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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持风盯着面前下了一半的棋局,心里也发酸。
他想起高中不懂事那会儿,脾气犟得要死,有一次学校家长会,他偏要江鹤年去,林似霰去他都不愿意,江鹤年说没空去给他开家长会,跟他讲排满的行程,跟他讲道理,他一句也不听,就说江鹤年心里只有工作,没有他这个儿子。
然后跟江鹤年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当天晚上他就被找回来了。
那晚江鹤年也是这样,举起了拐杖,却没打在他身上,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敲地面,说他长本事了,说人生一辈子,哪能事事如他意。
但最后江鹤年还是推掉了工作,去开了家长会。
就像江鹤年说:“你唯一能带回家的人,只能是你要结婚的爱人。”
是爱人。
不是说女人,或是男人。
林似霰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和你爸之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我问他你如果喜欢男人怎么办?”
江持风垂着头:“我爸……他怎么说?”
“他说你最好一辈子别告诉他,别让他知道。要是让他知道你在外面鬼混,他就打断你的腿。”林似霰叹了口气,“小江,妈妈对你没有要求,只要你喜欢就好。”
年轻的时候没能嫁给喜欢的人,那种难过和遗憾她经历过一次,所以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希望他任何事都顺风顺水、顺心如意。
“你爸爸的要求高一点,他很希望你可以去种会结果的树,但你偏偏要种花。”她温柔地笑了笑,“那你就不要告诉他,因为他会难过。”
“你要给他时间接受。”林似霰说,“如果他不能接受,那就只能委屈你们,不要把你的花带回家。”
“我没有在外面鬼混。”江持风把地上的棋子捡了起来,摆回棋盘上。
“我如果要种花,就只种一朵,最漂亮的。”
但他也想把他的花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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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逢君:
写下棋写了一些象棋专用术语哦,借用的古谱《梅花谱》的棋局,看不懂也没关系!
仙人指路:开局第一步兵三进一或者兵七进一。
卒|底|炮:炮二平三或者炮八平七。
拱卒:走一步进卒。
还架|中|炮:炮二平五。
炮|击|中卒:把对面中间的卒吃掉了。
第22章
范家老爷子八十大寿,江持风要挑寿礼,想起来饶春余跟他许诺的藏品给他留一件的事了,于是跟饶春余打了电话。
饶春余直接把锦绣汇公众号里发的周末拍卖会预告的藏品文章转发给了他,江持风选了一件“金鹤”摆件,让肖鸣去提了回来,还特意定制了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算是很用心了。
寿宴是在望江楼办的,江持风给范家老爷子送了礼祝了寿,就去找萧遥他们。还没开宴,年纪大些的长辈们聚在一起聊工作聊儿女,年岁小些的小辈们也三五几个熟人聚在一起闲聊。
好些不熟的人跟他打招呼,江持风点头点得都累了,总算找到了萧遥他们这桌,也看到了自己的坐席位置。这种宴会,桌上都是放好了名牌的,每一桌坐哪些客人都是主人家提前排好的,江持风的位置挨着陈星野。
一桌都是打小就认识的人,除了常在一起玩的陈星野和萧遥,还有楚惊鸿、傅嘉树、陆长叙,楚惊鸿他们身边还带着家里的弟弟妹妹,虽然不怎么熟,但坐一起还是能聊几句喝几杯。
楚惊鸿看到他,语气意外:“你怎么来了?”
“江总这是跟范惊陵和好了?”陆长叙也问他。
和好是不可能和好的。
“我爸妈旅游去了,而且范爷爷又是八十大寿。”江持风在陈星野旁边坐下,他这两天有点感冒,说话鼻音很重,“我不来谁来?”
“持风哥。”陆长叙的堂妹陆长吟叫了他一声,还朝他眨了眨眼,“听说你最近,有喜欢的人了哦?”
