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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只要除去掌管凤鸣财政的崔元,便能呈上贪污受贿的铁证,将一干官员砍了,也就能收回两洲。
第一百六十八章 赶路
许是因为飞飞受限,错漏掉这些信息,白欢到今儿个才知道这些。
“我记得琳琅好像就来自柳洲吧?”
北泠清冷道:“嗯,她的村子离江偏远,不怎么受涝灾波及。”
鳞洲气候不比都城严寒,不到结冰的温度,没走多久就遇见了一条江支流。
江面开阔有几十米宽,江水清澈见底,静静地向下游流淌,此时瞧不出一点儿危机四伏,可等夏季暴雨将至,便会露出它波涛汹涌的恐怖獠牙。
两辆马车沿着支流走了会,在一个分叉口分别,支流往左弯曲,马车向右边泥泞小道钻去。
到夜幕降临,两辆马车停在林中的溪水边歇息。
圆圆与李鑫处理着猎来的野猪,丁丁默不作声地烤着干粮,其余三人坐在篝火旁商议接下来的路线。
北泠拿着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三角形,指一处说一出:“我们此时在这里,往前有两条路可以走,顺着官道穿过鳞洲各城池,路平坦,但有些城池间需要渡江而过,起码五次。”
又圈起一个三角,与另一个三角相连:“直线从林中走,不到月底便能抵达瀚城,但道路崎岖不平,有些荒芜道路还需砍草修路。”
走官道渡江要比林中慢二十天,换作以往北泠会直接下令走林中路,但此行有个需要她压制蛇罗毒的圆圆,便征求她们意见。
葛覃也知冷漠果断的北泠,难得的絮叨这些是何意思,她是万万舍不得让圆儿去受那个苦。
刚想说走官道渡江,就被听到他们谈话的圆圆给打断:“走林中!”
圆圆提着几块猪肉过来,毫不畏惧道:“既已出来我便做好了准备,何怕那颠簸?”
葛覃都能想到圆圆吐的死去活来的画面,还未行便先一阵心疼:“圆儿,别任性。”
圆圆神秘兮兮道:“放心啦,我有应对颠簸的计策。”
葛覃还想再劝几句,突的接触到一个威胁眼神,怕再把人惹生气,不敢说话了。
北泠并未应下,清冷视线朝圆圆投去,眼神询问。
圆圆豪爽地摆摆手:“真的可以啦!”
清冷视线继而看向白欢。
白欢环胸,回一不屑、张狂的眼神:“呵。”
姐连飞船都能三百六十度旋转开出花来,还怕那小小颠簸?
北泠收回视线:“吃完饭,走林中。”
李鑫这孩子打小就机灵手巧,不多时,几大块滋滋冒着油香气四溢的野猪肉就新鲜出炉。
白欢吃了口,眼睛瞬间扩大:“弟弟手艺可以啊!”
李鑫笑呵呵道:“都是跟爷学的,白姑娘多吃点。”
将肉分给圆圆与葛覃,就拿着一块啃去了,完全无视那边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丁丁。
一路上不知道被无视了多少次的丁丁,自个默默地拿了一块。
李鑫这才发现自己漏了人:“……丁哥,再再再再次对不起。”
实在是丁哥存在感太低太低了,总是感觉他们只有五个人。
丁丁摇摇头表示没生气,举了举野猪肉,不怎么走心地举了下大拇指当夸奖。
李鑫:“……”
吃过晚饭,一行人继续赶路,驾车人换为李鑫与丁丁。
北泠特质的马车稳定性好速度极快,一般只要不是太坑坑洼洼的地,都能像如履平地般。
两辆车并肩同行,借着月光,小旋风似的在林中小道极速飞驰,带起的劲风吹得枯枝乱叶胡乱飞舞。
车子里的人也只感觉到轻微晃动,若说有哪个缺点,就是空间太小了。
白欢与北泠胳膊挨着胳膊坐着,除此外再无一点空间。
白欢还好,能伸直了腿,而可苦了旁边的一双大长腿,伸都没空间伸。
她这个陪赶的倒不累,累的是赶车人,白欢面上贴心,实则别有目的地拍了拍肩膀:“来大佬,累一天了,快靠我肩膀上睡会。”
北泠十分熟练地将头靠了上去,内心好笑,自从开启芳洲之行后,她的称呼便从北哥变成了大佬。
回想这几个月的称呼,朋友,兄弟,我的哥,北哥,再到大佬,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有些好奇,下一次会整出什么花式称呼。
前几年从都城往来边关,七天七夜不眠不休都有过,北泠已习惯这般急慌慌的赶路,倒不累,闭着眼享受难得的温存时刻。
一盏茶后,他家炸毛猫开始动来动去,以为她是不舒服,北泠便想起来,手倏地袭上一抹温热。
五根灼热的手指一点点挤进他指缝,生怕吵醒他,动作轻得很。
还听那人小声嘀咕:“我病快要犯了,这是缓解,不算是趁人之危。”
北泠嘴角一弯,任由她握着,像前几天一样,等她睡着,将猫头挪在自己肩膀上。
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他想,他也犯病了,喜欢她喜欢到快要死掉的病,这是缓解,不算趁人之危。
天渐明北泠便醒来了,抬起白欢的手环看了眼,早上六点。
“李鑫,停车换人。”
李鑫精神抖擞道:“爷,属下不累,再赶回。”
“嗯?”
