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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群情激愤,台上弱香跪在地上,淡淡道:“王爷,便不脏您手,给我一把刀。”
李鑫看向北泠,得他点头,将佩剑扔给弱香。
弱香把剑横在脖子上,短暂地回忆一会子自己坑蒙拐骗的一生,锋利的刀口狠狠划破喉咙,一阵鲜血飞溅,弱香闭着眼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崔元狼狈地脱掉官服,只留一件里衣,颤抖着手拿起女儿做的腰带,系在腰上。
他抬头看天,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眼睛上挂着的臭鸡蛋水,模糊了双眼。
到此地步,若问他后悔吗?
他依旧无怨无悔。
人往高处走,他想过锦衣玉食,让女儿能随心所欲买东西的生活,他承认的坦坦荡荡。
这几年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日子,好过在地方洲发烂发臭。
抹了把脸,朝北泠磕头:“求王爷放小女,家父一条生路。”
“嗯。本王从不杀无辜之人。”
崔元直起身,三个臂膀犬马中性格最胆小的他,此时竟有自戕的胆识。
“我知我对不起凤鸣,对不起万千百姓,便让我自行谢罪吧。”
一顿,崔元又道:“再求王爷一件事。”
听完他所说,得之爷眼神示意的李鑫,扔给崔元十两银子。
“谢王爷。”崔元左手拿着一生为之奔波的银子,右手拿起凤鸣剑。
接下来百姓一阵欢呼雀跃,白欢则静静看着崔元尸体,她是服气崔元的,能把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贯彻到临死前的这一刻。
她又止不住地想,若他不这么贪财,他是否也会有大展宏图的伟愿?
是否也曾想当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
可惜,人这一辈子,走错了就是走错了,无论之后多少弥补,也改变不了当时的一步深渊。
处理尸体的后续便不用御贤亲王费心,北泠与白欢乘车前往皇宫,马车里多了一个人,曲沽幽。
前来询问那几个一步深渊的大臣如何处置。
曲沽幽觑着北泠神色,无奈道:“虽误入歧途,但情有可原,他们……”
他说不下去,这话都骗不了自己。
若一个人真正心灰意冷,会果断辞官,不会像他们那般与虎谋皮。
直白来说,便是再受不了两袖清风的贫穷,想享受有权有势的锦衣玉食。
若心里一直正直不动摇,岂会被奸人所蛊惑?
只是在打着心灰意冷的假皮,趁机成全自己早就有的私欲罢了。
北泠只一句:“不是友便是敌。”
对那几个已救不回来的人是,对那些给机会的墙头草亦是。
曲沽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不再多说其他。
来到皇宫,后面还有抄家,处理召回的事等着曲沽幽,匆匆与北泠辞别便忙活去了。
打听到北政在何处,北泠带着白欢前去皇祠,在殿门口遇到了张淳。
白欢敏锐察觉到张大姐头表情不对,在北泠进去后,问了一嘴。
果然与她猜想的无二,这对恩爱夫妻,因为定罪无辜大臣,吵了一架后,冷战到今天。
事情已过,大臣冤屈也已洗清,可张淳就是咽不下那口火气,将太监宫女全部挥推,只留白欢今生宿敌芹嬷嬷在。
便是破口大骂:“愚蠢,我那时好说歹说,死活听不进去,死活要砍头!此时后悔了,自责了,痛哭了,全活他娘的该!”
真是被气得不轻,粗语一句接着一句。
白欢一阵无奈:“可娘娘您不是也在担心着陛下,吃一堑长一智,之后便不会再冲动了。娘娘消气。”
张淳还想再骂几句,便听芹嬷嬷面无表情道:“请皇后娘娘与白姑娘,停止议论陛下。”
张淳一噎,冲白欢摆摆手,给她自行体会的眼神。
白欢表示了解,忍不住将大姐头拉到一边,小声无语道:“娘娘,这芹嬷嬷到底何方神圣?”
连大姐头都怂如小鸡。
张淳悲催地摇摇头:“原是母后身边的人,后来负责教我足足半年礼仪规矩,再后来母后便将她拨给我。别提,提了就全都是来自地狱折磨的泪。”
白欢:“……心疼的抱抱你。”
里殿,北泠走到正在落泪的北政跟前,没什么表情的跪在一边。
北政摆着一张要哭又想苦笑的脸,“九儿,皇兄是否很愚昧?”
