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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心大,北容那天为了保住小命,主动背根荆条上王府跟他请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自述十八条无量罪孽,最后以一句此后在他心里白欢只是他皇婶结束。
当时这人不咸不淡地点头,好似旧事便翻篇过去,而从听完白欢问话,没什么表情的脸色来看,也只是表面原谅了。
“噢,嗯。”
啧,小朋友?
白欢敏锐捕捉到他十分不悦,细想了一下她的话,语句用词都没什么毛病,那她就不懂他在气什么。
换作平常她肯定先亲亲抱抱哄一哄,再慢慢套出他作何生气,这次只蔫巴着一张脸,拐回房间随意拿件正装跟几支簪,丢下句:“我去找郑婶。”就走了。
再炙热的太阳都晒不化她如坠冰窟的心,四十五度悲催望天,难道真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能闹到女朋友这个身份吗?
背后传来一热,她死活都求不到的男朋友,从背后拥着她,语气生硬道:“以后你改改称呼。”
“啥玩意?”
“小朋友,北容今天登基,此后再这般称呼不合适。”
语气很一本正经,遣词造句真像那么回事,但白欢还不了解这小心眼子,“哪里飘来的老坛酸醋可真够味儿,一看就是千年深窖。”
北泠默了默:“嗯,我吃醋,你以后不许再叫。”
白欢啧啧道:“那敢问,背后的北姓朋友,你以身份什么吃醋?”
北姓朋友又陷入无尽的沉默里。
白欢心里小火苗瞬间上涨,一副跟同桌吵架的小学鸡样儿:“起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不起开。”
“再不起开我揍你。”
腰上的手越箍越紧:“那你打死我好了。”
短短不到半盏茶的路,白欢拳头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几十次,愣是拿这狗皮膏药没办法。
最后只得站在月亮门旁,无力一叹:“你先松开,我去换衣服,再不去就赶不上了。”
“你先答应我。”
“你松开我就答应。”
等身上的力道松去,白欢转身恶狠狠地扯着人的脸,年糕似的横着拉了老长:“黏人精。”
北容登基的消息已传遍王府大街小巷,王府自是收到消息,得王府主子允许,小厮都喜气洋洋地换上新衣,准备午时去街道一睹新帝风采。
包括郑婶与琳琅,也装扮的隆重至极。
郑婶接过白欢手中的簪子,看着她怀里的衣裳,只觉无奈,姑娘选的正装,还未有她与琳儿华丽。
这可不能行,姑娘虽未被册封,但下到王府,上到皇家、大臣谁不认为这王妃之位是她家姑娘的?
出席皇宫如此隆重场合,岂能穿得这般简陋?
郑婶第一次用不容置喙的态度,拉着白欢的手:“姑娘,随老身去换件衣裳。”
到门口对着清冷白衣一福身,拽着心不甘情不愿,嘴里嘟囔着“有啥,穿这个就行”的心大姑娘朝茗院走。
“不可,新帝登位,英鸾殿开放女眷入殿,彼时后宫嫔妃公主一一亮身,姑娘可不能被其他主子们比下去。”
白欢扑哧一笑,晃晃郑婶的手,忍不住来了段骚话:“我的好婶子,你家姑娘光靠脸就能杀出一条血路,咱要低调点,给别人留条活路。”
看看后面轻笑的北玄玉,又撇撇嘴:“算了吧,我跟某人是啥关系啊,没名没分能进去吗?指不定会被人拿着扫把赶出来,到时候里子面子都要丢完了。”
越想越气:“算了,我不去了,爱咋咋地。”
郑婶欣慰她家姑娘终于开窍,懂得为自己谋前路的同时,又不免叹气,这都同寝了,王爷作何还不向太后娘娘讨一封册封圣旨?
她虽急切,可却也不好多当面议论、插手主子的事,只得轻声安抚隐隐想炸的人:“姑娘,您莫要妄自菲薄,谁人说半个不字?莫要任性。”
“我能有啥身份?”白欢斜着眼看后面的人,冷笑一声,“哦,对,也有,是护卫,朋友,兄弟,女仆外加保姆。”
北泠执起她的手:“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
毫无意外的又是冗长的沉默。
白欢甩开他的手:“您自个玩去吧!”
