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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可以训的。”
池妩再次感叹道：“你真的好用。”
***
往冀州去的一路上，两人都是慢悠悠的，那武林大会会持续两个多月，不会这么快就结束，到时候能去凑凑热闹就成。
到达绮罗镇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池妩带着裴寂走到那座熟悉的石山下。
池妩只看了裴寂一眼，裴寂便拿出匕首从衣袍割了布巾蒙在自己的眼睛上。
池妩满意的点点头，一手拉着马一手拉着裴寂往山上走。
这是池妩第一次拉裴寂的手，从前都是直接扯的。
裴寂虽然不能看到上山的路，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旁人进地藏宫都只能如此吗？”
池妩道：“超过四十万金的生意，要么进地藏宫来谈，要么长老上门谈，毕竟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还是得威慑一下。”
“你的小金库想必挺满的吧？”
池妩挑眉看向手里拉着的裴寂。
“嗯？这是你可以问的吗？”
第171章 他们死得痛苦吗？
抛去自己是被池妩环腰揽腿抱着飞身进入地藏宫这点之外，这一路的牵手路程裴寂还是很高兴的。
整个地藏宫寂静无声，因着夜色已深，硬是没有一丝光亮。
裴寂疑惑的问道：“没人？出事了？”
池妩沉默了一阵才想到，自己把地藏宫属下全遣去京都了。
“在京都。”
裴寂在黑暗中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无奈，“敢问宫主，烛火在哪儿？”
池妩更沉默了。
她从前便不知道，当了宫主之后便更不知道了。
人都去了京都快三个月了，这地藏宫根本没吃的，还说顺路回来歇几日呢。
池妩拍了拍裴寂的肩膀，“你去找找吧，我去给你打猎。”
说完竟转身就从阳台跳下去了。
永远来不及说话的裴寂默默掏出火折子，黑暗中多了一丝光亮。
他只能先从最近的石室去寻找，至少得找到些炭火和水之类的东西。
两次来地藏宫每一次都让人一言难尽。
第一次来找人那便不说了。
这第二次竟是人都没了。
这池妩派了那么多人进京都，他硬是一点儿都没察觉。
她相信的人哪怕已经不多了，可到头来最相信的还是她自己。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寻找东西，直到下到第二层时才找到一处石门，石门一推便开，里头是一条石路，石壁两旁都被凿出了壁龛，放置着各种日常所需的东西。
他拿好东西之后，又在二楼寻到了厨房。
这厨房着实大得很，里面一整排的灶台和大锅，可想而知吃饭的人得有多少？
他好像一点儿都不知道她地藏宫到底有多少人，裴菱也不曾提起过。
“裴寂！”
“这里！”裴寂走出厨房向上看去，便看到了池妩站在了石阶上，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晃动。
“我捡到了一只不知道是猫还是狗的东西。你上来看看。”
裴寂提了整整两大篮子的东西上到第一层，又拿出烛火把第一层点亮，这才看向池妩的脚边和手上的东西。
她脚边的四只野兔和一只野鸡被和裙子一样颜色的布巾绑着，手里还抱着一团黑黢黢的大东西。
裴寂上前从她手里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很是惊讶，“这是黑豹。你从哪里捡到的？”
池妩对这些动物什么的确不是很了解，看过的书本子上也有这些东西，“黑豹？长得的确是黑，他多大了可以长多大？凶吗？”
池妩说完又补充道：“应该是挺凶的，方才我去抓野兔，瞧见它鬼鬼祟祟的趴在树上，就把他抓下来了，他还挺凶，只是被我打乖了。”
裴寂把手里的一坨大黑东西放下，解释道：“等明日天亮了，你可以去看看这些石头山后头，这后头再往里走便是大片的树林。
想必这黑豹便是觅食，而跑远了。它是只母豹子，可以长到四十五寸左右，它现在还小。”
池妩点点头，“那就养着吧，小东西看着还挺好看。”
裴寂想反驳，这东西现在也不小。
