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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覃拉住圆圆的胳膊,一下子拖到背上:“咱不能输!”
李鑫看看那对,望望这对,心疼地抱着自己,只感觉野外的风今天格外凄凉。
二月十一早晨,白欢与北泠刚推开门,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吵杂声。
站在护栏旁往下一看,九娘,虎哥,镇上有些家底的富豪,连方公与镇长都来了。
二三十号人全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个个脸色沉如水,你一句我一句地提议解决办法。
到下楼白欢也差不离了解到前因后果,眉毛当即就皱成八字眉。
昨晚上守家村来了几十号土匪,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二两一件绣品的事,操着家伙事,专挑卖绣品的妇人家里抢。
好在只劫财没伤人,但依旧把几百名妇女吓得不轻,有些到现在还在惶恐地哭。
天没亮镇长就召集镇上说的上话的人,聚集来福商议此事如何解决。
白欢二人坐在葛覃那一桌旁听。
有人提议去报官,芳草镇从未出现过土匪,必得严查凶手。
有人反对:“土匪尽是些亡命之徒,不知底不知在何处,若衙役还没来,便操刀屠杀镇咋办?便算了,吃了这口哑巴亏,我带头出钱将妇女们的钱补回去。”
有人大呵道:“钱是小,忍气吞声会助长他们再一次为非作歹!为了大家安全着想,必得报官彻查此事!”
一楼吵吵嚷嚷,门口聚集不少得知此事,前来看解决办法的百姓,个个也都人心惶惶。
几十号人以和平派与争斗派,足足争辩半柱香都没商议好。
白欢盯着低头一言不发的虎哥,笑得意味深长:“北哥,小小芳草镇可真是卧虎藏龙呢……”
北泠起身:“去守家村。”
葛覃道:“圆儿昨天感了风寒,我们就不去了。”
圆圆起身,剧烈地咳嗽两声,鼻音很重:“我没事,万一有人受伤能及时包扎。”
葛覃皱眉将她摁住:“听话,别闹。”
“好啦圆圆,你就待在客栈,如果有人受伤我们就带回客栈。”白欢走了两步,突然停脚,拐回去神色莫名地在李鑫耳边说了几句。
李鑫斗笠一点,提剑出了客栈。
第一百八十七章 虎哥往事
直觉告诉白欢,这事绝对不是土匪一时起意,她问道:“北哥,怎么看?”
“有人指示。”
“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白欢手插在口袋里,“那虎哥呢,怎么看?”
北泠顿足,朝后看一眼追上来的虎哥,“很显而易见了。”
白欢笑了声:“但绝对不是他。”
“嗯。”
“花姐,壮哥,我跟你们一起去。”虎哥急急追上来,那张一向憨厚老实的脸,此时眉宇间一片黑沉,无端衬得他煞气十足。
白欢并没有多问什么,只点点头,三人一路沉默到守家村。
白欢率先去了二丫娘俩那里,前院被钱氏给一分为二走不通,三人从好心邻居帮白氏建的篱笆后院门进去。
还没看到人,一声声尖酸刻薄的嘲讽先传来:“果然是扫把星命,有啥好的尽被你克走,小蹄子连四两银子都守不住,活着光糟践粮食,你咋不去死!”
钱氏站在圈起的篱笆墙前,吐沫横飞地指着默不作声的白氏骂,骂还没完,拿着石头朝院子里砸。
这个苦命的女人,好容易迎来新生,没多久希望却再次狠狠破灭,痛苦地蹲在地上,无助地捂着嘴巴落泪。
有邻居看不下去,帮白氏说了几句好话。
钱氏倒三角眼一转,指着说话的人就开骂:“你个骚货咸吃萝卜淡操心!我骂我儿媳妇,管你熊事?有瞎操心的功夫,不如跟城里荡妇多学学咋样栓住你男人的心,他也不至于跟别的女人跑!”
骂的正紧,突然看到两张凶神恶煞脸,想起大儿子被踹出血的一幕,惧怕与怒火在体内翻涌。
到底控制不住火气,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见着白欢走过来,着急忙慌地跑回堂屋。
白欢揉着手腕,对付这种屡教不改的老虔婆,必得让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才能彻底长记性。
在几个邻居的惊呼下,没什么表情的一拳砸倒几米宽半人高的篱笆墙,抬脚迈进去。
扫视一圈院子,走到厨房前,抬起铁拳,“砰”地一声,将泥土建的墙壁给砸出一个大豁口。
接着从大豁口开始,雨点般的拳头不停地砸,那坚固的墙体竟比纸还脆,只几个瞬息就砸了大半。
邻居齐齐一副见鬼的呆滞样,这女镖师可真是彪!!