无情冷脸还之一个“既已知何在问”的无情冷眼。
他能来陪跪,已是破天荒,北政也不再向他寻求什么安慰,喃喃自语:“朕这皇帝当的,德不配位,昏庸无能……”
北泠打断他的自我唾弃,淡声道:“皇兄真相信此事与梁王无牵扯?”
不信,连他受贿的说辞,北政都半信不半疑,可又是那致命的重亲情作祟,让他再次采取翻篇逃避作法。
“皇兄也该提防一二梁王,你算算,右相一脉的官员,扩大到几何了?若没有野心,岂会这般堂而皇之。”说完,北泠便无话了。
过一会子,侧眸看看挣扎脸的北政,觉着他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言尽于此,接下来全靠皇兄自个消化去。
陪跪也足够,便要起身离开。
北政伤感道:“自今日起,我想在此对父皇忏悔,你下一道圣旨,此后半个月让容儿代管朝政,你辅佐其右。”
“嗯。”
北泠打开门:“皇嫂,你且进去看看吧。”
“不去!谁爱去谁去!”
白欢将大姐头推进殿里,给她一个台阶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再不和好乐儿都以为家庭要破裂了。”
张淳冷哼道:“本宫…只是去看他笑话!”
“是是是,娘娘快去吧。”白欢无奈一笑,别看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的,闹气别扭来跟寻常夫妻根本无二。
第两百零八章 恭迎飞哥
出了皇祠殿,二人去凤凰宫请安。
北政这一手冲动定罪,下到大臣,上到亲娘、媳妇、儿子,再到老岳父,小舅子,全都被他气个半死不活。
太后阴了几天的脸,在看到二人时终于转晴。
刚到宫院里,便被李嬷嬷搀扶着奔二人而来。
以往每次回来,母后总会关怀备至一番,北泠上前一步,已准备扶住母后,再说几句“无碍,不辛苦,挺顺利。”
谁知,他的母后竟直接越过他,立在后面人跟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哀家的好欢儿,可是受苦了,瞧瞧怎消瘦这般多?”
北泠:“??”
北泠:“……”
默默地将僵在空中的手放下,算是体会一把北容总是抱怨家庭地位降落的心境。
白欢被太后拉着往宫殿里走,笑着道:“多谢太后娘娘关怀,民女之前嫌自个胖,刚好减肥成功了。”
“哪里,圆润些才康健。且几个月没见,作何与哀家这般生疏?怎不叫欢儿了?”
白欢:“……”
娘娘,她一直自称民女好伐?
面对太后娘娘那惆怅的视线,白欢吐出一口气,“会…飞…管…咳…”
这句自称太娇唧唧,舌头打结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来:“欢儿的错,欢儿改正。”
“真是哀家的乖孩子。”太后眉开眼笑地吩咐,“李默默,快些将欢儿喜爱的小点拿上来,还有那煨好的肘子一并拿来。”
说完,才想起自家儿子:“给泠儿上杯茶。”
北泠无言。
白欢吃着吃着,不由得嘀咕:“乐儿哪里去了?”
太后又想到某些不开心的,板着脸道:“出了那档子事后,宫里成天人来人往,闹得沸沸扬扬,哀家不想让乐儿接触到那些糟粕子事,便让她去了张询那里。”
白欢笑眯眯地倒杯茶,双手递过去:“太后娘娘高见。不过这事儿已过去,崔元也已伏诛,喜事当头间便请太后娘娘莫要生闷气了,古人云,笑口常开易于长命千岁。”
太后娘娘脸色瞬间缓和,笑着接过。
北泠忍不住纠正:“乃长命百岁。”
“……你闭嘴!”喊完才发现太后娘娘还搁着呢,忙乖巧坐好,找补道,“欢儿是故意说的,太后娘娘福泽深厚,必长命千岁,且惠及子孙,看,都是借太后娘娘的福气,才顺利解决那些糟粕事。”
太后被哄得眉开眼笑,宠溺地捏捏她的脸:“哎呦,瞧瞧这张小甜嘴哟!”