可是想了想还是拿起了池妩脚边的兔子和野鸡，“你先和它玩会儿吧，厨房里没有食材，只能烤着吃了，我们在哪里烤？”
池妩指着不远处的大堂正中，“就在那儿，给它留点吃的。”
裴寂：。。。。。。。。。。。。
总是对在这种正式的地方烤肉有莫名的兴奋？
池妩拍了脚边冲她呲牙的黑豹一巴掌，它立时便萎了下去。
“小心些你的态度，一巴掌拍死你！”
黑豹往后退了几步，哼哼唧唧的趴在地上不敢再挑衅。
池妩勉为其难的在大堂正中烧起了炭火，她时常烤肉的架子就放在旁边的石室里，这个她还是知晓的。
不一会儿裴寂便提着处理好的肉上来了，还顺路给豹子扔了一只兔子。
池妩坐在地上朝裴寂招招手，“快来，饿死了。”
裴寂把肉给架了上去，又把之前篮子里的调料给拿了出来放在旁边。
“待会儿咱们住在哪儿？”
池妩眼睛盯着肉，“睡我屋子啊，难不成睡大堂？”
裴寂抬眸扫了一圈，实在没瞧见可以住人的地方。
池妩道：“藏在阁楼里，他们还引了温泉水下来，弄得挺好。”
裴寂忽而觉得现在和池妩相处虽没成婚却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池妩实在是被他伺候…。各种伺候得……如今相处都自然得很。
也实在是新奇得很，从小到大他也只见过池妩这么一个等着男人伺候的女人。
偏偏他还觉得，感觉不错。
他忽而理解了那些女子服侍自家夫君的感受。
“你想什么呢？为何笑成这个鬼样子？”池妩满眼的疑惑。
裴寂收敛神色，轻咳了两声，“没什么，待会儿就熟了，你可要喝茶？酒？”
“酒。”
“我去拿。”
………
足足烤了半个时辰这兔子才到了酥脆多汁的完美状态。
地藏宫的酒都是池妩让人去搜寻来的好酒，配着烤肉，那真真是极至入魂。
裴寂看着池妩那享受的表情不由得想到了别处……。
“你就这么爱吃？”
池妩觉得这人一整日都怪怪的，问的问题是莫名其妙得很，“你说的什么东西？谁能不爱吃？
要是让你在地藏宫多待几年，你比我更爱吃。”
裴寂眸色沉了沉，“听裴菱说地藏宫的日子……”裴寂忽而不知该怎么开口，裴菱只略提了些池妩的曾经，他的确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是些痛苦的日子。
池妩神色坦然，“地藏宫日子就是把人当猪狗的日子，而我就是其中最让封楼郁恐惧的那只‘猪狗’。
可想而知我的日子得有多惨。裴菱经历的那些都算是好的了。”
裴寂道：“你也是被那什么长老带进地藏宫的吗？”
池妩摇摇头，“我是在杀了老肖找来照顾我的那对母子之后被封楼郁瞧见，亲自带回来的。”
“他们死得痛苦吗？”
闻言，池妩勾着唇笑了笑，“很痛苦。”
他好似从不会在乎她杀人的原因，只在乎她杀得通不痛快。
裴寂看着她，认真道：“日后我做膳食给你吃。”
第172章 多打几次就好
两人啃完兔子，就让那黑豹在地藏宫自己跑，吃剩下的烤肉就给了黑豹，池妩也没让裴寂收拾地上乱七八糟的炭火和骨头。
池妩叉着腰看着黑豹，“对了，我既然要养着它，那总得有个名字，她黑漆漆的，长得又大，那就叫黑猪吧！”
裴寂：。。。。。。。。。。。
而后裴寂无奈揉着额角便被池妩拉着一步一步走上了阁楼。
池妩一进入阁楼就看到自己那浴房又被扩大了不少，那里头的木头浴盆都被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头凿成的。
裴寂上前看了眼，只见那浴房顶上有一个洞，用雕刻精细的竹管延伸了下来，那里怕就是池妩所说的温泉水。只是现在被木头塞住了竹管底部。
那石头浴盆底部也被塞住了，想必水是可以直接引流走的。
“你这里的师傅，很不错。”
池妩道：“应该是容韵和他们交待的，那些师傅还行，若不然这整个地藏宫也不能被凿出来。”
说完便开始脱衣裳，又朝裴寂道：“你放下水。”
裴寂看了半晌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去拉下那个带着铁链的木塞。
比寻常温水更热的温泉水便顺着竹管流了下来，裴寂等了一会儿，在浴盆底部探了探这才打消了去重新烧水的念头。
“你为什么不脱衣裳？”池妩目光坦然得很。
裴寂愣了一会儿，便开始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石头浴桶也的确够大。
**
只是，池妩根本没想过为什么单纯的为了省时间邀他一起，这浴盆里的水会晃荡得到处都是。