白欢突如其来的暴走,看得白氏连哭都忘记了,她知道好心妹妹是在帮她出头,可质朴的心理,与长年被钱氏欺压的害怕双双作祟,让她心惊胆颤地跑过去。
“花妹,花妹就算了,乡…乡下人盖房子不容易。”
白欢手没停,将一面墙砸倒,开始砸东墙,恨铁不成钢道:“白大嫂,你已经跟她断绝关系,还要容忍她撒泼打滚到什么时候?人善被人骑,马善被人欺懂不懂?”
此情此景不适合纠正,也不知道北泠废了多大力气,才艰难地将到嘴边的话吞入腹中。
白氏讷讷不能言语。
通过窟窿洞,钱氏将外面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她不敢相信那贱蹄子胆敢拆她的墙!却也相信,她要是敢出去,必成为那脱落的墙体,再恨再怨也压根不敢出去。
只能心里骂着白欢,眼发晕地看着一座小厨房,伴随着“轰隆隆”的坍塌声,送命在拆迁白大队长手里。
白欢心里总算是舒畅一些,对着禁闭的大门,冷笑道:“这是最后一次,再敢叽叽歪歪,老子就把你们的头给锤爆,把脑浆扯出来喂狗吃!”
扯着白氏的手腕就往茅草屋走,一边灌让她雄起的鸡汤。
“看到没?这些玩意全他娘的欺软怕硬,你要是刚一点,那老东西还敢对你扔石头?”
把六神无主的白氏按在炕上,取出随身携带的纱布,处理着她头上的伤口,“这一次是扔你,那一次是不是就去杀二丫?你要不站起来,怎么保护你闺女?”
白氏道了句谢,便低着头一言不发。
白欢没再说什么,这种事说再多,她自个想不明白也没用。
屋子里没看到二丫,估计又找她爹玩去了。
白氏不知沉默到几时,缓缓抬头,那双眸子依旧柔弱,却夹杂了点坚定的光:“我要重新盖一座房子。”
“这就对了。”
白氏突然想到什么,坚定如泄气的气球般瞬间退个干净,苦笑道:“可哪里还有钱盖。”
白欢坐过去:“我们来就是想问问,那伙子土匪你可记得长啥样?”
白氏脸色瞬间白如纸,哆嗦着唇:“大概是鸡鸣时那伙子人来的,拿着刀让俺把钱交出去,他们脸蒙着布,俺看不见长啥样。”
北泠对着朝他看来的白欢,清冷道:“凌晨一点。”
白欢收回目光,问道:“有没有什么显眼的特征?”
白氏努力压着惧怕,仔细想了想,“有!有一个人光着手臂,我看到上面刺了一个虎头。”
白欢看了眼虎哥,那张黑沉的脸越发乌云密布。
白欢起身道:“好,我们了解了,白大嫂你且等着,今天会把钱送回来。”
白氏惶恐道:“花妹子,那些土匪是练家子,你可别跟他们硬碰硬!”
白欢拍拍她的肩膀,出门刚好与打开门的钱氏看个对眼,钱氏脸一白,忙又将门关上。
“老东西如果找茬就骂回去,报官就让衙役来,我顶着呢,放心跟她刚。”
白欢走到村口前的石磨就不走了,一屁股坐下去,摸着下巴故作沉思:“身上刺虎青,虎哥,你知道哪个匪帮有这种特俗吗?”
“花姐你们是聪明人,既然已经知道,为啥还要套我话?”
虎哥苦笑着一叹,坐在黄土地上,摸出一根短旱烟抽,“黑虎帮所为,而黑虎帮我建的。”
在今天早上镇上找到他时,他就已经断定了。
白欢故作惊讶:“没想到虎哥深藏不露啊。”
虎哥无奈道:“花姐。”
白欢笑道:“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来,请大佬说出你的故事。”
“没啥好说的,就是活不下去了落草为寇,带着一帮子兄弟尽干些打家劫舍丧尽天良的事。”
“坏事做多了总会得到报应。”
缭绕烟雾下,那双不算大的眼睛里,涌现五六年都忘不掉的痛苦。
“那一次我带着兄弟跟其他匪帮争夺地盘,我媳妇儿跟儿子留在寨子里,被对手派人给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头给砍了,身子给剁了几十块,拿到我面前。”
他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这位昔日雄霸一方的匪帮头子,此时哭得稀里哗啦。
“就算事后报了仇又有啥用,我该死啊,可为啥要让他们母子俩承担我的恶果!”