北泠把玩着茶杯,悠悠道:“装的,她私底下一直对儿臣很凶,也只有沾了母后的福,才换来几句好言好语。”
白欢转头瞪他:“我咋凶你了?你给我说明白的!”
北泠眉梢一扬,嘴角一弯:“噢,对,某些时候难得不凶,比如抑制牵…唔…”
“手病”还未出口,嘴里便被白欢塞了一只鸭腿:“吃东西吧你!”
这一来一回,又让白欢忘记身处何处,机械地转头,对着拿着巾帕揶揄笑得太后,摸着脖子尴尬一笑。
太后轻笑道:“不必拘束,你们年轻人私下相处自在些倒也无妨。”
北泠悠悠道:“母后,您让她自在,她能揍死您儿子。”
白欢还没炸,便听太后维护道:“皮糙肉厚的八尺男儿,挨两下又有何妨?”
北泠:“……是。”
御贤亲王心生悲催之感,既乖侄女被她带跑之后,母后也难逃她魔爪。
也是,一笑,她这么可爱,谁人会不喜欢呢?
装着一肚子太后的爱心投食,白欢与北泠退出凤凰宫。
到出了皇宫白欢还在乐:“别天天说自己有魅力了,姐才是魅力无处安放。”
北泠笑着附和道:“是,在下甘拜下风。”
话锋一转:“毕竟爱护动物人人有责。”
白欢一个肘击过去:“你才是猫!”
“看吧。”北泠躲避着她的攻击,“成天家暴还不承认。”
白欢没好气道:“那你找一个软声软气的朋友去吧!”
北泠道:“没有,我喜欢被家暴。”
白欢:“……”
有个性。
来到张询这,小团子立马扑上来一阵卖萌撒娇:“姐姐,你终于回来啦,乐儿好想你呀!”
“有多想呀?”
“好想好想,超级无敌想!”
白欢笑眯眯地眨眨眼:“没有表示嘛?”
小团子忙捧着白欢的脸,左亲亲右亲亲。
欢乐的一大一小身后,跟着张询与北泠。
张询被他姐夫气得这段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禁闭府门谁也不见,到今个才得知北泠回来,此时才听他说出崔元等事。
双手一拍,阴霾瞬间褪去:“好!太好了!便是遗憾没亲眼看着他人头落地!”
神清气爽的同时有些不甘:“这么多证据,还不相信,还死心眼,没上年纪便开始老眼昏花!”
乐儿转头,眨巴着大眼疑惑问道:“舅舅,谁老眼昏花呀?”
周梦梦一推张询示意他闭嘴,继而笑道:“一个老爷爷。”
张询不敢多说什么,与北泠去了书房,才细细问一遭芳洲之行。
听之,一拍桌子:“此次必能除去一堆腐烂蛆虫!”
……
接下来北泠开始忙得成天不见人影。
在北政忏悔皇祠当天,北容便开始代管朝政。
首当其冲处理崔元后续,将查之的贪污款冲入国库,遣散府邸下人,至于他女儿已在当天被送回地方洲。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那灾款不过是北铎提前放入,以此撇清嫌疑,做实崔元罪证。
虽让人不甘奈他不得,但能让他吐出这般多灾款,也着实是大快人心。
其次是三十一人,发配边疆采石者已着手被护送回都城,抄家者也已派人送入召回圣旨。
至于已逝去的人,北容只能亲自写下一封道歉信,再派人送去丰厚抚恤金,除此外,像公之于众帝王犯下错事,这等动摇民心之事,绝不可能做。
连召回都是打着皇帝念他们迷途知返,重新重用的借口。
但不是人人都想再归朝堂,北容并没有强行态度态度,对于不想回来的十几人,便送去丰厚抚恤金。
再是水仝、柳洲贪污官员,涉及人员太多,查证,押人往都城,再调遣信任的大臣任职,这些琐碎之事没三个月根本下不来。
其他的,像建果镇,回来时北泠有与白欢提过此事,为了以防北铎在此事上作妖,她想在这两三年做出点成绩给北政看,再讲后续。
北泠听她意思。
至于堤坝,飞飞都未醒来,只能且先搁置。
北泠并没有事事替北容做主,只在他为难间,提几句意见,十八岁的小男孩聪明,一点就通。
多数都是他自己做决定,别看年纪不大,那被北泠带的雷厉风行的处事手腕,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