:“我跟书玉说,让她盯着月月,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
手里根本不敢耽搁,又是揉穴位,又是松衣裳。
?
第74章 'VIP'
道观的内室之中,书兰忙碌了好久,看到床上的人终于缓过气来,才抹抹眼泪:“小姐,月月是你教出来的,她懂你的意思,她不会让你担心的。”
“我知道,我知道。”安若竹缓着气,同时说着:“明日开始,让她每天过来这里,学习两个时辰。”
这是不放心,要自己看着,书兰答应着,才开始服侍着小姐用药。
而风跑回去写信的阮妩,带着无限期待亲自跑去陆勉的商行送信,原本兴奋的一晚上都睡不着觉的。结果,第二天就悲剧的发现,自己又开始了苦逼的学习生涯。
“以前对你放松了些,如今你父亲已经是三品将军,你今后入宫或出入高门的机会就多了,每日过来,我会看着你练习礼仪,也会讲些世家生存之道。”
不理会身前故作愁苦的脸,安若竹接着说:“你已经十三,长得还是慢了些,每日一个跟着阿玉习武半个时辰,用过补药,药浴半个时辰。”
看着对方要反驳,她摇头:“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长得健康,长得漂亮,也是一件高兴的事,你是生长的关键时候,不能掉以轻心。”
猜到安姨应该是世家出身,按照贵女的方式养大,行动坐卧,包括四季调养都极讲究。这事儿阮妩没有发言权,也不反对自己健康漂亮,知道这都是为自己好,她也就没再抵触。
她之前运输物资的时候就问过陆勉的商行,单单运送信件,半个月也就够了。信件早已经送了出去,如今她每天醒来,都会算计着日子,估算着多久能收到回信。
而半个月后,在遥远的京城,陆勉则是坐在书房内,盯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唑着牙花子。
“有毛病去看太医,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个习惯。”刚刚推门进来的祁允行看着对面人的表情,皱眉说着。
“这不是碰着事儿了嘛!”陆勉打开手里的包裹。
“银票?”祁允行用手里的扇子从下到上拨开看了一遍:“不少啊,怎么着也要几十万两,谁这么不开眼贿赂你?有去无回啊!”
“我倒是想有人贿赂我!”陆勉又把手里的纸递过去:“整整四十万两,阮小姐咋就这么信任我,一大包就这么直接扔过来,我如今都担心,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贪墨。”
听着他的话,祁允行迅速的把看回手上的纸张。
这是一封信,里面的字迹行云流水,落笔利落,一气呵成,虽还不到书法大家的地步,但是小姑娘功底之深,也能从中看出。
迅速的看完两页信纸,他盯着手里的东西思索起来。
“可是不对?”看着好友的神色,陆勉凑过去问:“这药,是不是那个用途?”
“不确定!”祁允行看着手里的东西:“字迹工整舒缓,显然不是情急之下所写。多处手笔的位置翘起,写的时候,心情应该不错,至少不是焦急。”
“还有呢?”陆勉伸手拿来一页仔细研究。
“她对身边的人一向舍得,药材都是稀有之物,她心里清楚,大笔银子送来,显然是她重要的人。”猜到这儿,祁允行眉头微皱。
“阮诚出事了?”陆勉惊呼,阮将军就在京里,前两天才看到,她身边重要的,就是她那个大哥了。
“不是!”祁允行嘴抿在一起,却还是说道:“前两日我刚收到阮诚的信,并未发现异样。”
“而且…”他想了想:“这字迹和信的内容都看出来,药并不是很急。”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又看回信件,看着那结尾处轻快的的勾起:“这是陈年旧伤,如今发现了救治的法子,她高兴之余,才写信求助你帮忙收集药材。”
“不是。”陆勉信服好友的判断,只是他还有些疑惑:“我就是好奇,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重要人物,让她敢倾家荡产的救。”
听了这话,祁允行揉揉额角:“初遇之时我大概调查过,她这些年在各地建的几间道观。观里收留了很多女子,情况各不相同。因为是女子道观,人数也多,当时就没让暗卫深入,只是知道有几个,是她真正亲近之人。”
如今,既然是她的,没征得她的同意之前,他更加不会随意窥探。这样一来,竟然真的有了疏漏。
“还有这么一出~~”陆勉感觉自己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己之力支撑道观,她这是想把自己拖跨?”
“那倒也不是。”祁允行摇头:“她很聪明,建道观后,逐渐收拢附近的田地。被收留的人都要自力更生,分派任务,加上道观的香火,倒是也能结余。”
“厉害啊厉害。”陆勉管着诺大的商行,脑子里转了一圈,就能接着想出好多点子,啧啧的拍手叫好了,正想夸奖两句,旁边的人就问。
“这上面的东西,你收过来需要多久?”
“这些都是些稀罕药材,而且有些用量还不少,我估摸着。”陆勉心里估算:“一年半载要的。”
“可是。”他指着单子上的一行字:“这个呢?怎么办?”
祁允行看着那行字好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你把其他的准备好,这个我来安排。”
“你…这可行吗?”陆勉显然知道些事情,也是两面为难。
“只是一颗。放在那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上,先给她用!”
既然这事儿说定了,自然是陆勉出面,给青州回信。
知道都是些稀有的东西,陆勉说了大概时间,阮妩已经是非常高兴了,急不来她知道,安排着钟伯那边也开始收集后,如今,就是踏踏实实等消息。
而这件事情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按部就班,却又出奇的顺利。
阮妩每日半天在道馆内。午膳后离开,有时会去几处试验的田地看看,看着地里冒出大片的青苗。
几场雨水过后,苗都窜的老高,连旁边雇来看守的农户都说,这东西真好伺候。
船厂那边,她有时候凑过去看看船的改造情况,也顺便看看顾海的进展如何。
按照新的消息,这群能工巧匠已经改进了设计。
如今看着眼前的半成品,阮诚计划着,等到能够近海试航的时候,先去一趟海岛,把那里的废旧船体找到。
而跟在船厂里摸索学习的顾海,进步也非常的快。
从一个打杂的开始,渐渐已经掌握了很多的技能,就在阮妩找他聊天的时候,都时不时能听见旁人唤他。
“阿海,过来帮把手,这块板子有些问题,铆接不上,你量一下,重新做一块过来。”
“哎,赵大叔,我马上来。”顾海冲着那头喊着,然后不好意思的看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