第一百八十八章 干一场群架
虎哥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胡乱摸了把眼泪:“后来我把黑虎帮解散了,我跪在他们坟前要随他们去,可脖子上的刀,跟被人拉着一样,无论怎么使劲就是砍不下去,可能是我媳妇吧,不想让我死。后来我就来到我媳妇出生的地方,在这里赔罪。”
白欢道:“所以虎哥你就经常去救济孤寡老人,还有九姐跟我说过的,有侠客经常黑夜发钱给穷人的怪诞,也是你所为吧?”
虎哥没说话,只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等眼泪再流不下一滴,抹了把脸,起身:“黑虎帮在解散后,估计被当时的二当家金牙给重新聚集,我带你们去。”
出了守家村,从镇子西走个一盏茶,有条水流不急的河,正直上午,不少女人说说笑笑地在河岸边洗衣服洗菜。
几乎都认识虎哥,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
虎哥收起乱七八糟的情绪,对着众人憨厚一笑,又回归到那个菩萨心肠人缘极好的屠夫。
几人站在竹筏上没一会就渡到对岸,虎哥摸出几文钱付给艄公。
艄公笑着瞪他一眼,丢下一句:“虎子,客气啥!”就调头走了。
离镇近的村子里快要揭不开锅的人,几乎都受过虎哥救助,在他们眼里,他是活菩萨,等死了后会上九重天当神仙的大善人。
在这里赔罪的五六年,他也慢慢与小镇融为一体,逐渐淡忘不堪的过去。
直到已解散的黑虎帮,没有任何预兆的杀了个回马枪,那些黑暗凶狠地冲破假象,如潮水般淋漓尽致的浮现在他面前。
直白地告诉他,再如何赔罪,也改变不了那些肮脏的过去。
等那阵怕被发现的恐慌与迷茫过后,只剩浓浓的愧疚,他建的帮派,将他媳妇的出生地,给搅了个天翻地覆。
虎哥看着对面宁静的小镇,苦不堪言,他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
他脸上的情绪太明显,教人不用仔细想便能知晓他内心所想。
白欢安慰道:“虎哥,客观来说,这事真跟你没关系,再说你已经脱离那个地方,如今只是镇上一个普通屠夫,你救人的功德足够弥补你以前做下的错事。”
一顿,又道:“不然你别去了,告诉我们怎么走就行。”
那些人不可能只单纯的劫过财,指不定干过什么恶劣的卑鄙勾当。
以北哥能砍人就不逼逼一句的粗暴性格,肯定拔剑,若砍人时,虎哥护着往昔小弟该咋整?
打架是次要,就怕北哥反手把浪子回头,弃暗从明的虎哥也给砍了。
不如不去,隔绝一切会发生的可能性。
好在虎哥的话解决了她的担忧:“花姐不必多说,也不必担心,若我查到他们滥杀无辜,我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白欢赞叹:“虎哥高义。”
几人往前走个半柱香抵达一处深林,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再走一个小时,一座用木头建造的山寨,扎在山谷中间。
木门上“黑虎寨”已更新换代,这一个半小时,足够虎哥平复完一切重见黑暗的情绪,他平静地看了眼“金牙寨”三个字,压着嘴角脸色沉沉地朝寨门走。
眺望搂上两个蓬头垢面啃羊腿的土匪,突见三人走来,忙敲起警锣。
刚得了几千两,寨子里几十号人正在大肆庆祝,一声声急促的敌袭响锣突然贯穿整寨。
金牙哼笑了声,从虎皮座上起来,抄起一把刀尖嵌着圆环的大砍刀,阴阳怪气地吆喝一声:“走,兄弟们,去迎接咱们老大。”
黑漆木门缓缓打开,几十人拿到刀,簇拥着金牙气势汹汹而来。
神色各异,有不屑鄙夷,有愤恨,有怒火,独独不见恭敬。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