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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铎的计划再次落空。
只几天时间,让北铎一脉清楚的认识到,御贤亲王不仅在战场杀伐果决,在朝政上也无情无义,狠到自己一脉的人说退便退。
这么多天下来,北铎一脉的老臣只那几个无关紧要的角色被辞,御贤亲王好似专门“砍”自己人。
多次搅弄无果下北铎便作罢了,任北泠继续辞人辞的狠辣无情,他则全心投入新钦天监上。
自北泠从边关归来,两个亲王第一次的正面交锋,从月初持续到月中,如菜市场般的早朝吵了半个月之久,圣上依旧难以决断。
十六号的早朝比往常要静寂,却也只一会子,便如沸水开锅般炸开,右相一脉纷纷惶恐地上奏。
听到皇帝那番“体恤年老大臣,要罢免三十位六十五岁以上大臣”的话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御贤亲王这些天的辞人意欲何为。
那只是一个引子,借着二十位老臣主动请辞的风头,顺理成章的砍掉粱王的人!
连北铎都这般认为,这一刻再维持不了假模假样,阴冷的视线直直刺向冷淡脸的北泠。
好手段!他着实小看了他的好皇弟!
“陛下,臣惶恐,万万不可!如此不是寒了诸位大臣的心!”
“陛下,臣请陛下三思!”
反观皇帝一脉,如局外人一样作壁上观。
那份名单早就经新左相之手与他们传看,三十名,二十个右相的人。
他们的人早就被御贤亲王“好声好气”地全劝辞了,而不是像这般当众罢免。
只是他们不解,几个中书省与门下省的老臣也就罢了,八十多岁还不服老不肯辞官,那拿笔都颤颤巍巍的身子骨,辞了也是为他们好。
为何会有陈太傅?
拟订名单时,北政揣测过是否是因陈婉茹一事让小九生了嫌隙。
在听到他真诚的想让陈太傅颐养天年的话后,便把陈太傅名字写了上去。
底下吵如沸水,北政脑袋隐隐作痛,起初他也担忧过是否会会寒了老臣的心,北泠与他说――
“皇兄,名单上的多数官员都患有或轻或重的疾病,他们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可谁为他们身体着想?”
“百姓为水,国为舟,而官员便是帆,帆以破烂不堪,再让他们砥砺前行,便是残忍苛待。”
前几天,北政有生之年听到性格冰冷的弟弟,说出这等推心置腹的话。
“皇兄若不强硬些,他们总有一天会倒在官职上,届时,后悔都来不及。”
太不像是北泠会说出来的话。
偏偏就是这种从来不关心,猛然来一段的关切,能直击人心灵,感受到满满的真诚。
其他人不知,总之北政是因北泠的话动容了。
压下万般不忍,北政决绝开口:“不必再议,朕心意已决。众爱卿为国一生,余生也该好好歇息了。”
人不是肚子里的蛔虫,右相一脉自然不知北政的真心体恤,只看到了他面上的决绝。
心灰意冷地想,对老臣都这般狠心,对他们是否也会弃之如敝履?
身处不同地界,看到的风景也将不同,右相一脉有多寒心,皇帝一脉就有多感叹,国得之如此贤君,实乃百年大幸。
北铎望着闭眼揉眉心的北政,眸子流窜着狠戾野心,这便是他想坐上那张椅子的直接原因,他再权利滔天,终被一人压着,一但那人开口任他也无力回天。
平复下心绪,将一众犬马的苍白之色尽收眼底,如此也好,心寒过后便会坚固他的阵营。
面上恢复温文如玉,拱手浅笑:“陛下圣明。”
罢免一事一槌定音,太监总管宣读名单之时,听一个名字右相一脉心便冷一分。
最后一个名字为陈太傅。
陈太傅并未当即进言,只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北泠。下朝后找去了北政,直白地说他身体康健,能再为陛下分忧十年。
北政只觉头疼,其他官员他能心硬,独独对帝师无可奈何,没当即答应却也未反对,只让陈太傅退下。
陈太傅的马车前脚刚回府,后脚御贤亲王的马车便到。
正厅,上座,北泠把玩着茶杯,冷冷道:“本王喝了几十座府邸的茶,当是陈太傅的茶具最精细。”
冷眸一瞥下位:“也最好喝。”
第六十八章 扭曲的恨
昔日手把手教那性格冷漠皇子的场景犹在心头,而到如今一切都变了。
陈太傅压下心头感伤,平静道:“老臣念旧,哪怕再用十年,老臣也绝无换杯之心。”
“茶凉了,杯也该换了。”北泠放下自始至终都未喝一口的茶杯。
表情冷漠地起身,理着坐皱的衣袍:“免得落个人走茶凉,主、客脸上都无光无面。”
陈太傅冷硬道:“老臣身子不适,王爷请吧!”