气呼呼的随着郑婶进入房间,从挑衣服到挑首饰,再到套上衣服绾好发,一套下来那张翘起来的小嘴就没下去过,十分有北容风范。
郑婶将白欢扶起来,拉着她的手上下看了看,满意道:“着实好看。”
又不免宠溺地点点气包包的鼻子:“今日凤鸣大喜之日,姑娘可莫要阴着脸,要笑,姑娘笑起来好看,跟仙子似的。”
“我笑不出来,好想哭,可又哭不出来。”白欢丧着一张脸,边走边唱,“小白菜啊,地里凉啊,心上人啊,不给活路啊……”
有这张盛世美颜跟高海拔撑着,即使白丧气披个麻袋都好看,郑婶觉得她姑娘什么颜色都衬,便是最配她的莫过于红色,扎眼的红能将张扬气息衬托的淋漓尽致。
可今日新帝新后一同亮身,郑婶不想穿得太亮眼宣兵夺主,惹有心人碎嘴子,便给她选了一身与北玄玉同色的白袍。
——只要不是有眼疾的,谁人都能看出是情侣款。
头上并未戴步摇簪子,从繁琐的发髻左右两侧到额间,以几条发链做装饰,身上还挂着几条给予点缀,不顾白欢的求饶,郑婶强硬地给她上了层淡妆。
没走华丽奢华大气风,这般仙气十足的装扮,却比其更加要亮眼。
在衣服发饰的衬托下,连身上张牙舞爪的张扬气息,一瞬都被盖去,只剩惊人视线的脱俗仙气。
只怕是神仙都要怔愣好一会,肉体凡胎的北玄玉更莫要说了,失神好一会,才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好看。”
仙子却不雅地吊着死鱼眼:“有啥用呢,又不是你家的,自个好看去吧。”
垂着两根无力的胳膊,幽灵般飘到马车上。
从天亮百姓便开始大肆庆祝,新帝还未亮相,才早上,几条花车既定游行的主街道便已人山人海。
漫天遍地的花瓣飘在扎在人海里缓缓挪动的马车上,车窗被推开一个小角,白仙子双手抱着曲起来的膝盖,蔫巴巴地望着外面热闹喧哗的场景,只觉人类的欢喜不尽相同,快乐都是他们的,悲伤只有她自个。
第三百三十章 社死现场
北泠挪到她旁边,试探性地拉起她的手,见人没反抗,将她拥在怀里:“宝宝。”
白欢头无力地靠在马车壁上,头上的发链随着马车的晃动,撞击出一阵阵清脆响动,两只眼黯淡无光:“宝宝不开心,宝宝不想跟你说话。”
他知道她在不开心何,也知说什么话能立马让干涸的快乐源泉恢复活力,却不敢说不能说,只好采用每次无计可施下,最后一条招数:“对不起。”
除了宝宝,白女士,白欢听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错了对不起,她先惹得他,他还是对不起。
而这次她不想要,也不想听,“我不想要对不起,我想要你愿意。”
说实在的,就像葛兄说得,他俩都这样那样了,不是情侣却也差不多少了,其实就这样相处下去,也挺好。
可,人类创造出这么多的身份,不就是用来区分,用来代表人是人的唯一吗?
没有身份,他俩只能说是一对互相给对方制造快乐的朋友,她想要明码标价清清楚楚的身份。
北泠搂着她,闷声道:“对不起。”
黯淡无光的两个眼珠子缓缓转向他:“我没办法了,我就问你,我要怎么做你才答应我?我不想再这么磨磨唧唧的,左一遍问右一遍问。”
最后一句话,激起了北泠某根恐惧神经,他死死搂着她,语气有些惊慌失措:“宝宝…要么,你砍我一条手臂泄愤,只要你消气,做什么都可以。”
白欢无语,搞不懂好好的聊天咋就往血腥的方向发展了。
“我不是要走,我答应过你我说到做到,就是想让你当我盖章认证的男朋友你知道吧?”
毫不意外的这人再次沉默,唯有箍她的手越来越紧,透露着满满的安全感缺失。
白欢眼睁睁望着他眼底开始涌现若有若无的戾气,心里狂喊苍了个天,底线不知道多少次,因为眼神这只磨人精,持续的降低再降低。
“好好好,我也不要啥身份,以后再也不问,就这样,好不好?冷静放松,乖。”
所有不岔、幽怨、计较,瞬间化为三声:算了,算了,算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人才回话:“对不起,以后我不亲近你了,我会注意。”
听起来委屈的不行,白欢无奈又好笑,也差不离掌握让他快速恢复情绪的办法。
小手简单粗暴地出动,蔫坏地挑眉:“赌约也不要了?”