这事儿其实楚惊鸿他们也听说了,大家心里都挺好奇,只是陆长吟年纪小,又是女孩儿,性子比较活泼,所以才问得直接。
这话一问出来,一桌人都朝江持风看了过来。
“你听谁说的?”江持风看了陆长叙一眼。
陆长叙:“我没说。”
他们都只是听萧遥提了一句,连情况都不清楚,又怎么会跟家里的妹妹聊朋友的八卦。
“我看到你微博,猜的。”陆长吟笑眯眯地给他倒了杯茶,“说说嘛。”
江持风端起茶喝了,热茶让他的嗓子舒服了一些:“嗯,在追,还没追到。”
“是不是那张合照上的!”
好嘛,这也是个显微镜女孩。
江持风点了点头。
陆长叙倒是更好奇了,提议说:“下半场去‘沽酒’,把人叫出来见见?”
“他今天没空。”江持风摇摇头,“等我把人追到了再说吧。”
傅嘉树见他兴致不高,心里多想了些,就多问了一句:“你跟家里人……”
“说了。”江持风揉了揉眉心,“出了柜,但是没提他。”
萧遥剥花生的手一顿:“我艹,你胆子这么大,你今天脸色不好该不会是被你爸打的吧……”他说着就站起了身,去看江持风身上有没有带伤。
“滚滚滚。”江持风挡了一下他的手,“我今天胃不舒服。”
他说:“我爸没打我。”
萧遥眼睛都睁圆了:“他们同意了?”
这个社会,绵延子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责任,尤其江持风还是江家的独苗,他怎么想都觉得江鹤年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还依着江持风。
“我妈同意。”江持风叹气,“我爸不同意。”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星野问他。
“凉拌。”江持风端起手边的茶又喝了一口,“只能寄希望于我妈多给我爸吹吹枕边风。”
“你这不是钝刀破竹,想不开吗?”陆长叙说他,“人都没追到你出什么柜。”
“本来没想出柜,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话赶话赶上了。”XIAOYING
桌上的气氛一下就低了下来,萧遥岔开话题:“那还去不去‘沽酒’?去的话,我现在打电话定包厢。”
“定吧。”楚惊鸿说,“我们也挺难得聚一聚。”
陈星野拍了拍江持风的肩膀:“不聊这个,没什么烦心事是喝一场不能解决的,要是有,就喝两场。”
因为打算下半场去“沽酒”喝,所以大家在桌上就没怎么喝酒,只是边吃饭边闲聊,中途老范总带着范惊陵来敬酒的时候,喝了一杯。
江持风今天从早上就开始胃疼,吃了点胃药压下去了,这会儿又开始觉得自己胃里不太舒服,所以菜都没吃几口。
吃完饭,把弟弟妹妹们交给家里父母或者是司机,一行人潇潇洒洒地往“沽酒”去。
难得聚在一起,当然不止是喝酒,还得找点别的乐子,就玩起了炸金花。也不赌钱,就开牌喝酒。
江持风身体不太舒服,这会儿手气也不好,拿到的牌都不大,一连喝了几杯百利甜,闻着旁边飘来的烟味,胃一阵一阵地抽疼,胸口也觉得闷得像是喘不过气。
只是不好扫大家的兴,又坚持玩了几把,胃疼更厉害了些,身体里的绞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被开牌了也没反应过来到底赢了还是输了,端起手边的两杯酒就喝下了肚。
“不是,你赢了啊。”陈星野皱了皱眉头,“持风你今晚怎么了,这两杯该傅嘉树喝。”
“我不行了。”江持风摆了摆手,撑着站起身,眼前有点眩晕,额头都因为疼痛而热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你们玩,今天这场算我账上。”
“怎么了?”楚惊鸿看他脸色不对,掐了手里的烟,站起身。
“我今天胃不舒服。”江持风捂着右下腹的位置, “真不能喝了,我得回去了。”
陈星野扶住他:“看起来有点严重啊,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江持风疼得说话都费力,“我让司机来接我,你们继续玩。”
“我送他下去,哥几个接着玩。”陈星野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扶着他往门口走。
穿过宽敞的长走廊,从回旋楼梯下来,江持风正好看到沈戾,而身体的痛感像是一阵比一阵汹涌的海浪,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陈星野身上。只是陈星野也喝了不少,扶着他下楼梯都走得东倒西歪的。
沈戾也看到了他,灯光下,江持风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还被陈星野扶着。他快步走过来:“喝多了?”