北泠朝外走,语调一贯的清冷:“本王新得一罐上好沉茶,改日让李鑫送来,当是全了陈太傅最后一点爱茶之心。”
陈太傅苍凉一笑,跌坐在椅子上,他与御贤亲王落得如今这等局面,怪谁?
怪婉茹触碰他的底限?
怪峡儿与粱王走的近?
怪陈家让御贤亲王起了忌惮?
都有,也都不是那般准确。
最直接的原因,便是御贤亲王从小冷漠无情的脾性,在他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情分,只有敌人与自己人。
若稍微偏了队,他便会除去。
陈老夫人提心吊胆地进来,忧心忡忡:“老爷,我听闻御贤亲王登府的大臣都辞了官,他上府邸是……”
陈太傅摇摇头:“他来让我辞官,全我最后一点颜面。”
陈老夫人心里一个“咯噔”,不由气急:“老爷可是他恩师!”
一想那日凤凰宫,更气:“对女儿家如此,对恩师也这般绝情!没心没肺!”
陈太傅心头酸涩,在名单上听到自己名字时,陈太傅便起了疑心,到他登门陈太傅明白了一切。
北铎一脉以为御贤亲王是针对他们,只猜对对了一半,这么大一盘棋,一大半因他而下。
“他敢杀贪官,我不信他敢杀他恩师,不被人戳脊梁骨!”
陈太傅只苦笑,他今日登门的目的显而易见,是在顾念着最后一点情义,此后御贤亲王再不会顾忌恩师之情。
对他是,对陈家也是。
“老爷便要顺他的意辞官了?”
“且看吧,只要陛下不允便可挣扎一番。”
这时,陈婉茹哭哭啼啼地进来,“扑通”一声跪下:“爷爷,孙女方才听下人说了,都是孙女不好害了您,孙女该死。”
陈太傅摇头一叹:“事到如今再追究也于事无补,起来吧。”
陈婉茹被陈老夫人搀扶着起身,梨花带雨的脸上尽是愧疚:“孙女会去亲王府请罪,必不会连累爷爷,都是孙女的错!”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肿如核桃,一副自责到恨不能自戕的模样。
陈太傅心里那丁点的失望烟消云散,慈爱道:“不必了,我会处理。”
一顿,和蔼不失坚决道:“泠王以对你决绝万分,你且给我收了对他的心思!”
一次糊涂铸成大错,若再不知收敛,陈家便要毁在她的情上。
陈婉茹张着嘴巴委屈地哭:“爷爷,您是不是还生孙女的气?”
陈太傅顿觉头疼:“你还对他?”
陈婉茹心里怨念极深,怎没有!
她付出一切,连清白都赔了进去,正妃位置她一定要得到!
她又跪下,哭的凄苦可怜:“爷爷,孙女知此事不该任性,但孙女只王爷不嫁,求您,求求您,与陛下讨一旨赐婚。”
她用力地给陈太傅磕头,陈老夫人拉都拉不住,只几下便头破血流,“爷爷,孙女毕生只求您这一回,求求您!!”
近日来关于她与北泠的流言依旧四起,若没出北泠这档子事,陈太傅厚着老脸去讨一下也无碍,偏偏在这时候!
陈太傅只青着脸望她,语气从未有过的重:“还不知悔改!”
陈老夫人心都要碎了:“老爷,老爷你就允了婉茹吧!”
“此事休再提!”陈太傅一甩衣袖离去。
陈老夫人拉起陈婉茹,劝解了几句后,忙去安抚陈太傅。
血线在脸上顺着伤口蜿蜒而下,模糊了陈婉茹的眼,红的触目惊心。
那些恨与被面具男折辱的恶心画面,每天每夜反复刺激着陈婉茹,有时她从噩梦中惊醒,一时竟分不出梦与现实。
越发变本加厉的折辱小琴,消不去的噩梦化为阴霾钻入血肉,渐渐的让一颗心变得极度扭曲。
她恨白欢抢走了北泠,恨太后有眼无珠,也恨陈老夫人,笨如猪狗,一旨赐婚都讨不得。
此时她开始恨陈太傅,为什么不肯帮她!