李鑫忙老实巴交地停了车。
车子一停,葛覃推开小门打着哈欠出来,先将睡得昏沉的圆圆抱出来,再让丁丁进去。
放在怀里,给她调整好舒服的姿势,牵起缰绳,一扭头刚好跟北泠对了个正眼。
御贤亲王也十分想这般做,但事后百分百地会被他的心上人捶死,只得不忍地将白欢叫醒。
李鑫无语至极,小肚鸡肠舍他们其谁??
白欢坐在架上伸了个懒腰,侧着身从车子里掏出一个水袋,漱了下口拿湿巾帕擦了下脸,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
也没想太多,举着水袋挪到北泠跟前,身子探进车子里扒拉干粮。
北泠:“……”
足足盯了三十秒,才将视线挪到前方,单手接过白欢喝过的水袋,很冷静地喝了几口。
白欢刚找到烧饼,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坐正,从口袋里掏出一板压缩食品,抠出将粒递给北泠一个。
“大佬,敢不敢尝尝?”
“呵。”北泠接过,塞进嘴里嚼碎咽下,继而喝了几口水。
只一会的时间,就感觉胃里胀胀的。
白欢打量着朋友一言难尽的脸:“大佬你还好吗?这玩意具有人体所需要的营养,但消化的老慢了,吃一颗能管一天……算了不坑你了,吃不习惯的人会胃痛,你赶紧吐出来吧。”
“不痛,便是好难吃。”北泠脸色铁青,捂着嘴巴,“比你做的饭还难吃。”
白欢:“……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太空服
时间一晃七日过去,两辆马车从林中已穿过鳞洲境界,即将要抵达芳洲之时,被一道百米宽的江流拦住。
从看不见头的上流,一路蜿蜒至目不及的下游,横空杵在林中,如一道悬崖,死死隔绝住对面与这头的链接。
江面波涛汹涌,江水湍急,危机四伏,估计伐木过河不到半路就会腰折。
突然出现的江流完全在北泠的意料之外,前几年去芳洲走这条路之时,路不过是一片低洼处,也不知何时从主江自主发展了一条支流出来。
一行人已被困在此处两天,迟迟找不到过江之法。
临近傍晚,一群人无精打采地准备晚饭。
白欢靠在大树上,看着一只“白蝴蝶”朝这边飞来。
袍如蝶翼,被江风吹得左右翻飞,身如蛟龙凌于水面,脚尖入水三分,轻巧地借水起力,下一瞬便窜出江面四五米远,反复几次,不到一分钟,白蝴蝶便平稳落在她面前。
饶是看了下五次,白欢依旧止不住为大佬拍手叫好,“牛!大佬不愧是大佬!”
但凡她年轻个二十岁,一定肯定去学轻功。
后面跟着一只“隐形蝴蝶”,默不作声地飞来,继而默不作声地烤饼去了。
白欢问道:“咋样,有找到船只吗?”