江持风搭上沈戾的肩膀,靠了过去:“星野你回去吧,我已经好多了。”
“那你到家给我们发个信息。”陈星野觉得没喝酒的沈戾比他更靠谱,也放心把江持风交给他,“沈老板帮忙照顾他一下,他胃疼,估计是今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刚又喝了太多酒。”
看着陈星野上楼,江持风喘了口气,身体里又是猛地一阵痛感,然后是反胃感,他撑在右下腹的手指收紧:“卫生间,我想吐。”
沈戾连忙扶着他进卫生间,江持风撑着盥洗盆,吐了个天昏地暗。
吐完以后江持风靠着墙壁缓了缓:“应该是急性肠胃炎犯了……”
他以前也得过一次急性肠胃炎,那次是肚子疼加腹泻,还进医院输了液。只是这次比上一次疼得更厉害,他浑身都是冷汗,腰都直不起来。
沈戾拧着眉扶着他往外走:“我送你去医院。”
江持风没再逞能,他已经疼得话都说出来了。
沈戾把他送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问了症状,反复在他的右下腹和左下腹按着,问他感觉。
江持风痛得大口喘气:“右下腹疼。”
医生皱起眉:“可能是阑尾炎,马上查个CT。”
沈戾扶着江持风去缴费,然后做CT和查血,确诊阑尾炎以后,医生给江持风看拍的片子:“你的阑尾已经肿得非常大了,比一指还要粗,建议你做手术。现在给你开点消炎止痛的药水,先输液,要做手术的话明天上午就可以做。”
江持风脖颈也浸出了汗,青筋都疼了出来:“做手术。”
“微创和正常切口做哪种?”
“微创。”江持风怕痛,补了句,“全麻,住VIP病房。”
“住院要住五天。”医生看向沈戾,“你是他?”
沈戾说:“朋友,有什么注意事项医生你说。”
医生说:“术前他要禁水禁食,记得提前把住院需要的东西准备好,我给你开手术费和住院单,你先去缴费。”
沈戾缴完费回来,江持风已经在开始输液了,药水里有镇痛的成分,他这会儿脸色好多了,还在跟助理打电话。
江持风把需要办的事情交代妥善,叮嘱了不要跟集团的人透露他住院的事,如果有重要的工作文件,让总经理们及时发电子档给他,想了想没什么遗漏的,就挂了电话。
沈戾问他:“你不打算跟叔叔阿姨说这个事?”
“他们出去旅游了。”江持风勉力地笑了笑,“小手术,没必要跟他们说。今晚麻烦你了,我让肖鸣去我家拿衣服和添置东西了,待会儿等他来了,你就回去吧。”
江鹤年他们这会儿在N国玩得正开心,江持风不想打扰他们。而江老爷子他们年纪又大了,他就更不打算说了,不想让他们担心和操心。
江持风问:“缴费你花了多少,我转给你。”
沈戾把缴费单据拿给他:“没事,我今晚守着你,明天等你做完手术,没事了再回去。”
江持风把钱转给沈戾,又点开和陈星野的聊天界面,给他发了个消息。
“没到家,但是到医院了,阑尾炎明天手术,今晚真不好意思了,等我好了再请你们喝酒。”
第23章
VIP病房有陪床和沙发,江持风输完液以后,沈戾就在陪床上睡了一会儿,肖鸣睡的沙发。睡醒了沈戾和肖鸣扶着江持风去做术前的检查,拍片、抽血、胸片、备皮,江持风自己签了手术同意书,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
护士年纪不大,说话也温温柔柔的,问了他一句:“以前做过手术吗?”江持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眼睛也睁不开,只觉得病房里光很暗,能闻到消毒水的气味,夹杂着很淡很淡的花香,还隐约能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擦脸,只是他实在睁不开眼睛,感觉身体的支配权都不属于自己似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了,清晨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照进来,铺在白色的病床单上,让单调的白色也沾染上几分暖色。
江持风反应了几秒,伸手掀开被子和病服去看肚子,三个刀口都贴着纱布,右下腹还插了一根导血管,他稍微一动就扯得疼。
“伤口疼吗?”温柔的男