池妩蹙着眉穿着容韵做的睡裙靠在浴房的石门上，看着裴寂蹲在地上擦着水渍。
“好好擦，擦干净。”
裴寂：。。。。。。。姐姐变脸真快。
池妩看着裴寂弄完，这才点头，“上榻去吧。”
只是这榻实在是有些小，两人并排躺着都怕是不成的。
裴寂听话的先行躺了上去，还小心的钻进了被子，那床榻直接被占去了三分之二。
池妩：。。。。。。。。。。。
裴寂从前对池妩的属下那个容韵没什么印象，如今得知池妩这身衣裳是她做的，忽而觉得这属下。
挺好，该得二十万金。
池妩上前关上那个巨大的圆形窗户，上榻之后只能翻身半边把身子放在裴寂身上，就和紧紧抱着他没什么区别。
那笑意一点一点爬上了裴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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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裴寂醒来的时候池妩睡的正香。
“池妩，池妩，你说今早要赶路的。”
池妩眉头锁了起来，拍了他一巴掌，“明日再说。”
裴寂又拍拍她的腰，“你昨夜说，今早让我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叫你起身。”
池妩脑子一团浆糊，只迷糊着嘟囔了一声‘嗯’。
话音一落，池妩便被裴寂一手扣着后脖颈一手揽着腰提了起来，而后池妩便被死死的压在了床榻一边的石壁上。
深秋天气寒凉了些，这冰凉的石壁冻得她一激灵。
她的整个前身是冰凉的石壁，身后是裴寂灼热的身躯，他还空出了手去撩她的裙摆。
池妩觉得头更晕了。
“姐姐，你且睡着，我会叫醒你。”
而后的事儿，便是池妩被顶撞了。
***
池妩脑子恢复清明的时候，整个人刚被裴寂从浴盆里捞了出来，被他擦着身子。
“裴寂，你现在，很猖狂。”
裴寂手下动作不停，神色餍足且坦然，“姐姐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池妩没了话说，站起身拍开他的手，自己开始穿衣裳。
“快些穿衣裳，甩着给谁看呢？”池妩瞪着他，然后关上阁楼们先行下楼去了。
裴寂的笑声也被关在了阁楼内。
池妩无力的闭了闭眼，开始在地藏宫找黑猪。
“黑猪！黑猪！黑猪。。。。。。。”
池妩从第一层下去，地藏宫摆满了各式盆栽，他们还搭着种了些藤蔓，池妩抓着藤蔓忽而觉得自己像街边戏耍的猴子。。。。。。
她在第十六层落了地，从角落里把黑猪提了出来，又是一巴掌。
“你叫黑猪，还没适应吗？下次叫你，你给我答应着跑快些。”
黑猪瞪着眼睛斜瞥着她，嘴里冒出一声低沉的吼叫。
池妩又是一巴掌。
“跟我说话小声些。”
“嗷呜～”
池妩满意的点点头，指着楼上，“上楼去，我带你去山上玩。”
昨夜听了裴寂描述的后山远处的林子，池妩就很想去了，若不然她也不会下达‘不惜任何代价’的命令了。
裴寂在第一层看着疯狂奔上楼黑猪。。。。。，又走到了石阶处看着池妩飞身荡着藤蔓上来。
很是精奇古怪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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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被池妩抱着从地藏宫出来之后，走了好大一段路才被摘了眼上的布巾，他手里还抱着那只黑猪，他还不得不捏着它的嘴。
这大东西在他手里凶得很。
在丛林里骑马也不方便，他只能把从在石山里的马给放了，让它自己回京都去。
池妩看着遥远处那红黄交织的树林，“真好看嘿！就是太远了吧？”
说完上前接过裴寂手里的黑猪，往地上一放，“你跑快些，我去追你。”
黑猪拔腿就跑，池妩拔腿就追。
裴寂：。。。。。。。。。。。。
裴寂只能飞速追了上去，追着一人一‘猪’，硬是不敢慢下一点儿。
这两个动作得一个比一个快。
在池妩第五十四次捉住黑猪的时候，黑猪放弃了，现在只敢在池妩十五丈的距离里奔跑玩耍。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