北泠:“……”
头皮刚发紧到半路,便听那暧昧声近距离的在他耳朵里勾魂:“宝贝儿,你戒的掉赌约吗?”
白欢意味不明地笑一声:“这么不经撩,估计是戒不掉的。”
摇着尾巴的大灰狼,看着把他扔进妖精窝都会视若旁人地看军书,却被她撩的快炸的高岭之花,心里唾弃一句我可真是个禽兽。
然后就明知故问地捧着他的脸,循循善诱:“来,看着我,告诉我方才你说错了,说我北某人定会每时每刻跟白某人亲近。”
半晌,北泠才艰难地挤出一句:“不合适。”
“我说合适就合适,快点说。”
半晌,北泠认命地重复了一遍。
白欢拍拍他的头:“真乖。”
一颗不安分的猫头,凑到他耳边:“好孩子有奖励,晚上管够。”
北泠:“……”要命。
到皇宫的这条主街干围得人最多,已到达水泄不通的地步,马车根本无法再往前挪动一步。
北泠道:“还有一盏茶便到,宝宝走路去?”
“我倒是可以,就是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无碍。”北泠率先下车,一袭白衣就这般猝不及防地现身于闹世,只一瞬整条街都炸了。
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片接着一片激动地跪地,漫天的高呼间,北泠朝马车里伸出手,白欢犹豫道:“不合适吧?”
她敢确定,就这么手牵手走到皇宫,不出一柱香,御贤亲王有王妃的热搜,会直接飙升到都城热搜榜第二名。
“有何不合适?”北泠见人犹豫不决,默不作声地抄起她的膝盖。
白欢脸一黑,众目睽睽下也没下他面子挣扎,就这么被公主抱下车。
百姓也知他们王爷不会让人喊起来,跪下喊完后,便齐刷刷站起来。
倏地看到那仙气十足的人,短暂惊艳惊愕了几瞬,再次齐刷刷跪地,“见过王妃”的漫天高呼,让有社交牛逼症的人,都不由得瞬间社死。
白欢被北泠牵着,享受着走一路跪一路的顶级社死现场,捂脸的手就没放下去过。
北泠轻笑:“嗯?害羞了?”
“害羞个屁。”
白欢捂着脸,她虽习惯了别人对她抱拳,也对别人抱拳,可来这里一年多,至今都无法接受别人跪她,苦唧唧道:“我这得折多少寿?”
果然他家快乐源泉的脑回路永远不同凡响,北泠轻笑道:“到皇宫了。”
皇宫门前把守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新御林军,如一堵堵人墙,阻隔着已嗨到爆炸的百姓。
忙拉着北玄玉小跑过去,钻入纷纷抱拳行礼的人墙内,才从社死现场回归人间。
一同抱拳的人里面,还有张熟悉的脸。
白欢笑眯眯地走过去:“珙副统领,伤咋样了?”
珙常右胳膊下夹着一根拐杖,夹着石板的右腿高高抬起,脸上手上还裹着浸血的纱布,笑着道:“劳白……”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看北泠,难得揶揄:“若称一句王妃也当是合情合理的,劳王妃挂念,末将之伤不日便好。”
那天珙常只带几百人在西宫门口合力退北铎大军,等尚古从尸体堆里扒出他时,左胸插了数十剑,只留一息尚存。
但老天保佑,珙常心脏在与寻常人相反的右侧,虽重伤却万幸没被伤及命脉,三名太医救治一天一夜,将珙常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也是他身体素质好,躺了半个月便能下床走动,今天新帝登基,尚古一人忙的团团转,珙常便来皇宫前管理秩序,替他分担一二。
白欢关切道:“你好好养伤,都这样了还工作,小……”
“朋友”还没出口,一道幽怨冷眼便扎过来,“皇帝也太过分了,你不敢是吧,等下我给你讨公道去。”
别看珙常一身伤,毒瘤伏诛新帝登位,喜得眼睛眉飞色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