他们六个人只有大佬跟丁哥能轻功过江,找船只的活就落到他们身上。
北泠摇摇头:“十里,一无所获。”
只得在回来时,将一些坑洼地给修了下,将枯草砍了些,方便渡江后行路。
白欢毫不气馁地摆摆手:“那明天继续找,困难总比办法多。”
北泠忍了忍,纠正:“为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前世是订正本吧?”
这时传来圆圆地呼喊:“吃饭啦!”
篝火旁六人围坐一团,各个跟霜打得茄子似的无精打采。
一路顺利前行,眼见着不日就能芳洲,却被困在这里两天毫无进展,糟心的都没什么胃口。
也就白欢心大的很,啃野味啃得津津有味,“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想的慌,没吃饱咋有力气想对策?”
将他们放下的饭递给他们手中,“来来来,吃起来。”
葛覃无语地叹了口气:“也是佩服你这个乐天派。”
白欢真不觉得眼前境地是啥穷途末路,想当初在某外星球,她跟小队被敌军冲散,独自被逼到一条红水河里,没吃的没喝的,一出河面就是手持武器的几千怪物。
只得穿着太空服蹲在视线模糊的河低,与诸多丑的不能看的河怪做伴整整七天。
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完全的穷途末路,她都做好了为帝国献出生命的准备,在快要饿死时援军到了。
她永远忘不了当时冲破水面的喜悦,跟那股活过来的感觉。
眼下在陆地上,有吃的有喝的,人员没伤亡,只是一条小江而已,真不是啥大事。
吃着吃着,葛覃忽然道:“我们可以用藤做两个长条,拴在两面树上,之后再加上木板,如此行否?”
她想的北泠在看到江时便想到了,江面劲风太过呼啸,人都在上面极为危险。
“不可取。”
葛覃又道:“不然你跟丁丁将我们抱过去?便不要车了,步行而去。”
小透明丁丁平时话少的很,也只有触及到他专业知识时,才肯开了天恩施舍一两句:“太重,会落水。”
他年纪不大,生得眉清目秀,却生了一把中年大叔嗓,低沉中带着点哑。
葛覃耸肩摊手:“这不行那不行,只能原路返回了。”
北泠便是这么个打算,若接下来两天想不到办法,便不再耽搁。
在外奔波没有这么多男女大防的讲究,吃完饭后,几人围着篝火就地而眠。
白欢头枕着胳膊,看了会满天繁星,实在睡不着,就想去找个远地方练会枪,顺便把明天的野味给打了。
北泠缓缓睁开眼,循着她离开的方向而去。
突见那人背对着他愣在原地,吼了句:“卧槽!!”
这天崩地裂的一嗓子,吼得林中鸟儿扑凌着膀子做鸟兽散。
吼得葛覃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护紧旁边人:“怎么了怎么了,敌军来袭了?”
白欢愣愣地望着手中东西,懵逼与惊喜同一时刻汹涌而出。
她竟然把能在水里穿梭的太空服给带来了!
放在了能量枪包里,到今天才重见天日!
北泠走过去,看了眼,嘴角一弯:“嗯,果然,我运气一向很好,总能绝处逢生。”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转身,“朋友们,别睡了,来活啦!”
众人围着白欢,见她将那弯弯的怪异物什挂在了耳朵上,不知按了什么,缓缓地出现一种类似于透明气泡的东西,从头逐渐将她全身包裹。
葛覃惊愕不已:“这是甚?”
连丁丁那张沉默寡言的脸,都露出几分诧异。
站在太空服里的白欢动了动腿,延展性极强的太空服,也随她的动作弯曲折叠。
张扬脸尽是得瑟:“俺们那疙瘩的武器,叫做太空服,能在水里自由呼气,我先下江看看。”
北泠抿了抿唇,忍不住道:“我去吧。”
白欢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利索地跳入了江中,狗刨式在水里游泳。这条江水比较浑,视线不是太好,沉了半天才到底。
岸边,第一次见到这般稀奇东西的众人,除了北泠,都面露担忧。
圆圆急切道:“得有半柱香了,白白怎还不上来?那太空……真的隔水吗?”
葛覃不合时宜的小肚鸡肠:“叫啥白白……”
话落,水面跟沸腾了似的,“咕噜咕噜”地冒出一片泡泡,一张笑眯眯的脸破水而出。
“大概二十米深。”
四人见鬼般望着她上岸,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