她不是他心爱的孙女么?
原来只是空口说白话!
涣散的眼神除了浸入的血,还有浓到化不开的阴郁愤恨,与她作对的人为什么都不去死?
……
王府。
今儿北泠比往常要早归一个时辰,到茗院月亮门时,已能听见白欢与小团子跳皮筋的欢快笑声。
北泠眸子不由得一软,再听到:“你别赖皮该我了!”太子殿下不满的声时,脸瞬间冷成千年寒冰。
也不知北容用了什么办法解了禁足,在他与北铎斗的你死我活时,他竟一声不吭地带着小团子来王府,与他的心上人朝夕相处了三天!
白欢推开过来抢皮筋的北容:“起开,我没碰线。”
将挂在两棵树上的皮筋往上一拉:“第三关啦!”
北容气呼呼地往下一拉:“我看到你碰了!我第三个,该我了!”
白欢又往上一拉:“年纪轻轻眼神这么不好?团子你说,姐姐有没有碰线?”
坐在小马扎上亲眼看到线动的乐儿,偏心偏到了边关:“没有哦。”
“……你俩欺负人,这日子没发过了!”
正想拉皮筋,后背便袭来一股熟悉的冰眼刀。
北容一个激灵,以毕生最快的速度从白欢身边跑开,乖巧地看月亮门:“皇叔,您回来啦!”
“过来,有事找你。”
北容老实巴交地跟着,到假山时觉着有点不对劲,直到被领到王府门口:“?”
北泠冷着脸拎着北容的后衣领,将他甩进马车,“刘威,送太子回宫。”
北容:“……”
哼,不就跟白欢玩了下跳皮筋,这么小肚鸡肠子。
扒拉着门框,讨好道:“皇叔,今晚我能……”
“不能。”无情皇叔无情说完,直接让人关了大门,且上了一把锁。
冷声嘱咐:“我不在王府之时,莫要让太子进来。”
李鑫:“……”
爷,您有没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醋味?
绝了,连侄子的醋都吃……
第六十九章 钦天监终局
北泠返回茗院,面对白欢的疑惑,淡淡道:“皇兄找他有事,且先回宫了。”
白欢也没多想。
乐儿眼睛亮晶晶道:“那乐儿今天可以留宿王府么?还想跟姐姐睡,听小兔叽的故事!”
这几天白欢已练成了单臂抱娃的绝技,右手揉了揉小脑袋:“当然可以啦。”
白欢与北泠坐在一旁边看着小团子跳皮筋,边聊着朝堂局势。
听完今天的事后,白欢笑的意味深长,还以为是一箭双雕怎想是一石四鸟。
她只从飞飞输送的信息里,推测出他布了一盘局,却不知具体的,比如罢免名单有谁。
那家伙在前几天醒来看到她跟小团子有说有笑,当即气死过去了,这些天无论她怎么呼唤,都装死听不见。
北泠这人又双标的很,他问别人不问出不罢休,她问他具体朝堂之事他一笔带过,根本不想跟她多聊。
直到今天收网,才从他开了天恩的口中得知一二。
原先推测的他想借用辞官浪潮合理的让陈太傅辞官,跟为凤鸣输送新鲜血液这两条是对的。
还有第三条,砍去北铎一些可有可无的犬马。
第四条,以名单上多为北铎的人马,激起右相一脉对皇帝寒心,让他们心灰意冷,从而越发对北铎忠心。
他们从加入右相阵营开始,面上听从皇帝,心里却找着皇帝性子柔软,担不起重任的理由,让自己的叛变合理化。
一朝为叛臣永生为奸佞,偏偏脾性温和到发指的皇帝,到此时还信任、重用着他们。
北泠知道陛下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只有让他看见大臣在面上无顾忌的违抗他,他才会彻底失望,从而硬下心去处治大臣。
这条比较铤而走险,一个弄不好会搞得皇帝一脉也会心寒,好在他让曲枫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